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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昭,你还不肯从实回话么?”如玥直接将矛头指向了紫昭。“皇上皇后在此,你若还是不肯如实将犯下的过错,究竟受何人唆使一五一十的奏明,可别怪本宫也将你送进慎刑司尝尝滋味。”
紫昭不住的叩首求饶,连连道:“如贵人明鉴,奴婢只是将紫萄与库尔之事禀告了信妃娘娘。其余的吩咐,都是听从信妃娘娘的安排才为之的。奴婢实在没有隐瞒什么,求皇上、贵人开恩啊!”
“也就是说,抓住库尔胁迫紫萄的注意是你敬献于您家主子喽!那包毒药,也是你交给紫萄的,没错吧!”如玥将她含糊其辞的话,说了个明明白白。
皇帝听了,剑眉蹙成一团,却始终没有出声。
紫昭扬起头筽额上已经磕出了血水,一双眼用力闭紧,艰难的点了点头。
库尔停了如玥的话,不由得提高了分贝:“皇上,对奴才用刑的内侍曾经说过,若是奴才的相好紫萄不老老实实按信妃娘娘的吩咐办事,就让奴才血染慎刑司。”
“相好?”淳嫔刻意找茬道:“侍卫与宫婢私通,本就是宫规所不允许的。亏你还敢当着皇上皇后的面,说的这般意正辞严,当真是不知死活。”
“淳嫔成日里温顺,似乎今日的话多了些。”皇帝不冷不热的说了这样一句,却如一声惊雷炸在淳嫔心上。
“臣妾失言了,请皇上恕罪。”淳嫔巴掌大的小脸惊得失了血色,犹如一株白梅黯淡枝上,早已被此时的沉寂湮没。
“你知道就好。”华妃道:“后宫里这样的事儿自然是越早处置完越好。偏是你还有功夫在这里节外生枝,不是存心给皇上添堵么!”
如玥也是这个心思,可无奈自己的身份始终不及淳嫔,才没有多嘴!索性是从华妃口里说出来的,更令淳嫔羞愧的无地自容。
“那依你,这件事当如何尽速处置呢?”皇帝稍微思忖,问华妃道。
“皇上恕罪,臣妾是途才来。头尾不清,自然不敢断章取义。”华妃自谦而笑。“可臣妾觉得如贵人熟知整件事的来龙去脉,自然比臣妾更合适替皇上皇后分忧。”
“这怎么能行?”皇后不悦道:“暂且不说本宫在这里,就连你们也是妃位的正主。如贵人还不及嫔位,岂能处置后宫之事。”
“皇后言重了!”华妃梨涡欠笑,望着皇上道:“是不是嫔位,皇上说了才算。且上一次六宫封赏,如贵人可没有这份殊荣。只怕是皇上您刻意想留待此时,方才名正言顺吧?”
“不错,朕正有此意!”皇帝微微一笑,对如玥道:“晋封如玥为如嫔,稍后令内务府择吉日册封。”
“谢皇上恩典。”如玥当仁不让,与华妃唱起了双簧。呕得皇后险些咬断了自己的舌头。
华妃微挑水弯眉,冲皇后得意道:“册封典不必急在这样一个憋屈的时候。皇上吩咐了,内务府的奴才们自然要择个最吉利的时候。只是说到底,左不过也就是个形式罢了,皇上心里当如玥你是如嫔,你便是。想来旁人也不会有成见吧!皇后娘娘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一切依从皇上吩咐。”皇后极力让自己笑的自然得体,可心的绵绵恨意却越翻滚越厉害。
“既然皇后娘娘也同意臣妾来权宜此事,那如玥便当仁不让了。”说话时,如玥转过头剜了淳嫔一眼。才接着道:“紫昭居心叵测,搬弄是非,惑乱宫廷岗纪,即刻拖下去杖毙。紫萄、库尔因私情触犯宫规,本该处死。但念在紫萄你悬崖勒马,总算没有闯下大祸,本宫就将你与库尔即时驱逐出宫,再不必留在紫禁城伺候。至于小东子,照主子吩咐办差,犯错也懵然不知,只领杖责三十,再打发去下院打杂也就是了。”
如玥的话音落了,养心殿内静寂无声好长一阵的沉默。
皇帝不出声,便等同于默许。还是常永贵最先反应过来:“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将人拖出去。”
紫昭这才回过味儿来,撕心般求饶:“奴婢冤枉啊,求如嫔娘娘饶命啊如嫔娘娘饶命啊”
这一声声的如嫔震人心魂,如玥却纹丝不动,丝毫没有一丝怜悯。
“紫萄也舍不得离开小主”紫萄哭成泪人,却心知如玥是为了她好,除了愧疚,她唯有满心的感激。
“如嫔好雷厉风行的手段啊!”皇后不禁嘲讽。
如玥充耳不闻,心头的恨意却如弦上代发的弓箭,早已忍无可忍。遂对皇帝福身道:“宫人的处置如玥总算能做主,唯独信妃,还请皇上圣断!”
第一百八十二章:赌气
如玥的话,犹如掷地有声的硬铁,乒乒乓乓的砸在信妃身上。除了麻木的落泪,信妃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她的恩宠,早已从她早产下死胎而昏迷的那一日崩塌了。再醒过来,虽然位分还在,容颜也还在,可皇上的心早已经不在了。从在潜邸时无上荣耀的巅峰,跌入后宫深不见底的黑潭,根本不是她心所愿。怎么叫她克制得住自己不去嫉妒,怎么甘心于此?
钮钴禄如玥,如花似月,睿智冷艳,这些都不算什么。可她以信妃的身份,重新回到皇帝身边时,只凭皇上一个眼神,她便知晓如贵人才是皇上如今的心上人。也是从那时起,嫉妒的情绪开始左右她,犹如千万只小虫啃噬她的心房。
那是一种芒刺在背的痛恨,好似将自己的心剖开来搁在烈火上灼烤一样,恨到让自己痛不欲生。于是信妃觉得,唯有除去了这个如贵人、或许除去了如贵人,皇上便会回心转意。
不曾想得到皇后的庇护,得到表姐的帮衬,堂堂的信妃终究还是败下阵来了。她不是输给了如玥,而是输给皇上的一番真情。
“但凭皇上处置,臣妾毫无怨言。”信妃淡漠的睨了如玥一眼,赌气道。
皇帝没有做声,只是不住拨弄着拇指上一块碧绿通透的翠扳指。流光水滑的翠质,总令人爱不释手,过往的种种不期然的充盈脑海之。
华妃好似出了什么端倪,毕竟皇上念旧是后宫里无人不知的事儿。回想当初她入府的时候,与信妃缘悭一面,可关乎她与皇上的情意,却没少听旁人说起。总还是不放心的,华妃道:“皇上,如今信妃也肯认罪了,可见事情果真如此。
臣妾想,既然是事实,便不能轻纵了去。否则后宫人人效仿,将自己的嫉妒与怒意肆意加诸于旁人之身,岂非无一日安宁了。
何况嫉妒是妃嫔头等大忌,信妃又是堂堂妃主,连她尚且不能正身养性,何以辅助皇后娘娘协理六宫事宜呢!还请皇上定夺。”
诚妃连忙跪向皇帝座下,苦苦哀求:“皇上,玉琳她昏睡了这么多年,还能醒来无非也是仰仗皇上您的福泽庇护。可偏是这么多年来,她的心思一直停留在府之时,一时转变不过来也是有的。求皇上念及昔年的情分,宽宥了玉琳这一回吧!”
如玥哪里肯听进去这样的话,遂径自上前几步跪倒在诚妃身侧,甚至比诚妃更靠近皇上一些。幽婉道:“皇上,玉贵人到此时都没有醒转过来。石御医说是惊了心,身上的伤也诱发了炎症,一双腿不知能不能保得住。回想当日入宫,臣妾于顺贞门外与玉贵人口角,宫里人人都认为她必然会与如玥不和。
可是皇上您也到了,当臣妾遭人疑心的时候,玉贵人她想都不想就出来维护我。这样心思纯良与世无争的女子,怎么会贸然的冲撞一位掌六宫事物的妃主呢?皇上,关乎臣妾自身,臣妾可以不怨不追究,可是关乎玉淑姐姐,臣妾不得不为她讨个公道。”
为着玉贵人的事儿,如玥没少落泪。不是为了扳倒信妃才这样揪着不放,而是如玥当真心疼玉淑姐姐。这一份情谊在皇帝眼,正如同昔日皇后病重之时一模一样。
好似她一直都是这么善良纯真,一直重情重义没有变过。皇帝慨然,清了清喉咙,不疾不徐道:“刘佳氏信妃,暴戾嫉妒,心思阴毒,干犯妃嫔大忌。实在有亏妇德,不配为妃。着降为贵人,于翊坤宫内日日礼佛抄经,静思己过,非召不得外出。”
如玥险些跌倒,皇上对信妃的情分当真这么什么?毒毙之事只字不提也就罢了,就连滥用极刑也不提一字,甚至连‘信’的封号也没有褫夺。
不错,当初让紫萄下毒的对象的确是沛双,可如玥总以为换成是自己,皇上才会更为心痛。可不想,皇上终究还是宽恕了她,这样不痛不痒的降了位分就算是处罚么?
皇帝出如玥的脸色有一瞬间的失望与僵硬,遂接着道:“去信嫔协理六宫之权,改由华妃、如嫔辅助皇后处置六宫事宜。”
华妃见如玥依然僵持着不言语,紧忙上前福身谢道:“臣妾谢皇上恩典!”
如玥好不容易咽下眼的热泪,随着华妃道:“臣妾谢皇上恩典。可臣妾有个不情之请,还请皇上恩准。”
皇帝颔首,道:“说吧!”
“臣妾想请皇上恩准臣妾照料玉贵人,直至玉贵人康复,再行册封臣妾为如嫔的册封礼不迟。”如玥心里憋着一口气,语气难免生硬了几分。
华妃轻咳了一声,想要阻止如玥再继续说下去。可偏是如玥不依不饶道:“玉淑姐姐的身子没康复,臣妾实在无暇顾及后宫诸事。皇后娘娘宽惠仁慈,华妃娘娘正值不阿,必然能将后宫诸事处置的井井有条,想来也不需臣妾从旁扰乱。还请皇上念在臣妾一心悬在玉贵人身上,收回成命。”
“随你吧!”皇帝也怄了一口气,这是多少宫嫔盼不来的荣耀,她钮钴禄如玥竟然当众拒绝。“朕乏了,你们都退下吧。”
“臣妾等告退。”众人齐声跪安。诚妃紧着去扶了信贵人:“玉琳快别哭了,咱们先回宫去,晚些时候再说不迟。”
“再说?还有什么好说的?”信贵人心痛的麻木,有那么一瞬间只觉得自己已经不是自己了。好似尽眼底的,都是旁人的笑话一般。
“是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如玥愤懑的压低了声音,凄然一笑:“信贵人能得皇上亲口允诺抄经,做的尽是积德积福的好事儿,当真是苦尽甘来福有攸归。”
“你说什么?”信贵人扬起一张精致的面孔,森冷的目光似乎要剜开如玥的心。“不过是一时的得意罢了,还当你能长久么!”
迈出养心殿宫门高高的门槛儿,如玥似笑非笑的揶揄道:“臣妾没有信贵人这般好的命数,年近四十也可保容颜不衰,嗓音如鹂。自然是羡慕不来,您这一份长久了!”
“皇上气成这个样子,你们还没说够么!”皇后的声音威严而清凛,十分不悦。“都住口吧,还当今日是什么光彩的事不成么?”
华妃柔媚一笑,挡在了皇后身前:“娘娘说的正是,臣妾心也明澈。偏是祈雨那一日,您与皇上都不在宫里,才会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儿。臣妾猜想,若不是皇后娘娘算准了日子,知晓何时能祈来后宫里一场腥风血雨。便是信贵人懂得皇后您的心思,知晓什么时候该掀起一阵狂风骤雨。可惜了,无论是哪一种都好,皇上要的偏就不是这些。”
“华妃惯来牙尖嘴利,封了妃子风头更盛从前了。”皇后的确是与信妃串通一气,可是那又如何,即便是如玥在精明没有证据能向皇上说明什么呢!这样想来,皇后的唇角上翘了几分,似乎满心得意。
“啊!”华妃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乖巧道:“臣妾还有一事忘了知会皇后娘娘。”
皇后也不好奇,更没有出声打理。华妃不以为意,只笑道:“那一日皇上得了消息,匆匆赶回宫来,甚至来不及知会皇后您一并回宫才总算及时。可您知晓,那消息是谁送出宫去的么?”
“谁又有什么关系,总归皇上赶得及回来便是好事儿。”皇后心里如同猫抓一样难受,嘴上却不肯低认半分。
“是了,是谁又有什么关系呢!可偏是自己最亲近的人,那就是另外一种说头了。”华妃转过身子,笑对如玥道:“妹妹之所以能得皇上及时相助,总算将玉贵人沛双救出翊坤宫,可得好好感谢咱们的三阿哥。若是没有三阿哥及时让奴才送了信儿去,恐怕祈雨回来什么都晚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怎么可能会是绵恺”皇后气的直哆嗦,险些站不稳。幸亏紫敏扶了一把,才勉强立好。“本宫的三阿哥年岁尚轻,华妃还是留点口德为好。”
“臣妾就知道皇后一定是不信的,是或不是,您自己个儿去问问就见分晓了。何必在这里与臣妾嚼舌,浪费您宝贵的时光呢!走吧,如嫔,本宫去你宫里,玉贵人。”
“如嫔?什么嫔?方才她可是当着众人的面儿婉拒了皇上的封赏呢!”诚妃满心的不悦,最终只化作一缕淡然的笑意,言罢便扶着凄凄婉婉的信贵人朝翊坤宫而去。
皇后震怒拂袖,道:“回宫。”
便只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