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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万福金安,皇后娘娘万安。”虽然挺着肚子,如玥的双膝依然弯曲的恰到好处,谨慎而恭敬的朝帝后一拜。
“如玥,朕不是说了,你身子重了,实在无需这样多礼。看座。”皇帝的语调,总算还是温熏的。如玥听了,满心舒畅。当然,她舒畅了,皇后就该难受了,目光触及皇后面庞时,一道森冷的目光,便算作皇后的回敬。
“如宝,你这是做什么?”如玥坐稳了身子,才蹙眉问道:“怎么好端端的激怒了皇后娘娘,被扭送了养心殿,才一会儿的功夫没瞧见,你竟闯出这么大的乱子来,当真是令人不安心。”
“如嫔娘娘”如宝要紧了压根,使劲儿压制自己的怨恨道:“亲身当真是冤枉的,妾身根本没有在皇后娘娘的茶水投毒,妾身冤枉啊!”
“投毒?”如玥故作惊惶,脸色变了几变:“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当着皇上的面,你可得一五一十的说清楚才好。毒害皇后与皇嗣,可是诛连九族的大罪。非但咱们主事府要受尽牵累,就连庆郡王也脱不了干系,你怎么如此糊涂”
皇帝听着如玥的语调越来越急,心里不由得担忧起来,遂紧着安抚道:“如玥,你先不要动怒着急。事情还未说清楚,未必就是如此。当心自己的身子。”
“皇上!”皇后强忍着心里的怨恨,委屈道:“若非本宫失手打碎了茶盏,那毒药若是入了口,只怕这会儿臣妾已经命丧九泉了,哪里还能站在这儿与皇上说话呢!难道臣妾会冤枉了庆郡王福晋不成么?
纵然臣妾要冤枉福晋,也断然不会拿自己腹皇嗣的性命作陪啊。臣妾好不容易才能再为皇上绵延血脉,这个孩儿的安危比臣妾的自身的性命还要重要,难道臣妾忍心冒这个险么?何况臣妾根本与庆郡王福晋素不相识,又为何要这样诋毁陷害她?
求皇上为臣妾做主,为臣妾腹的皇嗣做主。”皇后说着便垂下泪来,吃力的挺着肚子跪倒在皇上面前。
“你这是做什么?”皇帝蹙眉道:“紫敏,扶皇后起来。”
紫敏连忙躬着身子,去扶皇后。可皇后就是别着劲儿,抵死不肯站起来。
“皇后。”皇帝的口吻略微重了一些:“你先起来再说。”
如玥作势起身,往前走了几步,于如宝并肩跪地。“皇上,皇后娘娘之所以不肯起身,便是因着如宝是臣妾亲妹的干系,所以才认定是如宝动机不纯的所为。当着皇上的面,臣妾愿意以自己的身家性命作保,臣妾并不知晓此事究竟,更不敢生出陷害皇后的异心。请皇上明鉴。”
“如玥,你是何样的心性,难道朕还不知晓么?”皇帝说着话,便伸手托起如玥:“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只管抽丝剥茧,细细查明便可。实在不必动不动就以死相逼,这个道理皇后亦应该明白。”
“皇后娘娘,地气湿凉,您还是先起身再说话吧。”紫敏总算机灵,为皇后找了个台阶下。只是皇帝的话说的太重了,皇后只觉得脑子里“嗡嗡”的想,竟是用尽了心力,也吞咽不下去,更无从好好消化了。
如玥见皇后受挫,便顺势摆出一副大义无畏的样子,恭敬道:“皇上,此事突然,臣妾并不知前因后果,但如宝去朝见皇后娘娘,储秀宫里应该还有陪同的宫人,而如宝身边,也有臣妾永寿宫的宫人,不妨一一传召来,详加审问。若是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就一定能问出个究竟来。”
“常永贵,去,把人都带上来。按如嫔娘娘说的做。”皇帝扶着如玥走下去,将她安坐好才道:“朕便在这里问,你只管在旁边听着就是。”
如玥微微一笑,眼尾凝结着感激的泪花:“多谢皇上相信臣妾。”
如宝长长的吁了一口气,有了皇上对如玥说的这一句话,她便不会那么容易遭了冤枉吧?可说到底,她当真是冤枉极了,好端端的朝见皇后,怎么会被冤枉了下毒呢?
思来想去,也唯有一种道理说得通,那便是皇后想要趁机借自己铲除如玥。如宝愤然难平,这下子倒是被如玥连累了,当真是世事难料。
“皇上,您您不能因为偏私如嫔,就这样包庇下毒之人。臣妾臣妾不服。”皇后满面泪水,倔强的不愿意松口。就连如玥看在眼里也难免触动心肠,心疼她几分。
“皇后娘娘,请您听臣妾一言。”如玥心平气和道:“如宝与您也是首一次见面,实在没有什么过节,她又岂会笨到自己去投毒,连累满门与庆郡王。这其必然是有咱们不为所知的蹊跷,冤枉了如宝事小,若是放纵了真正辣手行凶的人,可就大大不妙了。还望娘娘您三思啊!”
第二百三十二章:扶摇直上(五
“如嫔的话,本宫听得很明白了。”皇后抚了抚高高隆起的腹部,忧愁不减:“孩儿,若是你有什么闪失,让皇额娘怎么办才好。”说这话,泪水又顺着她略微有些水肿的腮边无声的流淌下来。
“皇后娘娘,您不能太伤怀,虽然龙胎已足四月,可总也得顾着身子。”紫敏扶着皇后坐好,仔细的以棉柔的丝绢拭去皇后的泪水。“有皇上做主,必然跑不了那面慈心狠之人。”
皇帝无声的叹息,转身睨了皇后一眼:“睿澄,你是有身子的人,且还是皇后。旁的不说,事情毕竟没有查明,你岂能如市井妇人之流,失了自己的身份。”
“市井妇人?”皇后哑然。好半晌她才回过味儿来,一腔怒意更是忍不住直冲头脑:“皇上未免太过偏私了吧?险些中毒的人是臣妾,险些被人害死的是你嫡亲的皇儿啊!
怎么您不去指着有莫大干系的罪人,反而口口声声指责臣妾的不是。难道说是臣妾愿意以身犯险,还是臣妾愿意撇开慈惠宽容的妇德,刻意沦为您眼中的市井泼妇么!”
皇后的情绪很是激动,加之方才也憋着气。这会儿只觉得眼前的皇帝三头六臂似的,看不清楚,极大的眩晕感侵蚀了她的理智。气息越来越急促,皇后自觉胸口憋闷的不行:“紫敏扶”一句完整的话还未出口,整个人便仰后晕了过去。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您这是怎么了”紫敏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皇后托住,一群宫婢七手八脚的簇拥上来,扶着的扶着,擦汗的擦汗,掐按人中的手也没有停住。整个养心殿当即陷入一阵不小的混乱之中。
皇帝冷艳看着这一切,当真是心疼皇后腹中的龙裔,不由得震怒道:“常永贵,把皇后娘娘送回储秀宫,这里朕自有主张。”
如玥也不由得凑上前去略显关心:“皇上,都是臣妾不好。若非臣妾有孕,不然就不会劳动福晋入宫相伴。福晋若不来,皇后娘娘就不会疑心臣妾要毒害她的孩儿。您消消气,待皇后娘娘醒转过来,如玥自会向娘娘解释清楚,务求得到娘娘的信任与谅解。”
“你也看见了,她连朕的话也不信,哪里会听得进你说话!”皇帝连连摇头:“朕当真是头疼不已。”
皇帝的话音才落,皇后便幽幽的吐出一口怨气:“唔”
“皇后娘娘醒了,皇后娘娘醒了。”紫敏喜极而泣:“娘娘您要不要紧啊?您别这样激动,当心您自己的身子。”
常永贵听了皇帝的旨意,忙不迭的上前一步道:“皇后娘娘,您可觉着好些了。奴才这就准备肩舆,送您回储秀宫歇着,您看如何?”
“皇上,臣妾不走。”皇后咬住唇瓣,就着紫敏的手起身:“扶我去那儿坐着。”
紫敏为难的看了常永贵一眼,常永贵也只好为难的劝道:“娘娘,这个时候可不是置气的时候,万事都要为小阿哥着想啊。”
皇后别过头去,冷声道:“若是不查明真相,本宫便不会安心。本宫不安心,即便是回了储秀宫也难保不会再度气绝晕倒,倒不如再这里看个明白为好。”
“这”常永贵拖长了话音,无非是等皇上发话。可皇帝根本不为所动,一步也不肯退让。
如玥看了看皇后,只道:“皇上,臣妾从未做过此事自然心中清澈,福晋方才当着皇上的面也有了明言。既然如此,就请皇上准许皇后娘娘在此听从审理,也好平复了皇后娘娘的情绪,不至娘娘胡思乱想,自乱神思。”
“听可以,只是要收敛你自己的脾气。”皇帝与皇后对视了一眼,略微不悦道:“皇后就该有个端庄的样子,别失了身份。”
“多谢皇上。”皇后仰起头,愤懑的应声,便转过身对常永贵道:“宫人都已经带了上来,请公公当着皇上的面一一审问。”
四名宫婢瑟缩着身子跪倒在皇帝面前,常永贵道:“皇上娘娘的饮食向来是由你们几人负责,福晋来请安的时候,茶水糕点也是经由你们之手准备的,可有不妥?”
为首的宫婢总算镇定,略微仰起头回话道:“福晋来给皇后娘娘请安,紫敏姑姑让我们备下糕点呈上来。
所有的糕点与茶水都是经由我们几人试毒检验之后,才敢呈献给皇后娘娘的。因着皇后娘娘有孕在身,我们四人是内务府挑选的医女,都懂些药理识得药材,倘若茶水里有毒,奴婢等一定能发现,断然不敢呈献于皇后、福晋,奴婢绝无半句虚言,还望皇上明察。”
如玥很认同这名宫婢所言,径自道:“皇上,臣妾相信她并没有说谎。茶和糕点呈上之后,想来皇后娘娘与福晋也饮用品尝过了,必然是没有毒的。也正因为一开始呈上的茶品无毒,皇后娘娘才认定是福晋中途投毒,娘娘臣妾说的没错吧?”
“不错。”皇后森冷的目光火辣辣的划过如玥的面庞:“正是因为一盏过后,本宫忽然发觉茶水的颜色、味道均有变,这才没有喝下。”
“哦?”如玥不解道:“御医曾经叮嘱如玥,孕中不宜饮茶。怎的皇后娘娘却还有饮茶的习惯?不怕伤及龙胎么?”
紫敏嘴快,回道:“如嫔娘娘有所不知,皇后娘娘所用的茶是御医特制,有助孕中调理消肿的茶,并非一般的茶水,有较深的色泽和浓烈的气味。反而是极为清淡似水的哪一种。也正因为如此,皇后娘娘才会一眼发觉第二盏茶的不同,才侥幸逃过一劫。”
“原来如此。”如玥恍然大悟似的点了点头。
皇帝问道:“那么添茶汤的热水可有什么不妥,可有检验过?”
“回皇上的话,奴婢早已检验过,并无不妥。”紫敏拜倒与皇帝身前,端正道:“给福晋添的热水与皇后娘娘的均是一个铜壶里倒出来的,铜壶也并无夹层机关。可福晋的茶水中,并没有毒药的成分。”
“那还有谁在场?中途皇后可有离开过偏殿?”从皇帝声音中,可不难听出一丝愕然。毕竟茶水呈上来的时候当真没有毒,且说添进的热水也是没有毒的,那怎么会偏是皇后的茶让人做了手脚,而福晋的则根本无碍呢?
“皇后娘娘中途的确曾经离开过。”紫敏斩钉截铁道:“御医来为皇后娘娘请平安脉,是奴婢陪着皇后一并前去的。约莫半盏茶的功夫,当时侧殿之上,唯有福晋与永寿宫的宫婢在。而储秀宫的宫婢,并无人在场。”
“可当真么?”皇帝不愿轻信了紫敏的话,便转头问如宝。
如宝惶恐的抬起头,对上皇帝一双深邃的眼眸,慌乱的点了点头,复又猛烈的摇了摇头。“皇上,皇后娘娘当真是是离开过,可妾身并未趁机下药,皇上,妾身是冤枉的。”
如玥轻轻咳了一声,缓慢开口:“如宝,皇上只问你紫敏的话是不是属实,其余的话既没问过你就不要乱答。”
“是呢,多说多错,如嫔的顾虑也不是没有道理。”皇后喝了一盏温水,脸上的颜色也缓和了不少。
如玥微微一笑,不置一词。
倒是皇帝沉默了良久,似苦思不解。皇后见此情景,便知皇上终究是信了几分,遂趁热打铁道:“皇上,臣妾离去之后,唯有永寿宫的宫婢陪伴在福晋身侧,到底是不是福晋所为,只消问问那名宫婢,便一清二楚了。”
常永贵连忙将那宫婢押了上来:“皇上这是紫蓝,永寿宫的小宫婢,自福晋入宫以来一直都是她在身边伺候着的。”
“说。”皇帝只甩了一个字出口。
紫蓝蜷缩着身子跪倒在如宝身侧:“皇上明鉴,奴婢陪着福晋在侧殿等候皇后娘娘之时,福晋并不曾离开自己的位置,而奴婢也一直立在身后没有离开。福晋实在不能在皇后娘娘茶盏中投毒啊。”
“这就怪了。”皇后冷笑一声:“谁都没有离开自己的位置,本宫的茶盏立着福晋也有好大一段距离。难不成这毒药是自己长着腿儿走进本宫茶盏里的么?当真是谬言。何况当时侧殿只有你二人,难保你们不会互相包庇,欺瞒事实,皇上,这主仆二人所言绝不可信。”
紫蓝慌了神,连连叩首道:“皇上明鉴,奴婢所言一字不假,皇上明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