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娜说玫搅顺浞肿杂珊粑目占洹
哲哲和布木布泰借着科尔沁同族的身份,拼命拉拢我;娜木钟和巴特玛璪借着蒙古旧识也极力讨好我。
看着除夕喜气洋洋的家宴,再瞅了瞅身旁喜怒不形于色的皇太极,我忽然有点省悟,也许当初皇太极之所以肯让巴特玛璪和娜木钟进宫为妃,基于一定的外在因素外,他甚至已先一步料想到了今日的局面,才会淡然默许。
他的心思果然不是常人能够轻易揣测。
只怕,也唯有这般的城府,这般的心思,才能一统群雄,傲视天下吧!
天聪十年正月初一,各府和硕贝勒携同大福晋一起进宫拜年,唯有岳托孤身前来,三跪九叩之后,朗声直言道:“豪格既杀其妻,我妻亦难姑容!”
我闻言先是一震,紧接着却见岳托跪在地上,腰板挺直,目光清澈,正气凛然,顿悟其意,不禁大感敬佩起来。
他这是以退为进,反将了皇太极一军。
皇太极眼中滑过一道寒芒,面上却是和颜悦色的笑道:“侄儿何出此言?豪格愚钝,你如何能跟他一般你快些起来,回去好生宽慰侄媳。她额涅犯罪,与她无干。”
“大汗仁慈!岳托感佩于心!”说着又是磕了三个头,这才退了出去。
我见皇太极的笑容渐渐敛起,忍不住噗哧一笑,赞道:“这个岳托果然有份与众不同的傲骨。”
皇太极冷哼:“他一味偏帮他的福晋,将来必不得善终。”
我不禁想起三年前莽古尔泰在大凌河御前露刀,岳托力排众议替他争辩,结果反遭牵连。如今莽古济一族获罪,旁人不敢诽议,也唯独岳托一人站出来指责琐诺木杜棱的旁证毫无依据。
岳托这个人,撇开他是否当真有意偏帮岳母家人,仅凭刚才与皇太极正面交锋的那份勇气和机智,便已叫人刮目相看了。
“好了,别怄气了。”我推了推皇太极,笑吟吟的说,“人家夫妻恩爱,不忍分离,你将心比心,难道不能体谅些么?”
皇太极眼眉扬起,微微有些动容。
“不看僧面看佛面,好歹他当初在立汗的事上帮过你,而且他的大福晋阿慕莎莉还是咱们兰豁尔的生母。”
皇太极一把抓住我的手,感慨道:“罢了,罢了若论以身作则,我这个做大汗的,第一个便难逃妻子的温柔乡、枕边风,还如何去指责他人。”说着,在我掌心处细细亲吻。
我嘻嘻一笑,为他能听我的话,放过莽古济的长女,倍感欣喜。
皇太极仍是那个皇太极,虽然他即将为皇为帝,但说到底还是怜我、爱我的皇太极!他爱我的心意,始终未曾改变!
这之后,皇太极将取得的正蓝旗牛录和正黄旗牛录混编后再一分为二,组成新的正黄旗和镶黄旗,由自己亲自统领。又在原先的正蓝旗中抽调八个牛录给大阿哥豪格,并将豪格所统领的镶黄旗旗纛更名为正蓝旗。
天聪十年正月初十,十一岁的马喀塔终于在皇太极的坚持下,下嫁额哲。因是嫡出的格格,嫁的又是蒙古察哈尔首领贝勒,排场自然又是不同。
我知道皇太极是有些等不及了,非借着这场联姻把蒙古各部的人心全部拉拢过来才行,我原还想再把马喀塔留上两年的,如今只好作罢。
漠南蒙古贝勒们果然识趣,在额哲的带头下,一齐上奏要求皇太极上尊号称帝。皇太极当即表示朝鲜乃是兄弟邻邦,也需与之共议,而那些外藩未至的蒙古贝勒们也需一一通知到。
二月初二,皇太极以吊唁朝鲜王妃丧逝之名,命户部承政英俄尔岱、马福塔等,率领包括蒙古使臣在内的一百七十五人赶赴朝鲜,他们给朝鲜国王带去了一封以大金八和硕贝勒、十七固山大臣,以及蒙古十六部四十九贝勒的名义所书的信函,书曰:“我等谨遵上谕,遣使相闻,王可即遣亲近子弟来此,共为陈奏。我等承天意,奉尊号,事已确定,推戴之诚,谅王素有同心。”
二月廿二,在皇太极一而再、再而三的敦促下,济尓哈朗终于迎娶苏泰进门。他摆明一副可有可无的态度,真真叫人气煞却又无可奈何。
皇太极怕济尓哈朗胡来,特意吩咐哲哲全权处理,既然大汗这般关照了,哲哲也不敢轻忽马虎,提前一天便把苏泰接到宫里,当晚送亲,更是亲自领着一群汗王福晋以及贝勒福晋们体体面面的将苏泰送上花轿。
整场婚宴置办下来,仅筵席便开了一百二十桌,竟是比马喀塔下嫁那会儿还要风光热闹。
三月初四,皇太极下令将文馆扩建,改成内三院,分别为内国史院、内秘书院、内弘文院。
三月廿十,遣往朝鲜的英俄尔岱等人返回盛京,略述经过,竟是在汉城险些遭到掠杀焚书,朝鲜国王不仅拒收信函,甚至还书信给明朝边将,告发大金国汗称帝之事。
幸而英俄尔岱机警,从朝鲜逃回的同时还截到了那封书信
此刻,那份信就摆在皇太极的面前。
“砰!”皇太极一拳砸在书案上,震得案几上的笔架哗啦直摇。
我上前扶住笔架,见他满脸怒气,不禁忐忑的取了那封信笺细细参看。
信是用汉字写的,骨架端正,虽说不上绝佳,倒也透着几分清爽。
“国运不幸,忽遇丁卯年之事,不得已误与讲和。十年之间,含愧忍辱,前为一番,以雪其恨,此我拳拳所注念者也。今满洲日益强盛,欲称大号,故意以书商议,我国君臣,不计强弱存亡之形,以正决断,不受彼书。满洲使臣,每日在此恐吓索书,我辈竟未接待,悻悻而去。都内男女,明知兵戈之祸在于眉睫,亦以决断为上策。大人可晓谕各处屯民知悉,正真贤人,各摅谋略,激励勇猛之士,遇难互相救助,以报国恩。”
信写的文绉绉的,字里行间透着朝鲜的一国之君对大明边臣的唯唯诺诺。
“丁卯年丁卯年是哪一年?”
“天聪元年。”
“啊,天聪元年”我拖长了声音,“那么那个时候我还在呢,发生了什么事?”
皇太极原本愤怒异常,突然被我胡搅蛮缠的岔开话题,先是一愣,渐渐里眼神的恢复平静,露出一脉柔情来:“我不信你能忘了。”
我抿嘴一笑,假装恍然大悟道:“啊,想起来了,可是大汗亲征,攻打锦州么?”
皇太极面色一沉,恶狠狠的说:“你故意揭我创疤!”说着,双手十指箕张,作势向我扑来。
我大笑着扭身闪开。
“你伤了我的心。”他突然黯然下来,眼睑下垂,双肩微颤。
我先还笑得起劲,可转眼见他咬着下唇一声不吭,联想到当年宁锦惨败,他将自己关在书房内的情景,顿觉自己的玩笑有点过火了。
“皇太极!”我慌了神,紧张的靠近他,“对不起”
轻轻触碰他,他紧蹙着眉头缓缓摇了摇头。
“对不起!对不起!”我一连迭声的呼喊,心慌意乱,“对”
腰上猛地一紧,我嘤咛一声被他用力搂在怀里,惊讶间唇上一暖,已被他深深吻住。呼吸为之一窒,我憋得胸闷,伸手握拳捶他,他只是不理,仍是勒紧我的腰肢,抵死缠绵。
就在我快要透不过气来时,他才恋恋不舍的放开我,眼眸深邃,情动意缱:“这是惩罚。”他用右手拇指轻轻抚触我红肿的唇瓣,魅惑的笑,“若是仍答错,便再罚。”
我急忙举双手过头,叫道:“我投降,我知你指的是元年正月里阿敏和济尓哈朗出征朝鲜之事。”
那一次出征,阿敏竟是一路进逼汉城,最后甚至把朝鲜国王李倧吓得逃离京都转念想到此时阿敏早被幽禁于高墙之内,只怕有生之年再难重见天日,不觉呆住,担心自己失言,又会勾起皇太极的不快。
然而他却并未多加在意,低下头又在我唇角偷去香吻一个,轻笑道:“答对了有赏。”
“耍赖!”有很多时候,他在外人面前表现得异常冷酷无情,但在我面前却仍像个长不大的孩子。时而会撒撒娇,时而会恶作剧
“悠然,你如何看待这封信呢?”
我歪着头想了想:“我觉得你不该生气啊,朝鲜长期受汉人儒家文化熏陶,以汉为尊,以明为主,会有这样的抵触行为是必然的。若是简简单单的一封书函能令他们俯首归顺,那才真的是想法太天真了呢。”我笑吟吟抓了他的辫梢放在手里把玩,“你什么时候变得天真了呢?皇太极”
“笨女人!”他笑着扯回他的辫子,“倒是应该问,你什么时候脑子变得这般好使了?”
“我原就不笨,更何况我了解你我比任何人都要了解你,比了解我自己更甚。”
他微微动容,感性的凝视着我:“谢谢你,悠然。”话音一顿,转开话题,傲然的说,“虽然这件事的确给我提供了一个发兵朝鲜的绝佳机会,但是如今当务之急还是得把精力集中放在定尊号的事情上。朝鲜的无礼我会记得,暂且由他们再逍遥一阵,早晚会收拾了他们。”
翌日,皇太极召诸贝勒大臣传阅此信后,决定先遣人持书前往朝鲜晓以利害,勒令其以诸子大臣为人质送往盛京,如若不许,则将出兵征伐讨之,绝不容情。
第138章 称帝
天聪十年三月廿二,外藩漠南蒙古十六部四十九贝勒齐聚盛京,承认皇太极为汗,并奉上“博格达•;彻辰汗”的尊号,其意为“宽温仁圣皇帝”。
数日后,都元帅孔有德、总兵官耿仲明、尚可喜等各率所属官员请上尊号称帝。
四月初五,内外诸贝勒、满洲、蒙古、汉军百余人联合请上尊号称帝。那日大殿之上,多尔衮代表满洲捧满字表文,科尔沁土谢图济农巴达礼代表蒙古捧蒙古字表文,孔有德代表汉官捧汉字表文,分别率群臣跪读表文。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接下来的一切已是水到渠成,顺理成章。
称帝之日正式定在了四月十一。
这日四更天刚过,原该正在斋戒中的皇太极突然跑到我屋里来,强行把我从床上拖了起来,硬逼着我给他穿衣。我先还迷迷糊糊的云里雾里,到得后来,见他身着朝服的站在窗下,炕桌上的烛台摇影,将他的英气迫人映照得一目了然,举手投足间自然而然的带出一股威严冷峻的帝王气息。
渐渐的,我手指发颤,竟是不能自已的捂住自己的面颊,流泪啜泣起来。
皇太极慌了神,忙把我抱到床上,紧张的询问我。我只是怔怔的看着他哽咽流泪,说不出话来。
“真是急死我了!”他生硬的绷紧了身子,用手托着我的下巴扳起我的脸,疼惜的替我拭去泪痕,“怎么了?难道你不替我高兴么?”
“我当然替你高兴!我这是喜极而泣!”我一把吊住他的脖子,亦哭亦笑的搂紧了他,“你终于要称帝了,你终于要成为大清的皇帝”
我等待这一刻,已经太久、太久久到以为这只是个我穷其一生也无法等来的美梦,却在这一刻,梦境成真,终于被我亲眼目睹到了。
“悠然!”他紧紧拥住我,托着我的腰将我从床上抱了起来,带着我疯狂的旋转,“是的!我要称帝了!我要做大清国的皇帝!而你将是我大清国的皇后!我爱新觉罗皇太极唯一的妻子!”
天旋地转,我在刹那间失去思索的能力。他仿佛将我突然抛至云端,氤氲朦胧,令我有种不真切的感觉。
皇后
让我做皇后?!
是的。
皇后!
我并没有听错。
皇太极果然说到做到!
我几乎是在懵懂的状态下被皇太极拖出了屋子,外头负责仪仗的八十四名奴才一律绿衣黄褂,腰上系着红带子,排列有序的站满了整个庭院,整装待发。
翔凤楼前一群大大小小的福晋跪在地上恭候圣驾,哲哲跪在最前头,听得仪仗开始奏乐,便缓缓抬起头来,秀目扫到站在被皇太极紧拉在身畔的我时,她全身一震,脸上刚刚扬起的笑容顿时僵住,嘴唇颤抖的抽搐,面如死灰,血色尽褪。
众福晋一个个呆若木鸡的看着我,自我入宫起,皇太极一直都很宠我,但现在即将面对的是什么场合,大家都非常清楚,若皇太极偕同我一起临朝称帝,这意味着什么?
时辰尚早,天色仍是灰蒙蒙的,皇太极不由分说的将我拖出翔凤楼,连眼角余光也未曾往哲哲她们那头瞥上一眼,身后乐声紧随,仪仗队亦步亦趋。
金銮殿前人头攒动,我顿时呼吸一紧,窒息感扑面而来,只觉得那一道道利刃般的目光投射在我身上,似乎能将我凌迟般痛苦。
稀里糊涂的脑子里一团浆糊,等到回神,我已被皇太极带进金銮殿,手拉着手踏上台阶,端坐上金灿灿的龙椅。
我别扭的挪动身子,作势欲起,却不料被皇太极霸道的按住,不得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