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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其说穷疯了的奴隶们是在抄家,不如说是裸的抢劫。
每一件东西他们都不会放过桌椅板凳、女人的胸衣和袜子、婴儿用过的尿片和奶嘴甚至就连贴在墙壁上的发黄纸张,也会成为奴隶们眼中值得注意,带有巨大含金量的昂贵货色。很多人根本不经过所谓的分配,拉开壁橱,或者剥下军属以及尸体上的衣服,直接穿在自己身上。不考虑尺寸身长,也丝毫不顾及宽松或者紧绷,只有穿上才真正属于自己。即便是装进包裹背在肩上的东西,也会被其他毫无所获的奴隶为之眼红,引起新一轮的挣抢和混乱。
储存在地下室和厨房里的所有食物都被清理一空。饿极的奴隶不顾一切疯狂吞咽着所有能够当作食物的东西。面包、香肠、熏肉、尚未吃完的剩菜、表面飘着白腻油花的冰冷残汤成袋的面粉被倾倒入菜盆和水池当中,加水,搅拌,即便是这种没有任何滋味儿,也谈不上什么口感的生面团,也被奴隶们当作果腹美餐争相大嚼。而那些年龄幼小的军属孩童,则被当场架在火上烘烤,不等全熟,守候在旁边如同饿鬼般的奴隶们已经蜂拥而上,各自撕下一块肉,也不管生熟冷烫,全部塞入口中一阵乱咬。
穷人与富人之间,永远都存在着不可调和的矛盾这是从远古时代就一直存在的真理。
奴隶仇视军属,并不是因为他们残忍好杀。诚然,的确有一部分军属作恶多端,喜欢以活人为材料满足自己的各种。但并不是所有人都这么做,人类心中仍然存在善良与温柔。可是。他们无法代表整个军人集团,甚至连自己都无法保护。叱咤城中的奴隶数量超过几十万,他们不会因为个别军属曾经表露出的善意,因而产生出足够温和的宽容态度。恰恰相反,他们只会记得高高在上富人们对自己的蔑视、**、欺压,以及各种令人发指的迫害与残杀。当手中握有来自更高权力者给予的武器。获得合法自由身份,默许以暴力手段完成社会财富再分配的时候,所有人脑子里再也不可能存有丝毫所谓的爱与善,只有饿狼般的狰狞,野狐般的狡诈,地鼠般的贪婪
人。不再是人。
而是不折不扣的野兽。
街道上,随处可见被扔弃在阴沟里的人类内脏。其种类。大多是肠子和肺泡。由于食物短缺,末世世界很多地方都存在食人习俗。成百上千名军属被杀死,尸体与心、肾等部位大多被奴隶们搬回家腌制储存。如果换在平时,他们绝对不会扔掉任何一丝可吃的部位。然而现在的情况截然不同被杀的人实在太多,从军属家中抄出的大米和面粉数量极其庞大,所有奴隶家中的火灶上都炖着一锅锅人肉。相比容易清洗的尸肉与其它内脏器官,花费大量净水对肠管进行冲洗显然太不合算。
很多奴隶手中都拎着被砍下来的人头,他们揪住死者头发。用小刀子在表情僵硬的面部刻划出血肉与骨头。有的头盖骨已经被撬开,露出脑浆被挖取一空,只留下暗红血丝的淡黄色凹形脑颅。还有些死者人头直接高悬在自己家门头墙顶,尸体则被钢筋或者棍棒从背后撑成各种奇怪形状。如同标本,又好像是旧时代“肯德鸡”或者“麦当劳”广告上经常出现,浑身焦黄,无头,只剩下双翅双腿,被堆在盘子里摆成怪异姿势的肥胖肉鸡。
除了各种财物,军属妇女也是奴隶们最感兴趣,相互挣抢的战利品。人类对于美的感受,很大程度上来源于自己的实际生活环境。面黄肌瘦的女奴完全符合旧时代的“骨感”标准,饥饿的男奴们却对她们实在无法产生更多的。只有在彻底吃饱,拥有足够体力的时候,奴隶们的眼睛也随之盯住军属妇女胸口肥大装硕的ru房,浑圆的屁股,充满赘肉的粗腰。换在旧时代,这样的身体特征与“美女”这个词丝毫没有任何联系。但它们却象征着能够吃饱穿暖的幸福生活。小巧玲珑的细腰女性,也许会在几年以后成为奴隶心目中的美人。现在,越是肥臀壮腰的肉妇,基本上都要被所有男奴们轮流上一遍。
抢劫、杀人、虐尸这些充满罪恶的词汇,在“人民平等”的旗帜下被富裕新的,合法的身份。所有一切都成为了正义,到处都能看见左臂上绑着红飘带的奴隶。每一个人都在竭尽全力声嘶力竭拼命喊叫,每一个人脸上都显露出被激动与亢奋扭曲的表情。街头巷尾,随处可见手持棍棒,胸前佩有“奴隶纠查队”白色徽章的青、壮年男子。他们押解着一队队被绳索捆绑住的军属,朝王宫方向缓缓移动。不时有某个肥胖的男人从队伍里被揪出,当街割喉,放血,开膛破肚。
街口,停驻着一辆辆装甲卡车。
城内的各个制高点,架着机枪。
王宫门前,金属三角桩与铁丝网相互捆绑。背后,沙袋堆成的垒墙中间透出双联装旋转机炮的恐怖身影。旁边,游走环侍着一个个全副武装的华夏领士兵。他们冷眼旁观着这场被冠以“正义”的暴动,没有人说话,警惕军属集团可能发动反击与大规模伤亡事件的同时,也在密切关注着奴隶们的动向。
枪,不仅仅只能指向敌人。朋友,也可能转变成对手。
从齐齐卡尔城紧急调遣的行政官员已经抵达,他们以惊人的效率,在叱咤城中建立起与华夏领完全相同的阶梯式管理委员会。分区、街道、小巷由高至低的分层管理机构迅速开始运作。政治嗅觉最为灵敏,头脑反应最快,也是最先一批的奴隶效忠者,成为管理委员会下属的各级办事人员。纠查队、资产清点小组、**卫队以红飘带为身份标志,奴隶群体立刻分离出最初步的,也是模糊概念化的官员与平民阶层。
并不是所有军属都被杀光,其中有相当一部分被隔离审查,由奴隶对其进行审讯。叛乱组织、潜藏的财物、罪案涉及正如罗兰所说过的那样:“暂且不论他们是否真的有罪,想要得到奴隶毫无保留的绝对支持,就必须让他们首先拥有一个不死不休的对手。如果帝人集团尚且达不到这个标准,那么就从活人身上挖掘出更多我们需要的东西,制造出足以令所有奴隶燃烧起熊熊复仇烈焰的罪恶”
不管有罪或者无罪,所有军属都是罪犯。有钱即是犯罪,无关正义或者道德。即便是穷人心目中的大慈善家,只要身属这个阶层,就是被批斗、审讯、残杀的对象。
金银类贵重金属、机械、重工产品这些物资从一个个军属家中被艘出,集中在各个街口,装上卡车,由华夏领士兵押解,运进王宫。
必须让奴隶们得到真实存在的利益。然而却不能一次性给予他们太多。扔给饥饿的狗一根骨头,它会感激流泪,会摇着尾巴舔你的手,会为了得到另外一根骨头在你的命令下嘶咬拼杀。但只要真正让它尝到肉的滋味儿,哪怕只有一根肉丝,拇指大的那么一小块,它对骨头便再也没有什么兴趣。
习惯吃肉的狗,不会花费力气去啃什么干瘪寡味的骨头。如果从你手里再也得不到丰厚奖赏,锋利的森森白牙,很快就会狠狠咬在你的身上。
它们是天生的贱种。要打,要骂,适当的时候还要宰掉几只作为震慑,感受到死亡威胁,才会真正认可你这个主人。
第一批从奴隶当中挑选出来的预备役部队共有两万人。全部都是体格高大的中、青年男子。他们已经进驻原本属于帝的军营开始训练,营养充足的伙食可以提供充沛的体力,加上帝都军械仓库当中储备着数量庞大的单兵武器,用不了多久,所有人都能开上前线或者进驻其它城市,像潮水一样淹没整个帝国。
第二批和第三批的预备兵挑选工作正在进行。按照罗兰的命令,叱咤城中的壮年奴隶,至少要编成五至七个两万人规模的步兵师。以帝都储备的强化药剂为基础,所有预备兵都将接受改造,注射后的士兵死亡率大概为百分之五十。尽管如此,实际投入战斗并且最终能够存活下来的奴隶士兵,预计不会超过三万。也只有这些经历战火考验,依靠军功获得高等级市民的奴隶,才能真正得到认可,成为罗兰血液改造的核心集团一部分。
街头,到处都是血。
墙壁上,涂抹着大片已经变黑的污渍。表面干硬凸起的块状颗粒,显然是人类身上被粉碎的各种组织器官。
面目狰狞的奴隶们挥舞皮鞭和棍棒,狠狠抽打着排列在队伍当中蹒跚而行的军属。他们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感到兴奋与快乐。真正当家作主的感觉比什么都好,一夜之间翻身,似乎是在做梦,却实际发生在自己身上。
【565章】谁对谁错
“老子就是吃你的肉,啃你的骨,穿你的衣服,上的你女人。把所有属于你的东西,全部搬回家。记住,老子是独裁者,这是一场革命”
一个正从街边角落里走出的奴隶纠查队员,冲着队伍里一个双手被捆绑的老人后背狠狠踢了一脚,咧开大嘴狂声怒骂。
这种粗鲁野蛮的举动,在围观的人群中引起阵阵轰笑。
老人转过身,艰难地抬起满是血污的头,凶狠冷厉地死死盯着站在身后的男奴,咬牙切齿狞声狠语:“你们这些该死的贱种,等着吧,我儿子会回来的,帝团总有一天会打回来。到了那个时候,你们必将付出百倍、千倍的代价”
淡淡的阳光,将巨大的王宫在地面上照出一片越来越长的黑色阴影,盖住了每一个在宫墙内部活动的人类。
罗逸坐在沙发上,手里端着半杯喝剩的红酒慢慢摇晃。从黑色眼眸深处透射出来的目光逐渐抬高,越过办公桌,默默注视着站在高大落地窗前的罗兰身上。
他觉得自己越来越看不透这个她。
那张脸,一如既往的美丽,漂亮。绽露的微笑,仍然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没有任何区别。
她的声音依然温柔如水,充满女性特有的磁性与魅力。
她变得比以前更加强大,足以令人仰望。
她拥有的财富越来越多,令人羡慕。
可是不知道究竟为什么,感觉,却越来越陌生
“是不是觉得很失望?我,其实并不是你想象中的形象。”
没有回头。罗兰依然凝神注视着远处的火焰和烟雾。
罗逸没有回答,抿了一口杯中的红酒。这种时候,沉默即承认。
“世界在变,我们也在变。不是被疯狂把我们撕个粉碎,就是我们以更加疯狂的力量去摧毁一切。”
罗兰的话,似乎是在为自己辨解。又好似哲人在揭示某种高深莫测的真理。
罗逸摇了摇头,轻轻叹息:“死人,实在太多了。还不到两天,城内被杀的军属已经超过三万。至少有同样多的人在争斗中致残,即便是那些无辜的孩子也未能幸免。我能够理解你的做法。可是他们,终究也是人类。”
“如果不这样做。如果我站在军属一边,死的人会更多”
注视着脚下如蚁群般密集攒动的人流。罗兰脸上流露出一丝淡淡的无奈与悲哀。
“我能够理解。”
罗逸目光阴沉地点了点头,充满不甘地叹息:“可是就真的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吗?两者,真的不能兼顾?”
罗兰望朝窗外的目光逐渐变得冰冷,她微不可察地皱着眉,喃喃着:“我说过一千万和一百万之间,没有可比性。”
“只有死亡才能作为一切的终结?难道。就不能采取更加温和,不要那么过激的融合方式吗?”
罗逸眼睛里满是迷茫。从旧时代到医生联合协会内部的分裂,他已经看过无数桩残酷至极的虐杀与死亡。他能够理解因为利益产生的战争。却无法接受由此产生堆积如山的万千尸体。这并非是天性悲悯或者仁慈,仅仅只是因为职业习惯造成的惯性思维。
他终究是半个医生。
罗兰陷入沉默。过了很久,终于缓缓地摇了摇头,低沉地说:“不能。他们不死,被杀的只会是我们。”
“世界一片荒芜,阶级却已经出现。从远古原始社会开始,人类就很容易因为各自占据物质数量多少产生不可调和的纠纷。想要获得绝大多数人的支持,就必须分给他们足够多的资源,让他们真正体会到拥有梦寐以求一切的满足感。这个世界从来都不缺少暴力,死亡与流血在任何地方都随处可见。我不是圣人,也没有理由放过那些曾经对我们抱有敌意的对手。让奴隶出面,烧光、杀光、抢光,让他们偿还已经作出的罪恶。想要建立一个全新的世界,就必须对他们进行最严厉的审判”
最后两个字,冰冷无比,充满狂暴与愤怒。
罗逸紧扣住互相纠缠的十指,眼眸深处同时流露出犹豫和理解的目光。他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