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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不是证明,他终于把她放下了呢。
就像她当初,也放下了他,一个人走了出来。
放下了么!
微微沉吟,终是点了头,道:“好,我们回去。”三年不见自己的父亲了,她的心里总会有牵挂的。
她可以不牵挂任何人,却惟独不能忘记自己的老父亲。
自己是他惟一的女儿了,如今,却不能在他的眼前尽孝,不但尽不了孝,还让他如此的挂心,因为一双儿女,愁白了头。
*
寒香说要回去看父亲,在选择了一个晴天雪化之日也就真的带上一一回去了。
如今,楚非墨并不曾刻意打探过她的下落,也不曾找过她,她倒并不担心会与他相遇。
他人住在宫里,相遇,那真的是不可能的事情。
既然他也已经把她放下了,那刚好呀,放下了就不会一直念着掂着,不会痛苦了。
各自带着一个孩子,这样过也没有什么不好。
虽然,看见一一的时候会常常想到他的脸,会把他在心里思念一遍,但时间久了,这种思念,也就渐渐转淡,所有的思念,都化作一片云,随风散去了。
回程的日子里,白云霜也跟着一道去了,这家伙是甩不掉的。
不过,念及他照顾他们母子这么多年,她也就不甩他了。
何况,一一也挺喜欢他的,没有他的时候一一也会念叨他呢。
*
尉迟寒香回来的那日,是一个大晴天。
天上出了阳光,街道上的雪也已经化了。
马车一路而来,白云霜驾马。
哒哒哒
尉迟府的大门前,马车终是停了下来。
远远的,尉迟府里早就有人出来迎接了。
云水寒早就捎信回来说二小姐会回来的,府里的人早就为了她忙呼好几天了。
如今,终于得到她回来的准确消息,府里的丫环每天都会跑来门口观望一番的。
多年不见的二小姐终于归来了,而且,带回来一个温尔儒雅的俊美男人白云霜,还有一个小不点儿一一,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子就先集中在了这二个人的身上来了。
“二小姐回来了,二小姐回来了。”也有丫环立刻反应过来,往里面报。
尉迟老儿闻听这消息也立刻就走了出来,脸上出现了久违的喜色。
本来,尉迟老儿腰杆一向很直,可现在,走起路来腰杆也不是那么直了。
女儿离开这么多年,外面什么流言都有传出来过,本来自己的女儿是皇后,忽然就离开了皇宫,外面的人会如何看他尉迟老儿也就可想而知了。
但幸好,皇恩皇荡,从来也没有把尉迟家怎么样过,尉迟家一直是风调雨顺的做着自己的生意。
“爹”寒香拉着一一的小手迎了上来。
“一一,快叫外公。”寒香又忙对一一道。
“外公好。”一一稚嫩的叫了声。
关于一一,尉迟老儿早就有云水寒的嘴里听说了,知道她现在有一个儿子,在紫城过得也很好。
本来,他是有心想要看看她们的,可又怕皇上的人会暗中监视着,引起了皇家的注意。
尉迟老儿自然也不知道皇上与自己女儿的那段感情纠葛。
若是早知道皇上从来就没有刻意关注过自己女儿的下落,他早就悔青了肠子了。
看着女儿与小外孙,这小外孙,果然是那人的,看这小小年纪,就能看得出来长得像极了他。
“快进来吧,外面冷。”尉迟老儿立刻就又招呼着女儿进门。
尉迟寒香随着老爹走进去,听老爹道:“回来了,就不会这么快走了吧?”
“嗯,不会。”
“今年,在这里陪爹爹过年”寒香笑着应道。
“那就好,那就好”老爹眼泪湿润了,能看见女儿好好的生活着就好。
寒香回来了,这个年原本就是打算在这里过下去的。
眼看离过年的时间越来越紧了,可楚非墨的身子越发的重了,一日不如一日,咳的次数多了,每次还都能咳出血来。
太医院的人束手无策,只能一次次开药一次次让他喝药。
时间久了,楚非墨也就不愿意喝了,这些药喝下去也没有任何作用,病情也从来不见好转过。
伏坐于案前,手里在批改着凑折,却是力不从心的。
“父皇”笑笑由外面走了进来,手里端了碗药。
“笑笑”看见她进来了他方才放下手里的笔,伸手给她。
笑笑来到他的身边,小手里的一碗药放在他的大手里道:“父皇,生病了就要吃药,你要吃药哦。”
“父皇没事”楚非墨一放下汤一边搂着她道。
“父皇骗人,我听太医们刚刚在外面说,父皇都咳出血了”
“父皇,笑笑不想离开父皇。”
“傻瓜,父皇不会离开你的。”楚非墨低声安慰她。
如果可以,他又何尝愿意离开。
她还没有等到她回来,还没有等到她回心转意
还没有看见笑笑的病康复,还没有看见笑笑长大。
如此就此离开,他的心里,会有太多放不下的事情的。
“父皇,你把药吃了好不好?”笑笑又端起药,递到他的面前哀求道。
楚非墨不忍,接过药一饮而尽。
虽然很苦,他还是一口就喝完了。
见他终于喝下了药笑笑小脸上露出笑容,道:“父皇,以后每天笑笑都来给父皇送药。”
“父皇按时吃药,病就会好了。”
楚非墨点头,道:“笑笑放心,父皇不会离开你的。”
“嗯”笑笑把小脸埋在他的怀里,小手抱住了他。
她是父皇的惟一,她也不准父皇离开的。
只是,人的命,天注定。
贵为九五之尊的他,他可以主宰别人的生死,却不能主宰自己的生死。
虽然吃药,病情还是逐渐的在恶化。
抱着笑笑在怀里的时候便又咳了起来,立马用手帕接住,是感觉到喉咙里的血腥味。
一口血,又咳了出来,脸色也越加的惨白了。
“父皇父皇你怎么了。”笑笑见他咳出血来立刻吓得哽咽起来。
“父皇没事”他低低的应,却是感觉头昏昏的,眼皮重重的。
他终是不由自己,缓缓,朝后靠了去。
笑笑吓得小脸惨白,大声的叫:“父皇父皇”
“快来人啊”
“呜呜父皇”笑笑哭叫着,却是怎么也叫不醒他。
皇上的病情又加重了,一时之间太医院的人又诚惶诚恐的围在了龙床之边。
楚言桑也心事重重的徘徊在床边,恼声质问:“皇上的病情究竟怎么样了?”
“你这些人,连皇上的病都治不了,还在太医院干什么?”
“襄王息怒,皇上这病,如果但是寒气攻心也不至于这么体虚,实在是皇上自己常年忧虑,忧虑成疾啊!”诊断着的老太医听到襄王发怒立刻就又惶恐的跪下道。
“忧虑成疾?此言何解?”襄王立刻质问道。
“襄王有所不知,皇上一直命老臣不许说出他的病因。”
“如今,皇上都到了这个份上了,就是丢了脑袋老臣也不得不说了。”
“皇上自从三年前回宫之后,就一直忧心忡忡,心事重重,久而久之,抑郁成疾,再加有寒气攻心,所以才会一直不能痊愈。”
襄王沉吟,有什么事情可以让他如此忧虑在心的
除了皇后,还会有谁,可以让他一直抑郁多年。
现在天下虽然不太平,但楚国还一直安好着,这国事,应该也不至于愁到他。
思来想去,襄王觉得也就是皇后这事,一直是他心头的一个病。
皇后离开三年,没有音讯,他也不去寻找,每日只在宫里陪着笑笑。
笑笑的身体也不好,时尔有毒发作。
这对母女,可真是要把他给折腾死了。
一步步来到楚非墨的身边,伸手抓住他冰冷的手,对他道:“皇上,我明白了。”
“你不找她,没有关系。”
“我这就去帮你把她押回来。”如今,他已经病成这般,无论如何,他也要让他见上她最后一面。
如果见不到她,只怕临去了,他也会有遗憾的。
强忍着胸口中的痛意,是为他而心痛。
“传令下去,放出消息,就说小公主病入膏肓,命不久矣,皇上重金悬赏,有哪位神医若能令小公主起死回生,皇上必赐他一生荣华富贵”
既然她不在乎皇上的命,可小公主若要死了,她还能无动于衷吗?
如今,为了引她入宫,他也只能出这个下下策了。
*
该过年了,找了个有阳光的好日子,寒香跑出去亲自采购了一些年关的用品。
比如一一的小衣服,老爹和大娘的新衣服,这些她都要亲自去挑选的。
当然,这些布匹去自己家的店里有可以挑选了,但凡是她看中的颜色,每样都挑了一些让人裁缝。
“娘,我也要给笑笑送新衣服。”稚嫩的童声引起了寒香的注意,是因为他的嘴里有个笑笑的名字。
微微转身望去,就见一个女子正带着一个小男孩走了进来。
这女子,不正是那黛儿吗?
虽然多年不见,寒香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
自然,她也看见了寒香,彼此一眼认出对方,黛儿不由道:“你怎么这儿?”她已经失踪三年了,却是没有想到,她居然就在这个楚城,不由想到当初的自己。
别人以为她失踪了,其实,她是想到了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寒香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她身边的孩子,不由问:“笑笑,你们认识她?”
“笑笑是我的好朋友。”一旁的小男孩立刻告诉她。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外面忽然就传来了闹哄哄的声音,就见一队官兵走了过去,拿各处的墙上到处贴着一些通告。
寒香微微点头,抬步就走了。
走到外面,朝那墙上的通告上看了一眼,却见上面写着:小公主病危
后面究竟写些什么,寒香的眼睛有些模糊不清楚了。
小公主,她是想到她的笑笑。
她的病,还常常发作吗?
这么多年不见了,她究竟过得怎么样?
是不是,早已经忘记了她这个娘。
是不是,病痛的时候依然会昏迷不醒。
身边有路人在叹道:“真可怜,小小年纪就得了怪病了,据说连太医也没有办法医治。”
“可不是,我听说已经不行了。”
“但皇上不肯接受这个事实,还在重金悬赏,请江湖神医去救小公主的小命。”
笑笑不行了?
寒香摇头,她还这么的小,她怎么能够就此离去。
这些年来,他究竟是怎么照顾她的笑笑的
她的笑笑,可是她,近些年来,却没有尽过一天做母亲的职责。
缓步朝回走了去,她的笑笑,其实,她也很想她的。
很想看一看她,究竟过得怎么样了。
却是没有想到,一回来,却是听到这般的消息。
*
襄王府
黛儿带着子君匆匆的回来了。
言桑想要引出寒香的事情她也是有知道的,刚刚见到她,本想告诉她皇上的事情,但考虑到自己若亲口说出来她有可能会不相信,所以这事还是得由她自己发现的好。
可见到寒香回来的事情,还是要朝言桑禀报的。
回去的时候言桑已经由朝中回来了,乍见这对母子由外面回来也就迎上来道:“君儿,和娘出去买什么了?”
“言桑,我看见她了”黛儿拉着他叫。
“谁?”言桑显然是没有想到她指的是哪位的。
“寒香,尉迟寒香,我见到她了。”
“在哪?”言桑立刻问她。
黛儿把自己在尉迟家的布店里所见的事情说了一遍,言桑听了拨腿就往外走。
当初是不知道她在哪,所以想引她进宫。
如今知道她在哪里,他是怎么也坐不住的。
“言桑”乍见他这就走了黛儿忙拉住她。
“我去找她,让她进宫看皇上一眼。”言桑对她道句,拨腿就朝外跑了出去。
“娘,爹这是去哪呀?”子君不解的问。
“去找一个朋友,我们进去吧。”黛儿一边说着一边牵着儿子走了进去。
前面的厅堂里,坐着太妃。
事隔多年,太妃是个聪明人,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虽然冷家落魄了,但终究是名门出身的大小姐,还是比较知书达理的。
最重要的是,言桑要她,只要她。
纵然心里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