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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佑霖的脸色逐渐变得有些诧异,他突然狠狠地封住了清卉唇,带着惩罚般啃噬这女孩的红唇。清卉吃疼地要躲,但是被男人紧紧固定在怀里,疯狂地掠夺,仿佛要就将她融进骨血里。
“然后你是不是要说你该离开了!你可以洒脱地挥一挥手,将我们之间的一切都抛在脑后?”萧佑霖放开了她,恼怒使他疲惫的眼微微发红。
“佑霖,不是这样的!我不想让你为难!”清卉急急地解释着,嘴唇上的痛让她感觉到了男人心里的伤痛和无奈。
萧佑霖忽然平静下来,用手轻轻抚摸着清卉红肿的唇,然后突然将女子抱进怀里,絮絮地说道:“清卉,你的决定或许是正确的!但是,请让我自私一次好不好,清卉,请你别急着离开,至少是现在这个时候!”
男人的言语里有一种罕有的脆弱,让清卉的心再一次沦陷。
只听男人又缓缓地说道:“少帅这个位置看着风光,其实却是众矢之的,只要稍有差池,就会摔得粉身碎骨!那帮军中的老家伙,仗着有几分威望,处处阻挠新政推行,人人都想看我的笑话!如今又出了腐尸案和失踪案,那些人更是借着媒体,含沙射影,矛头一至对准了我!我虽然不怕他们,但是却好累!”
说着,男人揉了揉太阳穴蹙起了眉头。
清卉很自然地就站在了男人的身后,温暖的指尖轻柔地按在他的太阳穴处,替他轻轻按摩起来。
萧佑霖忽然长出了一口气,又说道;“还好,清卉你出现了!让这勾心斗角的日子不再是一种煎熬!你知道么?即使晚上你什么也不做,但只要想到能和你共处一室,我也会感到前所未有的幸福和满足!所以,清卉,请你现在别走;好不好?”
男人有些恳求的语气像锥子一般扎着女孩的心,她迷蒙了双眼脱口而出;“佑霖一切都会过去的!我答应你不离开,直到你不再需要我!”
就在这时,清卉的视线被桌上一张恐怖的尸体照片吸引了。她一下子拿起照片仔细端详。没错!昨天在鬼街她看见的就是这张脸,如今它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清晰和让人望而生畏。
作者有话要说:
☆、病毒
什么样的病毒可以让人的皮肤溃烂成这样如果他一发病就这样,那么医院应该早就上报相关部门了!可是到目前为止,靖州似乎并没有关于此类病例的报道!清卉疑惑地看着眼前的照片,不仅没有被照片里恶心的画面吓倒,反而仔细研究起来。
“一个女孩子看到这个恶心吗?”萧佑霖有些惊讶地看了看清卉专注的侧脸,笑着从她手里将照片抽了出来打趣道,“不过人家说专注的女人是最美丽的!我今天才发现这是真的!”说着还在女孩的脸上轻轻啄了一下。
“别闹了!”清卉红着脸白了男人一眼,转而将话题又回到了照片中的尸体上,“这就是今天早上你妹妹说的死在‘鬼街’里的人吗?”
萧佑霖看了看手里的照片,神色也跟着凝重起来:“是的!”
“知道是什么人吗?死因是什么?”清卉迫不及待地追问道,心里有不由想起了昨天晚上的情景。
萧佑霖示意清卉坐下,拿起桌上的验尸报告放在女孩面前眉心拧成了疙瘩:“死者叫王二,是从安阳逃难过来的难民,因为没有的登记身份,所以巡捕房费了点功夫才查到!据查,一周前和他同来的老乡报告了他的失踪!”
清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将昨天晚上遇鬼的事情说了一遍。萧佑霖认真地听完,沉吟了半晌才说:“清卉,你能不能认出昨天遇到的是不是这个人?”
清卉又细细看了一眼照片,犹豫着答道:“那一瞥太仓促,当时光线又很暗,所以我不能肯定!”
萧佑霖轻轻嗯了一声,揉揉发涨的太阳穴说道:“靖州及周边地区难民莫名失踪的案子还没头绪,现在又有一个离奇死亡,不知道这些事之间有没有什么联系?希望这只是个巧合!”
“初步诊断为急性传染性疱疹?”清卉放下照片拿起那叠资料翻了翻问道。
“是的,法医是这么初步判断的!最终的结论还要等解剖后才知道!”萧佑霖抿了抿嘴角,有些无奈地说道,“不过国内的法医技术没有西方来得先进,所以我也不指望他们能查出什么来!”
“在避难所这样医疗卫生条件相对较差的地方发生急性传染病也不是不可能!如果能确诊死因,那么只要加强隔离和消毒工作,是可以避免大面积传染的!就怕”清卉说了一半忽然停住了。
“就怕什么”萧佑霖直起身,眼神烁烁地盯着清卉。
清卉耸耸肩说出了自己的看法:“就怕这是一种新型的病毒,而就像你说的,以目前的检测水平未必能被发现!”
萧佑霖又盯着照片看了几眼,问:“你认为这可能是某种新的传染病吗?”
“你知道我为什么不觉得他恶心吗?”清卉指指照片问道。
萧佑霖摊了摊手,颇有兴味地示意她说下去。
“因为习惯了!”清卉耸耸肩,语调里显出了难得的轻松,“我在德国时的导师是一个病毒学专家,而且狂热到了变//态的地步!我们这些留学生跟着他没少受‘折磨’!刚开始见到肉就想吐,后来发展到可以对着尸体啃汉堡,也算练是修炼到了一定程度吧!”说到这里,清卉的眼里流露出愉悦的表情,那段无忧无虑的学子生涯,至今看来是多么的令人怀念!
萧佑霖被清卉轻快的语调感染,眼里涌起的笑意迅速荡漾到脸上,看上去像个阳光男孩儿。
“所以”清卉突然凑近萧佑霖,俏皮地在他鼻尖上一点说道,“我这个病毒学博士看来还是能帮上点儿忙的!”
女孩气如兰出,妖饶地笑着,萧佑霖见她神态可爱,不禁心中一荡,小声说道:“我的大侦探,这回可要辛苦你了!”
“那你怎么奖励我?”清卉微微歪着头,眼里星子般纯净的光芒将她的脸庞映托得愈加温润如玉。
“把我奖给你好不好?”萧佑霖的声音沙哑而醉人,清卉像被蛊惑般定在原地。男人眼神忽地一暗,将她拥入怀里,擒住那嫣红的唇,柔柔地与之缠绵。
此刻,什么未婚妻、什么门第差别似乎都不在重要,清卉只知道她希望尽自己的力将男人眼中的忧愁抹去
翌日,萧佑霖带着清卉早早出了门。靖州已是入秋,路旁花坛里葱郁的气息渐渐颓败下去,一阵秋风吹过,清卉不由瑟缩了一下。
萧佑霖接过小甜递来的白色镶狐狸毛大衣,体贴地披在女孩肩上,温暖的气息让清卉转过头,冲着他莞尔一笑。
黑色的别克车绝尘而去,谁也没发觉街道的拐角处正站着一个熟悉的人影。楚昊瀚将黑色的礼帽压得低低的,遮住了大半张脸。帽檐的阴影里却散发出一抹带着戾气的怨毒目光,直直射向远去的轿车
此刻,萧佑霖正带着清卉直奔巡捕房的停尸间,因为清卉提出要亲自看一看尸体,并取些样本做化验,而实验地点将会借用靖州唯一一所大学——靖立大学的理化实验室里。
“说到破案,我想我可以推荐一个人给你!”坐在车上,清卉忽然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人。
“哦?”正襟危坐的萧佑霖转过头看着她,眼里是询问的色彩,“什么人?”
“郭旭!听说他以前是靖州第一神探,破获过不少大案!”于是,清卉将自己和郭旭结识的经过讲了一遍。
萧佑霖微蹙着眉,说道:“郭旭这个人我到是听过,破案是把好手,可是两年前因为失职被调到了偏远的小镇,然后就销声匿迹了!”
“这里面的原委怕是要你这个少帅亲自出马过问了!”清卉挑了挑眉继续说,“我只是觉得他是个人才,埋没了可惜,所以才提个建议!何况看样子郭旭在清源混得也不好,你在他落魄的时候提拔他,正是笼络人才的好机会!”
“清卉,你要是男人,我一定提拔你做我的参谋长!”萧佑霖轻轻拢住清卉的肩头,笑着说。
清卉横了他一眼,一扬下巴,半真半假地说道:“怎么,看不起女人?”
“哪敢?”萧佑霖连忙配合着装出惶恐的表情,凑近她耳边说道,“还好你是女子!你只要做我的管家,管住我就好了!”
清卉脸上一红,娇嗔着瞪了他一眼。虽然清卉的理智告诉她,自己不会嫁给眼前这个男人,但是心上人的情话还是不由让女孩心头一甜。
男人看着清卉娇羞的侧脸,心里忽然涌起一股满足感,不觉呵呵笑起来。愉快的笑声惹得前排的张明赫频频通过后视镜,向他们行注目礼。
总探长武山辉一早就接到了萧佑霖副官的电话,此刻正笔挺地站在警察厅的门口,恭迎上司的驾到。武山辉是那种正真凭自己本事坐上这个位置的人,久经风霜的脸上显出一种彪悍、干练的神色,黝黑的皮肤、健硕的身材,使他完全看不出是一个将要步入知天命年纪的人。
“将军,请进!”武山辉恭敬地将他们引入自己的办公室。
“武总长,让您久等了!”对于像武山辉这样的人才,萧佑霖一直是抱着一种爱才惜才的心态,所以一落座就客气地说道。
武山辉对于眼前这位年轻的靖州新贵开始还是抱着轻视的心态,但随着这几年萧佑霖在靖州不畏艰难,大刀阔斧地改革,推行改善民生的举措,使他逐渐从冷眼旁观到心服口服,如今更是以萧佑霖马首是瞻。
“哪里,哪里!少帅心系百姓,不辞劳苦!让武某佩服之至!”武山辉一脸憨厚的崇敬之色,听上去完全没有溜须拍马的意味。
“武总长客气了!”萧佑霖略微谦虚了一下,立刻转入正题,“这位是从S国回来的病毒学博士楚小姐,想对王二的死因做进一步的调查!”
武山辉本来很是奇怪萧佑霖怎么会带着个漂亮的女人来警局,听到他的介绍不由对清卉刮目相看,立刻爽快地说道:“好的!请跟我来!”
作者有话要说:
☆、我要美女相陪(上)
由武山辉带队,三人来到了地下室的停尸房,停尸房的旁边是尸检室。
一走进停尸房,清卉就感觉一股浓烈的消毒水的味道扑鼻而来,比医院里经常闻到的浓度要高了许多。
她微微一皱眉,身旁的武山辉已经歉意地说道:“因为王二死得蹊跷,死状有恐怖,我怕会传染,所以叫人对这里做了彻底的消毒工作!”
“武总长可真是认真负责!”清卉不由发自肺腑地说道。
武山辉听罢,方正的脸上显出爽朗的笑意,洪亮的声音响遍了整个走廊,将尸检室里的法医也吸引了出来。
那法医穿着白色的解剖服,摘了口罩露出一张沟壑纵横的脸,留着八字胡,秃顶带着副圆眼镜,看上去少说也有六十岁,瘦筋筋的,走路都有些蹒跚,欢馨真怕一阵风吹来就把他吹跑了。
萧佑霖也皱了皱眉,他一直知道这里的法医青黄不接,可没想到是这样一个看上去病泱泱的老人。
武山辉立刻感觉出了上司的不解,忙凑到萧佑霖的耳边解释道:“将军,你可别看这个老宋年纪大,可在验尸方面确实有两把刷子,据说还是宋代赫赫有名的提刑官宋慈的后人。再说现在的年轻人都不肯干验尸这一行,就连这个老宋我都是好说歹说才请过来的!”
萧佑霖点了点头,清卉则多看了老宋几眼,心想这人还真是不可貌相。
那边武山辉已经提双方引荐了起来:“将军,这是老宋,这里的法医!老宋这是萧将军和病毒学博士楚小姐!”
萧佑霖伸出右手,礼貌地笑道:“宋法医,你好!”
也许做这一行久了,人也会沾染上些阴郁的气质,那老宋此刻身上正散发着这样的气息。只见他淡淡地斜睨了萧佑霖和清卉一眼,冷淡地点点头,完全无视萧佑霖伸出的那只手,径自走回了解剖室。
武山辉尴尬异常,搓着手连连道歉:“将军,楚小姐,老宋脾气古怪,你们可千万别介意!”
萧佑霖自若地收回手,大度地拍了拍武山辉的肩膀说道:“奇人总有些怪癖,武总长不用放在心上!”
武山辉点点头做了一个请的动作,两人便跟着老宋进了解剖室。
当时的国内并没有如国外般标准的解剖室,一般都是在露天用砖砌一张解剖台,能在一个有屋顶、有一扇窗的屋子里做解剖已经算是特别待遇了,但一到夏天尸体腐烂快,那室内的解剖室可就真成了毒气库。
如今的这间解剖室子在当时应该算是VIP级别了,不仅配备了专业的解剖台,解剖器具,还安装了排风扇和吊扇。大概是房间背阳的缘故,解剖台上盖着白布的尸体仍旧散发出阴森恐怖的气息。
萧佑霖暗暗握了一下清卉的手,温暖干燥的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