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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准备好了,都是太太爱吃的,还摆在竹园的凉亭里!”忆翠一边接过清卉的外套一边回答。
今天是清卉母亲当年出走的日子,每年的今天楚博钦都会陪女儿一起用餐,算是一家三口人的团聚。可今年楚博钦在上月去了东北收购木材,本来今天就该赶回来,可偏不凑巧在进川南地界的时候遇上了戒严,说是抓什么奸细,因此被阻了行程,只能打电话回来知会女儿。因此今天只剩清卉一人,显得有些形单影只。
沐浴过后,清卉换了一身编织格纹喇叭袖盘扣上衣,下配一袭黑色长裙,湿漉漉的卷发散发着兰花的香气,用一根发带松松地箍于脑后,看上去就像一个清秀可人的女学生。
她从墙上摘下母亲当年留下的一管玉箫,出了门朝凉亭走去。初春的晚风在温暖的气息中带着丝丝清香,拂在脸上犹如母亲柔和的手。说实话,隔了那么多年清卉对于母亲的记忆变得有些模糊,唯一记得的就是母亲离去前的晚上,那幽怨的箫声和依依不舍舍的眼神。
忆翠早在凉亭里备下酒菜,并摆了三副碗筷,待清卉坐下便将桌上的三个酒杯斟满。清卉端起酒杯,朝着空出的两个座位敬了敬,才一仰头将酒尽数倒入嘴中。此酒名曰桂花酿,质地粘稠,入口清甜,是叶明君的最爱。此刻绵软的液体缓缓流入喉间,顿时一股桂花的清香在口中弥漫。
此时清卉到不觉得饿了,便执起玉箫呜呜吹了起来。箫声时而低吟婉啭,时而高昂苍劲,将一曲《梅花三弄》演绎得惟妙惟肖。当低低的箫声逐渐淡去,清卉才垂下执萧的手,只觉脸上微凉一片,用手一摸,才发觉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泪流满面,思绪不由有些恍惚。
“啪——啪——”突然一阵清脆的掌声从凉亭外响起,清卉猛的一惊循声望去,只见陆少轩斜倚在不远处的湘妃竹旁,脸上带着一贯的邪邪的笑意,两只眼睛微眯,只是用眼角勾着清卉。
楚清卉没有想到路少轩会出现在这里,微微一愣,忙抬手将脸上的泪痕擦去,换上一个疏离的笑意说道:“二少不在前厅,到是有闲情逸致来此散步?”
陆少轩耸耸肩没有回答,径自走上凉亭,在清卉对面坐下,也没有征得主人同意便举起酒杯一干而尽。
楚清卉在心中暗暗叹了口气,用眼神示意忆翠退下,也不搭理陆少轩,只管自己夹了菜自斟自酌起来。
待清卉吃了个八分饱,对面的陆少轩才没头没脑地说了两个字:“太甜!”清卉抬起头疑惑地望着对方,一时没有明白这两个字指的是什么。
陆少轩对楚清卉扬了扬酒杯说道:“这酒太甜,不适合你!”清卉又扬了扬秀气的眉毛,等待他的下文。果然对面的男人接着解释道:“你更适合白酒,看起来温和无害,其实却辛辣呛人!”
清卉白了他一眼,淡淡地说道:“没想到陆二少还有这么别出心裁的比喻!”因为喝了酒,清卉的脸上泛起淡淡的红晕,真个是面若桃花杏眼含春,那本来狠狠的一瞥现在却仿佛成了娇嗔,到是比平时多了一份妩媚。
陆少轩心中不由一荡,他眼神闪了闪,嘴角上扬,露出一口白亮整齐的牙齿说道:“我别出心裁的事儿多了,只是你不愿意去了解罢了!”
清卉没有接口,在这只狐狸面前还是少说话为妙,免得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他带沟里去。
陆少轩见清卉不说话,脸上露出讪讪的表情,摸了摸鼻子凑到清卉跟前说道:“明天晚上我在帝豪酒店宴请密斯特卢卡斯,你陪我去啊!”说到最后,竟有了一丝讨好的意味儿。
清卉听到这话不由皱起了眉头,她就说陆二少爷怎么这时候有闲情逸致来后花园散步,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
“为什么又要我陪你去?上次的丝绸生意不是说好是最后一次吗?再说你身边还缺带得出去的女人?前厅有一个懂洋文的楚家大小姐不算,偏又来闹我!”清卉说着还故意朝前厅的方向努了努嘴。
陆少轩盯着清卉,嬉皮笑脸地继续纠缠:“楚巧莲哪比得上你?她只适合放在家里当摆设!”说着还不屑地瞥了瞥嘴角。
楚清卉听罢不由讥讽地笑起来:“那你还招惹得楚家那些小姐成天魂不守舍的!”
“怎么,吃醋了?” 陆少轩坏坏地笑着,一边撩起清卉颈边一缕调皮的发丝把玩着。那发丝轻轻拂过女孩白皙优雅的脖颈,撩拨得陆二少爷的心似乎也蠢蠢欲动起来
清卉一把从陆少轩手里拯救出被蹂躏的发丝,忿忿地说道:“陆少爷还真能自我陶醉!”
陆少轩眼看着清卉似乎恼了,忙收敛了笑意正色道:“这次密斯特卢卡斯从S国带来了一批最新式的军火,我势在必得,但听说我大哥也想打这批军火的注意。那个卢卡斯自从上次见过你,就对你念念不忘,你一出马,这笔买卖还不是手到擒来?”
密斯特卢卡斯是S国的一个投机商,只要赚钱什么生意都做。不过一想到上次那洋鬼子盯着自己意淫的眼神,清卉不禁浑身起鸡皮疙瘩。
作者有话要说:
☆、我不卖笑
作者有话要说: 为毛木有留言呢!:(
她没有马上表态,夹了一筷水晶虾仁放在嘴里慢慢咀嚼,陆少轩也不催促,好整以暇地叉着手等待,脸上却是一副笃定的表情。
半晌,清卉才冷冷地蹦出几个字:“不去!我不是卖笑的!”说罢抓起桌上的玉箫就要离开。
陆少轩没想到清卉如此不给面子,脸上不由划过一丝不快。在女人面前他一向是魅力无限、所向披靡的,可自从遇上楚清卉后这个定律仿佛就被打破了。他腾地站起身,追上几步一把扣住清卉纤细的手腕就往怀里带。
清卉才走到凉亭口就感觉一阵天旋地转,等再度睁开眼时,却发现自己已经被禁锢在陆少轩的怀里,两人紧密地贴合着,透过薄薄的上衣似乎还能感受到对方强壮的身躯里散发出来的热力。
清卉脸上一阵发烧,用手抵住男人的胸膛,努力想保持两人间的距离。可对方带着桂花香的气息还是暧昧地喷在自己脸颊上,心里不由又羞又怒。
“我又没叫你去卖笑,就是去过过场!真把你送出去,我怎么舍得?”陆少轩不知为什么对清卉刚才的话有些反感,但仍耐着性子说道。
清卉却眨着黑珍珠一般的眼眸倔强地地看着对方,眼里是不妥协的神色。
“真的不肯帮我?那你可别怪我”陆少轩见软的不行只好来硬的,沉声从喉咙里蹦出几个字,浑身上下立时泛起了令人不舒服的压迫感
清卉不再看他漂亮的有些阴柔的眼睛,垂下眼睑思索着对策,好半晌才抬起头,脸上已是换了一副楚楚可怜的小女儿模样:“你就会欺负我!你没看到今天楚家那些人怎么挤兑我,要是知道我和你一起,老太太还不吃了我?”
女孩杏眼含泪,如小扇子般的睫毛微微颤动,委屈得仿佛马上要哭的样子。要不是早知道清卉的真实性子,陆少轩简直要被她这副我见犹怜的样子欺骗了。可尽管知道眼前这个女孩素来最会服低做小、装可怜,但他偏就看不得她委屈的模样,心里一软,凌厉的眼神不由柔和下来,低声哄道:“就是去露露脸,你要是不高兴,我们就少待一会儿好不好!这笔生意真的对我很重要!”
清卉可怜巴巴地瞅着对面的人,仍是不肯松口。就在这时,陆少轩眼角瞥见远处的门洞里出现了一个红点,再一看原来是有人提着楚府的灯笼正朝这里来。他眼珠一转,忽又换了副放荡不羁的样子,凑到清卉耳边说道:“你跟我去是怕老太太吃了你,可不跟我去,信不信我现在就吃了你?”说着作势要去亲清卉的唇。
清卉惊得一侧头,却同样看到了越来越近的红灯笼。自己现在和陆少轩的样子要是被人看到传了出去,那楚府的一帮老女人还不把自己生吞活剥了?虽然楚清卉并不怕楚家人拿她怎么样,大不了自己一走了之,但这种事情总是麻烦,没得还得牵连到疼爱自己的父亲。
她在心里无奈地叹息一声,转过头咬牙切齿地问:“是最后一次?”
陆少轩见她松了口,得意地一笑说:“你说呢?”
楚清卉瞧他一副油盐不进的痞子相,气就不打一处来,却也无可奈何,只能狠狠地说道:“明天晚上六点老地方等!现在你可以放开了吧!”
陆少轩看了看不远处的来人,有些不舍地送开了手,又自觉地退出一米开外,但心里却不知怎么划过一丝失望。现在他到希望楚清卉不要答应得那么快,这样他就能尝尝那诱人的樱唇到底是什么味道了!
两人刚分开,楚府管家楚忠圆滚滚的脸就出现在凉亭外。他见楚清卉也在,不由愣了愣,如绿豆般的小眼睛闪着精明的光芒在两人之间徘徊。
“什么事?楚忠?”陆少轩皱了皱眉,转动着手上硕大的黑宝石戒指,慢条斯理地问道。
楚忠一听立刻堆砌起满脸笑意,弯着腰回答道:“二少爷好!四小姐好!二少爷去了好久不见回,下人说见二少爷往这边来了,老太太和大奶奶生怕二少爷迷了路,所以打发我来找找!”说罢,还不忘偷偷瞄一眼楚清卉。
陆少轩这么大的人了,还能在楚府迷路?楚家的女人们看得可真够紧的!楚清卉嘴角泛起一个冷冷的笑意。
陆少轩也微微有些不快,拧着眉挥手道:“知道了,这就回去!”
楚忠见陆少轩一脸冷意,也没有要走的样子,便不敢独自回去,躬着背站在那里不动。楚清卉不想惹麻烦,便悄悄推了男人一把,又朝前厅方向看了看。
陆少轩今天总算是知道了清卉在楚家的处境,也不愿她日后被为难,只得不情不愿地踏出凉亭,只是在经过清卉身边时轻轻问:“怎么总不见你去前厅吃饭?”
清卉一怔,接着笑道:“我怕有我在,她们吃了不消化!”
陆少轩被清卉逗乐了,一扫脸上的阴霾,呵呵笑着走出了凉亭。
楚忠也跟着离开,只是转身前还不忘看一眼背过身去的楚清卉,心里奇怪:这四小姐不知说了什么,竟使得陆二少瞬间转怒为喜。
☆、缘是天定
翌日,清卉向院长请了假,又借口自己不舒服早早地回了沁竹轩。
打开衣橱,她樱色的指尖在清一色雅致的旗袍间划过,犹豫了一下,最后拿出一件白色的露肩晚礼服换上。丝质的礼服紧紧勾勒出清卉玲珑的身段,沿着身体起伏的曲线在膝盖处延伸出鱼尾状,裙摆处绣着青花瓷的图案,上缀无数细小的水钻,移动间隐隐似波光在闪动。礼服独特的设计,别致又不失古典气息,把清卉衬托得明艳动人。
忆翠推门进来的时候,眼里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高贵而冷艳的四小姐。家里的太太小姐即使在夏天也是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她哪里见过像清卉这样的打扮,又瞥见自家小姐裸露的香肩,更是睁大了眼睛,羞红了脸。
清卉转过身看着一脸呆样的忆翠,笑着啐了一口说道:“还不快帮我梳头,愣着干什么?”
“哦!”忆翠这才回过神来,忙答道,“小姐你可真漂亮,把大小姐、二小姐都比下去了!我看保准迷死二少,让他巴不得娶您做陆府的少奶奶!”
“小丫头,就会胡说!我才不稀罕他陆府的少奶奶位置呢!”清卉笑骂着在梳妆台前坐下,化了淡妆,又让忆翠将自己油亮的卷发挽成凌云髻,用一支玫瑰金并蒂莲镶钻发簪压住。镜子里顿时出现了一个巧笑倩兮的绝艳佳人。
忆翠冲着镜子里瞧了瞧,只觉得自家小姐美则美亦就是太素净了,于是便想着帮清卉再加点什么首饰。可清卉从小就不喜欢这些零零碎碎,当即摇头拒绝。
披上锦缎镶毛及腰斗篷,清卉朝忆翠使了个眼色。忆翠便会意地打开门探头张望了一下,见院外静悄悄的没有人便朝屋里打了个手势。清卉抓起桌上的手袋闪出了房门,急匆匆向后面的小角门走去。那是打杂、送货的下人常走的门,平时只有一个老眼昏花的王伯看守。王伯是萧家的老人,一直跟着老太太,光棍一条没有家人,为人沉默寡言,唯一的爱好就是那杯中之物。清卉看准了他这个弱点,平日没少孝敬他好酒,俗话说“吃人家嘴软”,因此对于四小姐的行踪王伯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谁知就在清卉消逝在吱呀作响的木门背后的同时,她的背后却出现了一双满含怨毒的眼睛——楚巧雪正躲在后院的洋槐树下,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昨天,楚巧雪满怀希望地做了一桌子的菜,以期待陆少轩的亲睐。可席间陆二少爷却有些心不在焉,不时看向厅门,仿佛是在期待什么人似的。菜没吃几口,主角就借口方便离席而去,好半天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