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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这一夜,旖旎的喘息声交织着无尽的爱意在卧室里久久回荡
作者有话要说:
☆、只有别离1
甜蜜的日子总是容易流逝,萧佑霖的假期还没有结束,边境上就传来了段学昌集结人马大举进犯的消息。
如今的自由联邦虽然表面上各州县都服从联邦政府管理,但是越往北各地就越不服从命令,各州县的火拼时有发生。联邦政府虽有心治理,但碍于鞭长莫及、自顾不暇,所以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其中实力最为强大的要属藏夷的段学昌。他行事狠辣,在北方地区可谓无人能及。
段学昌出生土匪,所占据的帽疆地区多为山地,资源匮乏,民风彪悍,抢夺临近州县的物资的情况更是时有发生,对于富饶的靖州更是垂涎已久,只是碍于萧家军的强悍不敢妄动。
此次靖州内乱,陈石虎带着旧部逃到了段学昌的地界,经过他的再三游说终于让段学昌下定决心,集结了手下所有精锐,想趁靖州休养生息之际一举拿下。
此刻,提前结束了修养期的萧佑霖正背着手站在会议室的军事地图前仔细查看,而身后则是他的得力干将们,却唯独少了欧阳毅。
“妈的,欧阳毅这个混蛋!”忽然,钟启辰发出一声低低的咒骂声。
一旁的邓东亭皱了皱眉,说道:“启辰,冷静点!”
“冷静?你叫我怎么冷静?”钟启辰指着地图上北面几个被划了红叉的地方激动地说道,“宣城、妙境、府县,这些地方怎么会那么快被占领?还不是欧阳毅那老小子,他出工不出力,把我们的兵顶在前面,他的几个军装在后面装样子,结果我们的21军、27军、□□损失惨重,而他却全身而退,不然这些地方怎么会那么快落在段学昌手里?如今他又装病闭门谢客,这不明摆着是甩脸子给总司令看么?”
众人一阵静默,钟启辰快人快语,一针见血地道出了问题的症结,邓东亭皱着眉缓缓说道:“佑霖,欧阳毅这是在逼你做决定啊!”
萧佑霖目光炯炯地看着地图上的疆域,忽然一挥手坚决地道:“欧阳叔叔那里我自会解决!启程,虎贲师和驻扎在城外的79军立刻开拔,前往费源城支援,那里是靖州的交通要道一定不能失守!”
“是!我们虎贲师一定与费源城共存亡!”钟启辰立听罢刻用铿锵有力的声音答应道。
接下来萧佑霖又做了一番详细的布置,军事会议一直持续到第二天凌晨才散。
众人散去,萧佑霖坐在皮椅里,疲惫地揉了揉发痛的额头,闭目靠在椅背上,只感觉脑子里嗡嗡作响。
忽然,一道黑影靠了过来,萧佑霖警惕地张开眼,一看原来是邓东亭。
“邓叔怎么还不回去休息?”萧佑霖浅笑着问道。
邓东亭深深地凝视着眼前这位年轻的统帅,英武的脸上满是慈爱:“佑霖,你现在刚接任总司令的位置,想要巩固地位欧阳毅是你不可或缺的筹码!而他如今的意图也只不过就是想从你这里得到一些保障,而联姻是最好的手段!你只要点个头,一切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萧佑霖低垂着眼眸没有回答,沉静的脸上没有一丝波澜,也不知在想什么。
邓东亭微微吸了一口气,语气忽然变得严厉起来:“佑霖,你是我看着长大的!我知道你有抱负、有理想,也一定会成为一个杰出的领袖!现在正是你大展拳脚的时候,千万不能因为儿女情长而毁于一旦啊!如今你的每一个决定都将关系到靖州的生死存亡!你要想清楚!如果你觉得难以启齿,楚小姐那里我去说,我想她会理解的!”
萧佑霖忽然站起身,如鹰隼般的黑眸透着一股强势,平静地说道:“邓叔,您也累了,还是早点回去休息!这件事我自有分寸,您就不要操心了!”
邓东亭嗫嚅着嘴唇想要说什么,但最终在萧佑霖犀利的目光下都化作长长的叹息。
之后的几天,前线由于有了援军士气大振,终于将气势汹汹的段学昌阻挡在费源城之外。双方交战多次,实力平分秋色,进入了胶着状态。如今,段学昌是寸步难行,但萧家军要取得胜利却也非常困难。
而这边的欧阳毅却笃定得很,他借口后方空虚,将自己的大半兵力撤了回来,又称病将管理大权交到了欧阳靖桐手里。
这下萧佑霖不由头又大了几分。对付欧阳毅他还能恩威并施,而面对欧阳靖桐却似乎只有答应婚事这一条路可走了
靖州刚经过了一场叛乱、政权更替的一些列突变后,现在又笼罩在战争的阴影下,百姓变得人人自危。这座原本充满了生气的城市如今似乎一下子变得死气沉沉。
到处是惶恐和不安的情绪,这压抑的情绪让人们变得敏感而冲动,时不时清卉会从下人的口中听到诸如“XX大学学生又上街游行了”、“XX工厂工人罢工了”、“总司令当街发表了演说”等等个消息。她知道如今靖州形势复杂,但是每次问萧佑霖,那人总是淡淡笑着让她放心,可清卉从男人不时深锁的眉宇间又怎会看不出?
如今萧祺明去世了,作为靖州总司令和萧家的长子,萧佑霖不得不搬回了萧家老宅。在清的坚持下,她一个人留在了萧佑霖的公馆。除了吴妈,萧佑霖还为这里配备了更多的警卫,他自己也隔三差五的住在这里,但有时忙起来几天不见人影也是有的。
这不,算算日子,萧佑霖已经三天没有来了,只是打了电话让清卉不要担心,但是从张明赫那里她得知在欧阳毅极度不配合的态度下,向联邦政府的求援也始终没有得到答复,这直接导致前线的战事很不顺利。而如今,欧阳毅的态度取决于欧阳靖桐,而欧阳靖桐的态度则取决于萧佑霖。他们之间就像一个圆环,绕来绕去又回到了起点。
这天,萧公馆里来了一个不速之客,不是别人正是邓东亭。眼前这个英武的两朝元老清卉早有耳闻,今天见到果然不是一般人。
她恭敬地笑道:“邓参谋,如果您是来找佑霖的,那他现在不在这里!”
邓东亭眼神灼灼地望着清卉,说道:“不,我是来找楚小姐的!”
聪慧如清卉又怎会不知邓东亭的来意?但她依旧不动声色,平静地问道:“不知邓参谋找我有什么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
☆、只有别离2
邓东亭炯炯有神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精光,然后嘴角扯出了一个勉强可以算是微笑的神情,然后平静地说道:“楚小姐来靖州也有一段时间了吧!不知是否有回去的打算?”
清卉淡淡地笑了笑,说道:“邓参谋此次来是为了说服我离开吗?”
“哈哈”邓东亭忽然爆发出爽朗的大笑,说道,“和楚小姐这样的聪明人讲话就是省力。不过今天我们先不谈这事儿,我来是想请楚小姐和我去一个地方,不知楚小姐肯不肯赏脸?”
清卉忽闪着黝黑的大眼睛望着一脸坦然的邓东亭,倒是有些摸不透对方的心思了。
半个小时后,邓东亭的车停在了城南的难民区。这几天,这里的难民不断增加,大部分是从交战的边境县城逃出来的,有靖州人也有藏夷地区的人。
邓东亭也不说话,只是当先向聚集在广场上晒太阳的人群走去。清卉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能跟着走在后面。
此刻,广场上三三两两地聚集了不少人,但他们却很少交谈,沉默地坐着,其中不乏小孩儿,却也失去了孩子该有的活力,躲在大人身后怯怯地看着清卉他们。
清卉仔细打量着这些难民,只见他们大多衣衫破旧、面有菜色,一张张长相各异的脸却有着相同的表情——悲哀、麻木、绝望。
“自从前线开战后,这里的难民越来越多!”邓东亭背着手站在空地的高处,看着眼前的人群,眼里是一片悲凉,然后自言自语地道,“虽然我们已经尽量将他们安置,但到底是治标不治本!他们失去亲人、失去家园的痛苦,又如何治愈?如今萧家独木难支,前线的战事不容乐观啊!”
清卉静静地站在一旁,她知道邓东亭这番话是说给她听的,也很明白这番话背后的含义,但是想到自己要离开萧佑霖,然后自己心爱的人会娶另一女子,和另一女子生儿育女,清卉的心就像裂开一样痛起来,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忽然,边上扑过来一个小小的身影,一下子抱住了清卉的腿。清卉一惊,低头去看,却是一个一两岁的小女孩。粉嘟嘟的脸上黑一道白一道,但仍然掩饰不了那如洋娃娃般可爱的容颜。那双湿漉漉的眼睛像两颗杏核儿,散发着小鹿般纯净的光芒,然后小女孩用奶声奶气的声音喊道:“妈妈,妈妈,妞妞饿,吃饭饭!”
身边的警卫见到此情此景,立刻想上前将小女孩抱开,却被邓东亭一个眼神制止了。
清卉此刻却完全被眼前的小女孩吸引了注意力,她那软糯的声音更是激发了清卉全部的母性。
她将小女孩抱起,掏出手帕将小女孩脸上的污渍擦净,然后问道:“你妈妈呢?阿姨带你去找妈妈好吗?”
小女孩歪了歪头,然后冲着清卉甜甜地笑着喊道:“妈妈!妈妈!糕糕饿饿!”
就在这时,人群里忽然一阵骚动,然后跑出一个满头银发的老妇人,焦急的神情在看到清卉手里的小女孩后忽然立刻放松下来,急切地喊道:“妞妞,你怎么来这里了?快跟奶奶回去!”说着她就要上前将妞妞抱回去。
可妞妞却一把楼主清卉的脖子,固执地哭喊道:“妈妈!妈妈!”
听到孙女伤心的哭声,那老妇不由热泪盈眶,她一边将挣扎的妞妞抱回去一边冲清卉不住道歉:“这位小姐,真是不好意思!我的儿子儿媳都在费源城被炸死了,妞妞不懂事,她妈妈喜欢穿白旗袍,所以她现在一看到穿白旗袍的人就喊妈妈,您别见怪!”
清卉看着痛哭的妞妞,眼睛也不由湿润起来,她一边为妞妞擦去眼泪,一边掏出手提包里的所有钱塞在那老妇手里,轻声说道:“这个给妞妞买些吃的,孩子正在长身体,可禁不起饿!”
那老妇人千恩万谢地收下钱,这才带着哭累了的妞妞蹒跚离去。
清卉望着祖孙两的背影,久久没有说话。
“如果我们不能尽快赢得胜利,就会有更多的妞妞出现!所以,我们必须取得欧阳毅的支持!”邓东亭低沉的语调适时响起,字字仿佛都敲击在清卉的心上。
清卉僵硬着脊背站在原地,深深看了邓东亭一眼,然后默默往回走。
邓东亭却在她背后大声问道:“楚小姐,你就真正的如此自私吗?”
听到这话,清卉前行的动作不由一顿,她没有转身,淡淡地说道:“自私?那么欧阳毅为了一己自私,宁愿靖州百姓遭受战火荼毒,就不自私吗?难道让佑霖有自己的婚姻去赢得政治筹码就不自私吗?”
邓东亭听罢疾步上前,站在清卉面前,直视着她的眼睛,严肃地说道:“我承认我是很自私!但是这是为了靖州,为了靖州的百姓!两相害取其轻,楚小姐,很不幸,你就是那个轻的一方!”
清卉毫不退缩地与邓东亭对视,然后冷冷地道:“你们男人争权夺利,却要我一个女人来承担后果,邓参谋不觉得汗颜吗?”
“我承认让你来承担这一切确实很不公平!”邓东亭的语气忽然变得严厉起来,“但是你今天所做的决定,不是为了我,而是为了他们!为了佑霖可以实现他的报复和理想!”
不知什么时候,来路上站了不少身穿戎装的年轻将领,为首的正是钟启辰。他们默默地看着清卉,眼里的恳求几乎要压得她无法呼吸。
“楚小姐,拜托了!”钟启辰忽然冲着清卉鞠了一躬,其余人立刻随声附和。
清卉静静地站在原地,身后是一群流离失所的难民,身前是一干满脸期待的将领。最后她终于长长出了口气,视线注视着角落里在奶奶怀里沉睡的妞妞说道:“邓参谋,我知道该做什么!但这么做只是为了他们!”
作者有话要说:
☆、决裂1
拒绝了邓东亭的护送,清卉独自一人走在冷清的街道上,街边的店铺大多没有开门,而开门的也不见有顾客光临,到处是一副萧条的景象。
难道自己的离开,真能带给靖州新的生机?在这男人争权夺利的战场上,自己怎么就扮演起了如此重要的角色呢?想到这里,清卉唇边的轻愁不由被一抹嘲讽替代。
“嘀嘀嘀——”忽然,背后传来一阵清脆的汽车喇叭声,清卉吓了一跳,急忙转身去看,却见欧阳靖桐开着辆火红的轿车停在不远处。
清卉瞥了眼驾驶座上的女子,淡漠地转身要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