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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损失。」他再次重申。
她就像个小钱鬼,眨着晶亮的眸子,不可思议的望着他。
「包括……精神赔偿?」她侧着头,敛起刚刚那恰北北的模样。
「只要能平抚你的怒意,在合理的范围内,我都会负责。」他保持绅士风度。
总算,她漾出了甜美的笑容。
「你说你叫什么名字?」
她很现实,直到现在才对他的名字有兴趣。
「韩煜。」他从口袋里抽出名片,放在她的手中。
她接过手,发现他的名字前挂着一连串的头衔。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看起来很有钱!
哼,只要是她该拿的赔偿,她一定会要他负责到底!
就算变成了「掰咖」,她还是很执着于她的脚踏车。
回程的路上,韩煜一想到杨娃娃的坚持,忍不住笑了出来。
他还以为她的要求会有多么不合理,但其实她要的很简单——
在她「掰咖」这段期间,她去上课、打工的交通费用,他必须全部负担。
撞得歪七扭八的脚踏车,她要他赔一辆新的。
当然,医药费也要他全部负责。
她小姐说的,他负责点头就对了。
想起她小脸正气凛然的样子,他就觉得她好可爱。
原本他只是开车到嘉义散心,没想到会意外撞到这么可爱的洋娃娃。
稍早他将她送回家时,发现她是个寄人篱下的小孤女,亲戚对于她受了伤也没有很着急、担心,对于她脚上的伤也没有多问。
虽然她外表稚嫩青涩,可她个性十分独立,也十分成熟,懂得替未来打算。
还有就是——她好像很爱钱。
今天在她的言语中,她似乎要到台北去读书。一提到台北,她眼里就有着又喜又慌的光芒,似乎很期待又很茫然。
韩煜忍不住眯眸回想着她的表情……
怪了,他怎么会对她的事这么在意?
回到饭店,韩煜将阳台的落地窗打开。
十层楼高的窗外,卷起夏日难得的凉风。
他坐在窗前的沙发上望着夜景,心思被杨娃娃精致的小脸占满。
以她的年纪,不是应该就像他妹妹一样,无忧无虑的过日子吗?怎么会如此老成地计画着自己的人生?
他是不是需要为她多费点心,去查一下她的身世?
韩煜脑子里念头方起,手中已多了手机,然后他拨了一个号码——
「泽,麻烦你联络一下征信社,替我查一个人……」他的声音在夏夜里显得十分温柔。
「洋娃娃?」电话那头的男子微微皱眉。
「杨柳的杨,女字旁的娃娃。」他解释。「今天我不小心开车撞伤她……」
「我想你需要的是律师,而不是征信社。」江泽简洁有力的回答。
「她没有恐吓我。」他忍不住低声笑了。
如果她的要求是恐吓,那也太过小孩子气了。
江泽没有多问,将他的要求写下后,复又开口,「韩夫人今早来电,明天的宴会需要你出席。」
「告诉我妈,我暂时不回台北了。」韩煜点燃了一根烟。
江泽在电话那头抿唇,好一会儿没有出声。
「泽?」他疑问挑眉。
「你不能将工作全都丢给我。」江泽终于出声,语气依然平淡,就像一潭清静无波的死水。
「你迟早要习惯这种事。」他爽朗的笑了。「我得收线了,晚安。」
韩煜任性地结束了通话,将眼光再次投向漆黑的夜幕。
日子,过得很无聊。
尤其是被束缚的感觉,更令他生厌。
庞大的家业不该是让他继承……
他轻扯嘴角,二十四年来的听话,只是为了培育出他丰满的羽翼。
再过不久,他就会抛弃原来的枷锁振翅高飞,飞往属于他自己的天空——
第三章
杨娃娃受伤一事,并没有引起亲戚的关心。
她就像隐形人,没有人会多关心她,或足对她嘘寒问暖。
她早就习惯了,再加上毕竟是她自己骑车不注意,受伤也不能怨天尤人。
如果她要怨天尤人,大概花上一年半载都怨不了、恨不完吧!
现在的她,只需要好好的过一天算一天。
她不要像不负责的父母亲,丢下她一个人,把麻烦事都推到她这个活人身上。
她必须坚强!
所以——
她跳、跳、跳,努力的跳出门。
只不过才跳出门口,她便看到三合院中多了一辆变速淑女脚踏车……
哇!她眼一亮,又像只兔子般跳跳跳,跳到单车前。
她一直很想要这种脚踏车……
杨娃娃伸出小手抚摸着脚踏车,看见旁边还停了一辆银色的机车,也是她不曾看过的奢侈品。
是谁买的?她愣在当场,小手还舍不得的收了回来。
「你对我的赔偿还满意吗?」男子低沉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
回头,是一张俊美的容颜。
她记得他叫韩煜,因为他们昨天才见过面。
「这……」她的眼神有些疑惑,指指单车,又指指机车。
「你今年十月就满十八了,可以考驾照,所以就擅自买了辆摩托车给你。」他解释。
她的心里,仿佛流过了一股暖流。
只是……
他怎么会知道她十月满十八岁?!
「你怎么知道我的生日在十月?」她的眸里带着防备。
才经过一夜,他就一副很了解她的模样。
她不喜欢这种被人看透的感觉……仿佛连藏在最心底不轻易表露的感情,也让他轻易看透。
「昨天在医院时,我不小心看到你的健保卡。」韩煜解释得云淡风轻,当然不会笨到自己供出来已将她的一切查得一清二楚。
她这十七年来所有发生过的大事都化成几张白纸,以传真机传到他住的的饭店。
那时他才明白,她的命运可以算是很悲惨……
「你来我家干嘛?」她皱眉。他该赔偿的都赔偿了,而且她也拿到了半年的车费,他算是仁至义尽了。
「你这样子没办法自己上下课吧?」他上前,将手中的拐杖交到她手上。「我想,我可以负责接送你。」
接送?!她侧着头,思考一会儿。
「不用那么麻烦吧!」她接过他手中的拐杖。没想到这东西还满好用的,至少她不用像只兔子般跳跳跳。
「我说过,我会负责到底。」他不在乎她亲戚的眼光,扶着她往他的车子而去。
「可是……」她觉得他好得有点诡异。
这几年她已经体会到,在这世界上,除了父母以外,没有人会无私的付出。
为什么他要对她那么好?
「上车吧!」他朝她笑了笑,体贴的为她开了车门。
扶她坐进车里后,他绕到驾驶座,开车门、关门,发动车子、开车——
车子行驶了一段路,他伸手往后座一摸,摸出一袋东西。
「这是我请饭店准备的早餐。」他将早餐放在她的双腿上。
她一愣,没想到他的心思如此细密,连她没吃早餐的事都设想周到。
「谢谢。」她很诚实的说出道谢的话。
他会不会对她这个第二次见面的人太好一点?
而且从昨天到今天,她一直不曾给他好脸色看,为什么他还能这么体贴的对她呢?
她偷偷的抬起眸子,望着正在开车的男人。
他真的长得很好看,尤其他勾起笑容时,那双无害的桃花眼似乎会强力放电,勾引着人。
可他笑起来时嘴边又有浅浅的梨涡,有种腼腆害羞的感觉……
「你每天都骑脚踏车上课?」他问着。
「是啊!」她诚实的点头。
「为什么不搭公车?」他皱眉。这一段路,少说也要骑上半小时。
「嘉义那么小,公车根本没几班。」她摇头。「而且还要浪费车钱。倒不如骑脚踏车,多方便。」
「像你昨天那样,很危险。」他一想到她骑单车恍神的模样,就为她捏了一把冷汗。
她噤声,回想起昨天的事……
好像真的是她不对。她不应该边骑边想着她的存款簿。
「没差,反正都出车祸了。」她不想承认是自己闯的祸,小嘴一撇。
他又勾起好看的笑容。「我有个问题。」
「什么问题?」她抬起如同红苹果的小脸,望着他的黑眸。
尽管他已经知道她所有资料,他还是得装做不知情。
「为什么昨天你父母都没有出现?」他轻问,明知道这会像利刃般再次伤害她。
「他们去世了。」她很云淡风轻的回答。「我现在住的是亲戚家。」
她没有自哀自怜,更没有像是抓到一根浮木就不断倒情绪垃圾,反而非常冷静的诉说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你在亲戚家……过得好吗?」他问得很直接,不想拐弯抹角。
「有得吃、有得住,当然好啊!」她不想让陌生人来同情她的生活。
见她说得这么云淡风轻,他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于是安静的开着车,送她前往学校。
为了她,他想自己应该可以多留在嘉义几天。
若真要他找一个理由……
看着她坚强的小脸,他无法对她置之不理。
他愿意为她停留一阵子的时间……
这个男人想干嘛?
杨娃娃在放学时,撑着拐杖一拐又一拐的来到校门口,一眼便见到眼熟的跑车。
这辆价值不菲的跑车,早已吸引学校中无数女学生的眼光。
她很想视而不见……
平时她是很低调的,根本不想让同学们知道她的一切。
可今天……
「娃娃,上车。」韩煜降下车窗,与她招手。
她皱着眉,想要装死,当做不认识他。
此刻她已经听见后头的女同学们的抽气声……
那是羡慕混着嫉妒,她们内心最原始的声音。
上车?不上车?她内心挣扎着。
回过头,见到女同学们全都以诡异的眼神看着她,她不得不坐上他的车。
系好安全带,她才瞪向他。「你干嘛来我学校?」
「你受伤这段期间,我会接送你上下课。」他扬起淡淡的笑容。
「为什么?」她皱眉,觉得他的关心已超出陌生人的范围。
「你的脸上写着:不要丢下我。」他伸出大手在她的鼻尖点了一下,然后专心的开车。
她没想到他会突然有这个动作,还来不及反应,就被他那句话给震撼住了。
她的脸上写着……不要丢下她?!
是这样吗?
她移回眼光,望着旁边车窗上倒映着她的脸庞,下意识地摸摸自己的脸颊。
没有啊!她脸上没有写字,也没有多余的表情……那为什么他会告诉她,不希望再丢下她呢?
这句话就像一口大钟,而他就像击钟的木杵,让钟声不断回响在她的心里,无法抹灭。
当她陷入沉思中时,他的声音又低低在车里吟起。
「娃娃,你打工的地方到了。」他将车子停在一旁,然后便迳自下车,绕到一旁,扶着她下车。
她抬头,真的是她打工的地点。
心里还在疑惑,他已经扶着她进入打工的速食店。
店长见到她,有些惊讶。
他让她坐在位置上,自己上前与店长交谈。
由于他们离她有一些距离,所以她并不能听见他们的对话。
只见店长不断朝她投以怀疑的目光,却又了解般的直点头。
好一会儿,只见店长从员工休息室里拿出她的东西……
杨娃娃瞠大双眸,急忙从位置上弹跳起来,没有使用拐杖的她,就这样一路跳到韩煜面前。
他眼明手快地将她接住,让她落在他的怀里。
「娃娃,我很抱歉你发生这种事情。」店长将她的东西放在她手上。「不过既然你已决定要到台北工作,那就祝你好运。这个月的薪水我
会汇入你邮局的帐户里。」
什、什么?!杨娃娃呆愣的看着手上的东西,还未回过神,店长已经转身离开了。
手中抱着东西,她茫然的抬起小脸。
眼里映着他俊美的脸孔,似乎全世界都落进他的眼瞳里,她只能在他的黑眸里寻找自己的身影。
她、她的工作没了?!
搞什么鬼!
「你要做什么?」他拉住她的手臂,阻止她往前走去。
「她怎么可以没有任何理由就fire我?」她的眼里浮起水雾。如果少了这份工作,她念大学的费用怎么办?
「是我帮你辞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