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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思?盖勒特皱了皱眉。四周的喧闹声依然,阿不思却仿佛脱离一切之外。
“阿尔。”盖勒特走近他,手中的魔杖轻轻一挥便解开了恋人身上的静音咒,气恼地有意要打破这种寂静:“阿尔,你没事吧,受伤了么?我本来不想——”他的声音堪堪止住,为阿不思长袍上被长发遮住的大片血迹。
“谁弄的?”他的语气里有雷霆万丈。
“不是我的血,盖勒特。”红发巫师困倦地闭上眼睛:“我在来的路上沾上的。”
盖勒特似乎不敢相信地握着恋人的肩直视对方闪避的蓝眸:“告诉我你没事,阿尔,这对我很重要。”
“我没事。”阿不思侧过头避开他:“做你该做的事。”
格林德沃直系的人看到大势已去,纷纷幻影移形,马上被反幻影移形摆成奇形怪状的样子束缚起来动弹不得,只能乖乖投降。
“你的人来了。”阿不思话音刚落,之前的黑袍男子从藏身的玫瑰树篱中走出来,他显然在那里目睹了发生的一切。来到格林德沃面前后,男子谦卑地俯下身:“Your majesty。”
盖勒特淡然地接受了这个称呼,他的眼神却有意无意地停留在阿不思身上,接着他严厉地对男子说:“忘掉你今天看到的一切,修(Hugh)。”
“是。”男子简短地回答:“除了保护小卡尔少爷的死士之外,其余的人除却战死的都已经投降,我们抓到了罗斯玛丽夫人。”
“哦?”盖勒特兴味地说:“让其余的人都退下来,你和阿德里安(Adrian)、麦尔斯(Miles)带上罗斯玛丽夫人和我去交涉。”
“这太冒险了”修犹豫着开口。
“你觉得我没有把握?”盖勒特玩弄着手里的魔杖,它已不再是他原来的那根。接着他转身面对阿不思:“我不能忍受你离开我一步。”
阿不思站在盖勒特身旁,这会儿他慢慢从哑剧当中走了出来。是了,一次家族内部小小的政变,迪特里希。格林德沃,血统的崇拜者和古老格林德沃世家的掌权人策划了这次屠杀——它本来应该是一次屠杀。现在或许依旧是,只不过执刀者和羔羊的位子对换罢了。
罗斯玛丽夫人半跪在地上,再不复阿不思初见她时神秘妖娆的姿态,她光泽的金棕色头发如今灰蒙蒙的,夹杂着灰尘和血块,诱人的红唇干裂出血,不过她的眼神依旧高傲,这让她颇有些像一位中世纪时落难的公主。
“盖勒特。”在见到金发侄子的时候她爽朗地大笑起来:“你以为你赢了?你以为你抓到我就能——恩,怎么说来着的?威胁迪特里希?抢夺家主的柄权。”她的笑声中带了些许疯狂:“你赢不了!你永远赢不了迪特里希!他才是格林德沃家真正的继承人,小卡尔不过是个笑话。为了他我接近你的父亲,为了他我在这暗无天日的庄园里坚持度日,你会死在他的手里的!而我绝不会为你做任何事。”
阿不思注视着这个女人。
“迪特里希。格林德沃已经死了。”盖勒特平静地告诉她:“他不过把你当做一件工具罢了,可怜的女人。”
罗斯玛丽张开嘴。“你撒谎!他他不会死的”
“我杀了他。”盖勒特惊讶的目光中阿不思冷静地开口。
“不可能你撒谎!”在罗斯玛丽几近癫狂的叫喊声中,盖勒特感觉到从刚才开始就平静地让人不安的阿不思动了一下。他担心地注视着他,红发巫师假装浑然不觉,无懈可击地接了下去:“我很同情您,女士。他将您视为工具,试图以您将虚假的行动信息传递给赫尔曼。格林德沃先生。赫尔曼先生则希望用您来麻痹对方的警惕心。您被他们彻底的利用了。”
可怕的哭号声渐渐转换为绝望的抽泣,“杀了我。”罗斯玛丽匍匐在地上说。
“为什么总是要用死亡来结束一切呢?”阿不思苦笑道:“迪特里希。格林德沃或许把你当做工具,但是有人不这么想。”
仿佛是验证阿不思的话,一个金发卷曲的孩子从最后的堡垒中走出来,他的身边围绕着最后忠于他的人,与他天真可爱的脸庞所不符合的是他那双过分早熟的眼睛。
“表哥,如果我放弃抵抗,你就会放过罗斯玛丽夫人么?”
“或许。”盖勒特眼里闪着晦涩不明的光。
“那我命令你们,放弃抵抗。”清脆的童声下达的命令带来长时间的沉默:“别多说了。”他举手止住手下的劝解。“这个家本来就不是我的,先是我的叔叔,再是我的表哥。家主的位子对我不过是个虚名而已。但是罗斯玛丽夫人却是唯一对我好的人,虽然她另有目的,但我依然把她看做母亲。”
“别,卡尔!他会杀了你的!”罗斯玛丽愧疚地看着她有目的接近的孩子。
“如果盖勒特表哥真的如传闻中一样才华横溢的话,我想我不会死的,我还有用,不是么?”男孩优雅地走下台阶,来到盖勒特面前。盖勒特神情复杂地看着卡尔。
“也许我后悔了呢?”
“成王败寇,我接受我应得的,尽管我从来没有过任何机会。”
盖勒特慢慢举起魔杖,卡尔安静地等待着他的宣判。
阿不思突然轻轻开口:“你真的要杀一个孩子么,盖勒特?”
“格林德沃家没有孩子。”盖勒特模棱两可地说,放下了他的魔杖:“祝贺你,家主大人,叛乱已经被平息了。”刚才的一切似乎都没有发生过,胜利者骄傲地弯下他高贵的头颅,行了一个国王的礼节。
“家族以平息叛乱的你为荣。”卡尔后退一步,表示不堪承受。
“既然是这样,一切都解决了。”阿不思对恋人说:“我想你已经确定好人选应付魔法部的盘查了?”
“阿德里安。”盖勒特对三名陪伴在身边的黑袍人之一说:“你知道该怎么办。”
男子点点头消失在原地。
盖勒特看着卡尔搀扶着摇摇欲坠的罗斯玛丽夫人离开,眼里闪过一丝阴霾。‘可惜了’女人的话再度于耳旁响起。那时暗示自己会失去阿不思的人现在已是他手中可以轻易捏死的一只蚂蚁。盖勒特完全不认为以迪特里希的能力可以打败持有老魔杖的自己,但是在阿不思挡在他面前时所有有关隐瞒的担忧都被震动所取代。
然后,在迪特里希想要躲开那道死咒的时候,他轻轻挥动垂在身侧的魔杖,无声无息地定住了仓皇的男人。
你唯一的错误,就是想动我的人。在对方惊讶的茫然里,盖勒特挽起他残忍的笑容,注视着男人倒在地上迈入死亡。
阿不思镇定地看着水流冲刷过自己干净修长的手指,他已经记不清自己洗过多少遍,漂亮的指尖因为浸泡的太久而发白。
即便如此,他依然忘不了,男人倒下的时惊讶的眼神。就好像就好像他永远也想不到这一天,想不到勃勃的生命会在某个时间段突然停止。然后那个男人的脸变成卡尔。格林德沃的脸,默默控诉着什么,又变成罗斯玛丽夫人绝望的笑颜。
阿不思忍不住对着水池干呕起来。我杀了人,这个念头无孔不入难以驱散,我杀了人。他的理智告诉他,他不得不那样做,我不是有意的,我并不想杀死他。可我依然杀了人
将身体泡在冰冷的水里,阿不思闭上眼睛。
“你疯了是不是?!”盖勒特从浴缸里捞出自己浑身僵硬发青的恋人,对方冰的他都有些抱不住:“阿尔!阿尔你别吓我!”
“你应该用保暖咒,而不是像一个麻瓜似地大喊大叫。”阿不思虚弱地轻笑着调侃对方。一打保暖咒立刻落到了他的身上,快速的升温让红发巫师的皮肤迅速变得和他的头发一个颜色。阿不思打了个喷嚏。
“该死的。”金发巫师猛地将恋人甩在床上,他的眼神暴躁危险,语气却尤为平静:“你对我发誓说过你没事的。”
“我是没事,盖勒特,我活的好好的。”阿不思眼神黯淡地笑笑:“可是别的人都死了。”
“那是他们找死!”盖勒特恼火地说:“我本来无意这样做的,对我在家族内部树立威望有什么好处?”
“他们死了盖勒特,可我还活着。”
“别再让我听到这句话,阿尔。”盖勒特的愤怒已经到了前所未有的地步,但他马上小心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因为阿不思的脸色更加苍白了。“阿尔、阿尔,别逼我伤害你。”金发巫师喃喃着把脸埋进对方的头发里,他们沉默了一会儿,接着阿不思开口:“这是为了更伟大的利益,对不对?”
“对。”盖勒特迅速地回答。
“为了更伟大的利益,你也会杀死那个孩子么?”
“你说卡尔?”盖勒特的语气简直有些好笑了:“你就为这个在生气,我不过是吓吓他。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下手对更伟大的利益有什么好处?”
“对我发誓。”
“我发誓。”盖勒特举起魔杖:“这让你感觉好点么?”
“是的。”阿不思苍白地笑了笑,有汗珠从他的额头上滑下来,点缀在他的鼻尖上,证明这又是一个谎言。
“梅林啊!到底是什么在折磨你,为什么不对我敞开,阿尔?”盖勒特站起来像一头困兽般在房间里踱步,从刚才开始他就觉察不到阿不思的任何一丝情绪,简直就像当初他们为阿莉安娜争吵时一样,不,实际上更糟。
“我很好。”阿不思坚持。
“你不好!”盖勒特停在阿不思面前,后者微微眯起眼睛。他居然一直没有发现他的盖勒特是那么高——也许是因为他们从来都喜欢并肩而立的缘故。在极度的痛苦里,阿不思为这个发现轻声笑起来。
接着他被抓住睡衣领口猛地提起来,按在床头接受了一个狂风骤雨般的“吻”。如果这也能叫做吻的话。盖勒特短暂怀疑自己怀里的不是温雅的阿不思而是一只张牙舞爪的猫,然后牢牢搂住死命挣扎的阿不思。他过度使用了牙齿,以至于盖勒特满口都是血腥味,可惜这是徒劳的不满,金发巫师仿佛不知疼痛地执意要亲近浑身是刺的恋人。
阿不思则知道真相完全相反,盖勒特在他身上体会到什么才是真正的疼痛。可怕的、仿佛坠落深渊的错觉,懊悔、内疚和深深的灼烧感。
“这就是你试图隐瞒的?”比开始时更迅速,阿不思推开恋人,盖勒特随意抹掉唇上嫣红的鲜血,蓝绿色的眼睛闪着妖异的光。
阿不思不作声。
“你害怕下地狱,阿尔。因为杀人?即使这是为了大多数的人,即使我们不过是别无他法?”
“别再说了。”
“我要说。”盖勒特冷酷地开口:“你在弄混懦弱和良心,阿尔。历史上没有哪次变革不是用鲜血写成的,没有哪次进步不是以生命作为代价。这是值得的。”
“我知道你是对的”阿不思喃喃:“我只是我本可以不这么做”
“如果你不这么做,他就会杀了我。”
阿不思不知所措地突然抬起头看着恋人:“盖勒特,我差点失去你。”有水滴顺着他高挺的鼻梁流下来。
金发巫师彻底慌了神,他从没看到过阿不思流泪的样子:“阿尔?梅林啊阿尔,你——我——”
一个声音,起初是轻柔的,很快就富有力量的扩散开。如果世界上有仙乐的话也不过如此,这是一首没有歌词的歌,连曲调都是说不出的美妙、哀伤和释然。盖勒特无法表述他从这音乐中感觉到了什么,不自觉地,他坐直了身体默默聆听。
阿不思依然低垂着头,片刻之后,他把沉重的头颅托付在恋人的肩上。歌声似乎有意要抚平他的忧伤,涤荡一夜腥风血雨的格林德沃庄园。一只皱巴巴的红色小鸟摇摇晃晃地从休息室的火炉里走出来,原来它就是歌声的源头。
凤凰展开长着稀稀疏疏羽毛的翅膀飞到阿不思的肩头,把它娇小的脑袋靠在阿不思脸颊旁,这期间歌声从未间断过。盖勒特感觉到阿不思低低喟叹了一声,放松了紧绷的身体。
“福克斯。”凤凰突然鸣叫一声,似乎已经承认了这个名字。
黎明慢慢烧红整个天空。
作者有话要说:夏虫也为我沉默,沉默是今晚的OOC原谅我,我只能做到这个地步阿不思你太OOC了啊。
加了一句话,福克斯应该有名字了。
偶遇
“阿不思!盖勒特!”少女飞快地冲向刚从马车上下来风尘仆仆的两人,德国一定比霍格沃茨要冷许多,因为盖勒特的领子上镶有华丽的动物毛皮。“我担心死你们了。”一人一个熊抱之后,少女嘟起嘴:“报纸上面说你们遭遇了叛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