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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忍不住狗血了一把豆子=3=
她的名字叫柳
阿莉安娜。邓布利多总是做梦,她梦见自己未出生前的事情,坎德拉和珀西瓦尔是如何相知相恋的,她的父亲用爱尔兰风笛吹出悠长粗犷的爱情之声反复回荡在家乡——那个永远使她的心充满柔软汁液,永远令她牵肠挂肚的地方。她梦见纷乱的尖叫声出自自己的嘴里,强大的她无法控制的力量在身体里乱窜最后被逼迫到爆炸,而两个哥哥慌乱地拉住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她梦见母亲发出长长的、沉重的向命运屈服的叹息和父亲在昏暗灯光下孤独锐利的背影,母亲粗糙但踏实的手抚摸着她的额头。她梦见成群脏兮兮的山羊,阿不福思桀骜的头发和阿不思湛蓝湛蓝的眼睛,充满了被压抑的痛苦。
上帝啊,这些梦,她不知该如何描述,她在梦中是无所不知、全知全能的,她不被时间和空间束缚,不被物理定律束缚,孤独地飘荡在世间。每当她走的太深太远快要迷失的时候,就会有一个黑色的背影如一堵高高的墙挡在她面前。
“回去吧。”他说,于是她就醒来了。
“安娜,早餐。”一对放大的清澈紫罗兰色眼睛没有让弗兰免于挨打的境地,大男孩(更准确的称呼是男人)受伤的捂着自己的半边脸颊哀嚎:“你就是这样感激帮你做早餐的人的!”
“抱歉,我梦见了一只紫色眼睛的大海龟,现在还没反应过来。”阿莉安娜毫无诚意地道歉,接着给了丈夫一个安抚的吻:“我有一个好消息,等等在餐桌上告诉你,现在把你的扣子顺序整对了。”
她没有告诉弗兰打他是为了报复他不让她继续走下去,没什么理由,她认为梦中的那个背影是弗兰,至少在她的眼里,那黑色的背影和弗兰融合在一起,难以区分。
趁着弗兰整理衣着的时候,她穿着睡衣走到院子里呼吸了一会儿新鲜空气,正巧碰上了住在对面街区周末从自由贸易市场采购回来的莱拉。
“早啊,波特夫人!”对方也看到了她,立刻展开了她们之间最常用的玩笑。
“你也是,莱拉!”她回答,在一天的任何时候,她们当中先看到对方的人总是会称呼对方为“波特夫人”,尽管她们两个都是,这实在叫人难以区分。
“今天是弗兰做早餐?”莱拉洋红色的短发在晨曦中发出淡淡的微光:“真幸福,我都不敢让莫里斯靠近厨房,会爆炸的!”
哦,现在看来弗兰和莫里斯真是完完全全的不同,她微笑,波特庄园被那场战斗摧毁的不成样子,虽然根据建造时的某种阿莉安娜搞不清楚的条约,古灵阁似乎会赔偿波特家族一半的损失,但是重建工作缓慢而浩大,罗伊和南希简直忙不过来,谁都不愿意再去添乱,况且弗兰和莫里斯成家后都选择搬出去住和他们的妻子似乎也有关系,无论是阿莉安娜还是莱拉都不想要嫁进波特家,她们更喜欢拥有自己的房子,即使没有家养小精灵。家务成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问题,莫里斯在这一点上比弗兰差得多了,千万不能让他靠近厨房,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谁会相信她竟然有觉得他俩很像的时候?说真的,阿莉安娜自己也搞不懂。
自从醒来后,从前发生的许多事情她都不记得了,就算别人和她说起,她也只能忆起淡淡的轮廓,很多当时的情感现在仿佛被掏空,就像看无声电影似的,苍白,让人依稀可以描绘那时的姿态,只是有些东西,就这样飞走了,无迹可寻。反倒是幼时悲剧发生前的事情桩桩件件变得清楚了,还有那个夏天,金发的盖勒特到来的夏天,美好的像流水般明媚清澈的日子,他们坐在一起弹琴,阿不思用除了他自己谁都看的清楚的迷恋眼神注视着钢琴前的盖勒特,阿不福思呆在厨房里,不时向他们挥挥拳头,用担忧的眼神望着自己。
闭上眼睛她都能描绘那幅图画阿莉安娜伸了个懒腰来迎接戈德里克山谷的清晨,远方淡蓝色的天空下三个黑点向她飞来。
“七纳特,给。”阿莉安娜把铜币投进猫头鹰脚上的袋子里,处理好收报纸的例行公事,她抬头,发现另外两只陌生的猫头鹰正在互相啄对方的羽毛,争着让她先看。
“好了好了,别闹。”她微笑着先取下了比较瘦弱的那只鸟脚上的纸片,不出意料是一张明信片,来自埃及,米诺瑟罗斯和阿不福思分别在上面写下了对她祝福语以及对对方的不满。
“他们的蜜月似乎很开心”阿莉安娜自言自语着露出甜蜜的笑容,把视线转向另外一只鸟,这只猫头鹰非常大,生着锋利的喙和浓密蓬松的羽毛,它一定来自很冷的北方。“噢”女子轻声哄到:“别生气嘛”鸟儿这才高傲地伸出腿把包裹交给她,附着一个信封,阿莉安娜接过去的时候感觉到包裹极为不详的一动。
她拆开信,惊喜地叫了一声:“是阿不思和盖勒特!”
他们在拉普兰,盖勒特寥寥数笔描绘了两人的旅行,“你就想象一个霜花和冰凌结成的世界,小公主,充斥着天堂之美。”“我们发现这是一个很适合居住的地方,等我们完成环球旅行后,阿不思也许会喜欢在这里定居,当然,如果他能放弃坚持回霍格沃茨教书的不可理喻的想法,我们还能在这附近建个研究所,阿不思对这里的动物着迷极了。”“极光,是的,让人心醉神迷,我完全理解阿不思的想法,‘最接近美丽的地方,最危险;平常的地方,最多奇异。’”
阿不思也写了一些话,不知什么缘故他写的歪歪扭扭的,字迹模糊,这在阿不思可不常见,阿莉安娜猜可能是盖勒特在一边妨碍他吧。“它们很可爱,就是脾气不太好,我想你可能会喜欢,就让盖勒特抓了一只送给你,他不喜欢这份工作。”“麻瓜们做的甜奶酪相当有风味,我想明天去询问当地人的制作方法,听说必须在雪砌的地窖最深处制作,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我当然会回来教书的,变形课空缺了不是么?我希望你帮我多加留意,顺便关注一下黑魔法防御术吧,玛丽绍特迟早要退休,我的确是在帮盖勒特打算,但他不见得愿意,所以别让他知道好吗?亲爱的安娜替我向弗兰和莫里斯夫妇问好。”“我知道这样问会有多管闲事的嫌疑,但是安娜,你和弗兰什么时候打算有孩子?距离莫里斯在一次通信中偶然告诉我他们的苏珊娜满一周岁已经过去两年了,如果你们有了孩子,我和盖勒特可能会来拜访你们,盖勒特最近有了一些疯狂的想法不是以前那种,我不知道是比以前更糟还是更好,但我恐怕不太喜欢,真希望家里有个孩子能让他平静一些”阿莉安娜大笑起来,上帝啊,千万别是她想的那样,她把所有的明信片和信纸放在一起,包裹里那只雪白滚圆的雷鸟钻出来站在她的肩膀上,觉得她此刻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我也有一个消息要告诉你。”吃早餐的时候弗兰坏笑着宣布:“谁先说?”
“你先说吧。”阿莉安娜假装谦让道:“我怕我要说的事让你的消息黯然失色。”
“你那么自信?”男人对妻子耸耸肩:“你觉得我会说什么?”
“你加薪了?升值了?还是隔壁办公室新上班的女孩对你抛媚眼?如果是最后一条的话,弗兰,我恐怕你看不到今天中午的太阳。”
“我好怕。”弗兰笑的更不怀好意了:“我们一起说,怎么样?看谁让对方惊讶?”
“好啊。”阿莉安娜自信满满道:“三、二、一”
“我怀孕了!”
“我已经答应了让盖勒特做教父。”
他们同时说,阿莉安娜瞪大了眼睛,她恍然大悟:“你早就知道了!”一边伸手去打笑着躲闪的弗兰的头:“叫你骗我,叫你假装不知道,叫你——”弗兰叫痛的程度夸张极了,虽然知道他是故意的,阿莉安娜还是忍不住放轻了手上的力气,这就让弗兰一下把她抱在怀里,他眼睛里的喜悦是那么动人,把他整张脸都照的比平时明亮许多,男子小心翼翼地把妻子抱起来转了一圈,然后交换了一个吻。
“你怀孕了。”他注视着她的眼睛,突然间认真到不行:“这是真的吗,安娜?我要做父亲了,梅林啊!这太不真实了!”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阿莉安娜用气呼呼的语气回答,但她的眼里全是温柔宽容的笑意:“不敢相信?”
弗兰诚实地点点头,他们心领神会地对视了一秒,然后弗兰那颗毛绒绒的脑海顺着妻子的肩膀下滑下滑最终停在了她的肚子上,这感觉可真奇怪,却又再自然不过了,阿莉安娜莫名紧张地问:“你听到他/她了吗?”
“恩。”过了很久,弗兰才轻声回答,仿佛梦呓。
“胡说。”阿莉安娜脸红了:“他/她还那么小,你骗人。”
“不骗你。”弗兰低声笑着:“我真的听到了,是个女孩。”
阿莉安娜欢快地叫了一声从上面搂住丈夫(如果弗兰说是个男孩她的反应估计也一样),两个人像孩子似的在柔软的地毯上滚作一团,最后平躺在地上看着米色的天花板,弗兰小心地用胳膊垫着妻子的腰。
“弗兰。”平复了一会儿自己和对方的喜悦之后,阿莉安娜静静开口:“你第一眼看到我的时候,会想到有这样一天吗?”
“当然不。”弗兰很爽快地回答:“当时我看到的是一个甜美坏心的小女巫,躲在书架最上面一层,然后我想,捉弄她一定是件好玩的事情。”
“你从前就那么坏。”阿莉安娜漫不经心地玩弄着丈夫头上翘出来的一撮黑色卷发:“其实我根本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事情了,一点也不记得。”她用食指堵回了对方的话:“听我说,我不记得很多事情,比我向你、向哥哥们、向盖勒特坦白的都要多,你还记得圣诞节在波特庄园的宴会上送我竖琴的格林德沃男孩吗?叫卡尔的那个,他说从前的我会喜欢这件乐器的,我不会弹竖琴,完全不会,但是当我摸到那东西的时候,我觉得我应该会,弗兰,我感知到什么遗失的东西,却找不回来,那男孩看着我,眼里透出失望的神色还有宴会上那个叫修的男人,他和我问过好之后注视了我片刻就说也许这样对我来说更好,他认识我么?还有站在盖勒特旁边金光闪闪的魅娃,总是冲我眨眼睛,他说我唱歌很好听。弗兰、弗兰,大家认为我应该是什么样的我呢?我是不是应该找回从前的记忆才能够完整?难道我是什么人的影子?哦,或许我就是我自己的影子。”
“别傻了。”弗兰弹了一下阿莉安娜的额头:“你在胡思乱想。”
“我的怀疑完全是有根据的。”阿莉安娜反驳,反驳弗兰已经成了她的某种习惯。
“那我问你,你爱我吗?这也是某个虚无的影子?”
阿莉安娜想了一会儿,摇头:“不,我爱你是我自己的事情,并不是谁的遗产,我记得你带我去冒险,弗兰,我们还一起看了星星,对不对?最重要的是,我在医院醒来的时候一看到你就知道,就是他了,那种感觉很清晰,不会错的,而且之后我们的相处不正好证实了这一点?”
“我很荣幸。”弗兰喃喃说:“安娜,你失忆了,治疗师说你觉得之前的生活有些虚幻很正常,去打破这层迷雾不就行了?你醒来后选择接近我、重新爱我,所以我现在对你来说很真实。开始我觉得你忘记了那些人也挺不错的,那样你就只属于我了,但我不希望你因为这个困惑和迷茫,所以你只要和从前的朋友重新建立起新的友谊打破之前的迷雾,问题就会迎刃而解。你还是你,你只会更好,至于我嘛”阿莉安娜听得出神,弗兰却突然拉长了调子:“会一直爱你,一直照顾你,十年如一日。”
“真的?”阿莉安娜突然有点尴尬,天哪,弗兰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会说情话?这家伙在该活跃气氛的时候反倒认真起来了。
“真的。”弗兰搂着妻子坐起来:“你说我们的女儿叫什么名字好?”
“你还真相信是女孩啊?”阿莉安娜揪住了对方的鼻子:“我才不信你的胡扯呢!”她笑了,风铃晃动,桌子上跳来跳去的雷鸟发出柔和的咕咕声,然后一切都沉静了下来,仿佛一道珍珠色的柔光悄无声息地照进她的生命,绽放出新生的喜悦和神秘,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然而她同时又知道了。
“柳,就叫柳。”她又重复了一遍,更加坚定。
“是个好名字。”弗兰沉思了一会儿:“是的,柳。”
作者有话要说:完结了,请用留言把我压死吧,这就是我最后的愿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