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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何晏稳住了心境,骇然向城楼上举目望去,却见那墙垛上一个高挺如白杨的身影迎着朝阳敞怀而立,那啸音正是那人仰天发出的!
“何三!你们快上城头那里看一看——他究竟是什么人?若是碰到了,一定要把他给本座挽留住!”何宴急忙唤来贴身家仆何三等去办此事。这个人的啸声中竟有金戈铁马、吞吐风云之韵,显然是一个胸怀大志、气盖山河的英雄豪杰!自己若能将他交结下来,岂非美事一桩?
可是,当他吩咐完毕后再抬头看去,那西城城头上却已然是空空如也,杳无人影了!
石苞在洛阳西城头长啸抒怀结束之后,只觉全身上下似有说不出的痛快淋漓,便下了城梯,悠悠然又来到了花柳街的七巧楼饮酒自娱。
他刚上得酒楼,却见自己惯坐的那张倚窗桌位上早已摆满了一席盛宴。两个衣着简朴的青年儒生和管辂正在那里坐着,一见到他竟是齐齐面带笑容地起身迎了上来。
石苞双眸一亮,灼灼地盯向了管辂。
管辂嘻嘻一笑,拉过那两位青年向他介绍道:“石君,别来无恙?哦这两位是管某的朋友马斯、马钊兄弟俩。他俩亦是我大魏不可多得的饱学之士,近日准备到太学里参加崇文观博士选拔考试。今天专门是来与石君切磋交流的。”
“哎呀!管兄,你带这两位公子找错对象了。我石苞哪里是什么博览群书的饱学之士?不过一介游荡寒士耳!”石苞右袖一抖,拂开了管辂,径去席位之上坐下,瞧了瞧满桌酒菜,呵呵笑道,“这一桌酒菜石某倒可以笑纳,但若要切磋交流什么典章义理,还请免提!”
管辂一下涨紫了脸:“石君,伯乐在此,你可不要轻易自弃!你可知道他俩”
“唔管兄少安毋躁。”马斯这时却一下打断了管辂的话,抢上来说道,“石苞不喜切磋典章义理就且罢了!不过,斯久闻石君乃是风月场中的高手。在这一方面,咱俩可以聊一聊吧?”
石苞深深地盯了马斯一眼:“谈风论月?好啊!马君,这样的话题才会逗人兴致嘛!来来来——你对风月之见有何心得,不妨讲来交流交流!”
“既然石苞对此果有雅兴,斯也就不谦辞啦!”马斯一屁股在石苞对面的席位上坐下,并不急着答话,而是提起筷来,从盘碟中夹了一块烤羊肉,送入口中,一边咀嚼着一边笑嘻嘻地说道,“什么谈风论月,说白了,不就是谈女人吗?石君,依斯看来,这天下极品之美女,恰如世间男人三件须臾难离之妙物:一如清茶,令男人饮之难舍,口齿生津,回甘持久,留香绵远;二如美酒,令男人醉生梦死,心神俱迷,愈品愈溺,难以自拔;三如薰香,令男人如坐群葩,心旷神怡,幽思浮漾,可谓‘佳人在座若莲开,余香绕席盈三载’!”
“妙极!妙极!马斯君所言果是极妙!”石苞听了,抚掌而笑,问向那马钊道,“那么,这位兄台你对风月之见又有何心得呢?”
马钊脸上微微红了,似是有些不好意思地讲道:“这个钊对于女人的见解十分肤浅,还望石君你指正。依钊看来,女人分为三品——上品之女人,德、色、才俱佳;中品之女人,德、才双佳;下品之女人,唯德为佳。而无德之女人,则丝毫不足以论品。”
“唔马钊君,你这‘女人三品’之说可就有些酸气了,一听就可知你是少在风月场中游戏的人士。”石苞听罢马钊的话,微微蹙了蹙眉,转脸向马斯笑道:“刚才马斯兄用‘茶、酒、香’三物而喻女人,诚然妙不可言。其实,石某也有三物来喻极品之男人——一是如玉盏;二是如金樽;三是如栋梁。它们恰巧与马斯兄的女人之‘茶、酒、香’三喻相得益彰。以玉盏之质,方能涵得清芬之妙茶。以金樽之量,方能盛得醇厚之美酒;以栋梁之木,方能燃得醉人之薰香;马斯兄以为如何?”
“石君果然是心窍玲珑,所感所悟极富灵性。”马斯听了,嘻嘻而笑,抚掌赞道,“你刚才评议马钊那‘女人三品’之说肤浅酸涩,却不知你本人对‘女人三品分级’之说有何妙见?”
石苞闻言,凛然正色,款款而言:“马斯兄,在石某心目之中,女人亦可分为如下三品——上品之女人,春意盎然,一团祥和,令人敬而且爱;中品之女人,冷艳端庄,冰清玉洁,令人敬而且畏;下品之女人,飘摇婀娜,媚态可掬,令人亵而且狎。不知这‘女人三品分级’之说在马斯兄意下如何?”
马斯细细听着,蓦地眸光一转,朗声笑道:“听君一席话,斯真是‘胜读十年书’。如果斯没有悟错的话,石君你这‘女人三品’之说,大有深意,耐人寻味。斯隐有一悟,还望石君指教——这‘女三品’之说,其实可以易为‘主三品’之说!”
石苞双瞳深处立时精芒一闪:“马斯兄此话怎讲?”
马斯侃侃而谈:“石君请听,‘主三品’便如‘女三品’。上品之主君,济世如舟,泽民如春,故而令人敬而且爱;中品之主君,纲纪严明,风清弊绝,故而令人敬而且畏;下品之主君,乍昏乍明,贤愚不定,故而令人亵而且狎。石君以为马斯此悟如何?”
石苞听到马斯终于还是将话题引到了经纶世务上来,面色变了几变,徐徐搁下竹筷,肃然正视着他,慢声言道:“马斯兄果然高见,不愧为石某知音之佳友也!罢了,明日你们欲去太学应试,若有什么难解之题便请倾囊而出,石苞今日愿意破例与你们细细切磋一番。”
马斯双手一拱,当下便认真说道:“石君既发此言,我等就言归正题了。明日太学应试之题有一道是这样问的——大内禁军,素为镇抚京畿之本,须当如何方能驭之有道?”
石苞一听,嘴角一撇,淡淡而道:“这有什么难答的?纵是千言万语,不离苞之九纲——以刚镇之,以严束之,以明察之,以仁抚之,以义纳之,以志励之,以情感之,以气激之,以勤练之。然而这八纲之法,运用之妙,存乎一心。若以石某为执掌军之主事,一二年间便可将大内禁军锻造成一支纵横天下无敌手的铁军!”
“讲得好!言简义丰,刚断有力!”马斯听得连连拍掌喝彩,转头问马钊道,“二弟,你有何难题向石君请教的么?”
马钊轻轻点了一下头,思忖良久,方才沉吟而问:“石苞君,钊所关注的却是军事大略。依钊看来,当今大魏天下用兵之重地显然在于淮南,却不知我朝须当如何举措方能用尽淮南之地利而后长驱进击江南伪吴?”
“马钊君问得好!”石苞一听,有如立刻来了精神,神采奕奕地讲道,“淮南者,诚为兵家之重镇也。淮南全境形势犹如一只巨鼎,其间有三大支足:一是合肥城,二是皖城,三是东关城。当今大魏已得淮南全境之北部‘鼎足’合肥城。合肥南临巢湖,本是制造舰船、训练水师之最佳场所。但吴贼跨越江北,东据东关而扼之,南倚皖城而逼之,则合肥、巢湖之地利窒矣!若是石某持节淮南,则必视皖城、东关为不可不拔的肉中之刺,势必倾尽全力而先一举夺之!只有拿下了皖城、东关两城,才算得上是真正鼎定了淮南之战局,才算得上把伪吴的江北藩屏尽撤无余!自此而后,我大魏雄师才可谓占尽淮南之地利,与伪吴隔江而峙、直面江南!
“两位马兄必也清楚。伪吴长江一脉共有六处要塞:长沙、武昌、柴桑、皖城、东关、建业。其中,长沙、武昌、柴桑、建业四城为伪吴江南之重镇据点,而皖城、东关为伪吴江北之藩屏要塞。皖城之妙用,在于屏护柴桑;东关之妙用,在于保障建业。倘若我大魏王师一举夺下了皖城、东关二城,便是肃清了淮南全境,再乘势以合肥、皖城、东关为据点,以巢湖为水师训练之基地,往东可以直压建业,往南可以俯揽柴桑,让伪吴陷入门户洞开、极为被动之局面!然后,我大军踞守江北虎视眈眈,待得巢湖船具造齐、水师练成之际,便能顺风扬帆,长驱而渡,一举拿下江南!”
“好!石君果有韩信之略,白起之才!”马钊也听得满脸放光,喜色四溢,转头看向马斯失声赞道,“大哥!石君这一条妙计若是献给父亲,父亲真不知该有多高兴啊!
石苞听着他俩的交口称赞,亦是缓缓而笑,慢慢站起身来,向他俩突然深施一礼:“司马师大人、司马昭大人,石某先前失言失礼了,还请恕罪!”
瞧着石苞这般举动,司马师一怔:“原来石君你早就瞧破了我兄弟俩的身份?”
石苞深深笑道:“二位大人俱有人中龙凤之异姿、上品明主之雄风,这一切岂是微服简装便掩盖得了的?”
司马师一笑,向他缓缓伸出手来,满面堆欢:“石君,师自今而后必以师友之礼倾心待你。明日师便亲自送来聘书璧帛,请你担任师的中护军官署司马之职!”
“这个此事容待石某稍稍缓思一下。”石苞心念电转之下,却不肯一下就轻易屈位受聘。
司马师被他这一个答复碰了一鼻子灰,不禁窘住了。这时,司马昭却款款含笑而道:“哎呀!石苞君,昭险些忘了一件要事。今日我兄弟俩前来拜会石苞君之前,家父也托我等给你送来一份见面礼。刚才咱们彼此之间聊得兴起,差一点儿把它给忘掉了”
“什么见面礼?”石苞一脸的诧然。
“家父前几日请示陛下,下诏批准惩处了一大批贪官污吏,那个当年在渤海郡被石苞君你检举有窃公肥私之秽行的太守韦贞——唔,他现在已是爬到了冀州别驾位置上了——也仍被撸去官职,流放辽东戍边!”司马昭深深地盯着石苞,不紧不慢地说道,“这,就是家父特意委托我兄弟俩给你带来的一份见面礼。不知石苞君你还满意否?”
石苞听了,整个人不禁愣了一下。仿佛被一道从天而降的闪电骤然劈中了一般,一时竟没反应过来!过了半晌,他才满面泪光地深深躬下身去:“司马太傅赠来如此厚重的见面礼,苞唯有以热血丹心为报!”
第5卷三国归晋第41章司马兄弟招兵买马第243节司马懿大寿
“来来子雍(王肃的字为“子雍”),这是本座的河内郡温县老家送来的核桃,”司马懿指着桌几上放着的一大盘核桃,向王肃热情地招呼道,“你吃一个吧,它可是补脑健身的上乘佳品啊!”
王肃瞧向了桌面,眼睛到处寻觅着:“仲达,锤子放在哪里呢?你不给我锤子,这核桃怎么吃啊?”
“不用锤子敲碎,照样可以吃核桃啊。”司马懿淡淡地笑了一下,伸手从盘子里拈起一颗铁硬的核桃,慢慢放进嘴里,“嘎嘣”一声就把它的硬壳咬得粉碎,“本座的牙齿还行。”
王肃深深地看着他:“牙齿好,身体就好。仲达,你这一副铁打的身板,实在是我大魏的社稷之福啊!”
司马懿没有马上搭腔,而是将一把鲜脆的核桃肉默默地递到了王肃的手掌里。然后,他背着双手,慢慢地站了起来,踱到轩窗之前,透过白蒙蒙的窗纱,望着窗外花园里一树树金黄的叶子,喃喃地说道:“虽然本座的年纪是老了,但本座‘肃清万里,总齐八荒’的雄心壮志却始终没有老去。子雍,你知道吗?到了明年的春天,本座就又要率着大魏雄师东下扬州去底定淮南了!”
“仲达,你的巍巍功业一定会永载史册,流传万世的!”王肃听罢,面色一敛,深深赞道。
“再辉煌的雄图伟业,说不定也只是昙花一现罢了。只有像当年大汉敬侯荀彧那样‘立德’,像当年陈思王曹植那样‘立言’,才是与日月并明,与天地同寿的!”司马懿轻轻摆了摆手,慢慢言道,“元则近日在他所著的《世要论》里有一段话写得很好,‘夫著作书论者,乃欲阐弘大道、述明圣教、推演事义、尽极情类,记是贬非,以为法式。当时可行,后世可修。且古者富贵而名贱废灭,不可胜记,唯篇论倜傥之人,为不朽耳。夫奋名于百代之前,而流誉于千载之后,以其览之者益,闻之者有觉故也。岂徒转相放效、名作书论、浮辞谈说而无损益哉?而世俗之人,不解作礼,而务泛溢之言,不存有益之义,非也。故作者不尚其辞丽,而贵其存道也;不好其巧慧,而恶其伤义也。故夫小辩破道,狂简之徒斐然成文,皆圣人之所疾矣。’子雍,你也是博学著论之鸿儒,对他这段话要细心涵泳啊”
“元则的为人行文倒真是没什么可说的。”王肃深深点头,轻轻叹道,“可就是这几年来他一直和咱们有些貌合神离的,而且和曹昭伯兄弟走得太近他不该这么做啊!仲达,你素来待他不薄啊”
司马懿缓缓将手一抬,止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