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大将军你好糊涂!刚才何大人不是说了吗——‘司马懿父子自甘退让之时,正是我们乘隙拓进之机’!”丁谧重重地一跺脚,“此刻对司马氏党羽还不速速下手剪除,日后更待何时?”
曹爽有些迟疑地抬起头来瞧了瞧周围的何晏、曹训、曹彦、邓飏等人,见到他们都向自己颔首以示赞同丁谧之意,就嗫嗫地问道:“那么,丁君——你认为咱们首先该从剪除司马党中何人下手?”
“您那大将军幕府中的长史孙礼就该当是头一个被剪除的!他便是司马懿通过孙资、刘放之手打进您大将军幕府之中的一根楔子!”丁谧阴阴沉沉地说道,“他终究不是您曹家一脉的故旧亲信,长久待在您幕府长史那个职位上委实令人很不舒服,犹如背上芒刺一般。这样吧!您就用‘明升暗降’之法,外放他出去到哪个州府去当刺史,让他远离大将军幕府!”
曹爽也觉得孙礼留在幕府之中对自己牵制甚多,便微微点头,沉吟着言道:“丁君此言甚是。本大将军把孙礼外放出去之后,干脆便聘你进幕府来任长史之职,如何?”
“丁某谢谢大将军您错爱了,这倒不必。”丁谧急忙谦辞了一番,思忖片刻后答道:“您应该将镇东将军王凌的外甥令狐愚聘进幕府担任长史之官,这样咱们便可以和王凌联起手来对付诸葛诞、王昶、州泰等属于司马氏一党的方面要员。”
“好!”曹爽非常响亮地拍了一下手掌,“丁君此策极是高明,本大将军即刻采纳了!”
丁谧眯缝着双眼,眸中寒芒隐隐:“接下来,司马懿设在朝堂之上的八大亲信——尚书令司马孚、中书令孙资、中书监刘放、吏部尚书卢毓、度支尚书王观、太常王肃、廷尉高柔、大鸿胪何曾——我们都应一一铲除而去!”
曹爽的右掌一下紧紧按在了面前的案几之上,神色肃然地点了点头。
“哦对了,大将军,您知道这件事吗?何某和邓侍郎早就决定了让张当的堂侄张寒出任河东郡安邑县县令一职,这事儿您也是同意了的”何晏似乎想起了什么,开口讲道,“可是那个卢毓硬是顶着不让吏部下文批准!他在明面上的理由是说张寒才不符职,不堪入选,但实质上根本就是没把大将军您的意见放在眼里!他还口口声声宣称要致函司马懿,请他回来主持公道呢。”
“什么!真是反了这个老匹夫了!我堂堂一个正一品的辅国大将军,居然连任命一个区区县令的旨意他都敢反驳?”曹爽勃然大怒,脖子上的青筋一下就胀起老高,“何晏——你稍后马上去吏部官署给我把他的吏部尚书之印缴了,马上将批准任命张寒为安邑县令的文书盖印签发了你看他还敢不敢冲撞本大将军?”
“大将军——请三思啊!”虞松再也忍不住了,进言劝道,“强缴卢毓的尚书之印,等同罢免卢毓的尚书之官——罢免他的尚书之官,非得经过朝议后颁下圣旨不可!您让何大人根据这一嗔之言而去骤施非常之举,似乎有些太过冲动了”
“你这小子懂什么?这里哪有你多嘴的份儿?”曹爽恶狠狠地一眼向他扫了过来,“卢毓这个老匹夫竟敢公然硬顶本大将军的旨意,实在是令人忍无可忍!本大将军就是要当众缴他的官印、扫他的颜面,让他在文武百官面前一辈子抬不起头来,看他今后还敢再狂再傲吗?”
曹爽的大将军府邸在这半年多里规模突然扩建了近三倍,几乎占据了半个南坊的临街铺面。他先前的邻居住宅都被自愿或不自愿地拆迁搬离了。尽管他们俱是朝中的卿侯大夫,位秩不低,势力不小,怎又奈何曹爽如今是“万人之上,权倾天下”的辅政大将军?连德高望重的四朝元老司马太傅都因为惧了他的权势而自甘归隐故乡、远离京都,又何况这些京官卿士们。
然而,立在南坊之尾的那座司马府虽然在明面上是日渐一日地冷清寂寞下来,但每到暮色沉沉,却让桓范、丁谧等几个曹系智士感觉它便如一头沉默地匍匐着的巨兽,正虎视眈眈地时刻准备着一跃而起,一口吞噬掉它的猎物!
曹爽其实也隐隐有了这种感觉。不然,他也不会在自家府邸新扩建的占地十八亩的后花园里五步一岗、十步一哨地安排武士、家丁把守了。
而每到黄昏,曹爽便会醉意醺醺地被自己的家丁侍卫长孙谦保护着,走进后花园的一座巍峨假山之中,扭开山腹上的机关,两扇外表雕成嶙峋峻岩之貌的青石洞门缓缓而开,露出一条深深的梯道,一直往下通到地心深处。
曹爽“沓沓沓”地踩着那石梯道往下走去——原来这里面竟是一个宽大的地下密室!梯道两边的石壁上,悬挂着西域番国进贡来的一颗颗碗口般大小的夜明珠,晶光璀璨,就似一盏盏燃烧的灯烛把里边照得亮堂堂的。
梯道的尽头,又是两扇金光闪闪的大门——门框顶上的那张绿玉匾上镌刻着“极乐洞天”四个典雅秀逸的流云字纹,看上去令人格外赏心悦目。
曹爽就在这里停下脚步,转头吩咐跟在自己身后的孙谦道:“孙君,你就在这里守候着,绝对不能允许任何人靠近此门,连夫人也不准!胆敢擅入者,你可以格杀勿论!”
然后,他便施施然地推开了这两扇金门走了进去,马上又反手紧紧地关上了。
孙谦再傻,也懂得“金屋藏娇”这个典故。而他,就是曹大将军用来守护这座修建在地底之下的金屋的看门狗!那么,大将军又会在这座金屋里关藏着一个什么样的美女呢?他到底是顾忌别人的刺探还是不舍得拿出来让别人共赏才把她关藏在这深埋地底、不见天日的金屋里呢?她又会是怎样的一个绝色美女,让曹大将军痴迷如斯?
孙谦正这么杂七杂八地乱想着,从那“极乐洞天”金屋里细细的门缝间,又轻轻流淌出了那一缕熟悉的娇喘呻吟之声。它是那般地悠悠长长、柔柔美美,又是那般地婉婉转转、清清沥沥,抑扬起伏之际竟似挠得他心尖一阵阵发颤,耳根一阵阵发热!然而,当曹爽那粗重如熊的喘息之音响起之时,孙谦便只觉得身上骤然一寒,立刻在心底里骂开了自己:凭你这不入品流的家丁侍卫也配痴想这样的欢娱?那样的尤物,那样地诱人,也只有曹大将军才有福消受得起!你小子真是癞蛤蟆昏了头想吃天鹅肉了!
曹大将军是如此地信任自己,所以才会让自己这个从小和他一同长大的家丁侍卫在这两扇金门外为他默默值守,自己怎么可以辜负了他的这番信任?
屋内的呻吟喘息之声仍在持续不断地传来。曹大将军真是生非凡人,每次做这些事儿,不折腾上一两个更次决不会罢休。孙谦只觉自己身上每一处都似乎硬了起来、热了起来!他脑中轰然一响,随即又近乎本能地在大腿上掐了自己一把,尽力清醒着自己渐迷渐失的意识!他妈的!这金屋里那个女人的声音真是能叫人发疯啊!
就在“极乐洞天”金屋之内喘息渐定之际,孙谦蓦然听得地面上石门板处被人从外面“砰砰砰砰”地拍了四下!
当下,他凝住声气便向屋门内禀道:“大将军——边关来了紧急军情讯报!”
“极乐洞天”金屋内顿时乍然一静,静得一切声音都在一刹那间消失于无形。没过片刻,曹爽便披着一身紫袍急步而出,嘴里嘟哝着:“这些个吴贼、蜀寇!扰得本大将军这个时候都不得清静,本大将军迟早都要收拾了他们”
他仿佛竟是没有理会到这两扇金门的一侧还一直值守着一个像木头人一般的孙谦,瞅也没瞅他一眼,就把那两扇金门一掩,“咚咚咚”地沿着那石阶梯道往上面心急火燎地跑了上去!
原来,曹爽再淫靡好色,也懂得边关军情丝毫耽搁不得,所以满脑子的一切浮思杂念都被他一慌之下全抛到爪哇国去了!而孙谦,则居然被他完全遗忘在这个地下洞室里了!
孙谦其实在曹爽从金屋里摔门而出的一刹那,也曾经一闪念间想到应该跳过来跟着曹爽一道出洞而去,但今天他的脚步却陡然似鬼使神差一般在暗中稍微缓了一缓,待他忽地回过神来,曹爽的脚靴声早已消失在石阶梯道的顶端了。
他心底一颤,慌忙便欲追随而去——就在这时,“极乐洞天”金屋的那条门缝里却突然传出了那个娇嫩得仿佛能够滴出蜜汁的声音来:“这位军爷,你何必去得这般性急?”
一瞬间,这声音便如一块无形的磁石一般将他的整个心神都吸引了进去,他心头就似沸水一般翻滚起了那样一个灼热的念头:推开金门看一看她!看一看她的真面目!看一看这个只凭着娇声柔语便足以颠倒众生的女人的真面目!纵是自己为了这一举动被大将军鞭笞重创,也顾不得了!
那两扇沉重的金门被缓缓推开了,一派柔和明亮的光华扑面迎来——金灿灿的屋顶悬挂着一颗灯笼般大小的银色宝珠,洒下缕缕毫光,照耀满屋。
在那珠光金华的辉映之下,却有一个身材窈窕之极的女子正从榻席上站起,背壁而立,悠悠举眸望向他来——孙谦一看之下,顿时便觉眼前一眩,那女子的璀璨风采刹那间将满屋的珠光宝气全都盖了下去,像美轮美奂的浮雕一般凸现出一个走下凡尘的翩翩仙子来!
然而,这翩翩仙子却是带着几分与众不同的精怪。她在端庄优雅的气质之中似乎又混合了一抹说不出的惊艳来——一幅薄若蝉翼的黑纱轻轻掩着她胸前玉碗倒覆似的双峰,随着她一呼一吸之间那黑纱又颤颤然微开微合,隐隐露出那雪亮的肤光和鲜润的嫣红,一下震得孙谦几乎连七魂六魄都要倏地散了!
孙谦慌忙咬牙忍住沸腾的欲望,把目光急移而开,不好意思地向那美人的脚下看去,却见她那玉白的脚踝处紧紧缠绕着一条小指般粗细的银链,银链的那一端拴在金屋墙脚的银环之上——这条银链禁锢了她的活动范围只能在二丈方圆之内。
那美人却似笑含嗔地迎视着他,慢慢将胸前黑纱往上轻轻一撩:
“来吧!妾身已经等您很久了”
孙谦低吼了一声,只觉浑身的血液“轰”的一下全都烧了起来,他再也控制不住了
春风度尽之后,孙谦缓缓从迷梦中醒来,却见那美人正抱着双膝坐在榻席边饶有兴致地一直注视着他。
“哎呀!孙某该死!孙某该死!”孙谦慌忙披上衣衫,像被蜜蜂蜇了一下似的跳了起来。
“你是该死——你居然连你们家大将军金屋深藏的娇娃都敢乱碰,你真是该死上一百遍都有余了!”那美人瞧着他,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用异常冷峻的语气不紧不慢地说道,“军爷——你害不害怕本才人在大将军再次来到这里之时会向他告发你今天在极乐洞天金屋里所做的一切啊!”
“是是你引诱我的!”孙谦喃喃地说道。
那美人淡淡笑着用手拉了一拉缚在自己脚踝上的那条银链:“你认为大将军会相信你的辩解吗?你瞧一瞧,我连大门口都走不过去,拿什么能引诱你啊?”
“是你的声音、你的声音”孙谦如同见了魔鬼一般直盯着她,“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哦,你别害怕——只要你乖乖听我的话,我就不会向大将军告发你了。”那美人用手指捏着那条银链甩来甩去,悠悠地笑道:“而且,我以后还会一直像今天这样对你好的。”
“大将军待我孙谦恩重如山,孙谦今日所为真是对不起他呀!”孙谦涕泪俱下地说道。
“呵呵呵你和曹爽之间,谈不上谁对不起谁的。”那美人冷冷地瞟了他一眼,“这些话你今天不明白,以后有一天你会懂得的。罢了,时间也不短了,你快走吧!”
当孙谦有些木呆呆地走到金屋门边时,忽然想起了一个问题,回过头来向那美人问道:“你你叫什么名字?”
那美人遥遥望着他,脸上露出一丝古怪而莫名的笑容来:“我么?我是曾经侍奉过先帝的皇宫鹤唳馆才人石英。”
曹爽并没有察觉孙谦和石英的这一次苟合之事,后来依然在每一次到极乐洞天金屋来享受石英之时,都把孙谦带上关在门外值守;而孙谦也一直小心翼翼地掩饰着一切,依然每一次站在婉转诱人的呻吟声和粗重如牛的喘息声中像一尊石头人一般为曹爽值守。
终于有一天,孙谦趁曹爽远出京郊狩猎之机,再次偷偷潜进极乐洞天金屋与石英私通。这一次事毕之后,石英提出了要求:“你今天出去之后,给我带一个东西到京都西坊的八宝来当铺里去当了”
“什么东西?”孙谦惊愕地问。
石英从发髻上取下一支鹤形金钗递了过来:“你就把这支鹤形金钗带到八宝来当铺里交给那个掌柜那个掌柜会给你换成一支青鸾珠花,你把它带回来给我”
孙谦将那鹤形金钗捏在掌心里看了又看:“你去当铺当掉这只金钗干什么?换回那支珠花又干什么?你别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