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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碹宜这么替碹冥说话也是有原因的,打从碹宜懂事开始就知道她有个非常帅气,非常聪明,非常厉害的叔叔,而且每次见到碹宜都有种见到了神的感觉,在她眼里碹冥就是个十全十美的人,没有人比碹冥更厉害。
从小学五年纪开始她就以有碹冥这么个叔叔为荣,人家小朋友都是说我爸爸怎么样,我妈妈怎么样,而碹宜说的总是我叔叔怎么样,写作文写最喜欢的人总是叔叔,最崇拜的人也是叔叔,以后想成为什么样的人也是叔叔,总之在她的眼里父母肯定是在其次的,叔叔才是第一位,为此碹江焕夫妇还懊恼了很长一段时间。
等上了初中后,碹宜和同龄的女生一样有了初恋,可是她的初恋显然出现了问题,完全把崇拜当成了爱慕,把碹冥当成了她的暗恋加初恋对象,那段时间碹宜几乎一有空就缠着自己的父母来碹冥的家里,美名其约她找碹怀彦玩。不过这段明显出了差错的暗恋也没持续多长时间,也不知怎么的小丫头自己就想通了,按碹宜的说法是这样的,言情小说看多了,再不明白什么是爱情那才真的傻了呢。所以现在的碹宜对碹冥只是绝对的崇拜而已。
逝去的烟火
碹冥忙完事情并没有急着去大厅见一干人等。
看着书房门口站着的几个人,碹冥想也知道怜月是在这里,因为怜月的爱好实在少的可怜,除了电脑以外恐怕就是看书了。
几人刚要行礼说话就让碹冥的一个手势给挡回去了。
刚一转动门把手,里面的人就有反映了。
“谁啊?都说别打扰我了,长腿的就马上给我关门走人。”怜月坐在一张红木椅上,双手捧着本厚的让人退却的书,背靠着椅被背。
淡淡一笑,碹盟到是把门给关上了,只不过人没出去就是了。
走到书桌前,身子靠着书桌一角,只是静看不语。
过了良久终于支持不下去了,怜月把书放回书桌上,明显有点拿面前的男人没辙了,略带着点丧气意味。
“又想干什么?你说你不去招待你家亲戚,你跑我这里来干什么?你闲的慌吗?”
“宝贝似乎忘了,他们也是你亲戚吧?”神色自若的拿过被怜月放回桌上的书,翻看了几页,眼中闪现出某种欣赏及自豪的意味。
“果然是我的宝贝,这么深涩难懂的原文书都拿来当闲书看。”
怜月直接给以鄙视的眼光,他自豪个什么劲啊。
“行了,别跟我扯淡了,要说什么就尽快说,没有什么要说的就麻烦您老人家从哪儿进来就从哪儿出去。”怜月口气不佳的指着书房的门,摆明了让他快点滚蛋。
“宝贝真没礼貌。”饶到怜月身后,双手越过怜月的肩膀把玩着垂在胸口的长发,下巴靠在怜月的头顶上。引来怜月一声重重的哼气声。
“不过我喜欢。”神采奕奕的样子。
“你不知道你的下巴很尖吗?难不难受啊。”怜月的头被顶的有点难受,不满的抱怨到。
“为什么不想下去,为什么不肯让我介绍你呢?恩?”下巴离开怜月的头,伸过一只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替怜月揉着头顶。
碹冥的动作也许让怜月感觉挺舒服的,便没再跟他计较之前的事了,只不过听到碹冥让他下去,怜月心情一下子有阴了下来。
“下去干什么?看你们一家人和乐融融的样子啊,才不去搀和呢。”依旧尖锐的语气,但不难听出怜月确实有点羡慕,或者说他怕只有自己一个人。
改为环住怜月的脖子,头贴着头,碹冥抿着嘴笑笑。
“和他们有什么关系,他们和乐融融那也是他们的事情,我和宝贝才是一家人,不是吗?你不是说像我这样的人脑子里哪会有亲情啊。”柔柔的声音,微微晃着怜月坐在椅子上的身体,左右摆动。
“别说了,反正我不去,你自己去吧,唠叨的跟老头一样。”皱了皱鼻子。
“真的不去?”
“不去啊你老年痴呆了啊你。”怜月的暴脾气又上来了,好不容易有那么一会儿温馨且伤感的气氛,硬生生的又让他给破坏了。
好不容易把碹冥赶出书房,怜月双手环胸的坐在椅子上,看书的心情全给那家伙磨光了。
“妈的,谁在乎了,不就是过个年嘛。”虽然这么对自己说,但怜月却怎么也静不下新来,心里似乎有好几只猫在挠。
他们开心他们的,关他什么事情,要不是突发事件,自己跟他们简直就八竿子打不着,自己之于他们碹家只不过是意外遗留在外的或者说遗弃在外的产物而已,只不过碹冥那家伙提供了一个精子而已。
自我催眠良久,效果却没有他想像中的显著,倒是烦躁了不少。
坐了坐不住了,干脆在书房开始饶圈子吧。
“那个人渣生产出来是专门破坏别人心情的不成?”在书房里来回踱步,一边嘴里还一直碎碎念着。
“嘭”巨大的响声让怜月停止了自我摧残式的溜达。
走到窗边,从上往下看,碹怀彦正带着几个人在花园里放烟火,挺熟悉的情景,怜月靠在窗户边上。
以前在家里,每逢过年,老妈一定要放烟火,但她自己又不敢点火,总是买一堆的烟火,放到一边,她自己人不知道躲到了什么地方了,然后很欠扁的全都让他一个来点,每响一声,除了能听到烟火冲到空中时发出的爆炸声之外,还能听到老妈响亮的叫喊声,明明那么怕还非要放烟火,简直就是自己折磨自己。
想到以前,怜月嘴角微微跷起,真的很想那个女人呢。
外面漆黑的夜空,看着绽放着绚烂的烟花,但烟花也只是转瞬即逝,生命同它一样短暂,眩目光滟的轮廓堕落在天边,只剩下看不见的灰飞烟灭,死寂和苍凉。
“真可惜呢,老妈,今年的烟花你看不到了,说实在的很漂亮,为什么你不多留一会儿呢?让我多看你几眼也好啊,你真自私”绽放的烟花照亮夜空,同样也映亮了怜月若有所失的哀伤表情。眼眶红红的,泛着水光,直楞楞的看着一次次绽放开来的烟花。
“原从此埋葬烟花丛中
烟花虽短暂,带来的却是那不能释怀的美
沉寂的夜,璀璨的烟花,带来了孤寂夜一丝叹息
让所谓思绪,随指间香烟飘散于夜
让所谓孤寂,随着缕缕青烟逝于夜
愿人间每一颗烟花为我绽放
愿午夜的萨克斯不再顾忌
愿从此埋葬烟花丛中
不再思绪,不再沉寂,不再孤寂
随烟花绽放夜不再无色呵,果然被那两个白痴传染了,不过真贴切,谁写的来着”自嘲的笑笑,却显得那么无力,怜月都不知道自己也会有这么伤感的时候。
从来没有那么安静的只做为一个旁观者看过烟花,放声大笑,欢呼雀跃,尖叫高喊再也不会为他而有了吧,那个女人已经不再了不是吗?
眼泪已决堤,身体滑落在地板上,蜷缩到墙角,仿佛世界只有一个墙角,他开始哽咽,试图用手掩盖他现在的痛苦与思念,那不时的啜泣变成持续不断的低声哭泣,双眼紧闭着,用牙咬着自己的拳头,想竭力制止抽泣。颤栗的发出动物哀鸣般的哭泣
书房的门再次被打开,怜月泪眼婆娑的抬起头
“哎呀,宝贝看见我这么激动吗?都哭了”碹冥貌似受宠若惊的说道,但声音却是颤抖着的。
再次低下头,怜月把身体蜷缩的更紧了。牙齿也更不留情的狠狠咬着自己的拳头,泪水混着血水交织在一起慢慢滑落。
第一次,碹冥觉得自己的脚步那么沉重,第一次,碹冥觉得自己的呼吸尽然那么困难,第一次,碹冥为了一个人的眼泪而不知所措了。
走到怜月身边,俯下身子,看着怜月自残似的动作,碹冥的脸色暗了下来,强制的把怜月的手抽回来,直直的跪在地上,一声不发的抓着怜月受伤的手把怜月的头按到自己的怀里,不顾怜月的挣扎。
“放开我放呜”头被碹冥大力的按在怀里,发出呜咽的声音,几乎没什么意识的用另一只手发泄的砸在碹冥身上。
窗外烟花绽放,忽明忽暗的流光透过窗户倒映在两人身上,怜月的哭声淹没在烟花爆炸声中,捶打的动作慢慢停了下来,直到缓缓放下,放声痛哭
“还是太晚了吗?如果我早点决定去找你的话,也许”喃喃自语着,一只手轻柔的抚摸着怜月的头发,神色有着些许黯然。
老爷子
敲门声响起,也许是没听到里面的回应,门外的人迟迟没有说话。
碹怀彦忐忑的等着里面有人能应他一下,不过等了很久,都没有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爹地,太爷爷他们都在餐厅等你,你能过去了吗?”
“我不过去了,你过去告诉他们。”
听到里面的回话,碹怀彦半张着嘴,想再开口说些什么,最后还是放弃了,转身离开向餐厅走去。
餐厅里,一溜的长桌前,十几个人端坐着,看见碹怀彦脸色为难的走了进来。
“太爷爷,爹地他说他不过来了,让咱们先吃。”
老爷子一听,勃然大怒,啪的一声,把桌子拍的震天响,好几个人跟着惊了一下,看来老爷子这次真的是动怒了。
“你去把他给我叫来,越来越不像话了,一家子吃年夜饭的时候他居然不来。”一只手拄着拐杖,边说边一下下的敲着地面,另一只手颤微微的指着餐厅门口让碹怀彦去把碹冥给找来。
“爸,你别急,也许碹冥正忙着呢,你也不是不知道,这么大的公司都让他一个人管理着,忙是肯定的,不来吃年夜饭也不是什么大事。”碹凤南有点吃味的说道。
想老爷子生了三个子女,本来可以由三个子女共同掌管的,但是老爷子的想法也和别人不一样,一是不许家里人在自家的公司任职,二是只传给一个继承人,没有分割财产一说,而老爷子当年就把几乎可以用庞大来形容的家产一并都交给了当时只有20岁的碹冥,至此,碹老爷子的任何财产就都是碹冥一个人的了,别人想分杯羹都不可能。不过幸亏碹老爷子的大儿子碹卫康个性老实,并不肖想财产,到是小女儿碹凤南从小就脾气倔的不得了,不服输,对老爷子的这种做法一直都有看法,但看法归看法,她顶多也就发发牢骚,毕竟碹冥接受后,律华的业绩和它神速的成长大家都有目共睹。
若干子女儿孙上前一顿劝说,但是老爷子火头上了,怎么能让他们随便说几句就消了火了呢。
见没人去叫碹冥老爷子火头更旺了,猛的站了起来,挥着拐杖,让众人不要阻拦他,因为站的太快,桌子上的杯子被撞翻,透明的液体洒到了地毯上。
“带路,去臭小子那里。一个个的都翅膀硬了是不是,都不把我这把老骨头放在眼里是不是,怀彦你给我带路。”
这下还有谁敢真往前拦啊,老爷子的拐杖可不长眼。
“太爷爷,爹地现在好像跟怜月在一起,这么过去的话我怕会让爹地不高兴,毕竟爹地很喜欢怜月,而且他身体也不好,太爷爷,要不让我再去叫一次吧,您这上上下下的也累的慌,您看欢欢都吓哭了。”碹怀彦应声凑上前去,迟疑的说出自己的想法。并一手抱过一脸被遗弃样的小岑欢,把小脸凑到老爷子面前。
老爷子一看到曾外孙委屈的瘪着嘴的样子,心一下子软了下来,也没刚才那种气势汹汹的样子了。
“是啊,爷爷,我和怀彦一块上去看看,说不定大哥真忙昏头了。”似乎故意忽略了碹怀彦一早提到的怜月,不过经他这么一说,老爷子才回过味来想想碹怀彦刚才的话。
“你说那混小子现在跟谁在一起?谦睿你别圆话了,我人老了,耳朵却灵光的很。”把欢欢又塞给了边上的人。
“太爷爷,是这样的,爹地他现在是跟怜月在一起,怜月就是”似乎是为自己刚才的失口有些懊恼,又不知道怎么介绍怜月好,碹怀彦无措的看着老爷子,被老爷子那双眼睛盯着,他连手和脚该怎么放都忘了。
“好了,你不用说了,我自己去看,我到要看看那个混小子究竟想给我搞出什么事来。带路。”手拄着拐杖,身体因为气愤而颤抖的更厉害了。
碹怀彦看了眼众人,像是在寻求大家的意见。
“好了,怀彦,你还是给爷爷带路吧。”碹江焕也实在是对碹冥的这种做法有点不敢苟同,想去看个究竟,他也知道在场的几乎所有人都想去看个究竟。
得到了大家的认同,碹怀彦还是有点举棋不定,不过看着老爷子的样子还是向书房的方向替老爷子带路。
“太爷爷,您小心脚下。”上楼梯的时候,碹怀彦特别注意了一下侧着身子放慢了脚步,但却并没有上前扶过老爷子。
看着碹怀彦细心的样,老爷子挺满意,用拐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