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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打了十几个喷嚏而已。
“咳咳,我知道你们能这么近距离地看到无名公子,心里很喜悦,但也不要喜得太过了”
赵管家提醒了几句,见没人理他,也只好作罢:“算了我来分配活计,叫到名字的上来领牌子。”
翠花的活儿是照顾青邬阁的花草,正把牌子挂在腰间拴好,肩上突然被人一撞,秋菊虚弱无力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翠花姐他、他又来了快扶住我”
怎么又软了?翠花莫名其妙地回头,只见无名走进来,捂着鼻子,又有趣、又难受地看着屋里乱糟糟的景象。
赵管家在一片哗然声中慌张跑过去,低眉顺眼地问:“公子,您有什么吩咐?”
“管家不必多礼,见这里热闹,我过来看看。”
他抬眼扫去,见众多年轻女孩穿红着绿,浓香扑鼻,心里好笑,捂着鼻子走下去,也不说话,只一个个仔细看过来,忽见秋菊浑身酥软双颊晕红地看着自己,他毫不犹豫走到她面前,柔声笑:“姑娘,又见面了。”
两行细细的鼻血流下来,秋菊的声音如梦如幻:“公子我、我”
姑娘们齐齐看向秋菊,眼里是各种羡慕嫉妒恨,翠花从后面悄悄掐了她一把,秋菊浑然不觉,估计早已魂魄离体了。
无名并不惊讶,三根修长的手指轻轻捏住她的下巴,俯身在她头上嗅了一下,失笑:“你还真的是很香。”
秋菊如痴如醉,面上红晕如潮:“镇里杂货铺买的桂花油,十枚铜币一斤,是新鲜桂花”
翠花神色复杂地看着秋菊,又斜睨了一眼某公子,一簇小火苗在脑门蹿动。
父皇的良心大大的坏!
祸害人家一个纯洁的小姑娘,满足自己以戏弄他人为乐的恶趣味,太缺德了!
秋菊被这尊腹黑无敌的大神戏弄一下还是小事,一片痴心被伤害才真是糟糕。
她年纪还小,等发觉所有的爱恋投注出去,却什么结果也没有,那就是一辈子的伤害了。
一念及此,她动作极细微地自钱袋里抽出一枚银针,在秋菊背上轻轻一扎,她立即软倒在地,翠花急忙扶住,大叫:“秋菊!秋菊?!她好像又晕过去了!大家快来帮忙啊!将她抬到通风处!”
众人纷纷过来帮忙,把秋菊搬到靠窗的椅子上,打开窗户透气。
翠花见楼角花瓶里插着一把羽毛扇子,作势过去拿起,转身要替秋菊扇风,不料回头却撞在一人怀里,被他轻轻扶住肩膀,低声问:“没事么?”
那声音惊得翠花猛然间出了满身冷汗,神色木然地抬头,果然见大神站在眼前,饶有趣味地盯着自己。
她赶紧点头哈腰,笑得满脸谄媚:“小、小的没事,多谢公子!我们常听说您老待人亲切和善,今日一见才明白传言还未说出您老一半的好来。小的能进青邬阁,真是天大的福气呀!”
配着她惨不忍睹的妆容,那笑容说多猥琐就有多猥琐,鬓上珠花随着她点头哈腰的动作一晃一晃的,看起来可笑极了。
加上一颗黑鸦鸦沉甸甸的油头,以及浑身刺鼻的桂花头油香,世上能不被她打倒的男人已经是凤毛麟角了。
可人家大神偏偏看得特别专注,特别深情,甚至若有所思地扶着下巴,左看看,右看看,上看看,下看看,最后还亲手替她把鬓边珠花扶了扶,对她温柔一笑。
牛翠花同志浑身发毛,不着痕迹退了一小步,指着秋菊:“小的担心姐妹,先去看看”
手腕被他抓住,翠花的鸡皮疙瘩噼里啪啦冒得欢畅,他贴得极近,口中热气喷在耳廓上,又痒又麻,令她不由自主想要躲开。
“你的钱袋挺别致的。”等了半天,实在没想到他会说这么一句话。
翠花顺着他的目光往下看,她挂在腰间的旧钱袋,袋口是松垮垮的,显然被打开过。
她急忙哈哈一笑,飞快系好袋口,连声道谢:“多谢公子的赏识,这是小的两年前在麟州城买的,二十枚铜币一个。”
“是么?”他漫不经心应了一声,突然反手抓起那钱袋,淡淡道:“那借我看看吧。”
牛翠花一把扑了上去,死死抱住他的胳膊,声音颤抖:“公子,小的钱袋里只有一枚银币,日后还得吃饭买桂花油您、您手下留情!”
大神慢条斯理地扯着袋口的系带,声音极温柔:“一枚银币也不少,可以吃几斤肉了。”
“公子!”翠花叫得好生凄凉好生无助。
钱袋被打开,里面寥寥几样东西都放在他掌心:
银币一枚,束发带一条,半旧磨损,洗得还算干净,如今上面也满满全是桂花头油香气、断了半截的木头梳子一把,梳齿间还绕着几根油汪汪的头发。
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大神像是有些意外,朝空荡荡的钱袋里看一眼,确定再没有任何遗留。
他沉默了一瞬,将那一枚银币捏在手里,抛了一抛:“果然是一枚银币,你没说谎,是个诚实的孩子。”
说罢在她脸颊上轻轻拍了拍,微微一笑,把梳子并发带装回袋子,系在她腰带上,那一枚银币自然是顺手牵羊拿走了。
翠花哭丧着脸,假借将钱袋收入怀里的动作,将方才暗藏在袖口内的银针同时收进怀内,背上一片冰凉,却是被冷汗浸透了。
“公子,那一枚银币”她追上去,满脸尽是依依不舍。
152章 我这样的你也下得了嘴
152章 我这样的你也下得了嘴
翠花哭丧着脸,假借将钱袋收入怀里的动作,将方才暗藏在袖口内的银针同时收进怀内,背上一片冰凉,却是被冷汗浸透了。
“公子,那一枚银币”她追上去,满脸尽是依依不舍。
追着追着,突然拐了个弯,撒腿就跑。
可还没等跑出几步,天空一道明电划下,闷雷接踵滚滚而来,原本的晴空万里转瞬间便暴雨倾盆。
翠花全身一冷,被雨淋了透心凉,僵硬地抬头看了看天,呆立当场。
这雨下得蹊跷,不用猜也知道是那尊腹黑神搞的鬼!
呼风唤雨,对他天凤神君来说轻而易举,就像动动手指头那么简单。
好想咬死他啊啊啊啊啊啊!
翠花在脸上抹了一把,却弄了满手脂粉,不由苦笑,自知现在的容貌必定精彩无比,她顾不得擦干净,拔腿向下人房跑去。
在不远处石亭躲雨的大神,正双手环胸闷笑,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从身边擦肩而过,一股淡而幽然的体香忽然钻入鼻腔,虽然味道极淡,被桂花头油的香气盖着。
可能是由于浑身湿透,头油也被冲掉不少,那味道便一闪而过。
他闪电般伸手,一把抓住了翠花的胳膊,她吃了一惊,急忙回头,惊疑不定地看着大神。
他在笑,薄唇勾起的弧度,怎么看怎么欠扁!
不经意撞上那双深邃得让人心悸的眼睛,翠花猝然移开视线,突然发觉毛泽东战略思想算是白研究了,这么多天都还没做好见他的准备。
她的双手不知何时已经捏紧成拳,抑制不住地微微发抖,胸口有一种窒闷的疼痛。
那一瞬间,她想起很多很多事情,不知道是不是世人皆如此,温情美好的东西忘记得那么快,到最后,留在记忆里的,永远只是那些苦涩到难以言说的无奈。
想忘掉他,却记得越发深入血肉,无论如何也忘不了。
偶尔午夜梦回,总是梦见他用力抓着她,几乎要嵌入肌肤里,脸色煞白地跟她说:
“不可以!我说不可以!朵朵,你还小,不懂什么是爱,听父皇的话,不要胡闹好不好?你不能也不该这样”
他的脸深深埋在她的头发里,眼泪顺着她的头发滚进领子里,打湿了脖子。
他的泪好烫,无穷无尽,每一颗都是折磨。
醒来的时候,喉咙都像被什么东西堵着,疼得十分厉害。
感觉很累,累得动也动不了,只有把整颗心包裹在一层坚硬的壳里,她才会好受些。
大抵她的心能装的感情也只有那么些,再多就不行了,她喜欢这种脆弱的自我保护和自我欺骗。
现在好像能比较平静地抬头了,翠花扭动僵硬的脖子,看他一眼,再看一眼,再看一眼。
“怎么了?你眼皮在抽筋?”他突然开口,或许是终于受不了一只丑女在自己面前作怪。
翠花赶紧低下头:“没、没有公子的面具很别致,小的从没见过,所以看傻了”
大神突然退了一步,捂着鼻子打个喷嚏,没过一会儿,又打了个喷嚏。
翠花傻傻地看着他接连不断地打喷嚏,形象那个,当然还是很光辉的。
活该!
她全身都是刺鼻的脂粉味和桂花油,就算被雨冲淡不少,但他那洁癖严重到无药可救,能忍到现在算是奇迹了。
喷嚏终于停了下来,大神斯斯文文地揉了揉鼻子,本来不太雅观的动作,由他做出来却是该死的好看!
“看你可怜,一枚银币还给你吧,下次买些好点的桂花头油。”
把银币塞进她冰冷潮湿的手里,再拍拍她花里胡哨精彩绝伦的脸,放开了手。
他的心情突然变得很好。
雨很快停了下来,见他走远,翠花扁了扁嘴,回房换了身衣服。
在床上躺了一会儿,下午去杂役房领工具,准备开工。
姑娘们凭令牌领了工具,轮到她的时候,却只拿到了一个小瓷瓶,一个长柄银勺。
她仔细研究了很久,也没弄明白这两个东西怎么用。
“照料花园,难道不用水桶啊扁担啊什么的吗?”翠花虚心向派工具的姑娘请教。
那姑娘叫媛儿,负责照看青邬阁的花草有些年头了,样子却显得很年轻,一脸天真地反问:“水桶扁担要来怎么用?”
“就是挑粪水啊,灌溉花园,没肥料花怎么开得好看?”
“粪水?!”媛儿大惊失色:“那么脏的东西怎么能带进青邬阁!你、你千万不要乱来啊!”
翠花赶紧低头承认错误:“小的不敢,请媛儿姑娘赐教。”
媛儿心有余悸:“青邬阁的花草都是大少爷从昆仑移植过来的,每日只需用瓷瓶去清莲池舀满了水,分花草的种类一日十滴到数十滴不等,很简单的。”
果然很简单。
翠花觉着自己在媛儿姑娘眼里,左脸印着粗鄙,右脸印着浅薄,额头上大大的“俗人”二字闪闪发光。
于是俗人很聪明地告退了。
走了一半,突然又折回来,小心翼翼赔笑:“那请问清莲池又在哪儿?”
媛儿看着她的眼神,让她明白自己头顶再添“蠢货”二字。
在清莲池取了水,去到花园,一看园内的景致,翠花大为惊讶。
这里有太多违反常理的花草,譬如蔷薇花丛,在严寒气候里照样绽放绚烂;还有那每朵都有巴掌大小的牡丹,粉紫霞红,团团锦簇。
将瓷瓶里的水倒出十滴,长柄银勺盛了,撒在蔷薇花丛里,只一瞬间,那些蔷薇仿佛被仙水洗涤过,从上到下从里到外都变得莹润妩媚,花瓣上依稀还残留着微尘般的晶莹水滴,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翠花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还真是昆仑移植过来的,赵家大少爷难道在昆仑修仙?
脑后的发辫突然被人自身后捞起,大神的声音冷不防在她耳旁响起:“怎么,还在用廉价桂花油?”
翠花惊得差点把瓷瓶砸了,几乎是跳着转身,瞬间就退了三四步,哈腰行礼,为了掩饰失态,声音特别的响亮:“小的见过公子!”
大神抱着胳膊,笑吟吟地问:“你很怕我?”
翠花赶紧摇头,讨好地解释:“公子亲切和善,小的怎会害怕?小的是为了表达内心的尊敬之意”
大神笑得更欢,柔声道:“青邬阁的姑娘虽多,你却是第一个这般热情表达仰慕之情的,公子我很感动。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
翠花忍着背上一片片窜起的鸡皮疙瘩:“小的叫牛翠花,今年十七岁了。”
大神又好笑,又有些嫌弃地打量她瘦弱的身体:“十七岁?不像啊,公子我看你最多十三四岁。”
“这个小的自幼体弱,生得瘦了点”
他点点头,半晌不说话。
牛翠花同志以为他又要搞什么幺蛾子,不由心生警惕,谁知他却转身飘然而去,清悦的声音被风吹动,直送到她耳朵里:“丑丫头,桂花油擦再多,也做不了美女的。”
翠花愕然抬头,他早已去得远了。
当晚,赵管家领着一行敲锣打鼓的抬轿家丁,众目睽睽之下来到了翠花所在的下人房。
“翠花,你出来。”赵管家高声叫她的名字。
翠花忙了一天,累得连饭也没吃,躺在床上半睡半醒,秋菊从隔壁房火急火燎地跑过来,一个劲推她,如临大敌:“翠花姐!快、快起来呀!赵管家点着火把来找咱们麻烦了!”
翠花一头雾水地披衣出去,外面黑压压站了一片人,有看热闹的,有羡慕嫉妒恨的。
“管家,那个小的是犯了什么错吗?”她小心翼翼地问。
赵管家神色复杂地看着她,摇摇头,朗声道:“公子传下话来,兹有杂役牛翠花,为人甜美可爱,谈吐活泼,吾心甚爱之,命她今晚前来伺候。”
“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