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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幽篁咽了咽口水,把那双柔嫩香滑的小手放回原位,又十分不舍地捏了两把,很滑很刺激,真想让她就这么摸啊摸的摸下去。
可是不行啊。
趁她睡迷糊了揩油这种事,他夜幽篁做不出来。
某朵看他又闭上了眼睛,突然感到悲伤,她是不是越长越丑了,不招人喜欢了?
为什么她搂搂抱抱主动勾引,小夜就是不要呢?
小夜同志闭着眼睛想,快点天亮吧,天亮就没这么难受了。
某朵蹙着眉头想,难道还在生我的气?这房间有厨房,去做几个他喜欢吃的菜吧,说不定吃饱之后他就消气了呢?
什么叫同床异梦,这就是了。
198 先吃饭,还是先吃她
“你去哪?”一把抓住起身准备下厨的女人,夜幽篁的眼睛是闭着的,抓住她胳膊的手却很用力。
“去给你做吃的。”像安抚小动物一样轻拍他的脸,声音柔情似水:“你不是明天就要去晴海了么,这顿饭算我给你践行。”
“谁说我明天去晴海?”慢慢睁开眼,目光迷离地看着她:“夭魅那家伙喝大了,现在还没醒,要去也是等他醒了一起去。”
还没醒?心好像突然被针刺了一下,她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努力让自己的语气风平浪静:“喝醉了而已,很快就会醒的。我去做几个菜,提前给你践行。”
夜幽篁好似突然清醒了,凝眸看了她很久,勾唇一笑,淡淡道:
“朵朵,你很不擅长撒谎,明明担心,却偏要假装不在意,你这样累不累?”
“我”想要辩解,但看到男人好似有穿透之力的紫瞳,所有的话就这么哽在喉咙,不上不下。
夜幽篁又看了她一会儿,坐起身拿过她的外衣,一件一件给她穿上:“穿成这样突然爬上我的床,你是想做什么?”
“你不知道我想做什么?”抓住在她身上忙碌的手,某朵不可置信地瞪了大眼:“小夜,你不会纯情到这种地步吧?一个女人主动爬上一个男人的床,你不会觉得是因为这个女人想跟他聊天吧?”
“你不说清楚,我真会以为你是想找我聊天。”男人淡淡地笑着。
她怔住了,雪白的牙齿咬了咬下唇,问:“你想我说什么?”
一直以为自己很了解这个男人,可现在看来并非如此,她又自以为是了。
原来他淡淡笑着的时候,是如此冷漠。
轻叹一声,夜幽篁摇了摇头,直视着她的眼睛:
“我想你说什么你就说什么吗?我和璇霄不一样,和楚涟也不一样,其他事都我可以迁就你,唯独这件事不会迁就。
你的身体我想要,可要之前我要确定你是心甘情愿的。
昨晚,本想不管你愿不愿意,先把我一直想做的事做了,可后来我又想,这种事还是在有爱的前提下做起来比较美好。
你心里有个坎,一直迈不过去,不是吗?这样为难自己,你心里会好受些?”
“不是的!”心里钝重地疼了起来,急切地抓住他的手:“不是这样的!”
知道他想确定什么,她张了张嘴,想把“我爱你”三个字喊出来,可是刚说了一个轻不可闻的“我”,眼泪便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
她从来没像此时这样痛恨自己,她的声带为什么不配合,为什么说不出来?
她急得泪流满面,“我”后面的两个字却始终顽固地卡在喉咙,怎么也吐不出来。
夜幽篁伸手摸了摸她的脸,将她脸上那些乱七八糟的水痕抹在指尖,放嘴里尝了尝,然后看着她,轻黯一笑:“别逼迫自己了,哭成这样,我看着难受。”
除了对他不停地摇头,她一个字也说不出了来,小夜,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没有逼迫自己,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
“我送你回宫。”夜幽篁扯过自己的披风,把她从头到脚一裹,直接抱了起来:“身为皇帝半夜跑出宫,要是让璇霄知道了,小心他又罚你。”
她使劲拍打他的胸口,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感觉有一双无形的大手死死掐住她的咽喉,一肚子的话想说,却是有口难言。
看她情绪如此失控,夜幽篁右手抚上她的额头,用法力让她睡了过去。
亲了亲她泪痕斑斑的小脸,温柔地在她耳边低声道:“心里破了一个洞,再多的欲望也填补不了。
朵朵,不要怪我残忍,我只是想治好你心里的伤,坦然面对自己的心意是第一步。
既然你选择放开他,接受别的男人,你就必须学会怎么爱他们。
只是喜欢和身体纠缠是不够的,你要爱他们才行,因为他们爱你胜过自己,你不能将他们当做逃避的工具遇到你,再坚固的心,也是会痛的。”
第二天醒来,某朵像没事人一样上朝、下朝、吃饭、批阅奏折。
不管霍倪他们怎么问,她都只是笑,谁也看不透她在想什么。
第三天,下朝之后给霍倪打声招呼,就拎着菜篮子出宫了。
皇帝也有假期,工作七天,休三天,甚好。
三天搞定一个男人,绰绰有余。
之前还觉得花爷是最难搞定,现在才知道一向对她百依百顺的小夜同志才是最麻烦的。
夜幽篁,等着接招吧,老娘跟你卯上了!
金喜阁。
夜幽篁的豪华套房是空的,而他本人神秘失踪了,金喜阁的侍应说昨天就不见魔尊大人的影子。
某朵想,不必担心,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她就死活都赖在这儿,你奈我何?
于是心安理得的做起家务,房间有专人打扫,干净得让她几乎找不到什么事做,最后干脆跪在地上将地板擦得一尘不染。
在花瓶里插上鲜怒的玫瑰,乱蓬蓬的一捧,象征爱情——男女之间永恒的主题。
看看墙上的壁钟,下午四点半,去厨房做菜。
要想抓住男人的心,先要抓住男人的胃,这话绝对经典。
夜幽篁不吃辣,一点辣都不能吃,一吃就喷火。
不过他也是肉食类,喜欢吃肉,什么肉都吃,这就好办了,她最擅长的就是烹肉。
蜜酿海参拌百合,以形补形,好看又营养。
灵芝乌鸡汤,对他的伤有好处。
糖醋鱼,甜中带酸,鲜美开胃。
还有牛肉炖雪参,炖了三个多小时,汤味清淡,绝对是滋补的上品。
最后是香辣酸甜汁焗牛柳伴笋丝,夜幽篁不吃辣,这道菜绝对会让他灵魂出窍,所以这道菜她给自己做的,肉丝鲜嫩、冬笋甘脆,既酸中有甜、又麻辣消魂,乃菜中极品。
一切都准备好了,鲜花,水果,美食,忘忧酒,暧昧的灯光,还有一个换了性感内衣翘首以盼的美女。
等他回来享用那么此刻的夜幽篁在做什么?
他在踉暨山顶看星星。
半躺在一棵大树的枝桠上,看起来摇摇欲坠,却又偏偏纹丝不动。
今夜的星空依旧很美,毛绒绒,亮晶晶,好像一个人的眼睛,调皮可爱,明亮美丽。
她不爱他,得到了身体又有什么用?
魔尊大人想,就要去晴海了,可能一年半载都见不到她,是不是该把礼物亲自交给她。
这次去晴海,也不知还能不能活着回来好想吃了她再去。
可是不行啊,不爱他,却要主动献身,可能是因为感激。
算了算了,无所谓了,他的人生是一部漫长的连续剧,一天一集,不能重播。
男人嘛,决定了,就干脆点,既然拒绝了人家,要后悔也不是现在。
魔尊大人突然有点想哭,好吧,就这样吧,天下无不散的宴席,我要真死了,你可能就会永远记住我了。
回到金喜阁,一进门,闻到浓郁的肉香,菜香,米饭香,熟悉又陌生的味道,幸福的味道,就这样飘啊飘,飘进男人的鼻孔里。
这个死丫头,他在心里狠狠地咒骂,一点同情心都没有,非要看本尊哭吗?
然而这丫头的可恶还不止这些,夜幽篁吞了吞口水。
她竟然穿了一件透明的睡衣,就是穿了也等于没穿的那种,能看见里面白得扎眼的皮肤,黑色的蕾丝文胸,还有性感的小短裤。
满室春光,秀色可餐。
魔尊大人快疯了,这丫头实在欠教训。
这是干什么?故意考验本尊道行深不深,耐力够不够是不是?
可某朵就是想让他“教训”。
吸吸鼻子,抖抖肩膀,还好,初春就穿得这么清凉,却一点都不觉得冷,还有点热。
添添嘴唇,小夜终于回来了,那么,现在怎么办?是先让他吃饭,还是先吃她?
顺序不同,效果不同。
先吃饭,似乎有那么一点点破坏气氛。
先吃她,饥肠辘辘做强体力劳动,会不会不尽兴?
如果做到一半肚子咕咕叫,会不会很扫兴?
嗯,这是个问题,值得考虑。
某朵站在门边,歪着小脑袋进退两难的时候,魔尊大人已经越过她,大步走进客厅,大马金刀坐在椅子上,低头就吃,把门口站岗的穿着性感的美女彻底当空气,看都没看一眼。
某朵很沮丧,原来食物比她诱人。
原来“食色,性也”,男人是把食放在了前面。
原来她穿性感内衣也不是很性感。
原来她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可爱。
很伤心,人伤心的时候就会觉得冷,某朵坐在椅子上,看着对面吃得津津有味的男人。
真可怜,她这么冷,他也不说过来暖一暖,真的那么好吃吗?
真想跟他说,其实我更好吃,你要不要过来尝一尝?
不过,貌似人家没兴趣。
于是郁闷地喝汤,菜都是她做的,突然有点恨自己,做得这么好吃干什么?
夭朵朵你个笨蛋,弄不清主次,现在可好,魔尊大人只要吃的,不要你。
本末倒置了吧,买椟还珠了吧,南辕北辙了吧某朵默默地把此等同义词在心里过了一遍,还成,在师傅的鞭策下,中文水平大有提高。
正胡思乱想着,吃饱喝足的魔尊大人在对面说话了:“很好吃,谢谢。”
“哦,不客气。”
两个人于是没话了,夜幽篁低头看着自己的筷子,不敢看人,怕忍不住把她生吞活剥了。
吞下去倒不打紧,就怕自己不愿意吐出来。
“又跑出宫,你师傅知不知道?”
“我跟霍倪他们打过招呼,师傅一定知道的。”
夜幽篁哦了一声,继续看着自己的筷子。
某朵看着男人低头沉思的脸,心提到嗓子眼,被魔尊大人用刀“啪啪”切成了十五块,七个上,八个下。
桌子底下的左手掐着右手,后背发凉,手心冒汗。
又想让她回宫吗?
老娘穿成这样都没反应,难道身体有毛病?或是喜欢了别的女人?
她是不是很温柔?是不是也很会做饭?是不是很会讨他欢心?
不行,夜幽篁,你要是始乱终弃,老娘死给你看!
不对,刚才给他整理衣橱,里面的衣服都是很纯粹的男人味,没有一点脂粉味。
“朵朵,这两天我想了很多。”夜幽篁终于开口,仍是低着头,不敢看她,怕自己忍不住要掉眼泪。
潇洒地离开,说得容易,你试试看把自己的肉剜下来,疼不疼?
何况,魔尊大人剜的可是心尖上的那块心头肉,那是他的命。
“我想,我应该跟你说一声谢谢。谢谢你做饭给我吃,谢谢你给我收拾房间,谢谢你来给我践行总之,谢谢。”
魔尊大人对着一桌子残羹道谢,头点得跟栽葱似的。
某朵揉着自己的衣角,点点头,莫名其妙地回了一句:“不客气,你是小夜嘛,我应该做的。”
这句话的潜台词是,如果你愿意做我的男人,我可以做得更好。
可小夜的理解是,你对我那么好,我是应该报答你的。
他突然觉得喉咙很干,端起汤碗,咕咚咕咚喝了个底朝天,有了水份的滋润,浑身似乎又充满了力量。
“我对你好,那是我自己的事,何况这些年你也给了我很多快乐,所以你不必觉得亏欠我什么,这个给你。”
夜幽篁从袖袋里取出厚厚一叠金券,推到某朵面前。
什么意思?不过一顿饭,怎么就跟“亏欠”扯上关系了?这哪跟哪啊?
某朵一下坠入五里云雾,整个人云山雾罩,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你刚登基,夭魅那个守财奴肯定不会把国库交给你,这些钱你拿着。”
然后又掏出一个花纹古朴的玉佩,“有什么需要,你把玉佩交给霍倪,凭这个他可以调动魔宫所有的高手。”
夜幽篁又把一个精致的玉盒推到她面前,重重舒了口气:“这是定元丹,将这个带在身上,有什么危险,也不至于毁了元神以后,我不在你身边,你要学会好好保护自己”
夜幽篁有些语塞,他说不下去了,好像有骨头卡在喉咙里。
某朵盯着桌子上那三样东西,揣摩着他们的价值。
她笑了笑,目光最后落在那叠金券上:“这里有多少钱?”
魔尊大人想了想:“大概三千万金币左右。”
“好吝啬,三千万就把我打发了?原来我在小夜心里就值这个价码。”
“朵朵”
某朵抓起桌上那三样让她哭笑不得的东西,朝魔尊大人劈头盖脸地砸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