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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着床对面的那扇半人高的镜子,两具用样莹白的身体交叠相拥在一起,有点像电影的海报,又煽情又漂亮。
凤帝把头埋在她怀里,用牙齿扯咬雪峰顶端那朵粉色莲花,先是左边,然后是右边,最后,又回到左边。
朵朵想,他真的是很喜欢那里,只是,他就不能温柔点吗?
谁又刺激他了?泄愤似的。
正想着,凤帝就进来了,很容易,朵朵痉挛了一下,还是看着那面镜子。
第一个男人是他?真的很难想象,她以前是怎么熬过来的。
他这精力,没有金刚不坏之身绝对消受不了。
简直就像奥特曼在打小怪兽一样,那个狠,那个利落,那个悍然。
当然,他是正义奥特曼,而老娘就是那欠揍的小怪兽。
想到这里,朵朵一听就乐了,可还没乐出声,就被凤帝捏着下巴把她的小脑袋扳了回来,狂风暴雨般的吻铺天盖地的落下来,跟他的起伏一样急切焦躁。
朵朵一窒,可怜巴巴的挥舞着莲藕似的手臂,想推开他,可是没用,凤帝纹丝不动。
他本就肌肉强劲,筋骨分明,况且男人在生气的时候,力气就变得格外的大,那气势汹汹的架势,岂是她能招架得了的?
凤帝这堪比二战德军轰炸的轮番攻势,绝对是想谋杀人命。
她感到自己漂浮在风口浪尖上,凶猛狂暴的巨浪一个筋斗就将她打进了冰冷幽深的海底,可在她就要窒息的时候,又被一股温暖的暗流轻柔地托了上来。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他抱起来的,清醒的时候,她像只树熊被他抱在怀里。
两个人面对着面,鼻子和嘴唇几乎贴在一起,凤帝用手握着她的腰,一边动一边难过的说:
“朵朵,专心点。你这样,我难受。如果你不能像我爱你那样爱我,那骗骗我也好,别把你的心不在焉表现的这么明显,我会伤心”
朵朵气喘吁吁地靠在他的肩膀上,咬着嘴唇,有些委屈:“我又不是存心的,父皇干嘛这么生气?”
“真拿你没办法。”凤帝叹了口气,亲了亲她的肩膀:“今天谁来过,我也不追究了,但他们下次还敢闯进来,就别怪我不客气。”
朵朵心头一凉,打了冷颤,搂着他的脖子,乖巧地说:“父皇别生气,他们只是担心我,看我没事就离开了,没想做别的我给你,我全都给你。”
凤帝紧紧地抱着她,感受到她真是瘦了很多,纤巧得像一片羽毛。
这是他的宝贝,他想,还是轻点吧,不然真会折断。
“突然这么乖,我还真有点不适应。”凤帝吻着她冷汗涔涔小脸,低声呢喃,“是不是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朵朵笑了笑,眼里闪着泪光,“父皇啊,我们走得越来越来远了”
淡淡的声音,清冷寡薄,仿佛相距千里之外。
凤帝的身体怕冷似的颤抖了一下,抱着那副纤弱的身子停了下来,只是抱着她,仿佛失去了大脑,也失去了语言,只听到一颗心七零八落地摔成了碎片,仿佛有千言万语卡在喉咙里,哽咽得难受。
213 花爷请听小的解释
什么都说尽了,他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她对他关闭了心门,他所有的语言都显得苍白无力。爱虺璩丣
就这样抱着她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直到朵朵坚持不住快昏睡过去的时候,他终于放开手,撤身躺在她旁边,轻盈的吻落在她的额头上,轻轻说了两个字:“睡吧。”
他闭上眼睛,将她小小的身子圈在在怀里,就没有再动过,好似累极了。
就算感觉不到他的颤抖,也听得出声音里的疼痛,可朵朵不想理他,她闭上眼睛由他抱着,只想睡个天昏地暗。
她已经没体力,没精力,也没心情照顾时不时心血来潮似的愧疚疼惜。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买单,她很努力地试着原谅他,可做起来真的是很难。
再深沉的爱,再柔软的心,也禁不起太多伤害。
这个男人让她太疼了,不止身体上的痛苦,最让她不堪忍受的是,他摧毁了了她心里的至宝。
一寸寸地凌迟她的心,她的灵魂,从精神上给她致命的打击。
从开始到现在,他连一句抱歉的话都没说过。
不是她小气,而是任何一个女人被男人像禁脔一样对待过,如果她还能笑着对那个男人说,“没关系,我不介意”,那么她真的要用四十五度角来仰视她,顺便怀疑她的神经结构。
佛祖可以割肉喂鹰,舍身饲虎,可是她做不到那么伟大,就算再修行千年,她也无法高风亮节义薄云天。
她身心交瘁,筋疲力尽,从下午一直睡到半夜,再睁开眼时,还被凤帝抱在怀里。
听他呼吸平稳而有规律,朵朵轻轻舒了一口气,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脖子。
并不算小心的动作,未能惊醒他,朵朵疑惑地看着他,可听他的鼻息,沉稳而均匀,又不像是装的。
凤帝睡得很熟,一只手却紧箍在她腰上,抱得那么紧。
就着从窗口投射进来的月光,她有些失神地端详他的睡颜。
睫毛纤长,鼻梁挺直,嘴唇菲薄,墨黑的长发华丽而妖娆与她的发纠缠在一起,
熟睡的他是如此安静平和,慵懒性感,他身上体现的是一种无法描述极致的美。
美得让人难受,只需看上一眼便是沉沦,这般举世无双的人物,却单单对她执着。
是不甘心吗?因为她不再将他视为整个世界,才激发了他执迷不悔的凛然和占有?
朵朵笑笑,不由自主地伸手,想抚摸他俊美的侧脸,男人在睡觉的时候,是可爱的瞬间,回复到最初的温柔,让人心生爱恋。
手快摸到他的脸庞时,心猛的抽搐了一下,骤然的疼痛让她清醒了过来,慢慢将手收了回来。
静静地用含泪的水眸描摹他的眉眼,看久了,眼睛也开始刺痛。
她收回目光,无声地在心里对他说:父皇,你真的让我太痛了。六年前,我可能真的很爱很爱你,就算记忆出了错,身体也会记得,但现在我只能对你说抱歉,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
不一样了,什么都不一样了,我不可以再爱你。
我已经不是以前的夭朵朵
感觉他的手松了些,朵朵将他的手从腰上轻轻掰开,凤帝依旧没有醒来。
坐起身,轻轻地甩甩头,她知道,自己老毛病又要犯了,她喜欢剖析自己,即使那是一个艰辛而孤独的过程。
善于剖析自己,才可以让我们坚定不移的披荆斩棘,耳聪目明地走下去。
可是她也明白,有些事情真的不能深究,过犹不及的道理她比谁都懂。
她小心翼翼地从床上爬起来,轻手轻脚地走到窗边,打开窗户,光着身子坐在窗台上。
柔柔的月光,清辉如洗,她把自己蜷起来,下巴搁在膝盖上,像个不知归宿的孤儿,望着高远的夜空出神。
黑暗中洁白纤细的身体,犹如被人玩赏过度而破裂的花朵,带着微微惊悚的美丽和仿佛可以悠长到永远的叹息。
水墨般的云层变幻着玄妙的形状,仿佛命运,你永远不知道它下一秒会变成什么样子,只有跟着它的步伐推波助澜,驶向遥远的彼岸。
树欲静而风不止,他们之间岂能仅凭她道一声“对不起”,就可以从此作罢?
大多既定的事实,逼得他们不能不针锋相对,剑拔弩张,永远别希望可以谱写出完美无瑕的歌舞升平。
即使有,那也不过是场华丽的梦,待梦醒后,触手的现实依然冰冷。
他可以让她置身繁华似锦的天堂,也可能将她推入业火熊熊的地狱,可是除了接受,她已经别无选择。
看着迷蒙的夜色,朵朵想,究竟是生离苦,还是死别痛?
或许都差不多,殊途同归,都是生不如死的结局。
攸姬你是预知到你和他的结局,才选择死在他剑下?
你真的很聪明,活着的,生不如死,死去的,虽死犹生。
想到这里,朵朵将头深深地埋在膝盖里。
其实,在她起床的那一瞬,原本熟睡的男人已经慢慢睁开眼,莫名幽暗的凤眸了无睡意。
他看着朵朵躺过的地方,雪白的床单皱起小小的涟漪,枕头上还残留着她发丝上的幽幽暗香。
这些小小的变化也让他心动不已,修长的手指充满柔情地摩挲她躺过的地方。
其实,我只想让你陪着我而已,没有你的夜晚,太寂寞了。
没有你的空气,太单薄了,我已经无法呼吸了。
仅此而已,很简单是不是?可是,你不要我了
为什么让我遇见你呢?为什么偏偏是你呢?
一个我想放不能放,想留不能留的女人。
一个让我费尽心机,却终究输得一败涂地的女人,一个我或许努力千万年,都得不到的女人。
朵朵,你知道吗?和你在一起的日子,对我来说,是多么的快乐。
你让我有了奢望,有了牵挂,有了寄托,有了目的。
想把世上一切最美好的东西,捧到到你面前,只想你能像我爱你一样爱我。
可是,你竟然爱上了别的男人,说离开就离开,把我一个人留在黑暗中,让我对着空落落的天凤宫缅怀过去。
我默默守护,默默忍耐,默默做了很多很多,你却把我推得更远,远得无边无际。
什么叫心灰意冷?什么叫愁肠寸断?什么叫肝脑涂地?这就是了。
想到这里,凤帝默默地笑着,眼神决绝哀戚。
你曾让我身在天堂,却从那里出发,将我引向地狱。
所以,不要怪我,哪怕前面是悬崖,我也会义无反顾地把你拉下去。
因为,我不想一个人坠落,这种感觉,太寂寞。
那一晚,朵朵就这样抱着膝盖一直枯坐到启明星高挂,黎明即将到来的时候,她悄无声息地躺回凤帝身边。
她不知道的是,凤帝一分一秒也没睡过,就这样陪着她,一直熬到天亮,心痛如绞。
凤帝起身上早朝的时候,朵朵睁开眼,看着他走出房间。
“这算是道歉吗?”她摸着手上的传音戒指,低声喃喃自语:
“何必费这功夫将它复原呢?上面有了裂痕,你看到了吗?果然,碎掉的东西是不能重圆的。”
——默默无语的分割线——
到中午凤帝都没有回房,朵朵无聊地躺在床上翻了几本书,实在看得没劲,便想着还是跟花爷说说话吧。
打开传音戒指的盖子,凑到嘴边,小小声地唤道:“花爷,花爷,你在线吗?”
“你个死丫头!”
戒指里传来花爷暴跳如雷的声音:“你今天不给我个合理的解释,小心花爷回去生吞了你!说,发生什么事了,几天都不回话?!”
听到花爷的狮子吼,某朵将戒指拿远一点,呲牙咧嘴地掏掏耳朵,将打了几十遍的腹稿十分流畅地说了出来:
“别激动别激动,花爷请听小的解释。父皇说涅槃之术是禁术,我偷学是犯了禁,于是就把我关了禁闭。
他这次可真够狠的,大发雷霆,把我关在小书房,禁制了我的法力以防我逃跑,还要我写一百份检讨书,不带重样的。
什么时候写好什么时候放我出去,可是,一百份啊,我哪有那么不重样的错误需要检讨?
老娘实在写不出,本来我想跟你们通话,向师傅请教一下这么多检讨该怎么写,父皇以为我要般救兵,又发脾气了,把你的戒指,小夜的灵珠,师傅的玉佩全给没收了,真真是过分得很!
这不,到今天才写了三十几份,他大爷看了还算满意,就把戒指还给我了。
我现在法力被禁制了,跟师傅和小夜通话有点费劲儿,这个戒指你跟他们共用吧。
哎,还有六十多多份检讨啊,绞尽脑汁也写不出了,老娘不写了!
禁闭算什么?好吃好喝,吃饱喝足就睡大觉,不用上朝,不用批奏折,我求之不得,他最好关我个十天半个月。
喂喂,花爷你在听吗?”
花爷沉默了很久,某朵又喂了两声,戒指突然响起璇霄的声音:“朵朵,你没事师傅就放心了。
你父皇他这段时间精神不太好,你乖一点,别故意跟他作对,也别存心气他。
检讨你随便写写做个样子,过几天他消气了就会放你出来。
记住师傅的话,别有事没事招惹你父皇,不管他说什么,你乖乖听着就好,别跟他顶嘴。
他要动了真怒,你讨不到好果子吃,师傅在晴海,赶回去也要大半天,想救也救不了你。
朵朵,记住师傅的话了吗?”
朵朵泪流满面地捂住嘴,就怕哭出声被璇霄听到。
“朵朵,干什么呢,师傅跟你说话,听到了吗?”
“嗯听到了。”用手臂擦了擦眼泪,有些哽咽地笑道:“我正吃饭呢,嘶,好辣好辣,师傅你吃过饭了吗好想你。”
戒指那头又沉默了一会儿。
“只要你乖一点,师傅过几天就回来。”
璇霄的声音不复平素的清冷,柔情似水地轻声哄她:
“朵朵,晴海有不少好玩的小东西,你喜欢什么?师傅给你抓一只回来养着玩。”
“我要”眼泪怎么擦都擦不干,她一边流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