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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老庙后院的阁楼上,一袭月白衫子的凤崇微低着头,墨色的头发略微遮住了他的眼眸,也遮住了他紧锁在祝兰台身上的目光。
祝兰台居然会来参加乞巧会的斗巧,这倒是出乎凤崇的意料,因为乞巧会不但是女子之间的斗巧,还是一场变相的相亲会。乞巧会凤家每年七夕都会举办,并且是洛阳城最盛大的一处,凤崇本来只是如往年一样随意视察,倒没想到竟然遇上了祝兰台!
修长的指节因为将手里的茶杯握得太紧,突出的骨节有些泛白,但凤崇似乎丝毫没有意识到。
“主子?”凤博出声询问,他倒是没有看到祝兰台,再加上凤崇的黑发掩去了他注视的方向,凤博还以为凤崇是在思考什么大事呢!
“嗯?”凤崇顿了一下,太才微微偏头看向凤博,以眼神询问道。
那是怎么样的神情啊!
凤博不由地呼吸为之一滞,他从来没有见到过这样的凤崇,眸子里不再是疏离冷淡的微笑,那因为凤家族长的重任的压迫和身体缺陷的自卑的深潭似的眸子,如今竟像是那泛着微波的湖面,有了些温柔的神采,多了分真情在里面,那份魅|惑,竟然像是两块磁石紧紧地抓住人的目光。
凤博一时间感动得有些热泪盈眶,身为一个备受主子信任和宠爱的小厮,凤崇在凤博的眼里不仅仅是一个主子,还是一个恩人,是凤崇给了他一展才能的机会,这样他才有机会,才敢去做一些梦,梦想着去触碰那个高高在上的仙子。所以,看见凤崇总是用微笑来保持与别人之间的距离,在无人的寂静中舔舐自己的伤口,凤博总觉得心疼却无能为力。如今见凤崇的眉宇间多了一份真心的生气,凤博怎么能不感慨。
怕自己真的丢脸地流出眼泪来,凤博赶紧嬉笑道:“没什么,只是想问主子有没有什么要吩咐的。”
凤崇微微一笑,摆摆手,说:“暂时没什么事,你先去忙,不用在这伺候。今天有些累了,我在这里休息一下。”
凤博赶紧告了辞,有些慌不择路地跑了出去。
凤崇见凤博逃也似的身影,不由地有些好笑,凤博急忙出逃的样子,倒像是自己是洪水猛兽。猛地,眸子一黯,凤博握紧双拳,看着已经开始飞针走线的祝兰台,不由地叹息。凤崇知道,自己对于祝兰台不能说是喜欢,更谈不上什么爱,只能说是欣赏,欣赏她有成为凤家的当家主母的潜力。多年的明争暗斗,让凤崇不敢也不能在一些人或事上投注太多的感情。
端午再次看到祝兰台时,凤崇激动很多天,激动到让他以为是不是即使抛开了凤家的一切,自己也还是打心底愿意跟祝兰台在一起的。可是,激动平复之后,凤崇明白,若是祝兰台不能胜任凤家当家主母的身份的话,只怕自己开始就不会多看她一眼。
二十年了,凤崇生活得小心翼翼。他甚至很羡慕那个被整个家族唾弃的凤浪,那个不学无术的浪荡子,不管不顾家族的利益,一个人到处逍遥自在。凤氏族长的身份给了凤崇和尊崇和权利,也给了他深深的无力和悲哀。
慢慢地,那些往昔的情景逐渐浮现在眼前,祝兰台的身影在凤崇的眼里越来越模糊。
一声锣响惊醒了沉思中的凤崇,将手里的茶杯放下,凤崇专心地盯着台上。
第一卷 重生 第四十九章 黄志突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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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绣品交给身边的丫鬟挂在展示架上之后,二十个参加比赛的姑娘各自站起来,对着台下福了身,按次序站在舞台的一侧。
那先前主持的司仪站了出来,一边命人将二十副绣品的次序相互换了一下,以保证一会投票的公正性,一边笑道:“多余的话我就不说了,现在二十副作品前都有一个筐子。大家满意哪一个作品,就将自己手里刚才拿到的绢花投在哪一个筐子里,得绢花最多了为胜。”
那人一说完,底下的人就争先恐后地跑到前面,将自己手中的绢花投在自己满意的筐子里。
相比较起开始必争第一的打算,经过刚才那一副绣品的绘制,祝兰觉得得失心倒是少了一些。反倒是其他的姑娘,仿佛比开始时还紧张,一个个绞紧手里的帕子,紧抿的嘴唇微微泛白。祝兰台见此,不由地感慨,果然佛经真的有让人心平气和的功效。
因为进入决赛的人不多,因此最后留在台下观望等候投票的人比最开始少了很多,很快每个人都将自己手里的绢花投在了自己喜欢的绣品的筐子里。
祝兰台大眼一扫,发现很多人绣得牛郎织女相会鹊桥的情景,喜鹊的羽毛清晰可辩,人物的表情栩栩如生,到底坚持到决赛的姑娘,个个手艺非凡。只不过,祝兰台托腮沉思,二十幅绣品里竟然有九幅全是绣得鹊桥相会,有八幅绣得是鸳鸯,还有三幅绣得是并蒂莲,虽然个个绣工了得,绣得成品也多少有些差别,但一眼看过去很多都很相似,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祝兰台并没有打算拿第一,首先她的绣工并不比别的人好到哪里去;其次还有一副绣品跟她的一样,是唯一仅有的题材——绣得是银河相望,无语凝噎。不单题材新,但是那份精细的绣工,就让祝兰台觉得要好几年才赶得上。
“看见那个绣隔河相望的牛郎织女的没有,听说是凤家的专属绣娘谈芸姑绣得。”祝兰台身边一个姑娘小声对另一个姑娘说。那个姑娘接道:“可不是嘛!既然是凤家举办的乞巧节,她是稳拿的第一!要不凤家的面子往哪里搁?凤家向来优待下人,谈芸姑这么拼命地跟我们争第一,肯定是想趁机赢得家主的注意”
后面两个人说什么,祝兰台就没仔细听,不过也约略猜得出,不过是一些酸葡萄心理,自己得不到,便也容不得别人得到。那个绣娘的作品,不论是立意还绣工都是一等一的,得到第一,那是理所当然的!不过这乞巧会是凤家举办的,祝兰台倒是没有想到,到底是洛阳首富,怪不得这么大手笔!
祝兰台左右张望了一下,想要看清楚到底那个凤家的专属绣娘是谁,刚一转头,就看见排在队伍末尾,靠近台幕的那个姑娘侧脸跟刚才主持乞巧会的人微笑着说了些什么,便转头直接进去了。直觉她就是那个凤家的专属绣娘谈芸姑,祝兰台原本想要看得清楚一些,无奈两人隔得远,那绣娘的身影不过是一晃就不见了,只留给祝兰台一个藕荷色的背影。
突然,由台后走出一个丫鬟,凑在主持乞巧会的那人耳边急急地说了些什么,眼神还不住地往祝兰台这边跑,看得祝兰台一脸的莫名其妙。
那丫鬟下去之后,主持的人就走到台前,笑道:“各位,今年咱们的乞巧会有点变动。除了选拔出的冠军有彩头奖赏之外,这台上的二十幅作品还参与拍卖,价高者得。拍卖所得的一半返还给创作者。希望大家踊跃竞选!”说完,状似无意地朝祝兰台的方向瞥了一眼,快得让祝兰台以为是自己眼睛花了。
那人一说完,低下立刻就开始了热热闹闹的竞价购买,当然,很多人竞买绣品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是想借由绣品跟制作绣品的姑娘攀关系。再加上很多姑娘是由情人陪同的,因此这绣品的竞买倒是完成得很快。其中竞价最高的是凤家那位专属绣娘谈芸姑的作品,当然很多人是冲着凤家去的。
祝兰台在见到凤家那个专属绣娘谈芸姑的绣品之后,就已经放弃了夺魁的念头,这下听说可以竞卖绣品,又高兴起来,不管怎样,这样总不会空手而归了。
竞买祝兰台的作品的倒是很少,刚开始几乎没有人。就在祝兰台心情沉到谷底的时候,一个声音响起:“我要那个石桥的,一百两。”
一百两只不过比凤家专属绣娘的绣品价格低了一点,这足以让祝兰台十分欣慰了。不过在看到竞买的人时,祝兰台就更加高兴了!她没想到,竞买的人竟然是黄志!
显然,黄志在绣品挂出来的那一刻就已经在那里观看了,所以知道那石桥是祝兰台的作品。微微一笑,黄志只觉得自己一直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了地。打从祝兰台消失开始,黄志每天都处在无限的自责和内疚之中,在黄志看来,既然接了送祝兰台来洛阳的活儿,就要保证祝兰台的安全,这是一个男子汉该有的担当,可是自己竟然让祝兰台陷在危险之中,还就此消失了?!
因此,当无意间看见台上刺绣的祝兰台时,黄志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心底的负疚感慢慢地消失,黄志觉得自己终于慢慢地从良心的枷锁里走出了!
那主持乞巧会的人一见是黄志,又看看黄志竞买的那幅作品,不由地有些为难,搓手道:“黄先生,那幅绣品已经被人提前预定了”言下之意,黄志是带不走这幅绣品了。
祝兰台一愣,她一直以为自己的绣品乏人问津,却原来早就被人预定了。那人会是谁?
黄志倒也不在意,只是随口问道:“那人出的价比我高吗?”
主持乞巧会的人赶紧点头。
黄志原本只是想到祝兰台当初要典当首饰才能买换洗的衣服,想要接济一下生活困难的祝兰台,如今见有人价格出的比自己的还高,也就没坚持一定要买到。
祝兰台微微一笑,突然想起那个凤二爷对黄志的怨恨,便想要走过去提醒。谁知祝兰台脚还没有移动,就有个小厮急忙凑在黄志耳边不知道说了什么,接着黄志便满脸歉疚地说:“祝姑娘,真的好不意思。我有事要先去忙,回头再去向祝姑娘告罪。先告辞了。”
大约事情真的很紧急,黄志说完这话,不待祝兰台回答,便急忙地跑开了。
黄志这一出现,祝兰台立刻成了众人关注的焦点,大家纷纷猜测着祝兰台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能让凤家的军师先生当众说要去告罪,就连那主持乞巧会的人都不由地朝祝兰台多看了几眼,眼神里全是打量和猜测。
祝兰台顿时觉得有些尴尬,低头直接无视周围人打量的目光。
后院的阁楼上,凤崇松了一口气,微蹙的眉头稍微松开,他倒真怕黄志对祝兰台存了什么不该有的心思,以免将来麻烦。
第一卷 重生 第五十章 鹊桥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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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兰台以为,自己绣品卖到的会是超过一百两的银子,没想到会是一块上等的羊脂玉。更没想到的是,这块羊脂玉竟然是一只展翅欲飞的凤凰,两面还都刻着凤字!在接手凤凰羊脂玉的那一刻,祝兰台心里一惊,几乎以为那个当初掳走自己的凤二爷找到了自己,下意识地就想丢开凤凰羊脂玉逃开。
幸而正好有丫鬟艳羡地看着祝兰台手里的凤凰羊脂玉,其中一个小声嘀咕道:“居然有人拿这么贵重的东西买那个石桥绣品!真是难以想象!”另一个就接道:“听说是买主看重了那石桥的什么意蕴的,真不知道那石桥有什么好!明明最好的就是谈姑娘的那幅绣品!看那羊脂玉的成色和形状,估计是家主”
祝兰台正听得出神,就见先前主持乞巧会的那人走过来,狠狠地瞪了那些嚼舌根的丫鬟一眼,厉声道:“在这里胡说什么!还不快去下去!”见那两个丫鬟眨眨眼,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又转头想要向祝兰台道歉,谁知一抬头,原本站在两个丫鬟身后的祝兰台已经不见人影了。
在听到那丫鬟说什么“家主”的时候,祝兰台就知道这事跟那个当初将自己软禁的秀色楼的凤二爷没什么关系,因为那人并不是凤家的家主。
祝兰台心里有点小小的得意,毕竟凤家的家主没有看上自己家专属绣娘的作品,反而出这么贵的价钱买自己的绣品;还有几分感慨和惺惺相惜,能看懂自己绣品里的意蕴,算得上是知音了吧。
这么想着,祝兰台一边往家走,一边端详着手里的凤凰羊脂玉。虽然比起什么玉的,祝兰台更喜欢真金白银,毕竟不能拿玉器去买东西,这么好的羊脂玉她又舍不得典当,对于急着积蓄财富的她来说,这真是一件棘手的事。
黄金有价玉无价,祝兰台只能安慰自己,说不定这块羊脂玉价值连城呢,那自己可就发达了!
这么一边想,一边走,不知不觉间,祝兰台不知道从哪个小巷子开始转错了,竟然一路走到了鹊桥。
看着面前架起在一条小河上的石桥,桥身上印着篆体的“鹊桥”二字,祝兰台一时间有些茫然了,不知道自己怎么会不知不觉跑到了这里。鹊桥的两边桥头挂着几盏漂亮的花灯,桥身的两旁也对称着挂了几盏花灯,昏黄的烛光将整座桥都笼罩在一种迷离恍惚的韵致里,那昏黄里的桥身像是一个临水晚照的姑娘,那桥下水中的倒影像是她的情人,两人在温暖的灯光里静静地相拥,地久天长。
也许是受了七夕暧昧风流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