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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不及反应什么,祝兰台就这样跌坐在凤崇身边。坐直身子,祝兰台下意识地看向凤崇,只见凤崇依旧如常时一般浅笑,云淡风轻地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像是他从来没有赶她离开,以免耽误他跟紫衫女子的眉目传情。
心里有一点气闷,祝兰台想,至少凤崇曾经是信赖她的,如今却看见这台上的紫衫女子就立刻换了心思,想要赶她走。
两人寂寂无言地并排坐着,看向舞台上那个一脸哀怨和爱慕的如烟。
“如烟,既然弦断了,那就先到这里吧。你下来休息一会,来,坐我这里”凤九仪冲如烟招招手,欢笑道。
祝兰台很疑惑,以凤九仪对如烟的态度来看,不仅仅是想利用如烟来打击她,两人之间似乎很是熟稔,感情不错的样子。可是,那如烟怎么看都是烟花女子,凤九仪这样注重门第的人,怎么会跟她扯上关系,祝兰台很是不解。
如烟拖着逶迤的长裙,款步而来,娇娇怯怯,没有丝毫的风尘味,倒是有一份大家闺秀的感觉,端庄,秀丽,适时地脸红。
祝兰台下意识地握紧拳头,她碰到了一个劲敌。劲敌?祝兰台蓦地张大眼睛,她竟然将凤九仪派来勾引凤崇的如烟看做是劲敌吗?那意味着什么?是她舍不得离开凤家的庇佑,还是,还是她居然想独霸凤崇的温柔体贴?
祝兰台脑子不算聪明,但是这一次,她坚定地认为,不管哪一个原因,她都不能输给如烟,这个一眼看上去就是专门勾引别人丈夫的狐狸精的女人,因为她现在还离不开凤家,离不开凤崇的庇佑。
“如烟姑娘好生面熟,是在哪里见过吗?”祝兰台主动开口,想要跟如烟套近乎,然后伺机找到进攻的机会。
如烟微微一怔,轻轻摇摇头,凄婉道:“如烟命贱,怎么敢高攀上夫人”说着,如烟的头几乎低到了地底下,一副自怨自艾的样子,无声地控诉着祝兰台戳她的痛处。
“你怎么这样说话”既然已经把祝兰台拐了过来,凤九仪可没那个好心继续装出一副姑嫂亲热的样子,甚至连嫂子也懒得喊一句了:“如烟是秀色楼的人,你怎么会人认识她?还是说”
凤九仪意味深长地看着祝兰台,她原本只是想趁机在祝兰台的身世上再抹黑一笔,谁知祝兰台听了她的话不但没有反击,反而脸色倏忽一边,握紧拳头。
凤九仪以为祝兰台是被她的话气到,分外得意。可是坐在凤九仪身边的凤崇,很清楚地感受到了祝兰台颤抖的娇躯上传来的惧意,那是他很熟悉的一种恐惧,每次祝兰台面对凤海天的时候,就是这样害怕地想要发抖。
略一思索,凤崇便想出了其中的缘由,祝兰台害怕凤海天,而凤海天是秀色楼的老板,如今祝兰台听到秀色楼就如看见凤海天一样恐惧,那就是说一丝狠厉划过凤崇的眼底,他终于想到,为什么派出去那么多的人都找不到祝兰台了,是凤海天将她软禁了吧,软禁在秀色楼那种地方。
一种名为心疼的东西瞬间涨满凤崇的心口,在秀色楼到底有什么样的记忆,竟然让祝兰台听到这三个字就忍不住颤抖。凤崇对于祝兰台的愧疚又添上一重,是因为他,凤海天才掳走祝兰台的吧不过,凤崇很是讶异,凤海天在知晓他要娶祝兰台为妻以对抗没妻室不足以胜任家主的谣言之后,竟然只是软禁祝兰台,而没有杀了她一了百了而且凤崇想起凤海天第一次看见祝兰台,那眼神像是在审视一个陌生人,不像是熟识的样子,这中间到底还出了什么事?
“九小姐说笑了。”如烟柔弱地开口替祝兰台辩解道:“夫人高高在上,怎么可能会在秀色楼呢?”如烟听闻凤九仪这么说,心里也是一紧,她知道有人一直在监视着这边,监视着她的表现,万一那人将凤九仪的话误以为真如烟不敢想象,若是祝兰台就是曾经被凤海天软禁的秀色楼的仙姑,这件事被凤海天知晓,那祝兰台会面对怎样的灾难,而凤崇会怎样对待她在如烟的心底,凤崇不爱她,但是同样的,祝兰台对于凤崇来说也只不过是一枚棋子。如烟之所以刻意搭上凤九仪这条线,进入凤府来对付祝兰台,不过是因为她不甘心祝兰台可以做凤崇名正言顺的妻子而已明明两人都不是凤崇的爱,都只是凤崇的棋子,那凭什么她祝兰台就可以光明正大地跟凤崇朝夕相对,而她如烟却只能留在秀色楼那种地方,可怜地等待着凤崇来主动找她如烟拼了一股子不甘,努力忽视那些惹怒凤崇的后果,冲进了凤府。但是,感受到凤崇那凌厉的目光,如烟就退缩了,她知道凤崇肯定嗅出了什么,若是此刻不赶紧替祝兰台澄清的话,那将来她不知道会面对怎样的惩处“如烟,你干嘛帮她说话?”凤九仪却是不满了,推了如烟一把,怒火朝天:“明明是她从你手中抢走了哥哥,你干嘛还帮她说话?”
凤九仪的一句话,瞬间让周围寂然无声。
听得见自己的心跳,在短暂地停了一下之后,很慌乱地快速跳动起来。祝兰台捂住心口,试图止住胸腔内那颗因凤九仪的话而失控的心。祝兰台一直以为,如烟是狐狸精,试图勾引凤崇,跟凤九仪里应外合地想要把她赶出去,独霸凤崇。
但是,这一刻,祝兰台犹疑了,她不知道,到底谁是狐狸精,到底她跟如烟两个,谁破坏了谁的姻缘见祝兰台像是受伤了的样子,凤崇心里一疼,下意识地想要开口解释,但是当两道寒光射过来,凤崇快速收回想要覆在祝兰台肩上的手,改为指着凤九仪,厉声斥责道:“九儿你在这里嚼什么舌根”
这大约是凤崇对凤九仪说过的最重的一句话了,凤九仪眼中很快就蓄满了泪水。怒火和委屈一下子在体内疯了似的蔓延,凤九仪也顾不得周围还有很多下人,一下子站起来,指着如烟道:“我哪里有胡说?你问问大家是不是,你没成亲之前,确实每个月都要去秀色楼找如烟一次,而且每次傍晚去,第二日清晨才会回来这一晚上能做什么,谁不清楚?”
“够了”凤崇双目闪着怒火,警示凤九仪别再胡说下去。
“我偏要说”凤九仪跟吃了炸药一样,丝毫不把凤崇的警示看在眼里:“就算是你成亲了,娶了这个卑微的女人,还是不是去秀色楼找如烟,而且比以前还要频繁,几乎夜夜眠花宿柳你敢做不敢当,伤了如烟的心”
啪
干脆的一声巴掌,凤九仪眼睛里蓄满泪水,她怎么也想不到,一向最疼爱她的哥哥竟然打了她又是因为那个卑贱的女人凤九仪恨恨地看向祝兰台,心里怨念更重,祝兰台出嫁的第一天,就害她被禁足,现在最疼爱她的哥哥竟然打了她?
一时间接受不了这样的打击,凤九仪哭诉道:“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恨死你们了呜呜”掩面,凤九仪哭着狂奔出去。
少了凤九仪的聒噪,周围瞬间安静下来。或许是怕城门失火殃及池鱼,那些歌姬舞姬还有凤府的下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全都悄悄离开了,只剩下凤崇、祝兰台和如烟三人,不,还有一个一直躲在暗处的人。
“九儿她”凤崇想要开口解释,但是感觉到那两道如芒在背的眼光,他犹豫,或许经凤九仪这么一闹,那人会不在怀疑祝兰台是否在秀色楼里生活过吧。
寂寞,再次蔓延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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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重生 第三十六章 是战,还是逃?
凤崇一开口,祝兰台将就立刻陷入了矛盾挣扎之中,她原本是抱着将如烟这只狐狸精赶出去的心思留下的,但是现在,她不确定,到底是如烟要勾引她的丈夫,还是她破坏了如烟的姻缘每次不在德馨院留宿,原来不是体谅她,而是去找了如烟祝兰台想要笑,想要大笑,她竟然一直生活在一个谎言了,可她竟然以为凤崇对她是全然信赖、无所隐瞒的?祝兰台知道,原本只是契约的关系,凤崇想给凤家找一个当家主母,而她想要一个妻子的名分,避开祝良武和言氏的逼嫁,她没有资格要求凤崇付出任何契约之外的东西。
但是,祝兰台十分介怀,与其说是在生凤崇的气,倒不如说是在气自己,气自己竟然那么笨地相信凤崇的一切,甚至还想着学着再次信任别人?这样蠢事她做过一次,所以她被吕氓和兰云深深地伤害了,被祝良武和言氏逼迫得只能逃开,但是,她可以原谅自己蠢一次,但决不允许自己重蹈覆辙有了这样的认知和决心,祝兰台原本心底积累的对凤崇一点点的信任,顷刻间烟消云散。
凤崇看不懂祝兰台的心思,但是此刻的祝兰台脸上已经没有了忧伤,只是一股子执着,甚至连怨愤也没有。这样的祝兰台,让凤崇觉得害怕,似乎祝兰台离着自己很远,那些曾经在刹那间出现的没有丝毫距离的心有灵犀,好像再也不会出现了一般。
或许凤崇没有想到爱,但是他喜欢有祝兰台陪在身边的日子,感觉很踏实,很温馨,远离了勾心斗角,远离了利益权谋。
但是,从现在的祝兰台身上,凤崇所能感觉得到的,只是疏离,是淡漠,是客气“夫人,真是对不起,九小姐她”如烟现在也顾不得赌气了,她明显地感受到凤崇对她的不满和可能施以的惩处,虽然凤崇面上依然是一副想要维护她的样子,如烟明白,那是凤崇做给想看的人看的。
祝兰台摆摆手,她现在不想听任何人说任何的话,她心里有怨,她跟凤崇本就是各取所需,凭什么凤崇要接受她的亲人的顶礼膜拜,她却要忍受凤九仪一次一次的挑衅,忍受这不知道凤崇什么时候勾搭上的红fen知己的哀怨?
心里的不甘叫嚣着让祝兰台去战斗,去争取一个即使是名义上的妻子也该有的权利;理智却在制止祝兰台做出过火的行为,因为她跟凤崇的那一纸契约。
祝兰台觉得两个声音在自己脑海里开始了激烈的辩论,吵得她脑子嗡嗡嗡地几乎想要炸开一般。
事情陷入这样的僵局,若是没有第四个人出现,或许凤崇、祝兰台和如烟三人注定要僵持下去,最后弄得个个都遍体鳞伤。
但是,偏偏有人忍不住,跑出来想要挑拨离间。
“哎呀呀,这不是秀色楼的花魁娘子嘛”凤海天从月洞门的那一边走进来,似乎完全没有察觉三人之间诡异的气氛,乐呵呵地问:“什么时候花魁娘子大驾光临,崇儿你也不通知海二叔一声,好让海二叔好好地招待一番,也算是替你略尽地主之谊嘛。”
凤海天的话很是暧昧,像是他完全知晓凤崇跟如烟之间的暧昧纠缠一般。
若是凤海天没有出现的话,祝兰台或许会一直犹豫着不知道怎么办,但是凤海天忍不住走出来看热闹了,这一下子,就解决祝兰台脑海里战与不战的艰难的拔河。
祝兰台想,是了,凤海天是秀色楼的幕后老板,如烟是秀色楼的花魁,自然也就是凤海天的手下了,也就是说,如烟或许是凤崇的红颜知己,但一定是凤海天用来对付凤崇的棋子和工具。这么想来,不难明白,为什么凤九仪会跟如烟搭上线儿,原来中间还牵扯着一个凤海天,牵扯着凤海天和凤崇的家主之争。
明白了这层关系,不管以后会不会信任凤崇,祝兰台都选择坚决地站在凤崇的这一边,因为这是她的责任,凤崇之所以娶她,不就是想让她从内对付凤海天吗?
狠狠地在自己的手臂上掐了一下,疼痛让祝兰台立刻流下两行清泪,贝齿紧咬下唇,几乎要沁出血珠子来,祝兰台这才抬头哀怨地在凤崇和如烟之间扫了一圈,然后将目光定在凤海天的脸上,无限伤情地哽咽道:“恕侄媳不能多陪”
勉强说出几个字,祝兰台似乎再也承受不住内心的悲伤,猛地站起来,匆忙地丢下一句“抱歉”,掩面奔出月洞门,很快便连那脚步声也消失了。
待祝兰台一离开,凤海天立刻换下刚才的和蔼,一脸严肃地教训凤崇道:“男人有几个红颜知己的这没什么,但是你怎么能把如烟往家里领?这还好凤家的门户不是她们祝家可以高攀的,所以她才没跟你闹僵起来,不然这事儿要是传了出去,我们凤家在洛阳还有什么脸面?不是我说你”
凤崇面上受教,心底却在冷哼,凤海天会怕这事儿传出去,他只怕是巴不得这事儿在洛阳城弄得满城风雨吧这样的话,他凤海天不就可以借此事大做文章,夺取家主一位凤海天教训了凤崇老半天,觉得差不多了,这才停下来,说:“你快去看看她吧,我帮你送如烟姑娘出去。”
凤崇心底明白,凤海天好心帮他送如烟是假,想吩咐如烟回到秀色楼后将此事大作宣扬是真,或者,凤海天还想让如烟继续“拜访”凤家,“拜访”祝兰台“那,侄儿就先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