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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王爷说不:玉台碧-第1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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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燕绥端起酒杯敬邹员外:内子胡闹,害您烧死了那么贵重的花,这不是糟蹋银子么?早就想向您赔个不是了。
  一句话说到邹员外心坎上了:将军客气了。老朽也没损失,大郎会赔我。
  气得邹雄杰直瞪眼。
  杜燕绥扯了岑知柏悄声说道:有此精明的岳父,二堂兄怕是苦不堪言吧?
  岑知柏心头一松,杜燕绥和他亲呢的说话,看来对父亲那封信并不知情。如果吏部真推了父亲去当替罪羊,没准儿杜燕绥还能帮个忙。也低声笑道:对员外就两字:无钱!
  两人相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
  听着屏风那头传来的笑声,女眷们也微微笑着。
  一餐饭吃得倒也愉快无比。
  等把客人送走,辞了老夫人。岑三娘就发作了,微笑着对杜燕绥道:母亲三日后下葬,您要给她守灵尽孝,妾身就先回去了。
  根本让杜燕绥说不出口那个我不守灵的话来。
  杜燕绥伸手就拉住她:对,我打算给母亲守三日灵,你和我一起。
  岑三娘也说不出那个不字来,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气鼓鼓的跟着他去了灵堂。
  杜燕绥遣了丫头们离开。
  岑三娘也不拦,赌气的跪在蒲团上给张氏烧纸。
  见她跪到了旁边,杜燕绥就移了个蒲团过去跪她身边,边往铜盆里扔纸钱边说:我娘最疼我了。那日黑七找了来,说我走后,她穿戴整齐的就去了。我就哭了一场。
  岑三娘想起张氏去时的情形,心头就是一酸。
  燕婉也嫁了。只要国公府还在一日,邹家无论如何都会待她好。瞧邹大郎做低伏小的模样,好歹也是因着燕婉才如此。我就放心了。
  岑三娘不吭声。
  杜燕绥又轻叹了声:我袭了爵,祖母也没什么心事了。迟早要去和祖父团聚的。我身边就只有你一个了。你还疑我,叫我怎么办?
  岑三娘气得抬头瞪他:什么叫我疑你?你故弄玄虚
  话未说完,杜燕绥伸手按住了她的嘴,定定的看着她道:我才回来,那里有时间和你细说,你就摆出副我对不住你的模样。
  那也是被你和老夫人误导的。岑三娘拍开他的手,不吭声。
  杜燕绥就把头搁在她肩上闭上了眼睛:我娘看着呢。你别推开我,她定喜欢咱俩好好的。
  不要脸,这也能拿来做借口。岑三娘心里暗暗啐了口,心又软了一半。
  我差点就死了。你连我的伤都不肯瞧一眼。
  岑三娘忍不住瞥了他一眼。
  杜燕绥闭着眼睛拉她的手放胸口:肩上中了两箭,当时不觉得疼,事后吸口气都疼得哆嗦。还有胸前,好几条口子呢。
  岑三娘就不动了。
  躺着动不了,丹华来的时候我还昏迷着。就听她念叨着从前的事。小时候师傅怎么严厉着,第一次去杀人是什么样的王爷知道你的闺名,我都不知道。王爷书房里摆着架秋千,放着两个人偶,一个是你,一个是他。我听着听着气得就醒了总有一天,我要进他书房盗了去。
  岑三娘心想,那时候滕王逼着她说,她怕死的要命,又不是她主动说的。
  成亲那会儿我就答应过你,你还疑我做什么?杜燕绥不满的说着,抬起头望着她,当着娘的面,你说,是不是我要对丹华态度暧昧点,你就不要我了?
  岑三娘还是不说话。
  杜燕绥哼了声道:不说话没关系,由得了你么?
  岑三娘瞪他:你答应过我的。我不愿意了,你还会帮我离开国公府的。
  杜燕绥正经的说道:我娘在天上作证。今天我正式收回那个承诺。
  岑三娘憋了一口气,半晌才道:你无赖。
  杜燕绥脸上扬起灿烂的笑容,朝灵前磕头,笑嘻嘻的:娘,她不生我的气了。儿子谢您保佑我了。
  见他那副赖皮样,岑三娘想笑,又想忍着不笑。
  杜燕绥伸手揽了她入怀:丁忧三年,皇上和武昭仪还有王爷怕是都不肯让我真正的闲着。不过,比起在千牛卫,好歹能歇歇了。自怡,等开了春,咱俩出去走走吧。别辜负了你这好名字。
  (明天再更了)

☆、温泉
  温泉
  二月春寒料峭,京郊的原野已悄悄覆盖了一层茸茸的绿意。
  官道上一队护卫簇拥着辆马车缓缓朝着骊山前行。
  葬了张氏之后,国公爵相应的永业田职分田都分了下来。照理说,杜燕绥应该到吏部选相应的僚属,建立一套相应的办公机构。门房回事处外院帐房幕僚辅佐官员等等。有句俗话说宰相门房七品官。门房是没有官身品阶的,而国公府里的僚属都是有品级的。自家请的清客没准哪天放出去,也能任一县之长。
  杜燕绥借口守孝,拖着。回头对岑三娘解释道:皇上和老臣们角力,不知道要安插多少眼线进来盯着,不如先拖着。
  张氏葬礼一毕,登门拜访的人络绎不绝。杜燕绥干脆禀了老夫人,借口去巡视自家的田庄,悄悄离开了长安。
  岑三娘算了笔账。自己的嫁妆只买了两个庄子,合在一起才三百亩土地。
  国公府也有两个庄子,一百五十倾地,相当于两千二百亩土地。
  杜燕绥袭了公爵,享受公爵俸禄。千牛卫将军的俸禄就取消了。换来了四百倾地,相当于六千亩土地。其中骊山脚下有一座别庄,二百亩土地。全家人所有的收入合在一起,一年大概有一万两银子。
  另外国公府虽然没有选官员僚属,名额在那儿摆着,银子跟着拨了过来。皇帝知道杜家底子薄,让户部直接划拨了五万两。
  除去给燕婉置嫁妆的银子,手里还有织锦阁送来的份子钱,卖羽绒服的钱,岑三娘顿时有种一夜暴富的感觉,连声夸奖杜燕绥不建官衙吃空额吃的好。
  府里仍让杜惜福任着外院总管,荆楚等人不必再解散回家,由他做了侍卫统领。重新建起三百人的亲卫队,天天在国公府的演武场操练。
  内院留了方妈妈,夏初逢春。正气堂有尹妈妈和丹华在。人虽然不多,各处都安排妥当。岑三娘就带了阿秋和暖冬随杜燕绥出行。
  杜老夫人在家,两人也不能周游全国,离长安不能太远。杜燕绥就提起骊山脚下赏赐了座别苑。
  岑三娘不由自主想起了温泉水滑洗凝脂的杨贵妃。此时虽然不知道后世是否有这位美人,骊山风景秀美,她对泡温泉也充满了向往,就决定去瞧瞧自家的温泉度假山庄。
  下了官道,骊山已在眼前。车里坐着岑三娘和暖冬,掀了帘子好奇的往外看。
  杜燕绥催马走在车旁,微笑道:看山跑死马,还远着哪。大概傍晚才能到庄子。
  岑三娘像放出笼的鸟,不停的提要求:你要带我上山打猎,教我用箭!
  杜燕绥奇了:细胳膊细腿的,你能开半石弓么?能骑马就行了,学射箭做什么?
  岑三娘满脑子都是对侠女的憧憬:我用弩就好了。拉不开弓没关系。万一哪天落了单,我也不至于手无缚鸡之力。
  听了这话杜燕绥陷入了思考,也不反对了。
  傍晚时分,车队到了别庄。
  阿秋先随了黑七几人前到了庄子打点。庄头一家并庄户都等在了别庄外。
  杜燕绥扶了岑三娘下车,就看到眼前呼拉拉跪了三十几号人。
  庄头在前院留一留,其余的都散了。我和少夫人要住些日子,庄子里的事明日再说。杜燕绥说完,陪着岑三娘进去。
  庄头姓宋,是个五十来岁的老者。满脸激动的陪在杜燕绥身旁。
  知道杜燕绥要和庄头叙话,岑三娘带了暖冬进了内院,庄头夫人已领着媳妇和婆子丫头来侍候了。
  少夫人,您先洗把脸歇歇,再四处看看吧。阿秋从里面迎了出来。
  岑三娘去换了衣裳,坐在正厅和庄头夫人闲聊。
  宋夫人身材**,团脸,极为和气:这庄子原就是赐给杜国公府的。后收了回去,十几年了,没想着又回到了老主子手里。
  岑三娘客气的和她寒喧着。大致了解这座别庄有一百亩是山地,一百亩田。庄子虽小,五脏俱全,最难得的是山地里就有口不错的泉眼,直接引了温泉水进庄子。
  骊山温泉出名。沿山周围到山坡上有不少长安权贵修的别苑。
  宋夫人介绍的很详细:皇家别苑汤泉宫建在山顶,离咱们最近的一座庄子是开国侯家的,就在对面的山坡上,庄子比咱们大五倍有余。一座小山头都是他家的。
  岑三娘心头一跳,心想不会这么巧,避来了骊山,皇帝崔家都赶了来度假吧。
  见岑三娘脸上露出倦色,宋夫人很识趣的告退:公爷和夫人来得巧,我家大郎今早在山上猎了只野猪,夫人先歇着,妾身领着儿媳去备晚饭。
  送走了宋夫人,岑三娘就带着阿秋暖冬在内院转悠。
  来的人不多,两个丫头住了东厢。倒座住着庄里子守二门的婆子,和几个烧茶水负责洒扫的粗使丫头。阿秋抿嘴直笑:奴婢们跟着少夫人来享福了。东厢房的净房里也引了温泉水进来呢。
  岑三娘就去了卧室。
  布置的简单清洁,里间床上铺着府里带来的床单被子。外间窗前摆着张书桌,文房四宝摆得整齐,窗外有丛巨大的芭蕉,已抽了新叶,衬着黑褐色的雕花木窗,清新之气扑面而来。
  推开卧室一侧的门,岑三娘就惊呆了。
  比卧室大三倍的房间,地面铺着整洁的石砖,中间建着口方型的温泉池子,屋顶很高,窗户开着,能看到后花园。
  净房对外有门,走过去推开门,就进了后花园。花园边缘已靠近了山丘,砌着白色的院墙。
  夕阳的余光暖暖的照耀着,山上一片青绿。
  这地方,真美。岑三娘喃喃说着,打心眼里喜欢了这座庄子。
  晚饭是炙野猪肉做主菜,抹了山里采的野蜂蜜,皮脆肉嫩,甜香扑鼻。胡饼里头是头茬鲜韭菜和猪肉馅。饼很大,圆盘似的。一刀切下去,肉馅的汁浸出来,香四溢散开。岑三娘不由自主的咽口水。
  吃完晚饭,杜燕绥就不让人陪着了,握着岑三娘的手在花园里散步消食。
  身侧流淌的温泉升起的雾气浮在脚底,吸得一口山间清新的空气,岑三娘抬头望天,星子璀璨的布满了整座星空,美不胜收。她转过头看杜燕绥。他手里提着灯笼,桔黄的一团光照在他脸上,能看见他嘴边浅浅的笑容。四周安静的连风声都没有,这一刻岑三娘觉得分外幸福,抱住了他:咱们能一辈子这样吗?
  杜燕绥将灯笼插在旁边山石上,搂着她望着夜空微笑:你喜欢,以后每年冬天咱们都来这里过。
  他低下头,噙着她的唇轻轻吮吸着:见着那温泉池子了?
  岑三娘卟的笑出了声,一把推开他:别不正经!懒得理你!
  她转身跑回去,白色的裙子旋出一朵美丽的弧线,像一朵在夜色里无声绽放的昙花。杜燕绥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取了灯笼,不紧不慢的跟过去。
  岑三娘穿着亵衣泡在池子里,散落的鬓发湿漉漉的贴在面颊上,趴在池边瞅他**裳:你还在孝期呢,不怕御史弹劾?
  杜燕绥微笑:祖母早给我说过这事了。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谁叫我是国公府的独苗呢。
  岑三娘才十六岁,她觉得太早:晚两年再生孩子可好?
  杜燕绥滑入了水中,头靠在池边朝她伸手:这是自然。
  岑三娘走过去,手指在肩头的伤痕处轻轻划动着:为什么?你不是独苗么?
  杜燕绥伸手抱着她的腰,腰纤细的一手都能掐住似的,水浸湿了她的衣裳,勾勒出胸前美好的线条。他轻轻将她抱在身上坐着,俯首亲了下去:你才十六,我怕生孩子会有危险。
  岑三娘感动得心都酥软了,手撑在他肩头,感觉他的手像鱼一样在身上游走,身体情不自禁的绷紧了。
  一股暖流轻轻的注入她的身体,她呻吟出声。
  他抱着她转个方向,让她靠着池壁,亲吻她的嘴唇:这里的水很暖,以后你再想起冬天泡在太液池的情景,想想这里就不会再冷了。
  岑三娘惊诧的看着他。杜燕绥温柔的抚过她的面颊:傻丫头,丹华都告诉我了。也许她怕我醒不来了,总说些让我难过的事来刺激我。
  岑三娘心里一酸,别过了头:我这不是好好的么
  杜燕绥笑了笑,骤然发力,岑三娘闷哼出声,挥拳打他:你真坏!
  那我听你的,不动了。杜燕绥闲闲的看着她。
  这算什么?岑三娘靠着池壁挂在他身上,上不了下不去,看着他满脸坏笑,恨得用脚去踹他。
  杜燕绥放声大笑,抱紧了她用力。
  也许是泡在温泉里久了,岑三娘有种喘不过气的感觉。搂着他的脖子,她觉得自己像根水草,无力的缠在他身上。
  她迷迷糊糊的想如果能这样平平安安的过一辈子,多好。(晚上继续)

☆、伴驾
  伴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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