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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田辟疆没有露出半分破绽,气势依旧夺人,冰冷的眸子里射出了慑人的目光:“那女子呢?”他忽然开口问。
姬职脸上异色一闪而过,忽然大笑道:“想不到堂堂齐宣王,居然也要靠一介女流庇佑,可笑啊!”
“燕昭王过之而无不及,不也嫁接舍妹之手,佯装风尘女子对本王下毒吗?就连一个毫不相干的女子,你也动用了血魂引!燕昭王,对待女人的气度上,你及不上你的大哥——燕子之!”齐宣王针锋相对,眸子里厉芒闪过。
提到燕子之的时候,姬职脸上的凶煞之气大盛,眸子里射出了浓烈的怨毒之色,握在腰侧的手轻微地颤抖着。而田辟疆冷冷看着他,握着龙翔剑的手纹丝不动。
姬职忽然笑了笑,眸子里的怨恨之色稍减,他紧紧盯着齐宣王,一字一句道:“多谢齐王提醒,你对姬职的教诲我片刻不能忘。你不是想急于知道那女子的下落吗?”他一瞬不瞬地盯着齐宣王,见他双眉轻轻一扬,心中不由一动。
“她已经死在了本王的血魂引之下!如若你想寻她,她便在那!”举手指着前方马尸横卧的地方,那里影影绰绰躺着不少尸首,其中有一具身穿着青衣,身态较小,和钟离春极为类似。
齐宣王神色一震,不由顺着姬职的手指向前方望去。而这时姬职眼中精光一闪,腰侧的长剑闪电般出手。
“王,小心!”尚在十丈之外的孟尝君见此大喝一声,他想援救可是鞭长莫及。
这一剑姬职倾尽了全力,一往无前,再无半分退路!他与田辟疆的武艺不分伯仲,要在孟尝君赶到前杀他,这是他唯一的机会了!
田辟疆坐在马背上,面对姬职的雷霆一击,神情看似慌张,可是嘴角却噙着一丝高深莫测的笑意。
他亦是在等这个机会,只有对方毫无退路,倾尽全力的时候,才是他最佳的反击机会!
虽然他武艺尽失,可是面对姬职这样的高手,他仍然无惧,甚至还想斩杀于他!
长剑击来,田辟疆猛然一提手中的缰绳,座下马匹不由举起双蹄,高高扬起的马首刚好挡住了姬职的剑势!
不好!姬职心中一惊,他想收剑,可是全力之下已无回转的余地了,银牙一咬,他毫不犹豫地做出了一个决定。
撤剑!
他松手,同时双脚迅速踢在了马脖上,想借着冲击之势迅速后撤,因为他知道接下来必将是齐宣王暴风骤雨般的攻击。
果然,一柄清冷的断刃贴着马首刺来,寒气逼人,冷光耀眼。那把冰冷的短刃虽没有半分气势,可是速度奇快,且准确无误地击向了他的心口。
马颈被姬职的长剑洞穿,一声凄厉的马鸣声响起,热血溅落一地,而坠落于地的两条人影迅速地分开了。
齐宣王费力地爬了起来,嘴角带着一丝残忍的笑意:“无论是燕子之,还是你,都不会是我的对手!姬职,你们姬氏一族注定要死在我田辟疆手下!”
他确认姬职心口已中了他一剑,即便不死也是重伤之身,而他还有孟尝君的帮助,所以等待姬职的下场只有一个字——死!
“是吗?”摔倒在地上的姬职忽然爬了起来,他脸白如雪,胸口的衣襟已破裂了一个洞,露出了一把血红的剑身。
如果不是这把断玉剑,他必定死在了田辟疆的剑下!
他站了起来,从怀中拿出了这把短剑,眼神漠然无比:“田辟疆,是我天真了!你根本就是个没有感情的人,无论是飞烟,还是这个女子都是你利用的筹码!”
第二十七章 凤翎剑出
孟尝君站在了田辟疆身旁,如临大敌地看着姬职。听到姬职这样说,田辟疆眼眸突然凛冽起来,犀利如刀片。
“我如何为人,还用不着你来教训。”他冷哼一声,转而朝孟尝君看了一眼。孟尝君会意,拔出了长剑。
“燕昭王,刚才一战未分胜负,田文再向你讨教。”田文是孟尝君的真名,他是齐宣王的堂兄。
姬职也不说话,手中断玉剑划出了一道血光,两人瞬时斗得难解难分。田辟疆则站在一旁,双手负在后面,仰起头望着灰漠漠的苍穹。只见一只青色的小鸟在雪空上方不停地盘旋飞跃,冲着田辟疆时不时地鸣叫几声。
田辟疆听到青鸟的鸣叫声后,冰冷的脸庞蓦然多出了一抹笑意,暖暖温温,竟是一种别样的风情。
其实早在他与姬职对阵的时候就看到了青鸟。他虽然听不懂青鸟的叫声,但是从它欢喜雀跃的样子来看,就知道钟离春安然无恙。
而他之所以表现出慌张失措的样子,只不过是为了诱使姬职上当罢了。
青鸟盘旋了一阵,然后朝西方飞掠而去,看着青鸟远去的身影,田辟疆心头隐隐有种失落的感觉。
不过,一个月后又能看到她了。田辟疆望着灰漠漠的天空,藏在袖子里手不禁紧紧攥了起来。
龙翔凤翎双剑,本就是徐夫人打造的一对雌雄宝剑,寓意便是此生永恒,不再分开。想到这,田辟疆眸子里的雪色完全融化开来了,他甚至开始想像一个月后两人见面的情景。
要是她发现自己就是她口中的昏君,会是什么样的表情?田辟疆忽然非常期待这一幕。
轰隆隆的马蹄声从远处奔来,数不清的黑色骑兵宛如乌云一样从云梦山外席卷而来。云城的大军终于赶来了!田辟疆眯起眼,望着这支大军,眸中的柔色瞬间转无,取而代之的是高高在上的霸绝之气。
孟尝君与姬职也斗到了紧处,只听一声怒喝,两人的身影乍然分开。孟尝君踉跄地后退了几步,用剑尖支撑着方不至于倒下。而姬职由于连斗数场,又经历了雪崩,所以明显处了下风。他单膝跪地,一手撑着地,另一只手捂着手臂。鲜血顺着指尖缓缓流下。
云城的大军已经将这里围的水泄不通,城主吴良从马背上跃下,跪在了雪地里,身后的骑兵跟着他跪下,眨眼云梦山下跪着黑压压的一片。
“大王神威,臣等救驾来迟,请王恕罪!”吴良诚惶诚恐的说道。最近一年,齐宣王虽然荒淫无道,可是毕竟他的威信尤在。所以当吴良听到齐宣王在云梦山下遇险的时候,立刻马不停蹄地赶来了,深恐来迟一步。
他暗暗抬起头,悄悄打量了这个“昏淫”的国君,只见他两道眸光像锋利的刀片一样朝他射来,清俊的脸流露出的是一股不可一世的霸气。果然与传言不符,吴良一个激灵,再也不敢看齐宣王一眼,匍匐在地上。
齐宣王从容而走,经过姬职的时候,漠然地看了他一眼,于看一个死人无异。而姬职脸色阴沉,明亮的眸子里全被怨恨充斥。
“杀了他。”冰冷地吐出这三个字后,齐宣王朝云城的大军走去。
“田——辟——疆——”姬职一字一句地说道,现在他几无脱身的可能,而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希望能在临死前杀死田辟疆。
他正准备做最后一搏的时候,眼角忽然看到了滴落的热血,热血落在了冻成雪玉的血魂引上,竟渐渐划开了冰冻,血魂引便立刻呈一种琉璃的姿态。他的眼睛蓦然一亮。
他的身子陡然跃起,断玉剑指向田辟疆的后背,然而剑尖还没碰到他的后背,早被孟尝君,还有赶来接应的士兵齐齐挡住了。
他却不慌,刀剑相击时,他灵活的一转,犹如一只青鹤朝相反的方向遁去。“围住他,不要让他跑了!”孟尝君大喝。
姬职已觑准了落脚点,落下时一脚踢开了一名骑兵,同时抖动缰绳,飞一般地朝前驰去。齐宣王漠然地看着这一切,嘴角却挂着一抹冷冷的笑。
倘若齐国的骑兵就这样不堪,那么他齐宣王根本没有问鼎天下的资格!
“布兵阵,截住他!”吴良跃上马,指挥着军队。骑兵们进退得宜,训练有素,任姬职左突又冲,都不能冲出包围圈。
包围圈越缩越小,而姬职被困在血魂引染红的雪地里。吴良已从孟尝君那里得知这个黑衣人便是燕国的君王——燕昭王!他不由得意洋洋地对姬职说道:“燕昭王,你龟缩在燕国也就罢了,想不到居然敢跑到齐国境内行刺我王,姬氏之人都是这般不知死活吗?”
要知道诛杀燕国国君,可是一件了不得的大功!
姬职沉着脸,并不言语,忽然他手执断玉剑,一剑朝座下的马颈上狠狠砍去。
一声厉嘶,热血四溅,姬职的一身黑衣全被热血所染,沸腾的鲜血溅落于地,不断地消融着已冻成坚冰的雪地。
“这燕昭王是不是吓糊涂了,竟砍了自己的坐骑?”吴良笑着对一旁的孟尝君说道。
孟尝君在一旁不语,忽然他想到了什么,陡然大喝一声:“快退!”说罢,掉转马头,飞一般地向后撤去。吴良不明所以,不过不敢违背孟尝君的话,也跟着掉头而去。
他回头,正要喝令骑兵回撤的时候,竟看到了一幕不可思议地画面。只见原本冻成冰玉的红雪,宛如泛动的波涛一样,不停地先四周扩散。而姬职更是飞身似电,不停地斩落马首。
血红之色扩散,未来得及后撤的骑兵眨眼被红色吞没,只哀嚎一声便躺在了雪地中。霎时,数千训练有素地骑兵竟全部死绝!
而姬职一身血水,宛如从地狱走出来的杀神一样,傲然站在了血魂引之中,断玉剑遥遥指着田辟疆。
是个人物!田辟疆面色不动,心里却赞了一声。“弓箭手!”他一挥手,身后的士兵立刻结成了箭阵,无数的箭镞对准了血魂引中的姬职。只待他一声令下,便将姬职射成一个刺猬。
这时候站在外围的一名身材娇小的骑兵忽然冲了进去,黑衣黑甲,看不清她的面目,可是她的手中却托着一把亮闪闪的寒刃。
是凤翎?田辟疆的目光陡然一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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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赌约
见突然有人冲向齐宣王,一旁的侍卫连忙上去阻挡。“让她过来。”田辟疆沉声喝道。
钟离春纵马而来,脱去了沉重的头盔,一头青丝飘扬,双目似春水般动人美丽,虽然蒙着面纱,但是仍旧遮掩不住她的玉容。
不过当这双眼睛转移到田辟疆身上的时候,骤然变冷,想不到她几次救助的人居然会是她憎恨的齐宣王!想起她被田辟疆欺骗的情形,就恨从心来。
“不必动用凤翎剑,你救寡人一命,就是大功一件。说吧,有什么事,只要寡人能做到的,一定答应你。”语气虽然漠然,可是眸子里却多了几分柔色。
除了飞烟,他极少这样真心地说话,可是为何她一脸冷冰冰的,是在生他的气吗?
“知道寡人就是齐宣王,很失望吗?”嘴角挂着戏谑的笑,气定神闲地欣赏着钟离春的表现。
“放了燕昭王,这是我的第一个愿望!”钟离春手举凤翎剑,寒声说道。
从认识这个男人开始,她便一直处于下风。看着他一脸得意的样子,钟离春的心头就生出了一股无名之火。好个齐宣王,莫不是认为天下人都能被你玩弄于鼓掌之间吗?只可惜遇到了她——钟离春。
所以她故意提出了这个难题,就是想看齐宣王的反应。答应了,便错过了杀死燕昭王这个心腹大患的绝好机会;不答应,便是毁诺之人,那么她钟离春亦可以堂堂正正的推翻他与鬼谷子的协议。
诺言和霸业之间,他究竟会选择哪一个?
姬职站在不远处,他认出了钟离春,当听到她这么说时,身躯陡然一震,神色复杂地望着钟离春。
“不行!”田辟疆脸色陡然一沉,断然拒绝。
“君子重诺言,轻生死,这么说大王承认自己是小人了?”钟离春冷漠地笑着。
“我什么都能答应你,唯独姬职的命不可!”齐宣王回答的很决绝,没有半步退让的机会。
燕国接壤齐国与秦国,夹在两个强国之间,对于齐国和秦国争霸天下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自齐王屠戮燕都,燕国就完全投靠了秦国。姬职隐忍多年,从刚才的表现来看,他必定会成为他齐宣王的心腹大患。
所以他是不会让燕昭王安然回到燕国的。
“想不到堂堂齐宣王居然如此忌惮燕国国君,是不是怕燕昭王回到燕国,报屠戮燕都的一箭之仇?”钟离春冷然讥诮。
“大丈夫行事不讲究手段,寡人不会受你激将,除却姬职一命,寡人什么都能答应你。”田辟疆寸步不让。
“弓箭手!”他一挥手,万千箭镞对准了姬职。只要他一声令下,纵然姬职有天大的本事,也难逃一死。
钟离春的眼神愈加冰冷,她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果然不出我所料,在齐宣王眼中,何曾有过比他的江山更重要的东西?”
齐宣王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