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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秦六儿十分狐疑,“不是夫郎?”
段云岫嘴角抽搐:“不是。”夫郎?!他怎么可能成为女人的夫郎
秦六儿听了,想起萧子妍曾说过会贴心照顾任何一个病人,不由相信了几分。喜极之下,他清了清嗓子,爽快道:“我是秦六儿,叫我六儿就行,不知哥哥叫什么?”
“段云岫。”
“段大哥。”他迟疑了一下,道,“段大哥,你怎么将袖子撩起来了呢。这多不合适啊”
秦六儿为段云岫将袖子撸下来时下意识地瞥了一眼,发现那已经没了守宫砂,心里不由猜测了起来。原来已经失、身了啊这残败之身怎么可能配得上萧大夫!他心下大松。
段云岫一头雾水,倒是看见那群农田里干活的女子一个个露胳膊露腿十分豪迈的样子,他极其不适应,不知道将目光往哪放。然而扭头又看见一个个大男人如女人般在屋里带孩子或者刺绣,娇滴滴极其扭捏的模样令他起了一阵鸡皮疙瘩,瞬间想起了这是女尊国果然与男尊国颠鸾倒凤。
此次,他出门不仅是散散步多锻炼锻炼身体以及晒晒太阳,最重要的是了解这个国家的信息,早日找到回中原的路。
他问道:“请问,这里离凤栖山多远?”
“凤栖山?”秦六儿一头雾水,“我从未听说过。”
“中原国呢?”
秦六儿再次摇头。
段云岫原以为秦六儿年少不知村外的事情,但他之后一连问了多人,其中不乏有经常出村的女人,但大家都一无所知。段云岫有些难过地叹了一口气。看样子,这个村子地处偏僻,消息落后,得尽快恢复身子进城才是。
大概走了百步远,段云岫便累得浑身抽筋,脸色惨白,额头不断冒着虚汗,心中暗自鄙视自己的虚弱和无能。他自己还想多走一段路练练体力,倒是自来熟一路嘀嘀咕咕介绍着村子的秦六儿将他抢拉回了房间,让他好生休息。
秦六儿打得是让段云岫早日养好伤,早日离开萧子妍的房间的主意。
由于浑身湿答答的,段云岫决定洗个澡沐浴一番。他原本就是略有洁癖的人,两日不洗澡难受得很。秦六儿见他劳累,便自告奋勇地拖来了一个空浴桶,还连跑了几次为段云岫盛满了热水。段云岫感激不已。
踩着椅子坐进浴桶后,温热的水迅速包裹他满身疲惫的身子,段云岫感觉一阵舒爽,不由放松了下来,靠在浴桶旁轻轻地喘息着。他拿来肥皂,轻轻地擦着自己的身子,但越擦他越奇怪。他的修长十指芊芊如玉,白皙光滑。
他仔细瞧着,越瞧越心惊。如今他才发觉,他长年握剑略带薄茧的手指上竟然没有一个练武的茧,反而丝般光滑的如同女人。难道内力消失后,他的手也会恢复原样?!
段云岫迟疑了片刻后,继续擦身。他身上的吻痕还残余着,整个身子因热气的熏陶下变得粉色无比。他想尽早将这些碍眼的痕迹弄掉,所以极其用力地擦着身子,不一会,竟擦破了一块皮,还将整个身子擦得青青红红,好不狼狈。
他皱了皱眉,怎么自己练武的腹肌全部消失了?自己练武暴晒的麦黄身子怎么如此白皙?怎么身子柔弱似无骨,这么轻轻一擦就到处是伤?这腿、这腰怎么都那么细,那么纤弱?!
这究竟是不是他的身子!
满腹疑问时,他缓缓擦到了腰间,却发现那空空无物,这里应该有个狰狞的刀疤啊!这时他十四岁追击盗贼时英勇负伤的,足足有十公分那时母亲感慨地说:好好的身子竟然留了那么大那么难看的伤疤他却认为受点伤才更有侠士气概!那时,是他第一次在外闯荡,凭一人之力剿灭了贼窝。
思绪渐渐飘回,段云岫不敢乱动,屏息凝神地望着水面上的波纹越来越缓,渐渐归于平静。那平静的水面上倒映着一张他熟悉却又陌生的年轻面容。
水面上的少年嘴唇惊讶地大张,一双水汪汪的大眼忽闪忽闪的。漂亮的脸蛋配合那青青红红的身子,一副刚被人蹂、躏过的模样
段云岫恼怒地捶了一下水面,水波散乱后,再次恢复平静时,依旧是那张同样的面容,只不过少年不再惊讶,而是紧皱眉头,眼冒火光。
他已经十九,再过三个月便是二十,但水面倒影的少年最多十六十七。虽然和他原本的模样有五六分像,但那粉嫩能掐出水来的柔弱模样,让他看到一阵暴躁。
这该死的病弱身子究竟是谁的?!他原来的身子又怎么了!
此时,段云岫已经分不清楚满身的水迹究竟是浴水,还是他不断渗出的冷汗。他的双手止不住地颤抖起来,不,他整个身子都在慌张地颤抖着。如今,他已经分不清此时他是气怒多一些还是恐惧多一些
今日,萧子妍准备好早饭后,急急地出村进城了。段云岫的皮肤光滑细腻,一看是养尊处优的主。萧子妍发现,那些村里的破布麻衣穿在他身上,倒是让他的肌肤起了一点点红疹子。所以,萧子妍立刻进城想为他买些新衣服,顺便打听一下,哪家公子丢了或者被人卖进了留香阁。但这都一无所获,倒是留香阁的人仍然不死心地寻找着他们嘴里偷溜出阁的小倌秋月,甚至还到处张榜,重金酬谢。
段云岫藏在她家的事情总归瞒不下来,这不,正好进城的某个村里人瞧见后惊呼了一声,引得留香阁的打手们频频侧目。
萧子妍只好硬着头皮找上了徐爹爹。
徐爹爹原以为萧子妍又是来医治小倌的,脸上堆满了友好的笑容,但听到她道起原委后,瞬间板起了凶巴巴的脸。
“好你个萧子妍,竟然将我的人都敢拐跑!”
“徐爹爹息怒,当时见他浑身是伤,所以”萧子妍顿了顿,语气也冷了几分,“徐爹爹是生意人,但强买强卖的事情若是被揭发了也不好,不如,这次段秋月就让我赎回去吧。”
徐爹爹皱眉问:“你破、处了?”他下的春、药唯有一解,既然人活着,自然是解了药。好好的商品竟然这么被人免费享用了,他能不恼怒么!
萧子妍红着脸点头。
徐爹爹不禁烦闷。破了处的小倌毕竟身价大跌,而且那个秋月的小倌似乎的确不是自愿的。当初是昏迷的时候被人卖进来,那人自称是他姐姐,说家道中落才卖弟弟。那时候他有狐疑,但瞧见少年样貌端庄绝美,想必好好培养是个极好的摇钱树,便忍痛以一百两的银子买了下来,也没细究少年为何是昏迷时被卖。
但那少年醒来,言辞激烈,几次寻逃。他不得不下了软筋散,又狠狠抽了几鞭调、教他。那时,他便猜测,那个所谓的姐姐或许是什么人贩子。但人买都买了,这钱可不能白花,他可不会当什么善良的人,于是过了几天就开始拍卖他的初、夜,想着教训他几顿,他就会乖乖听话的。
听话的孩子才有好果子吃
谁知竟被人救了去。若是别人,他或许威胁威胁让人将人还来,但这人是萧子妍,他不由衡量了一下。萧子妍这人,心底足够善良,但却单纯的很。例如救人这一条,其他大夫不愿来这种勾栏院,但她却愿意,而且诊金便宜,救了不少小倌们,虏获了不少小倌们的芳心。所以,为了以后的利益,必然不能和萧子妍撕破脸。但让他白白放弃一个摇钱树,他心里又不甘。
在徐爹爹心思反转不已时,萧子妍也同样异常忐忑不安。她紧张不已时,听到徐爹爹拖长的音节:“萧大夫——当初秋月是我花五百两买的,如今,你一声不吭将人带走了,害得我被那日受伤的恩客责骂,赔了双倍的钱和医药费,之后我又派人四处寻找秋月,加起来人力物力就足足有千两啊。你要怎么赔我?”
萧子妍一怔,没想到徐爹爹狮子大开口,竟然要千两!她行医五年,城内有个小小的医馆,每次的诊金不过一两到五两银子左右,有时候才几文钱。她省吃俭用多年不过才只有五百两的积蓄,这一千两如何能凑齐呢。
她苦笑道:“徐爹爹,这是否太贵了?”
“贵?!”徐爹爹瞪大眼睛,一脸痛心疾首,“你吃了秋月你竟然嫌贵?!他的初、夜可拍了三百五十两呢!你是赎身,而且奴家看着我们往日的交情才说千两,说真话,以秋月的样貌,好好□以后可是赚大钱的主!岂是千金能买的!”
“我只能拿出五百两”萧子妍尴尬不已,“要不,以后留香阁的诊金我一律不收,徐爹爹您想怎么召唤我都成。”
“萧大夫!”萧子妍话音刚落时,一阵轻唤传来,只见一个美人婀娜走来,脸红红地将几张银票塞进了她的手里:“这是前天的诊金。”
萧子妍一看五百两大惊,连忙吓得塞了回去。“言公子,这怎么能收呢。”
“你多次救我,怎么不能收!”见萧子妍死活不肯收,言月将银票塞进了徐爹爹的怀里,低低道,“爹爹收好,这样,萧大夫不欠你钱了。”
萧子妍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徐爹爹莫收,这一千两我会想办法凑齐的!明日我便将钱送来,希望徐爹爹能遵守诺言”
她转而对言月道:“言公子,谢谢你的好意,但这钱我真的不能收。”这是他卖身一笔笔赚出来的,他每次伺候完客人都惹得身上一身伤,她怎么能拿他用命换来的钱呢。
待萧子妍走后,徐爹爹似笑非笑地望着言月,若有所指道:“你这个笨蛋。那个萧子妍是来赎秋月的,你竟然还眼巴巴地送上银子!幸好萧子妍不收,否则你在留香阁有得呆了!”他自然知道言月为何有那么多银子,他进留香阁已经八年了,从十二岁的懵懂无知,到十六岁的第一头牌,他可谓是风光无限。
但十八岁到如今的二十岁,新人辈出,言月渐渐老去,那身子不如原本白嫩光滑,早被人玩坏了,所以日益门庭冷落,渐渐被人遗忘了。只有那些喜欢大龄的或者恶趣味的客人才会点他。
十九岁那年,他差点被一个客人玩死,无大夫肯医治时,是萧子妍救了他。就像一个块死去的人忽然遇见了浮木,那一刻,心仿佛再度被激活了起来。后来,他不再惧怕那些客人,反而比任何人更愿意去接待那些难缠的客人,随后受伤后满心期待着萧子妍的到来。
言月喜欢萧子妍,一喜欢便是整整一年,宛如怀春般的羞涩心情,天天期待着能见到她。明明对女子已经绝望透顶,但偏偏沉溺于萧子妍无意间的温柔举动。这种爱上女子的行为本是小倌中最恶令禁止的行为,能在床上虚情假意,却不能动真心。因为一旦动了真心,受伤的只有自己。但他还是爱了。
那五百两银子原本是两年间为了替自己赎身而勤俭节约下来的,但如今,言月为了萧子妍,为了那个没见过几次面的秋月,竟然决定全部付出,用自己的银子替自己心爱的女人为另一名少年赎身。这心情何止复杂
但他这么为她,萧子妍竟然仍然拒他于千里之外,这让他原本就复杂的心情更是如同倒翻的五味瓶一样,更为苦闷酸涩。
作者有话要说: ↑情敌2号出场~情敌2号比情敌1号更能让未来的云岫童鞋醋疯~~
云岫少年发现这不是他的身体会肿么样呢~下一章美人出浴~~~~~哎,云岫少年真的是被子妍童鞋吃光看光无数次啊~~~
☆、美人出浴
见言月目光盈盈似水地望着萧子妍的背影,徐爹爹轻轻叹了口气,道:“你身上有伤,还是去休息吧。你再怎么看,那个人的心也未必是你的。”
言月的身子一僵,低垂的睫毛轻轻一颤。那个人的心未必是他的
因为,她对每个人都是温柔和善,是以大夫的身份照顾他的,却没有别的心思。他们之间自始自终都只是大夫和病人的关系
这样的女子既温柔又特别的残忍明知不该去喜欢,但他仍然心动了
“我会努力让她成为我的”
萧子妍一回家,想推门入屋,却被秦六儿告知段云岫尚在沐浴。她不由自主地脑补了一下少年沐浴的香、艳情景。这般喷鼻血的镜头让她心慌地放下手里为段云岫新买的漂亮衣服,红着脸心虚地立刻开始在外熬药。
昨日瞧见段云岫眼里满是雾气,以为他怕苦,她特地在城里买了些甜食,还换了一种不是很苦涩的汤药。今日,她满脑子想着一定要好好劝他喝药,绝不能再强逼惹他哭了。
哎,男子果然如水真是要小心呵护在手里啊!
正当萧子妍兴冲冲地熬药时,屋里忽然发出了一道震天动地“哐当”声,以及水溅在了地上的哗哗声响。萧子妍立刻停下了手边的动作,转身拍打着房门。
“发生什么事了?”她焦急询问着,但屋里又是发出一阵震天动地的响声以及一道低哑的重咳声,而门下渐渐溢出了水来。
萧子妍忍无可忍,开始撞门,屋里咳嗽的少年急促紧张地喝了一声:“不要进来!”
他的声音不大,却很急,听上去有点沙哑。而他说完又是一道撕心裂肺的重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