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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潋星抱着被子坐了起来,悄悄从绿袖身侧瞄出去,发现萧御琛脸色淡定得很,这事应该不关他的事才对。
“绿袖,伺候她穿好衣服带她出来!”杵在床前的冰雕总算开口说话了,而后他怒然走了出去。
“绿袖,我怎么到安逸王府来了?”闲杂人等都退下了,水潋星放心的下榻,整好衣襟,绑紧衣带。
她该不会那么一昏就昏游到这里来了吧?
当然是不可能的!
“娘娘,您在大街上倏然就不见了,绿袖只好禀报皇上,等皇上找到您的时候您就在这里了。”绿袖暗指了下她身后刚起的床榻,帮她把衣裳穿好,先一层锦衣又一层薄纱罩住,再束上腰带。
找到的时候就在这里了?如果按正常推理,肯定会以为是萧御琛把她敲昏然后把她带回来的。可,他完全没必要那么做啊,她实在想不出他那么做的动机是什么。
但是,如果不关萧御琛的事,那她躺在他床上衣衫不整是怎么来的?
当然,她不会觉得他是因为无聊为了气气萧凤遥而做出这种事,她知道他不是那种人,他不会拿女人的清白来开玩笑。
“吱吱”
忽然,一团毛茸茸的小东西窜到她脚下,抬爪抓着她的鞋面,水潋星见到小银狐顿时愁眉大展。
“小乖乖,你太会挑时间出现了,这么可爱,值得啵一个!来!”她抱起小银狐,凑上嘴去却险些被顽皮的小家伙的爪子给抓到。
“不给你亲!”小银狐挥舞着爪子高傲的道。
“不想我亲也行,告诉我我是怎么来这里的,你家大主人又是怎么回事?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喔!”绿袖刚好替她穿戴整齐,水潋星抱着小家伙往外屋去,将它放在桌面上,她也跟着趴在桌上盘问。
“主人还没回到家就接到一个纸条然后就带着我匆匆赶往了,在那个偏僻的地方发现了睡着的你,然后就抱着你回来了!“为此,它还得跟着跑了好长一段路呢,呜呜(乖乖,不哭,你主人是有异性没人性。)
偏僻的地方,那叫巷子好不好!
什么睡着,她明明是被无名人打昏的好不好!
唉!人跟狐的语言毕竟是有差距的,不过,她总算弄清楚了她为什么会在安逸王府了。
“不对!既然是你家主子把我救回来的,为什么我会衣衫不整的躺在里面那张床上,告诉姐姐,姐姐的衣服是谁扒的?”肯定不会是萧御琛扒的,她太相信他的为人了!
水潋星又讨好的揉着小银狐,谁让小银狐是她唯一的证人呢,唔,是证狐才对。
“主子把你抱回来后就把床让给你了,然后就去了花园,我也跟去了,哪里知道是谁扒了你衣服。”
小银狐的话把水潋星满心的希望给浇没了,她失望的叹息,托腮思考了起来,忽然,小家伙又抓抓她的袖口飘带,“不过我看到了景陌管家在主子离开后又偷偷进ru房间,不知你的衣服是不是他扒的。”
“什么!”听完水潋星当下拍桌而起,要真是那文科男(统称斯文)扒她的衣服她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娘娘,您听得懂它说话?”一直待在旁边不敢吱声的绿袖见到似乎有结果了才敢开口问。
被问住了,水潋星笑着点了下头,“啊,懂一点点。”
何止是懂一点点!她不止懂得鸟语还能和安逸王的小银狐交谈,除此之外呢,其他动物她是不是也听得懂它们说话?
如果是这样,还真是天下奇闻。
“娘娘,绿袖在您身边这么久怎么都不知道娘娘还有这么大的本事啊,真是可喜可贺!”绿袖敛起心思,笑着试探。
“你当然不知道了,我又不是”
差点说漏嘴,水潋星及时捂住了唇。穿越这种事还是少一个人知道的好,不是不相信绿袖这丫头,而是她觉得这种事没啥好宣扬的,越多人知道越多危险。
“又不是什么?”绿袖疑惑的皱眉。
“呵呵我是说这种力量又不是随时都能见效,要看缘分的。”说完连水潋星都觉得自己太能瞎扯了。
“嗯,娘娘这么善良,老天赐给这种力量也是娘娘应得的。”明知她在撒谎,绿袖还是就此打住,不再往下问。
“这样好了,我们回到我被打昏的那条巷子,说不定我也能跟那里的蚂蚁老鼠什么的有缘呢!”水潋星从来没有一刻那么骄傲自己懂得动物的语言过,兄弟姐妹遍布天下各个角落就是好处多。
“诶,娘娘!”绿袖把动身的水潋星拉住,“娘娘,您不觉得当下之急应该先跟皇上解释清楚您和安逸王的关系吗?”
“只要找到我有缘的‘朋友’就能证明我的清白啦!”水潋星抱着小银狐,看着绿袖紧张的模样不禁欣慰,这丫头八成又在担心她回去后会被那个蚊蛋虐待了。
“可是,娘娘,皇上又听不懂你的‘朋友’说的话。”绿袖的话如同一盆冷水泼醒了水潋星难得的天真。
“对喔!我差点忘了!”水潋星抬手捶了捶脑袋,刚好听到隔壁偏厅传来的瓷物破碎的声音,她担忧的皱起眉,抱着小家伙快步出门去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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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夜还清
雅致的花厅里,萧凤遥坐在主位上,刚上的热茶被他连带托盘茶壶挥落在地。
“安逸王,你当真以为朕不会杀你吗?”他居然从头到尾都是‘无话可说’。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跪在地上的萧御琛淡定从容的道,他不是不怕死,只是事实摆在眼前,即便他磨破了嘴皮子也只会越描越黑,倒不如平静以待。
“你早已不是朕的臣子!”萧凤遥拍案而起。
“皇上在位一天就是臣的君,虽食君之禄不能担君之忧,但,臣终究是臣!”萧御琛抬眸毅然坚决的道滟。
“哼哈!终究吗?”萧凤遥讽刺大笑了声,转瞬变回冷戾。
“”
萧御琛抿唇不语踏。
“皇叔,这世上你要什么朕都不会眨一下眼,除了两样,第一个不用朕说你心中也懂。第二个,就是舒妃!”
花厅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所以萧凤遥干脆挑明了来说。
“是臣趁舒妃娘娘意识不清时冒犯了她,皇上要降罪就降罪在臣一人身上吧。”萧御琛抬起眸,云淡风轻的供认不讳,揽下了所有的罪。
“好!果然不愧是朕的皇叔!敢作敢当!!”萧凤遥铁青着俊脸咬牙切齿,他拂袖才朝外呼喝,“来人!”
“来了!”
娇脆的嗓音从门外应答,接着,一抹翩跹的倩影步进花厅,怀里抱着小银狐,昂首挺胸,问心无愧的对上正中间的那双厉眸。
“你要杀他的话就把我一块杀了吧,姐姐我要是眨一下眼下辈子任你处置!”水潋星上前弯腰要扶起萧御琛。
萧御琛纹丝不动,丝毫没有要配合的自觉性。他抬眸意味深长的望进那池清澈里,厚实的大掌抚上扶在他手臂上的小手,轻拍了几下,然后扳开。
水潋星倒退一步望着被强行挪开的手怔忡不已,萧御琛刚才看她的眼神给她四个字‘死而无憾’!
他有没有必要那么伟大啊!这事明明不关他的事,他为什么不跟萧凤遥解释?以萧凤遥对他的好应该比她的解释更有可信度吧?
哒哒哒
一步,一步,又一步的脚步声沉稳有力的靠过来,很快那股寒气笼罩周身,水潋星不禁暗自瑟缩了下,同时也感受到怀里的小家伙已经瑟瑟发抖,避免伤及无辜,她弯下身把小家伙放了,这才重新挺直了背脊倔强的抬眸抗衡这股强势气场。
四目交接,火与冰的交锋。
半响后,她的下颌被狠狠捏起,俊脸无限扩大在眼前,熟悉的气息带着噬心的冷冽灌入她鼻端,修长如竹的手指毫不怜香惜玉痛得她暗攥拳头。
刚才怎么拉都不起来的萧御琛见状嗖的站了起来,快如闪电的出手压上了那只伤害水潋星的手臂,温如开水的嗓音带着薄怒,“皇上,别伤害了她。”
“皇叔,朕的女人何时由你来关心了?”萧凤遥阴测测的撇了一眼过去,这一眼足以让萧御琛的心疼之心瞬间幻灭。
不得已,他渐渐缩回了手,心疼的看向在暴君掌下脸色渐渐苍白的水潋星,硬是别开脸重新跪下去。
“这次想要玩什么把戏?马上癫狂还是高空恐吓?或者你又有新花样了?把地点神马的一次给我说清楚,我自个去实施!”
水潋星撇了眼想帮她却又无奈的萧御琛,她与他的眼神对上,目露微笑是要告诉他不要担心她。
萧凤遥听到她这样说后并没有水潋星预期中的加大力度,反而缓缓放松了手,手指改而抚上被他掐出的浅痕。
“朕就对你那么不好么?”让她只想到那些画面。
“这得想想!”水潋星别开脸道,并且还真认真的回忆起来。萧凤遥收回手,已经知道答案。
她从来不认为他对她的好是好,所以不会记得才需要想。
“想不到!我真的想不到你有对我好过!你对我的那些好是用你至高无上的权利换来的,所以,我不会记得那么刻骨铭心!”
就让她的心暂时瞎一下吧,反正他们之间迟早是要走到尽头的,长痛不如短痛这话她懂!
“你记不住是应该的,因为你的心里早就装满了另一个男人的好!”萧凤遥再一次控制不住的擭起她的皓腕,冷冷嗤笑。
“你希望我怎么回答?你说,我不介意说你想听的话来讨好你!”水潋星眼神闪了闪强硬的道。
“为了救他?”萧凤遥又进一步把她逼到眼前,俯首,两人鼻息可闻,“你以为发生这种事朕还会放过他吗?朕不是圣人!”
音落,他紧攥她的手回过身对萧御琛道,“皇叔,你等着接朕的谕旨吧!”
“萧凤遥,你不能!这不关他的事!”水潋星抓上他钳制住她的那只手臂,急于辩解道。
她太清楚这个男人的狠,若他狠起来完全可以六亲不认,如果萧御琛真的因她而遭殃,她的良心宁可被狗吃了算了。
“不关他的事?那你是不是要告诉朕,是你自己爬上他的床的,嗯?”萧凤遥阴测测的勾唇,尤其是那个拉长了的尾音让水潋星头皮发麻。
“我”水潋星咬唇一时哑口无言,她看向跪在那里平静至极的萧御琛,又看了看脸色深沉得骇人的萧凤遥,抿了抿唇,道,“如果我承认你会放过他?”
“不会!”萧凤遥眸色更加如同千年寒冰,他将她扯了过来,俯首在她耳畔阴冷冷的悄声道,“你只会让他死得更快!”
“你”水潋星要推开他,他却又再次攥紧她的双手道,“皇叔已经亲口承认是他趁你意识不清时侵犯你的,如此手段朕岂能姑息!回宫!”
他掐上她的腰拖着她头也不回的往外走,任水潋星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
·
走出安逸王府,水潋星便被强行塞进了马车,而后那满脸阴寒的男人跟着坐了进来,负责驾车的是绿袖。
两人面对面分开而坐,水潋星明明知道这时候不应该再去惹醒还处于盛怒中的老虎,可她真的忍不了。
“萧凤遥,我不相信你会相信那种连三岁小孩子都不会信的话!”
仿佛周身都结成冰的男人冷冷抬眸用深邃无波的眼睛瞪她,淡色的薄唇吐出冷冰冰的字眼,“你应该知道这时候不该惹朕!”
她知不知道他费了多大的劲才能压抑住那股像火球一样眼看就要爆发的怒火?那就像是活生生的烧裂他的心一样,只能咬碎银牙忍着不能发泄。
因为他知道自己一旦失控会很可怕,可怕到连他都痛恨自己。
可她为什么,为什么要把他好不容易强压下去的怒火再次点燃起来?她可以不怕死,是他怕她死可以吗!
“你还没回答我的话!”水潋星没察觉到他的痛苦,充其量只是觉得他端坐在那里就像电影里的贵族吸血鬼一样周身都燃着生人勿近的嗜血光芒。
“真是不知死活!”萧凤遥低咒了声,倾身上前伸出长臂将咄咄逼人的女人扯到跟前,一个翻身已经将她重重压在车板上,力度大得几乎整个马车都倾向这边了。
他将她的双手紧紧扼住,哑着声音冷得透彻的道,“你希望朕怎么回答你?不相信他,难道要相信你们两情相悦吗?!”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又不知不觉加重了力道,体内一直努力困住的那头野兽好像就要跑出来了。
“我只说一遍,我跟他之间是清白的,信不信由你!”水潋星试着挣扎被他压住的双手,这男人就不能控制点吗,她的手快要被他压断了。
“呵好一句清白!好一句信不信由你!”萧凤遥嗤笑了声,低头,薄唇近得几乎贴上她的朱唇,“朕只是不小心把无忧压在了御案上你就什么都不问的给朕定了罪,那么朕今日见到的与你见到的比起来岂不是更甚?今日换做是你,你会信吗?告诉朕,你会吗?”
凉薄的唇瓣似有若无的擦过她的,水潋星仿佛被震慑了般,眼神不定,慌了心智。
“我”
“不信对吗?连你自己都不信,要朕如何相信!你要朕如何信你!”
说完,他的唇发狠的封住了她的,像是要寻找可以让他的疯狂停下来的方法,更像是要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