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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含云的脸一下子就惨白了起来,她嘴唇不停的哆嗦着,眼中泛起一层水雾,楚楚可怜的看着李璇,“三,三娘子,奴只是”
李璇截断了她的话,讽刺的笑道:“只是仰慕是不是?”她哧的一声笑了出来,“不说整个大齐,就单说邺城仰慕三哥的女子多了,想入河间王府的女子也多了,独你特殊不成?还几次三番麻烦陛下,只因为你有个姑姑是陛下的宠妃吗?”
薛含云扑通一声跪了下来,颤声说:“三娘子,奴家一片真心”
李璇见她跪了下来,往旁边侧了侧身,转身走回了文宣帝的身边,“真心的人多了,你既不是最漂亮的,也不是最有才的,更不是家世最好的,你特殊在那里?就因为三哥救了你?那他救得也太不合算了,出了力还得花几十年的钱养你,冤不冤。没准还得搭上自己的名声,被人说成为了美色而救人?真是好事变坏事,你得意了,后后辈子也有靠了。救你的人赔了名声、赔了钱,没准还得搭上自己后半辈子,可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做你的恩人还真不如做仇人。”
李璇小嘴巴巴的说了一大套,崔氏听了隐晦的瞪了她一眼,死丫头,开口钱闭口钱的,俗不俗!
李璇有点得意过头,她接受到崔氏的目光,讨好的冲她笑了笑。
“哈哈哈,阿璇问得有意思!”文宣帝蓦的大笑出声。
薛含云半仰起头,硬气的问了一句:“三娘子,你又凭什么替河间王殿下做主。”
李璇冲得她笑得甜蜜蜜的,唇畔的小梨涡都冒了出来,说出来的话颇有点气死人不偿命的意思:“你刚才没听陛下说吗?三哥最听我的话了。”她伸手一个小指头,得意的晃了晃,“只这一点就足够了。”
文宣帝看到了想看的热闹,心满意足的对李璇道:“阿璇,去换衣服,姑父带你出去玩。”他说得自在极了,半点也没估计这屋里的其他人。
李璇皱了皱眉,“去玩什么?我现不想打猎。”文宣帝喜欢玩得游戏就那么几种,打猎、喝酒、唱歌、杀人还有玩女人!这些活动当中,李璇一般只能参加两种,打猎和唱歌,其余的都没让她见过几次。现在这个时候,一般都是野生动物开始发情、□的季节,她一点都不想去做个破坏生态平衡的坏人。
文宣帝神秘的笑了笑,“不是打猎哦,姑父带你玩个有趣的。”
李璇半信半疑的打算回房换衣服,她临走前指着薛含云问道:“姑父,你打算把她怎么办?”你带来的麻烦,请记得收走,别放在我们家里碍眼。
文宣帝无所谓的指了一个侍卫,“赏给你了,不过记得先扔出去。”
李璇脸一抽,看着被拉走的薛含云,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她是不是有点过了?随即就在心里甩了甩头,对等一切想要和她抢男人的女人都要像秋风扫落叶一般无情。
“阿璇,记得换件旧点的衣服,咱们扮个庶民玩玩。”文宣帝想起了什么,大声的嘱咐道。
“呃好”李璇真是有点弄不明白这个皇帝又在玩什么游戏,难道他又找到什么好玩的了。她有种预感,一般文宣帝和高家那些王爷们觉得有趣的游戏,一定都是她不太喜欢的。
李璇换了件暗青色的粗布衣服,头发只是随随便便的绾了两个小发髻,将头发和彩绳都摘了下去,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调皮的禁了禁小鼻子,转身回到了正房。
她发现文宣帝也换了一身粗布麻衣,正在那里摆弄着腰间的绦带。李璇黑线的指着文宣帝道:“姑父,你的腰带不对,那有麻衣用锦带的。”
文宣帝上下打量了她一遍,同样指着她的脚,“你还不是一样穿着锦鞋。”
李璇抬脚看看,果然她还穿着锦履呢。她脸一红,转身就往回走,“我马上去换了。”身后传来文宣帝的大笑声,李璇暗骂,果然是个坏蛋。
等两人终于折腾好出府之后,李璇见文宣帝随手拿了一个包袱,大摇大摆的走在路上,那些侍卫们被遣得远远的,还有一部分人也改了装扮,尾随在身后。
“姑父,你拿的是什么??”李璇万分好奇的盯着文宣帝手里的包袱看,很想打开看看里面都是什么。突然她想到一个可能,那包袱里不会是人头啥的吧?她被自己的这个猜测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文宣帝还是神秘的笑笑,“你一会就知道了。”
李璇偷偷的番了个白眼,又问道:“姑父,你只带了我出去玩吗?表哥他们呢?”
“臭小子有什么好玩的,我让他去军营了。”文宣帝随口答道。眼看着两人就要进行街市了,李璇眼睛往各处溜达,随口又问了一句,“那阿茂呢?”
这回文宣帝半天没有回话,李璇奇怪的侧抬头,只能看到文帝紧抿的嘴唇,好半天他才低声说了一句,“阿茂要准备嫁妆。”
李璇心中五味杂陈,“阿茂姐姐要出嫁了。”
文宣帝伸出大手揉了揉李璇的头,“小丫头,放心吧。有姑父在呢,程家小子不敢对阿茂不好。”
“嗯。”李璇也伸手晃了晃小拳头,“如果程家大郎君敢对阿茂姐姐不好的话,我就组团去揍他。”
“吔,组团?”文宣帝同义宁公主一样,头一次听到这个词。
“就是找一群人,一起去揍他。”李璇瞪圆了眼睛,努力做出凶恶的表情。
“哈哈哈,就你那半个蒸饼大的拳头还能打人?”文宣帝大声的笑了出来,他丝无忌惮的戏谑道,“真有那么一天,还是姑父带人去揍他吧。”
李璇看着文宣帝笑得无比开朗的面容,心中暗叹,好像离开皇宫,自在的走在街上的皇帝,心情更晴朗一些,人也看着没那么多戾气。
“不过,如果那小子真对阿茂不好,我就真接砍了他,再给阿茂换个丈夫。”文宣帝嘿嘿一笑,似乎杀人于他而言只不过是个小得不能再小的事情。
李璇马上决定收回她的话,皇帝还是那个皇帝,无伦他在那里,都决对是个任性恐怖的人。
就在李璇出神的时候,文宣帝拉着她走到了一个角落,神经兮兮的笑,小小声的对她说:“阿璇,姑父给你看个有趣的。”说着,他将手中的包袱打开,把里面的东西用力的往人群多的地方扔去。
被包里的东西打到的人,不停的咒骂着,等到他们看到打自己的东西时,又疯狂的嗷嗷叫着一拥而上,抢了起来。
文宣帝拉着李璇,蹲在角落里,捂着嘴,笑得满身颤抖。
而李璇则是看得目瞪口呆,原来文宣帝的新游戏就是带着无数的金银珍宝出来败家,真是让她无言以对。
文宣帝笑完了,转头问她,“阿璇,怎么你看着不好笑吗?”
李璇扫了那些为了抢东西已经打起来的人一眼,面对的文宣帝眨眨眼,再眨眨眼,老老实实的回答:“不太好笑。”
“怎么可能?多有趣!”对于李璇不欣赏他的游戏,文宣帝十分的不高兴。
“姑父,这些人抢东西很有趣吗?”李璇实在是笑不出来,她一点也没看出,眼前的这一幕有啥好笑的。
“怎么没趣。你看那个抢金杯子的,鞋都没了;你再看那个抓宝石的,衣服都快被抓掉了;那个女人抢得最凶,好几个男人都被她连抓带咬的败了下去。”文宣帝抓着李璇的,指着那些人让她看,还边看边点评,“不好不好,这些男人弱死了,架打得不激烈,都没见血。”
李璇面对这个场景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她算明白文宣帝的意思了,自己杀人没趣了,要看别人见红。
“姑父,你这个游戏不太好玩,我带你去玩个有意思的吧。”李璇强笑着,拉了拉文宣帝的袖子,她还是把这个祸害带走吧,要不他没准就觉得这些人打得不够激烈,没有让他满意,而自己亲自上阵。
第五十一章
文宣帝此时正满眼阴霾的盯着那群人看,两只大手已经握了起来,紧绷的身躬随时都可能冲出去。李璇的话说得正是时候,她要是再晚说一会,皇帝大人就已经决定亲身参与了。
他的注意力被李璇的话转移开,“阿璇,要玩什么游戏?”对于这个从小就和他投缘的女孩子,文宣帝还是非常有耐性的,虽然这种优秀的品质在他身上所存不多,但是挤一挤还是有的。
李璇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摇头道:“姑父,这里太吵了,也没地方坐,咱们换个地方吧。”
文宣帝回头看看了他刚才打算要下的战场,再看看李璇满含期待的小脸,终究还是点了点头,“走吧,咱们找个地方坐坐。”
李璇见说动了他,连忙拉着他的衣袖,迅速离开了这个小巷子,转到了正面的大街上。对于宫外,文宣帝最熟悉的地方就是酒肆和伎馆,后者当然不可能带着小女儿去,前者到是可以去溜达一下。就这样,文宣帝熟门熟路的带着李璇来到一家他经常光顾的酒馆,想也没想的就放里面走。
李璇一把拉住了他,在他疑惑的目光里,不好意思的挪近了身子,小声的说:“姑父,你带钱了吗?”
文宣帝好生奇怪,“钱?我还用带吗?”
李璇死死的抓着他的衣服,暗自羡慕,当皇帝就是牛啊,出来吃喝玩乐都不用带钱!不过,她对于当个特权阶级很有心里压力,并且压力十分巨大。
“那个,姑父我也没带钱,咱们这么白吃是不是不太好?”她有点纠结,既十分向往下馆子不用付帐的霸权主义,曾经受过的教育又在不停的唾弃她这种有便宜就占的思想。
文宣帝皱了皱粗黑的眉毛,大手一把拉住李璇,“咱们来这儿,是他的荣幸,还给什么钱。”
李璇无语的跟在文宣帝身后,努力睁大眼睛看清楚这家酒肆叫什么名子,等她回家之后,好让下人来送钱。
一进酒肆,李璇就被店里的气氛惹红了脸。
酒肆内的空间不太小,被一个个屏风隔着,依稀能看到那些席地而坐的男人,抱着偎在身边的女人,放肆的调笑的,有些人的动作简直就是有伤风化,男男女女低哑的**声不决于耳。李璇目不斜视的盯着文宣帝后腰上的布带,脸上发热,心中暗恼。
文宣帝一进到屋里,就感到不对,往日他带着薛嫔姐妹来玩的时候,对这些人的放浪形骸一直是持欣赏的态度。今天带着等同于他女儿的李璇来,就对面前的这一幕觉得碍眼了。他停在门口,挡在李璇的身前,对着后面跟上来的侍卫道:“把他们都给我扔出去。”
然后李璇就见到了一场现代扫黄打非时,常常都能看见的一幕。一个个屏风被踢倒,男男女女都蹲坐在原地,衣衫不整,被各个侍卫抓着往外扔。李璇偷偷的从文宣帝后后探出眼睛,还看到了好几个男人白白嫩嫩的屁股。她一边念着非礼勿视,一边好奇的瞪大了眼睛看。
最后,李璇总结了一下,这可比现代警察扫黄时要严厉多了。最少咱们天朝的警察还会让人穿好衣服,而这时候基本上被抓时什么形态,就是以什么形态被扔出去的。等人员被清理干静的时候,屋内留得最多的就是鞋,各种各样的鞋。
文宣帝满意的点了点头,迈步往屋子中间已人设好的坐席走去,顺便还招呼李璇,“来,到这边来做。阿璇,这家的棒炙做得极好。”
李璇穿过收拾收东西的人,走到文宣帝左手边的一席坐下,笑着道:“我以为姑父来这里,是因为他们家的酒好。”
“酒当然好。酒好也要菜好,要不阿璇你就只看着我喝酒么?”文宣帝随手拿起一杯酒倒进自己嘴里,“阿璇,这回总可以告诉我,有什么好玩的了吧。”
李璇抿了抿唇,冲着他招了招手,文宣帝不明所以的靠近了一点。李璇小小声的说:“姑父,咱们去当游侠儿吧。”
“游侠儿?”文宣帝挑了挑眉。
“嗯,就是像以前的剧孟、郭解那样。还有朱家,不过人家朱家人太多,咱们就两个人太少了。”李璇扳着手指和文宣帝数着前朝有名的游侠儿。
文宣帝大感有趣,他仔细的想了一想,“郭解就算了,这人有点傻,剧孟还是不错的。”
李璇有点无语,大概当皇帝的都比较喜欢能帮国家平叛的人。不过,像她这样的拐一国之君去当大侠的也人也很少吧!不过,若是皇帝能够拿拷贝游侠儿当个新鲜的游戏玩,而把他喜欢杀人、群交的把戏靠后,也算是个不错的选择。说不上能够为国为民的做多少好事,总是不会有多少坏事就是了。
文宣帝念念有词,“阿璇,谁说咱们人少?邺城王爷、世子的不知道有多少,把他们都招来组个高家也不错。”
李璇一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