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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子尚雪,公子有礼。”口中虽应着,却已从此人身形步履判断出他身怀绝顶轻功。
“尚雪?好巧,与尚兄仅一字之差。”书生转向手持酒杯,一身镖师打扮的中年男人。
“不错不错,尚某与小姐有缘啊。”清舞嫣然一笑并不答语。眼前这眼神迷离,心态肮脏的男人不是那日嘲笑易容后清舞的尚善怴又是谁?
“小生叶顾诚。请问小姐怎会在这等荒凉之地?”这男子,气质儒雅分明书生气浓浓,但是走路却悄无声息,看样子他定是现在江湖上声名赫赫的独步风侠,错不了。
“为了家府。”说到雪府,清舞的眼中闪过一线怪异。邀你们来这荒野小栈的人正是清舞,因为她已经下定主意要快些了解这事,不能在让那个背后作恶的人乱害生灵了。
客栈门又一次被推开。“相公。”妆容素淡,眉清目秀的女子径直走到叶顾诚身边。
“这是夫人,姓韩名秋月。这位是”叶顾诚语噎。
清舞接过话音盈盈一福,接过话音:“叶夫人,小雪见礼。”
韩秋月点头还礼,下意识挽住叶顾诚,一副恩爱之情。
清舞的心中的怒火愈加燃起:惺惺作态!这些所谓的正派合伙灭我家门时,仁心何在?雪家百余人命只留我一个孤影;楼台亭榭付之一炬时,可曾想过火海中还有两个纯真无辜的孩童面对三个仇家,清舞越想越气,恨不能将这三人碎尸万段!
“小姐琴不离身,想必身怀绝技。可否让在下见识一番?”叶顾诚笑问。
“那小女子就献丑了。”清舞微微欠身,举手焚起媚魂香,笑言,“还望众位莫要见笑。”
“有幸识琴,岂敢见笑。”叶顾诚忙礼谦道。
既是不敢见笑,那就去见鬼吧!清舞心里冷冷一笑,打开那黑色锦缎的布袋。雪阮亲手用冰针刺在琴身上的“夺魄”二字显出特有的寒气。金弦一响,数根银针冲着三人飞了过去。
“相公小心!”韩秋月挡在叶顾诚身前,没了气息。
“你,到底是谁?”叶顾诚抱着丧命的妻子,眼中充满愤怒。
清舞懒得言语,垂眼奏琴。
“妈的,我让你死!”一旁的尚善怴忽然迸出一句粗口,咆哮着,挥刀向清舞劈来。
粗人,清舞恼火的蹙紧眉头,重重划拨琴弦。他的刀掉在地上,接着是一阵金属破碎的声音。
“魔魔头。”尚善怴忽然想起飞针绣娘的下场,转身想逃出去。
“你以为,逃的掉吗?”轻语伴着琴音同至他的耳中,甚至没有留给他多加思索的时间,只听一声闷响,再睁眼时只剩下满地的碎尸与腥红的血迹。
五一 死亦瞑目言未尽 生却不甘气已深
掌柜的躲在柜台后面看着这一幕颤颤发抖,身子都直不起来了。叶顾诚眼中的愤怒早已化作无尽的恐惧,他再也顾不得爱妻的尸首,起身点步,向门外飞去。
“公子何往?”清舞话音未落,就听见叶顾诚一声惨叫,从半空中跌落下来。四肢经脉尽断,血流如注。“独步风侠竟也忘了,能比风还快的还有无孔不入的琴音。”清舞停住手,嘲讽的笑道。你们曾经那么残忍的对待我雪家我倒想知道当这些苦痛尽数反噬在你们自己身上时会是什么滋味?清舞此刻才知道为何仇恨能够摧毁最伟大的人,这种快意,这种恩仇,真的很容易上瘾。
“你放过我吧,我求求你。”此刻,他在清舞眼中甚至还不如一只摇尾乞怜的狗。为他舍身的韩秋月尸骨未寒,他已经弃之不顾,只求保全自己的性命。清舞突然为这个面容清秀的女子感到无尽的悲哀,她一步一步走近越来越惶恐的叶顾诚。“我没有得罪过你,你放过我吧。”
“公子可真是贵人多忘事。”清舞笑得那么凄然,他竟然不记得自己犯下过怎样天理难容的滔天罪责?数百条人命,冲天的火光,他难道都记不得?“你可记得丞相府?”
此语一出,叶顾诚面如土色,求饶的话全部哽在喉咙中。“那你,你是”
“雪清舞。”清舞叹了一口气,轻轻说出自己的名字。
他如闻惊天霹雳般瞪大双眼,原以为天煞孤星会是让人望而生畏的面容,怎知会长的这般倾国倾城,这般如清水芙蓉气质脱尘。“你找我们来的,你是来报仇的。”
“我更多的意图是来听真相的,请讲。”清舞无可奈何的摇摇头:如果可以我当然不愿杀戮,难得的好琴做了杀器多可惜,鲜活的生命慢慢消弭多可惜
“好吧,天意如此。”叶顾诚认命的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们到雪府,为的是净尘宫的不死神药香髓丹。花大小姐知道我们的去意之后驱赶我们离开。回程中,我们接到他的飞鸽传书,若取不回不死神药就铲除雪府,说是诛灭邪魔,替天行道”
“他?是谁?”清舞的心敏感一动,这个他肯定是她要找的幕后指使之人。
“这不能说,他是我的恩公,我不能忘恩负义。”叶顾诚还算条汉子,将死之时也不愿吐露幕后人的真名。
“好一个不能忘恩负义!”清舞冷笑一声,“可是,你的恩人让你们走上了不归路。叶公子,常言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不瞒你,其实我早已有那人的线索,不过是求证一下以免错杀无辜。”
“不,他这么做定有他的道理。”叶顾诚固执的摇摇头,但是顿了一下又说道,“如果你能让我死而瞑目,我或许会告诉你。”
“有什么要求请讲。”清舞实在不明白一个垂死之人想知道什么。
“你怎么知道我们是火烧雪府的杀手?”
清舞微微一笑,“我娘告诉我的。”看着叶顾诚一脸迷惑的样子又补充道,“你把那首诗倒过来试试。”
叶顾诚的脸上掠过一丝惊异,他喃喃自语,“上山雪寒秋月夜,孤城冷泠霜风惊。扬云梅清水飞魂,深情妻雪葬净尘。”他摇摇头,露出匪夷所思的笑容,“好一首绝句。一直奇怪为何身边留下这首诗的人都要死,原来你早已向世人昭告了你复仇的心。好一个心思玲珑的雪家七小姐,叶某佩服!这场游戏注定是我们输掉了为什么会回答我的问题?”
“死人是不会泄漏任何秘密的”
“叶某死而无憾。”叶顾诚的脸色因为失血过多越来越苍白,语气也越来越微弱,却露出纯粹的笑容来,“我告诉你,恩人是”
声音戛然而止,那脸上的笑容还没有褪去,却已经气绝身亡。
“你醒醒,你不可以就这么死掉,你还没有告诉我恩人是谁!”清舞不顾所以的摇着叶顾诚的身体,不相信眼前这么戏剧性的事实。老天一定要这么折磨我吗?为什么总是在紧要关头就终止了线索无尽的绝望,一直不懈的努力着却得不到最终的答案,清舞心中思绪翻转,手指渐渐离开了叶顾诚的尸体。那原本靠在门栏上的的尸体僵硬的向一侧倒去,清舞惊愕的发现那天灵上竖插着一枚翠色的平安扣。清舞瞪着那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形状,恨不能把它瞪碎!该死的,又是玉面修罗!眩冷月,恩怨情仇,旧账新恨我们一起算!
在桌上留下一锭金,负上夺魄,乘骑绝尘离开。
五二 不合时宜樱求解 意料之外清现身
湘妃河边两军对峙,紧紧握着手中的兵器;紧紧看着对岸的敌军;紧紧盯着对方坐在良驹之上的大帅,不敢错过一个动作。现在无论是谁的一句话都会造成战争的开始。
“好个逸王爷!你不是声称爱好和平吗?此时为何带着这么多将士来攻我城池?”眩冷月不愧是天子命的斗宿辰星所影响,这般紧张的气氛中仍然句句有力,落地掷声。借着他的内力传出去的话语使得两军中不少人都思想开了,也是,向来反对征战的逸王爷怎么这回会反常到请缨出征了?
“圣帝何出此言,民诸反矣乃政者所为。倘若风眩大朝不是一次又一次肆意挑衅,欺我国中无人,本王何须走这一着?”隐着紫薇帝星之气的逸王爷随即反唇相讥,大家心里暗暗称是,心态又偏向逸王爷来。
“哼!只怕是打着保卫的幌子别有用心!”想到慕中逸竟然连累清舞枉送性命,眩冷月就有欲杀慕中逸报仇的想法。
“能有何居心?云澹区区小国,到底何时得罪了圣帝,使君起了灭云澹之心?”已经猜测清舞尚在人世的慕中逸自然不会想到眩冷月心中的想法,更何况两人都是阴错阳差被设计之人。
“王爷!”雪樱不合适宜的冒出来,跌跌撞撞的冲过层层人群跑到慕中逸的马前,“樱儿敢问做错了什么王爷要将军带走樱儿?”
大家目瞪口呆,军中怎么会有女子?更何况那种哀伤的眼神是这么惹人爱怜,她用忧伤为自己做了一层纱衣,为魅力添上一抹与众不同的色彩。
“胡闹!这里岂是一个妇道人家可来的地方?”慕中逸怎么也没有想到雪樱会在这时候跑出来,厉声斥责道,“你怎么还在这里”
“你就是这么爱清儿的”眩冷月看着跪在慕中逸马前的雪樱心中涌起浓浓的哀愁,熊熊的怒火。清儿的背叛,清儿的淡定,清儿的决然,清儿的笑颜眩冷月愤怒的拿起一支羽箭,搭在金制的弓上,用尽全身力气,挟着全身的恨意向雪樱的背心射去。
“樱儿姑娘!”
随后赶来的龙飞将军眼见那支利箭破风而来,呼啸声倾耳可闻,惊恐得五脏六腑都战栗起来。这可是娘娘唯一的亲人了,当初她可是拿着夺魄来找王爷的。要是这么送了命估计娘娘这辈子都会怪王爷没有照顾好樱姑娘
“樱姐姐!”夹带着充沛内息的清亮女声蕴着惊慌传入众人耳中。又一个女子?众人哗然,这算怎么回事?大老爷们打一场仗竟然能冒出俩娘儿们,长的一个比一个标致
“清儿!”满眼惊喜的慕中逸。
“清儿?”满脸惊诧的眩冷月。
“住手!住手!住手啊!”那支羽箭简直就是开战的号令,谁都顾不上此刻的两位主帅是什么表情,纷纷想要把对方掐的没功夫缓过劲来,两边的弓箭手开始射起剑来
“靠!”清舞爆出生平第一句粗口。好在湘妃河还算宽,指望这些不长眼的兵器飞过去除了力气还需要一段时间。只见她离了驰骋如风的马背起身飞向已经破败的只剩下一根铁索的凌空“桥”,稳稳的凌空盘膝架起夺魄。
五三 前辈解围众目下 英雄救美危急中
铮铮琴音凝着巨大的内息落在尚且泛着冰花的湘妃河里,激起一道水墙来,半空中的兵器纷纷坠在河中。清舞的眼睛盯着那支眩冷月射出的箭哀怨万分:这个家伙到底用了多大的劲射箭啊,就它劲大跑得快,居然把水墙冲破了?长了眼睛似的直直的对着被吓到呆住的樱姐姐胸膛,慕中逸你个白痴!还不快救人呆在那里干什么?
清舞不敢擅用琴音去对付那支羽箭,毕竟琴音也是不长眼的,只要有一点拿捏不准就容易误伤
羽箭噗的一声刺出一声闷响。清舞乐了:老天有眼,龙将军真是聪明人,没有傻到牺牲自己成就英雄救美的凄美爱情故事,这才是大丈夫所为
大家呆呆的望着独立于铁索之上的清舞,衣衫袂袂,青丝飞扬。只是那张美丽的小脸上写着的神情告诉大家伙她不是不食人间烟火仙子,看的出她很担心。
清舞真的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一路上累死了三匹马总算是在再次开战前赶到了。这一路上的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真的让她心有余悸,那满目苍凉的景象怎一个惨字了得?这才松了一口气看到下面两位将帅呆呆的表情心里又烧起一把火来:两个幼稚王,好歹一个王爷一个皇上,怎么着?还打架,丢不丢人
清舞在众目睽睽下从容不迫的收好夺魄,这才犯起难来:我该先下到哪边去呢?这么多人呢,下到哪一边好像都不太好啊。下到眩冷月这边会打击到逸,要是先去逸这边那和眩冷月的梁子可就结死了她苦着一张小脸,一会看看这边,一会看看那边,难以抉择。
“丫头,跟我走。”简直就是一晃眼的功夫,铁锁上就多了两条人影,白花花一片。两队人马狠狠的眨了眨眼睛,左边白色衣衫的是一个神清气爽面容俊秀的少年,而右边那个白呼呼一团影子的是一个古稀白发的老头。清舞纳闷的看着他们,心里极度不解:这两个是谁啊?还没反应过来,两臂已经被架住风一样的带离了困惑之地。
“师父!”
“前辈!”
这眩冷月和慕中逸还真是宿敌啊,两人异口同声的惊呼道。大家的目光又回转到两个主帅身上,更加不解:这都哪跟哪儿?今天这仗打得可真是够邪乎的,先是两个女人,然后又是两个莫名其妙的人,等下指不定又出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