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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子清好像猜到她在想什么,又说:“因为二弟是男丁,所以他的喜事必须回到添城来办。虽说你以前跟在他身边,但是梅园这边人手本不够,因此你还是继续待在这里的好。”
入画感觉到西子清逼人的目光看着自己,她垂下眼睑说:“画儿哪儿也不想去,只想待在梅园。”
“如此甚好。”西大公子回道。
该来的总会来,就算自己离开京城又如何,始终逃脱不了面对西子翼婚事的时刻,这就是命吧。梅园里有个重病人,西府的婚礼再热闹,应该也影响不到这里。想到这入画又放心了些。
“对了大公子,画儿想求你一件事。”她转过头看向西子清。
“有什么事你说吧!”
他总是那么温文尔雅,让人好感顿生,所以入画企盼的说:“这段时间四夫人吃得不多,所以画儿想去书屋看一些药膳之类的书籍,看看能否找到一些对夫人有益的书。”
“这有何不可!我让人跟看守书屋的说一声,你随时都可以进去看。”
“那画儿在此多谢大公子了。”入画喜道。
西子清眼睛亮了一下,她总算有点笑容了。
此后的许多天,西子清果然没有来梅园,只是时不时打发人来看一下。上次京城西府热闹完,现在轮到添城西府。上次的热闹入画曾高兴地参与其中,这次的热闹她避之不及。除了梅园跟书屋,她哪里也不想去。每当看到贴着的“喜”字跟红灯笼,她的心中都会刺痛一下,只盼望四夫人赶紧好起来,自己好早日离开这里。
还有另外一个很重要的理由要她非走不可,原因就是她发觉自己被人监视了。一开始她是怀疑,后来当她特地走到离出口比较近的地方时,马上就有人出来拦住了她。平时就算再近出口,只要不出府都没人说什么。入画当时心中雪亮,怀疑了很久的事终于被自己证实了,所以当时就以迷路为借口,平静的返回梅园。
入画刚开始怀疑是西子翼的人,但是后来又否定了。因为那时在西子翼身边时就发生过这种事。再仔细想了想,她才把怀疑对象转移到西玉山身上。
在京城时,西玉山身边的婢女曾经要入画把自小一直佩戴的玉佩给她看。当时入画觉得有点奇怪,那婢女跟她不怎么熟,而玉佩的事也不多人知道,就当时被人捡到的时候,包括文管家在内的几个人看过而已。不过那时在西子瑶婚礼前夕,要忙的事情多,所以她很快把这件事忘了。
直到发现自己被人监视,入画才把这些事连接起来。想来想去,只有一种解释,他们一定是发现了自己这个身体身份的秘密。她想起西玉山每次看自己那种不善的眼光,明白了这个身份在这个地方对自己来说,一定不会是好事。虽然很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但是就怕自己知道了反而有危险,所以趁没有打草惊蛇之前,赶紧离开西府才是。于是入画在照顾四夫人之余,苦思离开西府的计策。西府的人不能相信,只有靠自己了。
伤离别
这些天,四夫人的病情反反复复,入画的心情也起起伏伏。昨天四夫人病的连米汤也吃不下去,所以入画衣不解带的照顾着她。
终于支持不住,她趴在床沿睡着了。睡的朦朦胧胧间,入画感觉到有人在摸她,抬头一看,正是原本昏昏沉沉的四夫人。她正望着丫头,一双凤眼清亮了些。
入画赶紧坐起来,惊喜地问道:“四夫人,你醒了,想吃点什么?画儿给你端去。”
“不必了,先扶我坐起来。”四夫人虚弱的说道。
入画赶紧让旁边的小丫头弄高枕头,她用力把四夫人扶起,靠好。
四夫人昨日滴水未进,入画叫人端来些米汤,喂她吃了起来。才吃了小半碗,夫人摇摇头不要了。“夫人,您多吃点吧。把精神养好,老爷很快就会回来看你了。”尽管知道这不是安慰人的话,入画还是伤心无奈的说着。夫人病成这样,连她都有些无措起来。此时此刻,入画多希望梅非雪在身旁。
四夫人摇摇头,弱声说“你让她们离开,我有话跟你说。”入画赶紧让旁边的两个丫头退下了。
“夫人,你有什么话清说吧。”
她目光如水的看着入画:“画儿,你听说过那个人吧!”
入画愣了一下,顷刻间明白过来,她小声说道:“夫人,您说的那人是不是绍辰公子?”
许久没从别人的嘴里听到这个名字,四夫人的眼睛瞬间亮了一下,两腮竟然难得的见到一抹淡淡的红,她唇角翘起了些:“画儿,你把剪刀拿给我。”入画愣了一下,赶紧去把剪刀找出来递给她。
四夫人费力的把长长青丝拉到身前,手指挑出一缕,用剪刀利落的剪了下来,然后递给入画。她忙用双手把秀发接过来,疑惑地看着四夫人。
“如若见到雪儿,让他把这头发交给那个人。我怕我等不到他回来了。”四夫人疲倦的笑着,带着满意的神情,似乎刚才说的是再平常不过的事。
入画可吓坏了,忙说:“夫人,看你说的,你一定会好好的,你一定能等到梅大哥回来的!他一回来你就没事了。”
“画儿,别安慰我了,自己知道自己的事,我也就这几天了。这一生亏欠了他太多,我能给他的也只有些。惟愿这缕青丝能伴在他身边,我就满足了。”四夫人美丽的凤眼里渗出晶莹的泪珠,但是目光里却是喜悦的神色,似乎不久就可以见到心爱的人一般。她很清楚自己就要解脱了。
一直以来不管自己心里有多难受,总是不愿意在四夫人面前露出悲伤情绪的入画此刻再也忍不住,眼泪吧嗒吧嗒地掉下来,她哽咽着说:“夫人,你千万别说这些话,你一定要撑下来,求你了!”她低泣着,无力的看着眼前孱弱的身躯。
“傻瓜,人难免一死,早晚的问题罢了。我想对我来说,这未必是件不好的事情。”四夫人安抚着她,边把手腕上的镯子取下来,替她戴在手腕上。
“这是我及笄的时候爹娘送给我的成年礼,这些年一直戴着它。现在我把它送与你,不枉你我缘分一场,。”看着哭成泪人的丫头,她叹了一口气,眼角又是一串泪水流下来。
这镯子是由大颗的翡翠珠子串成的,颗颗圆润饱满,晶莹透绿,是价格不菲之物。入画看着它,伤心的话也说不出来。
西玉山回来后,虽然对四夫人的病情大为焦急,但是却也无可奈何。他意气风发的脸显得萎靡多了。
与此同时,西府的喜事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入画担忧着四夫人的病情,所以过了几天也不清楚,直到那天外面的园子里传来热闹的声响,才知道西子翼的大喜之日到了。
入画深深吸了一口气,把那种锥心的痛苦深埋在心底,若无其事的继续喂夫人吃药。还是用以前那种方法,用竹管喂着她吃。
扮了一天的聋子,尽管园外的喜庆乐音不断,但也充耳不闻了。入画拖着疲惫的身体往自己的小屋走去。她实在太累了,需要好好休息一番。刚要推开房门,身后响起熟悉的脚步声,缓缓地朝自己走来。入画手放在门上,全身僵住了,不敢回头看,害怕又是一个梦。
熟悉的感觉包围着她,她的手不可遏止的颤抖起来,瞬间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抱着她的人一声不吭,提步跃了开来,直奔到一处静谧的地方才把她轻轻放开。
摇曳的烛光下,西子翼一身红袍,头上是插着花翎的新郎帽,长长的红带子随着墨发在夜风中翻飞。他清俊的脸带着一丝动人的微笑,双眸灿若星辰,红衣翩翩如火。多么俊朗的一个人啊,入画痴痴地看着他,可惜不属于自己,他是别人的郎君了。
入画也在微笑着,眼里却是痛楚和绝望,最后的一点隐约的希望也破灭了!不管你有什么苦衷,今时今日,你与别人成了亲,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君与我此生再无纠葛,从今以后我们形同陌路!她的心在微凉的夜风吹袭中裂成碎片。
揽她入怀,西子翼紧紧地拥着她,那美丽的眼眸流露出来的伤心绝望让他心慌,令他痛苦。对不起、对不起!我太爱你了,不想让你受到一丝伤害,但是没想到还是不可避免得把你伤得更深,画儿,画儿他心底悲叹着,嘴唇在她脸上深印着,似乎要把她的轮廓深深印下来。找到她无色的嘴唇,他更用力的辗转研磨着,好像这样就能把他那心底那份不安驱逐出去。
入画定定地在他怀里,不愿挣扎,也挣扎不开,甚至连他的舌尖如毒蛇般的在口中游走也不去阻止。她知道今晚就是他们的诀别,她承认自己深爱过他,她也贪恋这最后的缠绵。
分开的这段日子,相思已经入骨,他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力气才阻止自己去见她,因为他怕自己心软就会前功尽弃。看到她消瘦憔悴的脸,西子翼心如刀绞,她果真不再相信自己了吗,我那满腔的情意难道她一点都感觉不到?!我的痛苦难,道她一点都体会不出?!我以为老天待我不薄让自己遇到她,但是为何又让我们受此折磨。西子翼满腹酸楚的想着,却不肯把她放开一点。
热烈霸道的吻让入画差点窒息,她恍惚感觉到西子翼的舌尖把什么东西送到自己喉咙,她混着口水咽了下去,神迷意乱中并没有做它想。她的双手紧紧攀着他脖子,好让自己更贴近他,也热烈的回应他的吻。
半残的月亮被一片云彩藏在后边,似乎不忍看见这让人心碎的吻别一幕。
该离开了!入画微微睁开眼,看着眼前的红色,她狠心一咬,西子翼僵了一下,并没有放开她。入画再度用力,直到嘴里的腥味与眼泪一起溢出来。西子翼终于默默地放开她。
入画看着他那有些红肿渗出鲜血的唇,她举起袖子在他唇上抹干净血迹,凄然一笑说:“你走吧,别让新人孤守空房。”西子翼捉住她欲抽回去的手,紧紧握在冰冷的手中,眼里的痛楚让人心碎。既然你心有我为何要娶她?入画苦笑一下,用力抽回手,扭开头不再看他,再度冷冷地说:“请二公子回去吧。”
西子翼没再说什么,只是近前把她横抱在胸前,好像抱着珍宝,没有用轻功,就这样一步一步走回她的小屋。
入画闭着眼睛不去看他,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眼里的依恋与不舍,她要让自己完全放开他。
离开他怀抱,入画头也不回地走进小屋,毫不犹豫地把门关上了。
西子翼失神地看着那紧闭的门,呆了好久才不舍的离开。门后,听着脚步声渐远,入画终于控制不住,软坐在地上,捂着嘴痛哭失声。
红烛冷照
豪华富丽的新房内,红烛摇曳,红幔轻垂。正中堂上一个大大的烫金喜字伴着烛火闪着微光,孔青玉再次不耐烦地打开喜帕,看着门口的方向。红色的喜帕衬着她那精心装扮的脸,看起来更加妩媚动人。终于听到那期待的脚步声,她不由得一喜,把喜帕放下,端端正正的坐好。
西子翼黑色镶金丝绣的靴子出现了,屋内静悄悄的,只剩下一身红装的新娘子坐在床边上。他嘲笑着说了一声:“还在扮呢,我以为你早就换下了这番演戏的行头,孔护卫真能入戏,西某佩服之!”
孔青玉身子一僵,伸手刷的扯下喜帕,满脸怒意的看着他。西子翼一把抓起头上的帽子扔在墙角,然后坐在桌子前拿起酒壶自斟自饮起来,嘴边挂着笑,看也不看她一眼。
孔青玉忍住怒火,走到他身旁的凳子坐了下来。柔声问道:“你去哪里了?”说完这句话她恨不得打自己一个耳光,这不是明知故问吗!西子翼冷冷的扫了她一眼,不说话,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她脸抽了抽,冷笑了一声:“她离死还有几天呢,就这么迫不及待地送解药过去了。西二公子真是情深意重,只不过人家不知道领不领情罢了?”
西子翼眼神一暗,幽幽开口道:“你又如何知道她会不会领情,你又如何晓得她会不会了解我的一片苦衷!”
孔青玉神色一变:“莫非你把我们的交易透露给她?别忘了,这件事要是有第四人知道,你我都保不了她!门主要杀人谁也阻止不了!”这番恫吓之辞,西子翼听了毫无反应,只是闷闷地喝着酒。孔青玉看着他紧锁的眉头,心下了然,于是转颜一笑,有些讥讽地说:“我险些忘了,西二哥哥是重情之人,宁愿自己被误会也不会让她有事!可惜了,今日拜堂的人是我,对于伤透心的人,西二哥哥此后恐怕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了!呵呵”
西子翼眼里燃起危险的火焰,但是他却冷笑一声道:“哦,拜堂的人是你?你在说明什么?”他眼里的鄙夷让孔青玉无法忍受,她索性说道:“今日西府上上下下,包括我孔府与前来祝贺的人都看到了,我孔青玉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