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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在昨天被抓的,但是当知道这是烈风国的队伍时,她并没有与其他女子一样,要死要活,而是冷静的把自己弄成了当前的模样。尤其是听说烈风大军的主帅是四皇爷风临城之后,她更想进入大营了。
淡竹在离开之前曾经要她找风临城,因为他知道自己的秘密。正愁不知道怎么去烈风国找他呢,没想到风临城已经带着军队来到了殷鸿国。
入画没有想到,在凤凌山不到两月的时间,殷鸿国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皇帝的病情在一延再延无可再拖之下,驾鹤西去。殷鸿国内发生了双王夺权事件,最终富家支持的平庸太子不敌西家支持的三皇子玄英,败走京城。
因为争夺皇位的时候京城大乱,大将军西玉岭以平乱为由,带领重兵离开边关来到京城,这也是三皇子能夺到皇位的重要原因之一。
但是如此一来边关防守薄弱,给了一直虎视眈眈的烈风国一个很好的机会。趁殷鸿国刚刚易主,民心不稳的时刻,彪悍的烈风军队立刻长驱而入,现在已经占领了边境上的不少城庄。
入画历尽千辛万苦下得风凌山,发现所处的地方已经是烈风军队在控制,在茫然失措中被烈风国的军队发现,将她抓了回来。
反正,要找的人在这里,自己行事小心一点,总会见到他吧。不敢直接跟人说要找四皇爷,因为就算不被别人当成疯子,也要防守居心不良的人。经历了那么多东西,总能明白“小心使得万年船”这句话。入画心想。
在浣衣处里的人大都是些姿色平庸、年纪不轻的妇人们,她们承担着洗涤全军衣物的责任。由于军队人数不少,她们往往由早洗到晚,手指被水泡烂了,也不敢吭一声。更会因为任务没完成而吃不上饭。
入画身上还是那副邋遢的样子,能洗澡的时候绝对不洗脸。头痒的时候在冷水中洗濯完后,不等头发干透就又胡乱用手抓着编成了两根歪歪扭扭的辫子。衣服还是以前那件,不过她把有丹竹轩标志的竹叶给撕了,看起来更显落魄卑微。
嘭嘭嘭~妇人们都拿着木棍捶洗着衣裳,没有人开口说一句话,家破人亡沦为阶下囚已经让她们的心都死了。这些人有些是村庄农妇,有些是深院贵妇,因为战争现在已经成为一个阶层的人。她们的家人有的在死在逃亡的路上,有的则被捉去做苦工,如今是死是活不知道,或许她们与挚爱的家人一辈子也不能再见上了。
每晚夜深人静过后,入画便能听到不止一个声音在轻声哀泣,全部都不敢大声哭出来,都是呜咽低哭,压抑悲鸣。这让她在以后好长一段时间还会出现视听幻觉,入睡之时耳边总会有妇人哭泣的声音出现。
看到这种情况她总是很无奈,自己孓然一身,没有她们那么深刻的痛苦。只希望可以早日看到风临城,解决心中的疑问,甚至有时还幻想着自己能够帮助这些可怜的妇人。
散乱的碎发在额前飘动,她也不挑开。捶好了衣裳,又丢进水里泡洗。“嘶!”手上裂开的口子在乍然碰到水之后,疼得她倒抽一口冷气。
“你还好吧?”旁边一位看起来气质温雅三十来岁的女人怜悯的问了她一句。
入画摇摇头,给了她一个感激的眼神,说了声:“没事,再泡一会儿就不疼了。”
回过头对自己说,比起对岸的她们这算好的了。小河对岸是一些高大华丽点的营房,其中有个门上挂了根红带子的帐篷,里面远远传来女人们无助的哭喊声与男人的肆意的笑声,听得人心中抽痛不已。这个帐篷并不是所有人都能进去,在军中职别高的人才有权进入的。
再远一些最大的那个旗帜飘飘的帐篷就是四皇子风临城的居所,不知道那些可恨的男人中有没有他?不论如何,只要完成淡竹交待的事情,解决完心中的疑虑后,自己就远远离开他,离开这个深沉危险的人。
可能是因为战事的原因,入画甚少见到风临城,这么久只见到一次,而且还是远远观望着。前日黄昏,在河边洗衣裳的时候,看到对面一队精壮人马飞驰而至。
尽管隔得远,入画还是看出当中那位身穿深色战甲,气势威严的人就是风临城。
她愣愣看着那位与自己有着某种关联,但却似乎隔的千山万水那般远的人。
手中的木棒不知道何时溜到水里去了。反应过来时,木棒已经漂出老远。入画连忙把裙子里裤拉高,走下水中去捞木棒。
然而她不知道,在不远处,一个猥琐的小官盯着她雪白的大腿,使劲咽着口水。
好不容易手上的衣裳洗完,看到旁边那位温雅妇人还有些衣裳没洗,便拿过几件,帮她洗起来。那妇人婉拒不过,便微红着眼,低下头默默地捶洗着衣裳。入画假装没看到她眼中的泪水,在这个时候任何关怀都能令人动情。
终于到了吃午饭时候了,还好这次没人掉队,大家全部都完成任务。
她们吃的是粗面饼与清水相差无几的小米粥,肉丝别想看到。不过能有吃就算不错的了!入画自我安慰着,费力地吞下那无味难以下咽的面饼。
吃完不到半个时辰,又一大堆衣物堆在她们眼前。
入画没说话,蹲下身子把沾着血迹泥浆的脏衣物扒进自己的衣篓中。忽然一只纤秀粗糙的手抓住她手腕,这是那位妇人。
只听见她说:“尚姑娘手中的伤口裂得更好深,还是不要去河边吧,你去晾衣服好了。”
其他妇人听她说,纷纷把眼睛盯在入画手上,裂口处果然是红肿不堪,还伴有血丝。大家都同意了她的话。入画见她们这样说,只好感激地点了点头,跟随另外一个年纪较大的妇人去了晾衣场。
偌大的晾衣场是用无数根粗木头立在地上,用绳子来回拉绕着制成的。她们把晾在那里的干衣裳收回来,又把刚刚洗好的衣服一件件的甩开晾上去。
看着场上随风飘动的湿衣服,入画并没有看到劳动成果的喜悦,反而心情郁闷不已。那么多的兵力,这场战争该死多少人啊?!
忽然,一双兵靴出现在刚刚晾上去的衣服下面,还离自己那么近。入画大吃一惊,退后两步,喝道:“是谁?”
衣服被挑开了,露出一张猥琐的笑脸,他笑吟吟的走过来。
入画心跳加速,又后退了几步,低下头说到:“军爷何事?”
“啧啧,还装,小爷我竟然被你骗过去了。”那小官一边笑一边走上前去挑入画的下巴。被她一掌拍开了。
那小官摸了摸被排痛的手,嘴里□着说:“嗬,还是个小野猫呢,留下来也好,可以陪大爷我。”
入画又气又惊,厉声说道:“请你自重!”
“自重什么?只要你把爷伺候好了,保证不让你过河对面。”他说着又走上前,去摸入画的脸,她躲开了,把手中的湿衣服往他脸上一摔,转身即跑。
然而她怎么会跑得过身手敏捷的兵人,几乎是没费什么力气,那小官就把她抓到了。
“放开我,你这恶贼。”入画一边挣扎一边叫骂着。
“敬酒不吃吃罚酒,老子享受够了就把你送对面去。”那人嘴上骂骂咧咧,手也没闲着,一边挡住入画的攻击,一手拉扯着她的衣襟。
而与入画一起来晒衣裳的妇人早就不知道躲到哪里发抖去了。
密密层层的衣裳在两人的缠斗中不断掉落下地。那小官一发狠,狠狠甩了入画两个耳光,趁入画晕头转向之际,拉着她胸前衣领往某处走去。
稍稍清醒些,她低头一口咬在那只脏手上。
“啊!”某人惨叫一声,抓着她衣领的手用力缩回去,随着衣料碎裂的声音,一块玉佩掉了下来。那是入画怕被人发现缝在衣裳上的祥云托月玉佩。
两个人的眼都直了。
入画扑过去,却被小官抬腿踢开。他蹲在地上捡起玉佩仔细端详着,眼里发出贪婪的目光。“没想到小野猫还有这等好东西呢。”
被凤尊打伤的地方又隐隐作痛,擦掉唇边的血丝,入画瞪着他说道:“还我玉佩。”
他把玉佩收在手中,猥琐的笑着说:“还给你,好啊。乖乖听话,只要伺候大爷爽快了就还你”
入画站起来,冷冷的看着他咬牙说:“如果你敢抢走玉佩夺我清白,我敢保证,总有一天你会很后悔。”
望着眼前气势迫人,冷如利剑的女子,小官心中竟然抖了一下。他也站起来,冷笑着说道:“如何的后悔说来听听!哼,一个卑微的奴隶竟然如此嚣张,可是要爷来伺候你?!”说完又上前揪住入画。
情势危急,入画大声坚决说道:“我要见你们四皇爷。”那小官愣住了。
“你现在还有一个机会,带我去见你们风大元帅,否则你会死得很难看!”入画狠狠拉开他的手,继续说道。
“就你,凭什么见他?你是他什么人!”那小官鄙夷的望着她说。
“我我是他妹妹!”情急之下,只能如此。
“妹妹;哈哈哈”那小官一阵大笑过后,冷冷说道:“四皇爷唯一的妹妹金纶公主此刻正在烈风皇城,哪里又有什么野种妹妹了。不过”他看了眼脸上失色的入画,眼中闪过一道狡诈的目光,又说道:“既然搬出四皇爷,看来你还不是一般的女人,待查到你是敌国派来的奸细,定要你死的很难看!”
这个忽然生出的念头让他感到兴奋,高官厚职在向自己招手,色心顿时压下去了。他上前抓住入画的头发,半拉半扯着,把她扔到一间小帐篷里,捆好。还派两人当奸细般的盯着她。欢天喜地的拿着玉佩出去了。
入画被他扯地头皮还在隐隐作痛;身上也被擦伤了几处;如今被绑在帐篷中间的柱子上欲哭无泪;暗自祈祷着他真的会把玉佩拿到河对岸;找到风临城。
转折
时间过得很慢,懊恼、伤心、恐惧、痛苦不断地折磨着她,风临城风临城口中一直念叨着他的名字,好疏解心中的不安,而被绑住的手脚变得渐渐麻木了。
不知道为何那个小官还没回来,难道见风临城真的那么难?又或者他去见的人根本就不是风临城?想到这里入画不由得打了个寒噤。
以小官的官职根本不可能见到风临城,总是要一级一级往上报。而那个一心想抓自己的蓝落芳背后靠山是太后,势力很大,不排除军中有她的人。万一小官找到的是蓝落芳的人就糟糕了。
情绪波动之下,背中所受的伤又痛起来,连带着胸前颈后也疼痛。中掌之后,这种疼痛像狗皮膏药一样粘在身上了。她皱了皱眉,忍不住呻吟了一声。
帐篷被人刷的打开了,进来几位身材魁梧,身着军服的人。
为首的是一位高级将领,由他身上精制的铠甲就可以看得出来,他留着两撇胡须,眼睛闪着诡异,似乎还有一丝兴奋。猥琐小官哈着腰跟在他身后,指着入画说道:“方将军,就是她。”
入画莫名紧张起来,“你们是什么人?”
那方将军把她上下打量了一番,手一挥,随行的两位亲兵马上把入画从木桩上解下,再用绳子捆绑起来。
“你们要干什么?放开我,我要见你们四皇爷”挣扎中,嘴巴被东西堵住了。入画的心顿时沉到谷底,果然是怕什么什么就来了!
“这个奸细很重要,她的同伙很多,千万不能被别人知道这件事,否则小命难保!当然,如果顺利完成任务的话,这功劳你最大。”方将军语气颇重,对小官说。
“小的知道了,小的保证,除了方将军谁都不知道这件事,我从来就没见过这个女人!”那猥琐男人一边点着头一边谄媚的说着。
那将军眼里闪过一道杀意,很快又隐去了,小不忍则乱大谋。
入画被人装进麻袋中,又被人扛起来,很快走出帐篷。
头朝下,被人颠得有些发晕,不知道他们要把自己带到哪里。要是离开这个军营,完全到了他们手中,自己更没希望逃了。不能就这么束手就擒,更大的危险都经历过了,一定要冷静下来。
入画觉得他们脚步飞快,分明就是不想被更多人看到自己,心中一动,便使劲挣扎起来。扛住自己的人手臂圈的更紧,脚步也更快了。
口被东西捂住,喉咙里还是能发出声音,她喉中“呜呜”的响着,希望能引起别人的注意。
方将军暗暗叫苦,为什么刚才不把她排晕,真是小看了这位女人了。他举起手中的佩剑对着她的头狠狠一敲,麻袋里的人立刻停止了挣扎摊了下去。
但是,
“刚才是何人在喧哗?”带看清楚了是谁后,那位执勤士兵忙道:“原来是方将军,小人失礼。敢问可是有麻烦,需要小的帮忙吗?”
方将军神色冰冷,说了一句:“小事一桩,不用麻烦了。”
说完也不作多声,转身带着随从走得飞快。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