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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译的魅力要在长久的与他相处之后才能感受的到,正如“小太爷”在很久之后才觉得看到他那张小白脸时是顺眼、亲切的。也许这也是上海人的魅力,一直被深深收敛起来的真性情只有你真心与之相处之后,才能体会得到其中的滋味。阿译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剧中的女性角色只有两个,一个是迷龙捡来的老婆上官戒慈,还有一个就是被孟烦了与张立宪爱着的风尘女子小醉。这两个女性角色是完全不一样的,反差很大。
小醉是可怜的,失去哥哥照顾的她,为了活下去,只能做起了皮肉生意。但是,她却没有因为堕入风尘而变得冷酷、尖刻,从此游戏人间。相反,她还是那样的纯真,正因为她眼睛里的纯真,执着与善良的性情,还有一张漂亮的面孔,在瞬间就俘虏了孟烦了与张立宪。即使他们都知道这个女子是一个只要给钱,就可以“人尽可夫”的低贱的妓女。
如果张立宪后来没有战死,那么,她跟着他一起回四川老家去,应该是一个非常不错的结局。当然,前提必须是张立宪家中没有一个古板、封建的父亲或母亲。否则,她即使能被张立宪带进家门,也无法成为他们张家的人。这就是吃人的封建礼教、这也是无奈的命运。
小醉的命运很无奈,因为她即使心里喜欢的人是孟烦了,她也不能和他在一起。比她幸运的是上官戒慈,因为她遇到了一个真心喜欢她,又愿意为她拼命打造一个家的男人,最重要的是,她也渐渐的喜欢上了他,一个看似没有多少文化的粗旷男人。
我很喜欢上官这个女性。从她的衣着与言行举止上看得出来,她受过相当良好的教育,很有家教,而且生活在一个相对富裕的环境中。她很冷静,镇定,大气,遇到再危险、再困难的情况,也很少惊慌失措。所以,当她只身一人,紧紧攥着儿子的领子,站在缅甸丛林中,在过世的公公身边,用极其冷静的口吻请求着过路人的帮助时,她依然笔直的挺着背,目光平直,没有卑躬屈膝的苦苦哀求,没有嚎天哭地的眼泪,更没有卖身葬父的低俗。她的不卑不亢,不焦不躁,相信不是所有女人都能够做到的。
从她身边路过的人有很多,有溃兵,有逃难的人,但是,没有人愿意帮助她,因为他们自己尚且自顾不暇。与其说是她等到了迷龙,倒不如说是她身上的那股淡定气质吸引了迷龙。迷龙几乎当场就被她给深深吸引,傻在当场,以至于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就开口向她求婚。
我很佩服她的胆量,因为不是所有女人在面对一个看起来象强盗一样的男人求婚,还可以回答的如此镇定,还可以提出条件来交换自己后半生的幸福。其后的许多事例证明,她的选择没有错,甚至可以说,她也为自己找到了一个在战火连天之中的坚实可靠的肩膀。她用自己的魅力倾倒了总爱喳喳呼呼的大个子迷龙。做女人做到上官这个地步,应该说是很完美的了。
我相当喜欢看她与迷龙在一起时的桥段。记得有一个片段是迷龙因为谷小麦的事情而与她在阁楼上吵架,吵得一干炮灰们又一次的睡不着觉。那个时候,整个院子里听见的只有迷龙的大嗓门,几乎听不见一丝上官的声音。而恰是从迷龙的咋呼声中,我几乎可以想象的出那些没有被电视拍出来的有趣画面。
不辣和蛇屁股坐在楼下,搞笑的演绎着楼上夫妻吵架的情景,龙宝儿若无其事的被丧门星抱来和一群炮灰叔叔们睡在一起,脱鞋,上床,没有一丝的犹豫。不辣疑惑的说,为什么小家伙还可以睡得这样塌实,因为他的妈妈还在楼上被迷龙揍。还是有些男女恋爱经验的孟烦了说了句爱情箴言,立刻点出了迷龙与上官之间的有趣关系:只有吃了痛的那个,才会喊的这样凶。
哈哈,多有意思啊。第二天早上,脖子上挂着几道指甲抓出来血痕的迷龙,还在孟烦了面前无所顾忌的咋呼着,说什么还不如被老婆挠的满脸花,而已经开始为丈夫洗洗涮涮的上官,颧骨旁则有着一块不大的淤痕,据说是被迷龙用手指头弹出来的。
我实在很想笑,也更想知道,这对吵架中的夫妻是如何“打架”的。揍人从来不惜力的迷龙与老婆“大打出手”的时候,自然是要手下留情,可让我感到惊奇的是看似文静的上官也有下狠手毫不犹豫的时刻。
还有最好笑的就是迷龙死皮赖脸却又无可奈何的睡在放在大宅前的大床上,上官在众人惊诧不已的目光下,与他一起躺在床上,柔柔的说着自己的心里话,说着情意绵绵的话语,如此的惊世骇俗与大胆的表白,让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迷龙也慌了手脚,不好意思的不知道自己的手脚该往哪里放,连说话都磕巴起来。他又一次使出了大嗓门“威胁”着要“削”她,据说那是东北男人揍老婆的说法。可她却连眼皮都没多抬一下,一点都不害怕和紧张,依然舒舒服服的睡在那里,微笑着只说了一句话就让迷龙立刻哑口无言。
女人的情商与智慧用到这里,无疑是发挥了淋漓尽致。他们的亲昵对话,让身边的炮灰兄弟们羡慕之余,也有些晒然。不辣有些不好意思的说,真想抬着这床游街去。蛇屁股笑得很不自在,却也想不出能说什么,只能附和着,是呀是呀。几乎看傻了的孟烦了何尝不羡慕这对“奸夫淫妇”呢?因为他根本没有勇气做到这样的极致。他与小醉,连“奸夫淫妇”都做不了。
不管怎样,这个叫上官的女子就这样俘获了迷龙的身心。以自己女人的柔美与骨子里的那股坚强,彻底的让迷龙这块“百炼钢”化做了她手下的“绕指柔”。我喜欢上官这样聪慧又识大体的女人,也羡慕她得到了一个爱她如珠如宝的丈夫。不论是上官,还是迷龙,这样与对方契合的人,终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片子里还有许多可爱的角色,性格鲜明,给人印象深刻,组成了一副血肉丰满的人物群像。为了拿回自己典在当铺的枪,不惜用小树枝捅鼻子的湖南人外号不辣的邓宝、总爱与不辣抬杠,最后死在缅甸丛林里的四川人外号要麻的李四福、一天到晚问人家有没有东西的山西人外号康丫的康火镰、成天腰间挂着把菜刀的广东人外号蛇屁股的马大志、据说能把活人给治死的西安人兽医、除了洗澡,从来不将腰间缠着的弟弟的骨殖解下来的云南人丧门星、总是充当“神农氏”的保定人外号豆饼的谷小麦、被迷龙骂得狗血淋头的东北军少尉排长李连胜、一条到晚吹嘘自己见过克虏伯大炮的胖子时小毛还有很多人,我讲不出他们的籍贯,不知道他们的姓名,但是,这群“炮灰”的面孔却依然深深的刻在了我的脑海里。
他们在走上战场前,很多人都只是普通的农民、工人与学生,他们在云云大众之间,如沙漠中的一粒沙子,渺小而卑微。但是,他们是可爱的,他们是活生生的,他们一旦走上了战场,却成了一群卑微却崇高的中国军人。没有无数个象他们那样勇敢的中国军人,就不会有中华民族的最终胜利。这一点,是必须让我们这些后辈们永远牢记的。正是这些卑微而渺小的人,托起了中国的明天,用他们的脊梁扛起了整个中国人的前途与命运,因为有了他们的不屈与前赴后继,才有了我们的今天。
《我的团长我的团》也许是不完美的,是有瑕疵的,但它依然是眩目璀璨的,我也依然喜欢它。瑕不掩瑜,它的缺点掩盖不了它的光芒。它为远征军历史的发掘与宣传所做出的全部努力,我们看在眼里,记在心里。还有很多人很多人正在为此孜孜不倦的工作着,也许现在我们看不到,但,当未来有一天,一切事实与真相得以陆续公布于众的时候,我们一定要将最热烈的掌声与鲜花送给他们。因为他们所做的一切,就是替后人们向那些逝去在抗日战场上、那些牺牲在异国他乡土地上的所有英灵们的最高敬意与祭奠。
他们的死重于泰山!
历史不会忘记他们,世人不会忘记他们,世界永远不会忘记他们!
世界和平万岁!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十七章
新三十八师刚刚将曼德勒大致清理安顿好没多久,蒋介石及夫人宋美龄便在几位远征军高级将官的陪伴下,再次来到此地视察。一下飞机后没多久,他们坐在车内,一路巡视着,看到这座几天前他们来的时候还几成死城一般的城市,现在已经变得干净而有序,交通畅通,街面上也有了人气,当时一度弥散在空气中的臭味也几消失殆尽。
蒋氏夫妇二人相当高兴,当即盛赞了陪同他们参观的新三十八师的师长孙立人。孙师长不敢居功,连忙谦逊的将所有功劳双手奉送到了蒋委员长的头上。蒋氏心中很是满意,脸上漾满了笑意。夫人美龄这时也在一旁微笑着与孙师长说起了话,话语中时不时的还夹杂着几句带着浓重美国南方口音的英语,显得格外亲切些,只因为孙师长与她一样,都是曾经留学美国的人。
孙立人一边谦逊而得体的回答着蒋氏夫妇的问题,一边忍不住将眼睛瞟着后视镜里那辆紧跟在他们身后的轿车上,心中很是好奇坐在那部车中的女子身份。与上次蒋氏夫妇俩来视察的时候有些不一样,这一次,蒋夫人的身边多了一位年轻女子相陪。
那个女子的精致容貌让他看了觉得很是眼熟,却总也想不起来在哪里看到过。不过,从她的衣着装扮与举手投足间流露出来的气质,他看得出来,她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但是,碍于身份,他没有与那位女子说过话,只是出于礼貌的点头致意。
孙立人带着蒋氏夫妇一行人巡视了曼德勒城的街面情况之后,又带着他们在附近的几处名胜古迹内徜徉了一番。缅甸的阳光很烈,温度很高,只消在毒日头底下呆上一会儿,人就会被热得汗流浃背。即便如此,缅甸的高温也阻挡不了蒋氏夫妇高涨的热情。都上了些年纪的夫妇二人,兴致颇高的在几处古迹上爬上攀下,不时的手拉着手在高高低低的古建筑台阶上上下,还很配合的摆出几个造型让跟随着他们的年轻女子拍照。
那年轻女子话不多,下车后一直跟随在蒋夫人的身旁,一手撑着遮阳伞,一手托着蒋夫人的胳膊,寸步不离的陪同蒋氏夫妇盘桓于古迹各处。她敛眉低语,姿态极低,笑容看着极为亲切,让人忍不住从心底里生出一种亲切感来。孙立人一边小心的看护着蒋氏夫妇的安全,一边心里还在好奇的猜测着她的身份。
过了中午,众人已经有些饥肠辘辘,孙立人连忙将一众人等全都带到了位于曼德勒皇城东侧,新三十八师司令部的所在地用餐,顺便稍做休息。
车子刚刚开进新三十八师的驻地,正逢士兵们吃过午饭,正整齐的列队回自己的营房。艳阳之下,士兵们帽子上的青天白日帽徽发出耀眼刺目的反射光芒,星星点点的汇聚在一起,远远看去煞是灿烂。
几辆车子陆续停在了司令部的门前,蒋氏夫妇下了车,蒋夫人美龄没有第一时间跟着丈夫一同进去用餐,而是拉着从后一辆车内走下来的年轻女子,走到一旁无人处低低地絮语起来。孙立人恭敬的陪着蒋委员长去司令部用餐的时候,从她们身边经过,依稀听见了蒋夫人说的几句顺着风势吹进他耳朵里的话语:
“等下你就不要去了被记者拍到不好交待啊”
他没有听见那神秘的年轻女子是如何回答的,只是从眼角的余光看到,她微微的点了点头。眼看着蒋委员长已经大步走进了司令部,他未及多想,连忙快步的跟上,吩咐手下人,立刻准备开饭。
因为受当地条件所限,即便是中国的最高领导人,蒋氏夫妇所吃的这顿便饭也与一般普通士兵吃的无二,只是在简单的三菜一汤的基础上多了两道荤腥。蒋夫人从小喝洋墨水长大,平时大多以吃西餐为主,但此时吃着如此朴素的中式便饭,倒也没说什么,非常优雅的一点点的吃着。
年轻女子很自然的坐在了蒋氏夫妇的身边一起吃饭,而其他陪同人员全都坐在另外一桌上。所谓尊卑有别,孙立人很快就从这种无声却默契的座位安排上已经看出了年轻女子非同一般的身份,心中已是有了几分顾忌。他正低头吃着饭,就见那年轻女子才略微的吃了几口,就已经放下了碗筷,凑到蒋夫人耳边低语了几句,旋即,蒋夫人又凑到了自己丈夫的耳边,低声的说着什么。
他看见蒋委员长侧头看了看年轻女子,面上没有太多的表情,但却几不可查的微微点了点头,随即,抬起头,朗声唤起了孙立人的名字:
“仲能?”
孙立人一听蒋委员长召唤自己,连忙放下手中的碗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