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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话还没说完,便已被胤禛迎面而来的一拳打得痛呼出声,这一拳打的极是用力,胤礽竟啐出一口血来。然而还不待他抬头,便被胤禛一把揪着衣襟拽了起来,厉声喝问道:“你方才说的什么?给我再说一遍!”
胤礽嘴角仍挂着血迹,衣裳上头也颇多尘土极为狼狈,只是他看到胤禛这般模样,笑的却更加开怀,一字一字缓缓说道,“我说,八弟那会儿年纪虽小,滋味却已是不错,那嘴唇软的很,手感也”
“闭嘴!”胤禛怒极了,伸手狠狠钳住胤礽的喉咙,恨得他简直像就这样活活掐死了胤礽。那人那般清明纯粹的模样,竟被这个畜生这般羞辱过光是想到这一点,胤禛就要气的发狂了!
胤礽被他死死的锁着喉咙,声音喑哑却仍然勉力笑道:“你掐死了我咳我却没没什么损失的!咳咳”
如今本是冬末,天寒地冻的时节还未过去,只是胤禛却觉得自个儿快要被这怒火活活烧死了。他同胤礽对峙了不知多久,逐渐看着胤礽那张脸就快失了血色,胤禛这才心中一凛,这畜生死不足惜,可却实在不值得自个儿亲自动手!
他猛的发力的将胤礽甩在地上,言辞之间是从未有过的狠厉,“你且好好过你眼下的安稳日子,来日我定要你为你当日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咸安宫外枯木丛生,厚实的靴底踏在上头吱嘎作响,这样的萧条衰败,无端端便能让人心头抑郁烦闷。
胤禛出宫之后便同苏培盛吩咐道,“不回府,去八爷那儿。”
苏培盛觑着他脸色十分阴沉,唯恐多说多错触着他霉头,只连声应了,更加小心仔细的在一旁服侍着。
胤禩当时正在书房同靳南对弈,只听外头吕联荣急急跑来通报,“八爷,四爷来了,似乎刚从宫里出来,脸色不太好呢。”
胤禩闻言同靳南对视一眼,靳南即刻道:“既然如此,那便改日再下吧。”
胤禩颇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实在是对不住先生了,让吕联荣送先生回去吧。”
靳南拱手笑道:“都在一个院子里头,何必劳烦吕管家呢?草民这就先行退下了。”
靳南走后没多一会儿,胤禩便瞧见胤禛沉着一张脸走了进来,那脸色之阴郁简直堪比他身上的黑色貂裘了,不由问道:“这是怎么了?谁惹着了你?”
胤禛看着面前的人,想到方才胤礽所言,更是觉得怒气直涌,猛地一步上前扣住胤禩的肩膀,厉声问道:“你和胤礽当年去江西的时候,他到底对你做了什么?”
胤禩先是微怔,随后脸色一白,顿时想起了当年之事。这事儿他从未同胤禛讲过,唯恐说了之后这人再一时失控做出些什么。可现如今他竟亲自来盘问自己了,胤禩心底一阵慌乱,别过头去低声道:“你你怎么知道的?”
这话便算是默认了,胤禛听了更是大为光火,怒道:“你先别顾左右而言他,那个混账到底对你做了什么?”
胤禩瞧着他这幅模样,便知这事儿已是瞒骗不住的了,叹了口气拣着当年的大概同他略说了说,而后又补了一句,“他那一下子来得极快去的也极快的,我只当是让狗咬了一口。如今他已沦落如斯地步,你又何苦为了这事儿怄气呢?”
谁知胤禛听罢之后,面色却更加难看,“这事儿这么多年了,你为何从不肯告诉我?”
胤禩一愣,好言道:“我是觉得没什么好说,再说了,这事儿想起来我就直犯恶心,同你说了,不是连你也一并恶心了么?”
“难道在你眼里,我竟如此不可信赖么?若说是当年咱们情分还不比现在,你不说也就罢了。可是这么多年下来,你为何都一直隐瞒?”胤禛的话音之中带了几分受伤之意,死死的盯着胤禩的眼睛道,“我就那么,不能让你依靠么?”
胤禩听了之后心中一阵抽痛,连忙道:“你误会了,并非如此。我只是觉得这事儿说出来十分的尴尬,又是个这般糟心的事儿,说出来也是个不痛快。你别恼了,往后定不会了。”
胤禛冷哼一声,面色比先前少缓了几分,语气却仍是十分不快,“你可得答应我,往后有任何事儿都得告诉我才成,决不可瞒骗我了。你若真是骗了我,我怎么也会知道的!”
胤禩苦笑,“我应了你便是了,方才看你气鼓鼓的从外头进来,我还当宫里头谁给你气受了呢。”
“这事儿还不够让我窝火生气的么?”
“是是是”
胤禛仍嫌不足,狠狠的抱住胤禩亲了一通,边亲边皱着眉头嘟囔,“也不知这些年下来给你洗干净了没有,看来还是得多清理几遍才成”
胤禩知道他这人犯起脾气便同小孩子一般,毫无道理可讲,索性也不再挣扎。更何况这事儿却是也是自己没同他说,再加上方才胤禛那一通十分之伤感的模样,弄的胤禩心里头一阵愧疚,也便就由着他胡来了。
这几日康熙的身体刚见了几分起色,朝堂之上却又不安分了起来。其中最为引人瞩目的乃是胤祉对胤禩的一道指控,称其‘在太后忌辰期间仍大庆生辰,把酒言欢,视孝道为无物’。康熙冷着脸听完之后,转头向胤禩问道:“若是朕记得不差,前几日正是你的生辰?”
胤禩低首回话,十分恭敬,“回皇阿玛的话,正是初十,儿臣因太后薨逝,心中十分悲痛,食之不能下咽。那日三哥还亲自前来送了寿礼,应知儿臣并未有不敬之举才是。”
胤祉连忙拱手,“儿臣不敢欺瞒皇阿玛,正是因为那日亲眼所见,八弟的院落之内摆放了许多酒坛瓜果,儿臣万不敢有半句虚言啊!”
康熙瞧向胤禩,只见他微微苦笑,似是千般万般的愁绪涌上心头,俯首低声道:“回皇阿玛,儿臣的生辰过后,再过上几日便是额娘的生忌那些都是为了额娘”
康熙听他声音愈发低微,瘦削的肩膀轻轻有些颤动,心中顿觉大为不忍,又想起良妃在世时的模样,更是觉得十分怅然,摆手道:“好了,不必说了。”
胤祉如何甘心就这样让胤禩逃了过去,又上前道:“皇阿玛”
“够了!你说他不懂孝道,你便明白么?朕大病初愈,你就忙不迭的说这些,你这便是纯孝之举么?!”
胤祉见康熙动怒,吓得立时跪在了地上,康熙连瞧也不愿再瞧他一眼,皱着眉头挥袖起身离去。然而却因为这事儿对胤祉的厌恶和忌讳,更深了一层。
康熙四十五年三月初十,皇七子胤佑晋为淳亲王,皇八子胤禩晋廉亲王,皇十四子胤祯晋贝勒。
同年五月,策妄阿喇布坦野心勃勃,连连作祟,康熙封年仅十八岁的胤祯为大军副将,随将军富宁安一起,出征讨伐策妄阿喇布坦。
八十二 生关死劫谁能躲
“那老三真是不安分,坑害了你不成,现如今又挑起我的毛病来了。这清查亏空挪用原本就是我户部的事情,我同皇阿玛进言,连皇阿玛都未说些什么,他倒开始在那些大臣之间煽风点火起来。”胤禛一边稳稳的落下一枚白子,一边嗤笑道,“他这爪子伸的太长,谁那儿都想碰一把撩一把的,实在是愚钝之极。”
胤禩悠悠然执子而落,笑道:“这三哥有些精明过头了,这样大的动作,皇阿玛嘴上不说什么,心里头却定不会喜欢的。”
“如今老大被圈禁,老二也不成气候,他算是众人之中年纪最长的。再加上他手里管着吏部,这些年来拍马溜须的官员必定不在少数,我看他是有些飘飘然了,忘乎所以了。只不过我朝一向是立贤不立长,他这些年下来除了构陷旁人之外,在政绩上是全无作为,我倒是不知他哪儿来的那股子自信!”
胤禩浅笑着取了一颗白子下来,温声道:“这挪用亏空的事儿先前虽也查过一次,只是却弄的不够利索,也亏你能一直忍到今天,皇阿玛此刻按着不肯发话,也是怕群臣不满,让你引人非议。其实这国库里头还有些什么东西,皇阿玛是最清楚不过的,现下老三这么一闹,我估摸着皇阿玛也快摁不住了,迟早要应允了你。不过,你这冷面王的名头,只怕就要叫的更响亮些了。”
胤禛眸子一沉,攥紧拳头冷声道:“那些个贪官污吏,整日拿着朝廷俸禄,享着富贵荣华,却尤嫌不足!手脚竟动到国库里头来了,这也想来分一杯羹。这一清查,势必有人要疼上一疼,我的一片虚名换这些贪官的一场抽筋拔骨,这买卖实在谈不上亏本。”
胤禩不想他竟说出这样的话来,虽说早就明白他最看不惯的便是贪污和结党,只是竟然已深恶痛绝到这种地步。
他虽不知在他身死之后,胤禛将这江山治理的如何,只是就凭这人的心性和手腕,想来必定是无碍的吧
这个人,确实比自己更适合坐那位子。
胤禩这样想时,心中虽隐隐有几分不服之意,却也不得不承认,虽然论起才智谋略自己绝不逊色于胤禛,可是比起手段心机,雷厉风行,自己同他便实在差了太多太多。
就连他对自个儿的亲弟弟胤祯,不也是仅保全了他一条性命而已么?细算一算,那场夺嫡之争明争暗斗的几人中,最后得以幸免于难保全性命的,除了胤禛这最后的赢家以外,竟只有胤祥和胤祯两人而已。
想起胤祯,胤禩不由开口问道:“这十四上了前线也有些将近大半年的光景了吧?我听那日岳父说起,仿佛他战绩十分不错,很是活跃。”
胤禛不屑的微微一哂,口气是一贯的淡然,“他自然是活跃异常,自大哥被圈禁之后,那兵部本是十三管着的,结果十三这一下子出了事,却白落到了他的手里。如今他初上沙场便是副将,若是立下几个大功得胜归来,获封将军不就指日可待了么?”
胤禩微微皱眉,“他如今岁数还小,若是身上功绩愈多,与他与咱们,倒都算不得什么好事。”
胤禛轻轻叩打着棋盘,沉吟道:“骄兵必败,此话说得不假。只是你知不知道,他便是在战场上也是要打些歪心思,年羹尧前阵子外放至四川巡抚,他还派人备了厚礼送去。”
胤禩抬头笑道:“四哥既然这般说了,想来十四一定是碰了个钉子。”
“年羹尧说自己早已表过志了,在任期间只愿‘甘心淡泊,以绝徇庇’,他那礼送来是什么模样,年羹尧原封不动的就给退了回去。”胤禛笑的越发快意,极从容的落下一子,“他事后仿佛发了好大的火气,可该叫他好好学学,这‘自取其辱’四个字该如何去写。”
自胤祥出事,胤禩又同胤祯撕破了脸皮,胤禛和他就更是冷淡愈胜从前了。如今只听胤禛说话的口气,便可知他对这位同胞弟弟有多么深的忌讳和厌恶。胤禩斟酌了半晌落下一子后,瞧了眼胤禛的神色,沉声问道:“年羹尧对他如此不尊,你觉得他便能咽得下这口气么?”
胤禛冷笑,“自然是不能的,这事儿没过两日额娘便召我前去,先是同我晓以大义了一番,说到后头我才明白,她满心满眼都是想让我助十四一臂之力。说什么我们是嫡亲的兄弟理当多多扶持相帮,又说我平时对他关切的少不像哥哥的样子。我真是觉得怪极了,她同我说这番话的时候怎么就能那般的理直气壮?我对十四从来是不亏不欠,他背地里做的那些龌龊事情我又不知全然不知,我便是扶持那不成气候的老九,也比这个小人要强上许多!”
“你是不是又同德妃娘娘起了争执?”
“起了,那又如何?在她心里头何曾还记得这世上仍有我这么一个儿子!”胤禛连连冷笑,眸子里中尽是恨意,“往后有十四去给她养老送终就够了!我若是多问上她几句,只怕我这位额娘还不爱听,不爱看呢。”
胤禩皱眉劝道:“你这又是何必?为人父母者难免对幼子多偏疼几分,德妃娘娘口中虽那样说着,却也未必就是真心不疼你。想想你年幼就被抱离身边,她虽是无可奈何,却必定也是十分难过。”
胤禛摆了摆手,冷声道:“你不用说这些,我心里头跟明镜儿似的,便是计较那时的事情,要怪也只能怪皇阿玛!如何能够迁怒到我身上来?不说这个了,一会儿我火气上来再迁怒到你。”
胤禩无奈之下只得顺着他的意思,刚想问他年羹尧之事,便听到书房外头一阵轻轻的叩门声音,随即一个柔柔软软的女声自门外传来,“爷,妾身送了些点心过来。”
胤禛同胤禩道:“是我吩咐的,想着下了半天的棋也怪烦闷,不如用点吃食罢。”说着便向门口沉声吩咐道:“进来吧。”
房门一开,胤禩便瞧见了一旗装女子缓步走了进来,体态娇小婀娜,皮肤极白,姿容清丽绝伦,连请安问好之声都是那般的妩媚婉约,胤禩不禁心中一滞,这便是年氏了。
这还是年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