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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这么快又看不到她,再次大着胆子将她拦下,可我却不知道说什么,只是怔怔的看着她,然而她叹了一口气,对她身边的人说:“你们先回去吧,我一会儿就回。”她的侍女先是一愣,然后都很听话的走了。
于是,我们俩顺着湖边缓缓的走着,文渊跟在我们后面,保持了一定距离。我们俩谁也不说话,就这么走着,一直走到桥边,她大概是有点累了,坐到湖边的青石板上,看着湖水发呆。
柳条儿垂的很长,有几根调皮的柳梢已经垂到了我们脖颈里,很痒。我拿开她头顶的柳条,她又冲我笑笑,这笑却很无奈。然后她说:“我姐姐,怀孕了。”
“我知道啊。”
“我们共侍一夫你可也知道?”
我惊呆了,这……怎么会……
她继续说:“我才是他的正房妻子,呵……妻子,有名无实的妻子,怎么才能怀胎呢?”
“有名无实?”我低低的说了一句。
“恩,”她听到了,看着我笑了笑,很无所谓的样子,“他那么讨厌我,大概一辈子也不会碰我吧?可是他父亲却希望我能给他生孩子。”
我们一起沉默了,我真的想象不出来,这世上还有男子会讨厌她,我猜那个男人不是瞎子就是傻子,如果换做是我,我一定会好好珍惜她,给她全部的爱和一切,也绝不会娶别的女子!
一珍)
那天,我们一起坐了很久,但是谁也没有说话,也许是因为春天的缘故,人容易多愁善感吧?我竟然也会这样,对一个陌生男子,说我自己的故事。
其实我的心中的确不满,不甘心!
可是要我放下身段去迎合我那丈夫,我也做不到!
嫁过来也快半年了,可是我们连见面的次数都屈指可数,更别说独处的时间了。
他到底要冷落我多久,难道真的是一辈子吗?
有什么样的恨,能持续一辈子呢?
现在,安若怡又怀了他的孩子,他更加不可能好好的和我相处了,也许他还在防范着我,防范着我不去伤害若怡和她腹中的骨肉。
我可没那么傻,除了偶尔去看望她之外,我尽量不去她房里,免得她看到我心惊胆战却又要装出一副受用的样子,累得慌!
而这段时间里,我只担心着宫里的瀚哲王妃,不知她腹中的孩儿能否平安降生。当初陷害荣阳夫人时,一方面也想保住这个孩子,因为有了前车之鉴,邢明就不会匆忙的让这孩子消失,那么,至少这孩子能够等到出世,但是出世之后……
当初邢明在我耳边说的那句话是:“留女不留男。”
如果是女儿就可以留着,而如果生下了男孩子,就一定会死。
那么,希望老天怜悯,让瀚哲王妃生下的是女儿吧
夏秋(一)
春天很快就过去了,夏天的时候邢风和若怡去避暑山庄避暑,而我独自一人留在帝都,因为并不是很怕热,其实主要是我不想和他们在一起,虽然皇帝因此不太高兴,但也随我的意思,让我一个人留守。
其实我也并不是一个人,陪我度过炎炎夏日的,正是庾怀苏
他仍然不知道我的身份,虽然知道我是个有夫之妇,但这并不阻碍我和他之间的相处。我们仍和以前一样,一起沿着湖边散步,在有树荫的的地方闲坐,或者到郊外的荷花池去,池子上铺着木栈道,木栈道一直通向中心的一座亭子,大多数的时间里,我们在那里度过。他会画很好看的画,也会弹奏很美妙的音乐,而我,则默默的坐着,想一些自己的事情。
“潇潇,你热不热,这是冰镇的西瓜,文渊刚刚运过来的。”
“吐子好麻烦,不想吃。”
“那……我把子都挖掉,你吃瓤就好了。”他笑着说。
我轻轻一笑,并不说话,他像是得到了应允,用牙签一颗一颗的将那些子都挑出来,然后将没有子的那一块用汤匙挖起来放在一边的小碗里。
我也用银质的小汤匙一点一点挖着红瓤吃了起来,觉得很是爽口,就说道:“在这样的酷夏还能有冰镇的东西吃,真是新奇呢。”其实以往在宫中也少不了这些,只不过没想到身在异国,还能享受到这样的待遇,并且,对方还是宰相家的公子。
“因为府里有冰鉴(盒状,两层,夹层中放冰,里面一层的盒子里放食物)嘛,不过这些冰都是宫里赏赐来的。”他笑着说。
“那就要感叹身在富贵人家的好处了……”我无意这么一说,却看到他的脸色微微一变,想必是多心了,于是我又连忙说道:“像我的夫家……就到避暑山庄避暑去了呢。”
他侧头沉思道:“哦?避暑山庄可是皇帝的行宫呀,家父也去了,看来你的夫家也是极有权势的人呐。”
“唔……”我嘴里含着瓜瓤,模糊的说。
“潇潇……”他欲言又止。
“恩?”
“要我去你和你丈夫说吗?”
“说什么?”我不明白。
“让他放手……既然他不爱你,为什么要霸着你呢?而且,他还有了别的女人,潇潇,如果你愿意……”
我很吃惊的望着他,真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他很快觉察到我的惊讶,连忙闭嘴。我咽下口中的西瓜汁,忽然笑了起来:“你还真是会异想天开呀!”我笑了一会儿,看天上热辣辣的太阳,周围没有一丝风,只听到烦躁的蝉鸣。我的额头上有许多细密的汗珠,用手帕擦了擦。身上却没有什么汗,但还是感觉到闷热,这样的天气,我该呆在家里才是,可还是莫名其妙的跑到这里来了。
庾怀苏好像不会感觉到热,脸上身上都没有汗,难道,武功高手真的能控制肌肤的温度吗?听说有人在大雪天能保持身上寒冷,这样雪落在身上都不会化掉。
我又吃了一块冰镇西瓜,然后叹息道:“唉,如果真像你说的那么简单,我就不可能和你在这里了。当初嫁来并不是我所愿,做子女的婚姻向来都是父母的意思,何况……不仅是我父亲母亲,还有那么多需要用我的婚姻来拯救的人们。如果现在我说要走,不知道会惹来多大的麻烦呢!”
他忽然握住我的手背,我诧异的看着他,却看到他眼里的一片深情!
“原来潇潇你真的是迫不得已的,放心吧,我不会让你离开,只要,只要能这样和你在一起就好了。你可知道我……我日日夜夜……”
我震惊的说不出话来,没想到,他会这么快向我表白。
可是我决不能让他把话都说出来,不然,以后我怎么好再见他。
慌忙抽出手,想必我的脸上一定很红,我站起身,说天太热要回去了。他也有些不自然,让文渊送我回去,而我却慌不择路的逃掉了。
回到府里的时候,雪女们看到我满脸通红,都以为我中暑了,连忙准备帮我解暑,而我只是躲在浴盆里。
这个庾怀苏,还是那么会唐突人!
躲在水里想,我十七岁,在成亲之后第一次听到别人的告白,而那个人却不是我的丈夫,可笑而又可悲的事实。
“哗啦”一声,我冲出水面,大口的喘着气,不,我不需要爱情!我接近他,只是因为他是宰相家的公子,以后对我会有那么一点用处而已!
我要做的是皇后,而不是一个憧憬在爱情里的小女人
夏秋(二)
傍晚时分,天气异常闷热,大概马上就要下一场大暴雨了,我刚从浴池里出来,头发湿漉漉的披在肩上,福娘立刻为我披上浴巾,浴巾很长,一直垂到我的脚后跟,我光着脚,踏着地板,慢慢走到床边,吃着桌上的冰食。
“公主真是国色天香呀,不施粉黛的样子更美呢!这样好像那句诗‘清水出芙蓉’对吧,公主?”兰儿笑嘻嘻的说。
我看了她一眼,福娘来为我梳头,我接过她手里的桃木梳,自己梳了起来,挥手示意她们都下去。
桃木梳细细的齿接触到我的发丝,头皮,慢慢的顺着长发滑落下来,水滴也顺着发梢滴落,水珠儿一滴一滴的掉到地板上。我用两根手指夹着发梢,让水滴的更快些,然后将梳子放在一边,又拿起装冰食的小盏,慢慢用匙子舀了吃。
天忽然全部暗了下来,原本闷热的天气已不在,转而刮起了大风。窗外的树木张牙舞爪的乱舞,窗户也被风吹的撞击在墙面上“怦怦”直响,外面的侍女连忙关上窗户,又把纱窗放下,这样我既能看到外面的景色,又不会被风灌到。这样的风持续了一会儿,渐渐小了些,这才开始出现一丝丝的闪电,闪电过后便是雷鸣,刚开始还在远方,并不是很大声,后来慢慢的逼近,最后那闪电和雷声仿佛就在眼前似的,闪电越来越亮,而雷声也越来越大。
听父皇说,母后很害怕打雷。
而我却一点也不害怕,相反,我觉得很有气势。
母亲害怕的还有下棋,说是费脑子,而我却很喜爱下棋,看那一颗颗黑白棋子在棋盘上厮杀,你来我往,你进我退,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好惬意哉!
想着这些,我微微的笑了笑,看窗外的大雨倾盆而下,哗啦啦……闪电没了,雷声也小了,大雨下了很久才停。
雨停了,我穿上衣服,躺在院子里的椅子上,享受着这刚刚被洗礼过后的院落,泥土的腥,花草的香,鸟儿的叫声似乎格外欢畅。
雪女拿了条薄被披在我身上,我闭上眼,小睡了一会儿。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雪女们没有叫醒我,她说我很久没有睡的这么踏实了,因为这府里的人都走了,而只有我们这个院子里还有人,并且都是自己人。
我笑笑,说大概是空气很清新的缘故。然后我用了晚膳,比平常多吃了一些,雪女她们就很高兴。
“要是公主能一直这么开心就好了。”雪女感叹道。
“那就让那些令公主不开心的人别出现就好了嘛。”采叶翻了个白眼说。
我看了她一眼,说:“什么叫另我不开心的人?以后不要说这样的话了。”虽然我的语气轻柔,但还是透漏出威严。
采叶连忙不说话了,小红和阿罗上前撤了桌案,我在院子里随意的走走,这时候才觉得府里有些冷清。
原来我还是喜欢热闹的场面啊,像在齐国皇宫里,所有的人都围着我转一样,看来我真的是太自我为中心了,只能在皇宫那样的地方生存,并且,永远都保持在那高高在上的位置。
夏天就这么葫芦糊涂的过去了,但是回想起来,和庾怀苏在一起的日子里,大多是开心的,若不是他那么唐突的表白,我也喜欢和他这么呆着。
一直到秋天,我都躲在府里没有出去,一是因为我害怕看到庾怀苏,二是因为梅雨季节里总有下不完的雨,而且那雨淅淅沥沥的,天天都在下,可是天天只下那么一点,真是令人烦心。
原本心情就不好,这样的天气更加让人心里不痛快,所以我整个人都是懒懒的,而刚过了梅雨季他们就从避暑山庄回来了,我免不得要去接驾,真是麻烦的很。
最主要的是,我不想在接驾的时候看到庾怀苏。
幸好这时候我身上来了月信,所以躲了过去,只等身子耐烦了再到宫中去请安。
岂料我刚一进宫,邢明就将我招进了勤政殿,勤政殿是帝王和大臣商讨国家大事的地方,后宫女眷是不可以进来的,所以我一进来,就发现气氛有些不对。
大臣们先是面面相觑,然后很不怀好意的盯着我瞧。
“是朕让太子妃来的,以后这地方,恐怕她会常来,各位卿家就不会觉得太奇怪了。”邢明向我招招手,示意我过去,然后当众递给我一份折子。
诧异的看着他,他让我打开看。
我打开那份折子,首先看到的就是瀚哲王的名字,心里一跳,接着仔细看看,心跳的更厉害了!原来这是有人弹劾赫连云睿在关外拥兵自重,勾结宋国,意图谋反
夏秋(三)
谋反之罪,是要灭九族的,如果邢明将此事当真,免不了又有一番恶战。
宋国一向和齐国交好,如果此事牵扯到宋国,想必一定和齐国脱不了干系,若因此再生战事,那我这个和亲公主岂不是枉担虚名了吗?
合上奏折,轻轻一笑,邢明盯着,问道:“珍儿怎么看待这件事呢?”
我迎上他的目光,并不谦虚,朗声道:“自古以来,但凡手握兵权的将军在外征战时,这样弹劾的折子不知皇帝会收到多少份呢!”
此时有一位大臣站出列来,说道:“太子妃此言非虚,但瀚哲王拥兵自重,在关外更是蠢蠢欲动,奏折上的事想必并非子虚乌有,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