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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事慌张?”来的女子却是年轻时候的王雅蓉,她有些着急的小跑过来道“萧师兄又不见了!”
又不见了?衡矶子无奈的抓了把头发“不见就不见吧,早晚会找到的。”
“可是师父。。。”王雅蓉到底女儿家心思,难免忧心“我们找遍了所有的地方也没找到他,会不会下山去了?”
“下山就下山去吧,又死不了。”
他衡矶子的徒弟,神智清醒的时候也许会大慈大悲的对别人心慈手软,但这一旦糊涂起来,把所有人都当成了自己的敌人,那就只有他欺负别人的份了,哪还有人能欺的了他。
王雅蓉急的跺脚“萧师兄都这样了,师父怎么,怎么还一点都不担心呢。”
“担心有什么用,担心能把他担心回来吗?”
“师父!”那女娃儿说着又要挤鼻子抹眼泪了,衡矶子吓的不轻,赶紧站起来道“罢罢罢,为师最见不得你们这杀手锏了,我去找找总行了吧?你说我找和你们找的效果还不是一样吗,你们找不到就不代表我能找到啊,当我是什么,千里眼啊?”
弹弹衣服上的灰尘,他又冲那些练武的弟子说道“不许偷懒!为师可有千里眼的!”
言罢就大摇大摆的跟了王雅蓉离开,一边走一边挠头,他一想问题的时候就头皮发麻。
“雅蓉,你说子阳三天两头怎么就玩失踪?有没有去以前找到的地方找找?”
“找过了,几乎要将方寸山找遍了,就是没找到。”
“哦。。。”
衡矶子也紧了眉心“不应该啊,他现在神智昏沉,思想木讷行动迟缓,怎么会跑远了呢。”
“弟子还特地派了几个师弟守着他,今早进门一看,人就不见了。”
“哦。。。”
衡矶子举目四顾,只见灵台方寸山上七座高山耸立云霄,在清晨的阳光中犹如仙境一般。
突然,他好似看到了什么,耳尖微动,转而对王雅蓉道“告诉大家不要找了,为师去看看。”
“师父知道萧师兄在哪了?”
衡矶子没有多说其他,飞身一跃,径直朝着一座山峰而去,那山峰高达百仞直上云霄,位于灵台方寸山最西,与其他山峰不同的是,他在其上看到的并非一片葱绿,而是看到了一片枯败的黑色。
他身形拔起好似一只白鹤,行动自如,直上高峰。
上了这暮阳峰他才看到,自己方才所见到的那一片黑灰色不是别的,正是枯朽的花草树木。
略微有些诧异,快步向前,眼前突然闪过一个黑影,消失在枯枝死树之后,再也寻不到了。
衡矶子惊讶过后便心中了然,眼色一转,看到一截断木上,一人白衣坐在那里。
不是萧子阳是谁,果然在这儿。
衡矶子干咳两声向他的方向走去“徒儿,你为何到了这里,居然让为师来找你,你这是不孝啊。”
白衣之人没有说话,只不过抬了眼皮望向他的方向,剑眉紧皱在一起,星眸之中一片灰白之色。
“谁带你来的?”
衡矶子刚走到他身边,便见他白衣翻转,突兀的祭出一道天罗地网“妖孽!”“唉!”长叹一口气,好在衡矶子早有准备,这个徒弟每天都要和他来玩这么一招。
在他咒法还未落下之际,已经飞快的甩出了自己的一张符咒,往他身上一贴,后者的动作僵在半空。
“告诉你多少次了,你是我徒弟,你那点小伎俩,为师几百年前都不玩了。”
说完还故作嚣张的在他身上推了一把,将他推倒在树桩上坐好,继而看向方才黑衣人消失的方向“你看你现在多听话。。。”
衡矶子左顾右盼见四处无人,手腕一翻,拈了朵艳红的花儿,在萧子阳头上来回比划“小时候给你穿裙子你还能配合点,长大了再给你穿就不愿意了,现在好了,为师其实一直想要个嫡传女弟子来着。”
观察了半天,往他右鬓上一簪,一个大男人戴了朵花,虽说极为好笑,但因他面相姣好倒也不显得艳俗。
“好看!”衡矶子端详起了自己的徒弟“嘿嘿,真好看!听说瀛洲岛的岛主有个儿子不是修仙的料,你都疯了,呆了,傻了,配人家正好,等为师收了聘礼,他们再反悔也于事无补喽。”
一边说着一边忙着,将手心幻化出来的各色花朵往萧子阳头上戴“回去让雅蓉再给你打扮打扮。”
当他把一朵黄色的雏菊插到男人的头上时,一阵劲风突然自山谷中吹了过来。
劲风虽有摧枯拉朽之势,但却眨眼便过,将萧子阳发上那些乱七八糟的花朵顿时吹散,在半空之中缓缓落下。
衡矶子眯了眼睛向风出来的方向看去“阁下何人,到我灵台方寸山作甚,管的还真宽。”
一棵枯树后面走出一个黑衣女子,面上蒙着一张黑色面纱,几缕黑发从鬓角垂下,一双黑眸湛亮如星子,只是其中宛若凝冰,让人不寒而栗。
衡矶子双手环胸“好好的,你作法刮大风做什么,照这么看来,我暮阳峰上这些枯败的树木也出自阁下之手。”
“他虽痴傻,但你也不能羞辱了他!”
衡矶子冷笑“若我不羞辱他,你又怎么会现身?梵镜太子妃?”
长歌没有正面回答,但也算是默认了,转头看着那坐在树桩上不能动的人“他风光无限的时候你便当他是自己的弟子,他形容潦倒的时候你便要划清界限?”
第二百六十四章 但他,会在意
“我怎么做师父还用不到你来教,太子妃是不是忘了,我好好一个徒儿变成现在这般,可都要拜你所赐啊。”他高声质问,语气懒散。
“我只是来看看他。”长歌道“我自知无脸见你们,看过便走。”
衡矶子眯着眼睛伸长脖子冲她看过去“慢着,你是人是鬼,莫不是已经死了?”
他向前两步想去碰长歌,却被她一个巴掌打开“我没死!”
“嗯。。。看样子是没死。”
衡矶子搓着下巴又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没死就好,当日掉进海里,本掌门就在想,你就算不淹死也该被大鱼吞食,现在看你周身带的这些煞气,所到之处寸草不生,恐怕大鱼也近不了你的身吧。”
隐藏在面纱下的唇瓣被她贝齿咬紧,为什么会所到之处寸草不生,所到之处妖魔胆寒,她也不知道。。。
衡矶子道“这样吧,你以后也不用一遍遍趁着夜黑风高来我青华偷汉子了,我这个掌门做主了,子阳归你了,你带走吧,带走吧!”
他说完就摆手,有些不耐烦的样子,正想要下山去,冷不丁的,面前一把碧色长剑挡住了他的去路。
“青华掌门。。。”长歌第一次如此客气的称呼他“我若要带他走,这几个月来,有的是机会。”
衡矶子转身,一条眉梢高高扬起,一条眉梢又垂了下去,表情极为古怪“你什么意思,你要卸磨杀驴啊?不对。。。那个词叫什么来着?对,始乱终弃!当初我这痴情徒儿为了你都要自毁修为,他现在傻了你就想撇清关系?对,我这个做师父的是嫌弃他,那我乐意,我是他师父,我养他二十几年,没义务继续养下去,你不一样啊,你是他的女人啊,怎就没一点自觉?!”
长歌的眸光微微缓和了一点,“我一直觉得,与他相识之后自己就变的可悲,但时至今日我才知道,我这一生之中最大的幸运便是与他相识,若时光倒流,该做的我还是会去做,无论路有多难,我都要走下去,他变成什么样,我不在意,但他,会在意。。。”
他会在意。。。神之骄子,白衣黑发,眸凝乾坤,凛然傲拔。
就好似稳坐莲台的神祗突然破碎成泥,任人践踏。
“我必然要在有生之年想尽一切办法助他恢复,也许明日我便能寻到法子,也许明年,也许我不死的话,要一千年,一万年。。。最坏的结果。。。逆天改命,我就是让时光倒流回到大荒,也要让他好过来。。。”
衡矶子看着面前的女子,觉得她身上似乎有些东西已经发生了改变。
他还记得第一次见到这个女子的时候,那时候他与傻徒儿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他便知道此女子是傻徒儿的情劫,也知道他二人必将不会有个好结果。
但女子似水,男子如风,二人相视一笑,岁月静好。
现在人还是同样的人,但已经天翻地覆发生了质的变化,若说萧子阳是云泥之变,那面前的女子就是从水变成了冰。
举止干练,言辞敏锐,行事乖张。
衡矶子笑言“你就是要本掌门继续照顾他是了。”
长歌点头,黑纱之下,看不清她的表情。
衡矶子搓着下巴似在沉思,在斟酌一笔买卖,好来确定这笔买卖到底值不值得。。。
“也罢,你六合八荒的寻找法子救他,带着他也多有不便,他动辄砍杀虽说是你照顾不周,但也在间接的毁他修为,到底师徒一场,若你每年能送我一件宝贝,我便帮你多照顾他一年,可好?”
长歌点头“若遇到什么宝贝送你也不是不可。”
衡矶子负手点头“那便如此吧。”
长歌扭头向萧子阳走去,蹲在地上与他平身,抬手在他发上肩上拂了拂,将破碎的花瓣从他身上吹下去,最终握了他的手,与他相视。
男子未变,脸色漠然,但她和衡矶子都知道,只要他稍微的能动了,必然会对她大打出手。
“相见,真如不见。。。”
见面却不能相守,每每分别,难免不舍。
她转身快步离去,衡矶子突然在她身后唤道“太子妃不如去天上寻个法子?”
长歌一愣,回头看着衡矶子,后者小指抠着鼻孔耸耸肩“本掌门什么也没说。”
长歌飞身离了青华派暮阳峰,一身黑衣的她御风而去。
寻找法子的这几个月来,衡矶子不是第一个和她提天上的人,恐怕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正如衡矶子所说,她煞气冲天,所到之处草木枯竭,在海中亦无大鱼胆敢接近分毫,她本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了,但却不知在海水中沉浮多久,她被一个人给救了。。。
这个人便是现在与她如影随形的人,名正言顺。
“主人。。。”
听到主人两个字她还是会不由自主的想到小鱼,那只腆着肚皮在午后熟睡的猫,被她吓一跳还会炸起浑身的毛发大叫:吓死猫了。
“嗯。。。”
“主人想到天上去?”
长歌没说话,只是身形未停,眨眼间便神行千里,在一条河边落下。
长河穿越一片嶙峋怪石,四周赤壁千里却寸草不生,长歌不知她来之前这里是否有花草树木,她醒来后便只看到了这一片荒凉。
落下云头,进了一个遮风挡雨的岩洞,里面堆着厚厚的甘草,还有一堆烧过的木灰,她一边走,一边抬手,几块堆放在墙角的木头落在灰烬的上方自动点燃。
她已经感觉不到任何温度了,也无法明白何为疼痛,但她却没瞎,能分得清黑暗和光明,她讨厌黑暗,所以不管是白天黑夜,她都要将这岩洞照亮。
长歌在干草上坐下,慢慢揭下脸上黑色的面纱,她的脸很是苍白,若单单只是苍白还好,在那苍白之上却显现出许多裂纹。
她抬手摸了摸,凹凸不平让她觉得恐怖,手腕一转现出那柄名为千里追踪的铜镜。
虽是仙家宝物,但这宝物的前提也不过是一面镜子。
她慢慢将镜子举到面前,看着镜中自己的脸好似龟裂的土地,看着一片皮肤干裂卷起,她抬手想要抚平却是徒劳。
长歌的手颤了颤,又掀起衣衫的衣角,腹中,那被萧子阳一剑贯穿的地方虽没有再流血,但伤口却翻了起来,红白一片,看上去极为恐怖,似乎仔细看还能看到体内蠕动的肠胃。
第二百六十五章 能碰到你了
这剑伤无法愈合了,同样,她身体上被魔尊所伤的地方也都无法愈合了,从她苟且活命的那一天起,她的这具身体除了在每日恶化之外,没有发生一点好转。
“感觉来不及了。。。”
‘咚’镜子掉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主人。。。”
长歌看向虚空之中问道“你说,我能在自己变成一堆骷髅前救到他吗?”
“应该可以吧。。。”
长歌又问“如何救,怎么救。。。遍寻六界,牛鬼蛇神皆无办法。。。”
虚空之中缓缓浮现出一个人影,少年模样生的白白净净的,穿着一身短衫短裤,走到长歌面前蹲下,看着她脸上的伤口。
“梵印之力无法修复主人的伤了,主人的身体已经死了。”
“没事儿。。。”长歌努力挤出一个笑来,看着面前既熟悉又陌生的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