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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歌性子有些急,便越过那勺子,接过了碗,抱着就咕嘟咕嘟的咽了下去,一张小脸被中药苦的皱在了一起。
她苦的慌,萧子阳又端了桌上的一碟滚糖球儿给她,长歌拈了两颗塞进嘴里,便鼓着嘴巴问道“师父方才要说什么。”
萧子阳觉得有些纠结,他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嗯不再叫我师父,可好?”
长歌骤然一愣,思及这几日发生的事情,言行举止,似乎并无什么不妥的地方啊,难道是因为自己回家了,所以师父想将他留在家中?
“师父是不是娘,和你说了什么?娘的意思并不代表我的意思,我,我还是想陪着师父回青华去。”
她有些着急,双手已经不自觉的攥紧了萧子阳的衣袖,迫切的希望听到他的回答。
萧子阳反握住她的手,这倒让长歌没有想到,若说要抛弃她,那现在这算什么,在离开前给她一个甜枣吗。
“并没有不要你,也没打算和你分开。”
长歌就更加纳闷了“那师父的意思是?”
萧子阳无奈,当初知道她的心意时,自己拒绝了她,在到她死去的时候他才明白自己的心意,现在终于想将心事摊开来了,他又有些拿捏不准面前之人是个什么态度了。
“你先休息吧,今夜为师为你护法,以免邪灵侵体。”
第三百二十六章 呆在我身后
长歌着他,点头,乖乖躺下,生怕自己再说错了什么话惹的师父不高兴,心事重重,再加上身体虚弱,她倒是很快睡了过去。
第二天天气晴好,难得的秋高气爽。
长歌脸色还有些苍白,因昨日买香烛闹出的乌龙,去给顾吟风上坟的事情也耽搁了,今天又准备了半天,方和萧子阳去了陵园。
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顾家陵园本是一片荒芜,但因顾司空高居丞相之位,父老乡亲就不约而同的认定,是他顾家祖坟冒青烟了,在县丞的带领之下将顾家陵园修的也是相当气派。
带着儿子的棺椁回乡,顾司空就将儿子和那位触棺而亡的女子一起葬在了祖坟里,长歌与萧子阳去的时候,只见入目几座坟头,要属当前一座尤为气派。
再怎么气派也是死人的居所,人死了,一切都没了,留下一具骸骨,一座土坟,不过是让后人的念想有所寄托罢了。
石碑上写着:冠文侯顾吟风之墓,长歌将带来的香烛点上,水果糕点,酒水饭菜一并摆上,秋叶枯黄,落满坟头。
长歌道“哥哥,我来你了。”
话未毕,泪先流。
那个在京中长街行过就能引来满楼红袖招的男子,却是再也不会摇着折扇,笑哈哈的冲她应一句妹妹了。
她多么的心酸,可想而知,然而她也深知人死不能复生,从今以后,她还要面对离去,还有爹和娘,这些撕心裂肺的痛,她都要一一尝过,来,比别人长寿,也并不好。
在坟前怔坐了半日,萧子阳就一直守在她的身边,等她把带来的纸钱烧光了,就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这里风大,你尚未完全康复,先回去吧。”
长歌点头,庆幸的是,她现在身边还有萧子阳的陪伴,经历了那么多是痛苦,也算是有了一点回报。
回到顾府后,顾夫人又忍不住问她和吟风说了什么,守陵园的人有没有修整修整。
长歌知她和爹都不愿去面对儿子的死亡,所以也不想去陵园中去,就老老实实的回答了,脸色煞白的回到房中。
她一整天心中想的都是顾吟风,想到自己和萧子阳去的时候,园中孤零零的,连鸟雀的叫声都没了,一片寂寥,而顾吟风是那么爱热闹的人,如何受得了。
在离开的时候,她又在想,我们都走了,去和很多人在一起了,却把哥哥一个人留在那里了,多么不好。
这是一种很令人悲伤的事情,虽然明知那人已经不在世上了,可总会以他还在世上的心态来思考,好像在那里的不是一座坟,而是一个没法移动的人。
白天黑衣,刮风下雨的站在那儿,望眼欲穿的等着有人来陪陪他。
直到半夜长歌还在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突然,一阵强烈的敲门声响起,她猛的从床上坐了起来。
竖起耳朵一听,敲的不是她的门,更像是顾府的大门,但他们一家出入都走侧门,这是县里百姓都知道的事情,谁会大半夜的来敲大门。
大门被敲的震天响,长歌离前院比较远,应该是听不到的,但此时,她却不知为何,居然听的这么清晰。
“长歌。”
门外响起萧子阳的声音“醒了吗?”
长歌忙不迭的应道“醒了。”
萧子阳道“你也听到了?”长歌心中咯噔一下,萧子阳也听到了?他还特地过来问,难道真的有什么问题?
男人的身影被月色剪影在门窗上,恍惚不清,他的声音却沉稳冷定“你在房中不要出来。”
长歌一愣,应了一声,却见那一抹剪影飞身而逝。
这种时候让她呆在房里不如杀了她,索性也从床上爬了起来,飞快向前院而去。
枸杞在侧门的门房里休息,听到前门被敲的震天响,眯着眼睛打着呵欠,一边走一边穿衣服向大门口行去。
“来了,来了,来了”他又打了个呵欠,手刚放在门闩上,就被萧子阳从背后的一声低喝吓了一跳。
“且慢!”枸杞赶紧回头去,却见男人好似凭空出现的一般,一只手将他放在门闩上的手推开。
“你赶紧离开这里。”
枸杞有些纳闷了“难道敲门者是打家劫舍的土匪?”
萧子阳刚要说话,但听咔嚓一声,那根由整棵树雕琢的粗木门闩就由中间裂开,枸杞大惊失色,连连后退数步。
“娘的!这是什么人啊!敢来顾府放肆!我得叫老爷去!”
可没等他跑开,那扇大门就哄然打开,黑咕隆咚的大街上,月光照到的地方惨白一片。
枸杞到大门被强行打开了,刚要开口叫骂,待定睛到门口的‘人’后,又吓的咕咚一声就向后倒去。
说时迟那时快,门口惨白的影子猛的向前一扑,萧子阳动作何其之快,拿剑去阻,却不想另外几道影子全扑向了枸杞,但听一声惨叫冲天而起,萧子阳快剑闪过两道银芒,击退枸杞身上的袭击者。
他又迅速将他身上几处大穴封住,然而此时此刻,他几乎成了血人儿,身上多处都被咬破露出森森白骨,一条腿上甚至连一块完整的皮肉没了,一切都在瞬间发生,枸杞也随之昏死过去。
从枸杞发出惨叫的时候长歌便已赶到,她反应极快,掏出碧落就向前砍去,待碧落光芒所到之处,她终于将不速之客了个清清楚楚,所谓深夜无事鬼敲门,这敲门的,还真是鬼。
不,确切的说,应该是骷髅。白惨惨的骨架拼接在一起,嘴上还沾着枸杞身上的血,发出咔哒咔哒磨牙的声音,一个接一个的向长歌扑来。
长歌提剑去挡,但却没想到这骷髅不仅行动迅速,力气更是大的不得了。
在萧子阳控制好枸杞的伤势,一剑就将长歌面前的骷髅击退,骨骼碎裂,跌落在地的声音,在空旷的前院分外清晰,萧子阳一把将长歌护好,避免那些骷髅直面向她袭击。
“这种时候,呆在我身后。”
萧子阳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然而此时此刻,长歌性急,她一心想着不再依靠他,更不想给他添麻烦,漆黑夜色之中,她明眸如星,怒气喧天“魔尊欺人太甚!我不会放过他们,一个也不会放过!”
第三百二十七章 保护
那些被斩碎在地的枯骨发出哗啦啦的响声,又瞬间合为一个整体,白惨惨的张着大嘴,向他二人叫嚣。_!~;
整条长街都被雾气弥漫,枸杞身上刺鼻的血腥味似乎是吸引他们的源泉,这一具具枯骨不知来自哪里,踩着夜色向他二人扑来。
萧子阳手起剑落,长剑挽起一道流芒,没有丝毫犹豫和手软,将那些前仆后继的骷髅斩杀于剑下化作一抔齑粉,他指尖弹出一簇火苗,将这些灰烬点燃,烧的渣都没剩一点。
起风了,白雾逐渐散去,夜黑风高似乎不是什么好环境,但此时此刻则是在将魔煞之气和血腥之味吹淡。
长歌这才松下心神,猛一回头看枸杞一眼,只见他一身是血的躺在那里,一条腿只剩下白骨一根,躺在那儿如死人一般。
萧子阳方才给他止血了,也喂了他随身带的丹药,想必不会有生命危险,但是没了腿,这对于一个年少的男子是多么大的打击。
“是魔尊干的!一定是魔尊干的!她一定来了泗安县!我去找她!!”
长歌怒极,提剑就要向外冲,萧子阳却一把将她拉住,“天亮之前不要出门,你煞气重,尸粉也未能完全化解,外面危险。”
危险?长歌凛然一震,看看萧子阳又向外看去,风大,雾大,在这样的深夜,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泗安县是不是还有其他妖魔?
“发生什么事了!”顾司空从后面问了一句,带着顾夫人向这边走来,两人都只穿着中衣。
“爹,娘?”长歌还没来得急阻止他们过来,就听顾夫人惊叫一声止住脚步。
“这,这是怎么回事,枸杞他怎么了?长歌,我的女儿,你没事吧,没事吧?”
她在惊吓过后又快步上前,抱着长歌,将她上上下下看了个遍,一脸的慌张无措“我的儿,你没事吧,发生什么事了?枸杞,枸杞这是怎么了?”
相较于夫人的惊慌,顾司空倒显得极为平静,他扫了一眼枸杞身上的伤,目光与萧子阳相对,似是在问他:妖魔所为?
萧子阳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二人都没再说什么。_!~;
“枸杞他没事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叫大夫了没有啊,老爷你快去叫大夫来,怎么这么多血。”
“外面危险,先不要出去。”萧子阳道“你们先给他包扎一下,本君保他暂无性命之忧。”
“好,好”顾夫人又忙蹲下去看枸杞,心疼的眼泪都流了出来“是,是有盗匪吗怎么会这样。”
长歌的双肩也在不住颤抖,显然她也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煞气了,而在此时,肩上落下了萧子阳宽厚的手掌,她又平静了下来。
她扭头去看,却见萧子阳抬手,将她微微敞开的衣襟紧了紧“留在府里,不要出去。”
长歌反手攥了他的衣袖“师父要出去?”
萧子阳点头,他现在基本可以判断的出来,这些骷髅是新死的尸身,死去时间不长,尚未完全腐败,而有一些尸体中的灵魂也尚未转世投胎,在将他们自主思考的意识泯灭之后,还剩下能cao控他们行动的意识。
除了行动之外,他们还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撕咬,撕咬看到的所有人,包括他们自己,所以他们就由所谓的中阴身,变成了骷髅,在泗安县游荡。
这不像是魔尊的做派,纵观魔界行事,无不是为了搜集精魄进献魔尊,而他们放出中阴身来纯粹为了破坏又是何为?但他也可以肯定,这些妖魔必是魔尊cao控无疑。
“也许他处还有妖魔,”萧子阳在她肩上拍了拍,转身就要出去。
长歌顿时就急了“我和你一起去!不管有没有,一会我都要去找东苑算账。”
萧子阳这才知道,原来长歌早就知道魔尊在此,但以她对魔尊的怨恨,居然一直隐忍不发,想必也是不希望在泗安县,自己的老家闹出为祸相邻的事情。
现在魔尊却首先安奈不住了,都把魔爪伸进了她的家,触及到了她身边的人,她怎能不气。
“留在家中。”短短的四个字,萧子阳说的却是斩钉截铁。
“长歌,你听仙长的话,留在家里吧,外面形式变幻莫测,你一个姑娘家”顾司空负手,也颇有几分不满,好好一个大家闺秀修仙修的都开始舞枪弄棒的了。
“可是”长歌还是有些不愿意。
萧子阳俯身,在她耳边道“你走了,谁来保护他们。”
长歌单薄的身子就是一颤,看着苍老的父亲和哭泣的母亲,她终于拾起了一丝理智。
仇恨,怨怒,不甘,自责,就是这笼罩下来的茫茫夜色,而她的家人,她在乎的这几个人,就好似藤蔓一般从夜色之中伸长出来,脆弱是迎着夜风,开出最纯粹的花朵。
她所要做的,就是保护这花朵不被夜色吞噬。
萧子阳去了,长歌脸色煞白的看着他走进了夜色之中。
就好像当初在闽湖旁的那座城里,男人义无反顾的留下她,跃进了未知之中,她一遍遍说服自己,他是大罗金仙,他不会有事的。
但她反倒成了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