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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因为不安分,老跟人打架,虽跟阿姐学得不多,可时间长了我也有了一身好本领,皇上姐夫,你就让我跟大哥一起去吧,我保证不让你失望。”
胤泽亦想起了太傅跟自己说的用人之道:“‘君子用人如器,各取所长。古之致治者,岂借才于异代乎?’所谓正患己不能知,不可诬一世之人!”
“陛下欲求得勤政清明,朝野臣民不噤口不语,就须得——不拘一格降人才。”
胤泽忖了片刻,淡淡启口:“皇后的妹妹,你胆敢说朕不分好歹,错勘贤愚?”皇后身边的人果然胆子都很大的!
“朕便给你一个机会,到得东城境内后,你若能过得了朕这一关,朕留下你;你若不能得朕心意,一刻也不得再作停留。否则,”目光转到冰清身上,“否则,朕就拿皇后问罪!”
馨羽愣得一时,赶忙领命:“是。”
话毕,胤泽就带着向梅语一起走了。
“大家也都回帐去,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明轩疏散众人,转向冰清道:“皇后娘娘,时辰不早了,明日还要赶路,皇后凤体要紧,还是先回大帐歇息去,这里交给臣就好了。”
冰清看了眼馨羽,问明轩道:“四叔能把冰清跟馨羽安排在一起吗?”
明轩说得决然:“不行,娘娘乃是皇后,皇后自然是要在皇上的大帐里的。”
明锐刷地就黑下脸来。
未有走远的向梅语听明轩这样安排,拧着眉儿就往前加快了步子,胤泽赶紧伸手揽住:“语儿!”
向梅语百般委屈道:“皇上既然是这样打算的,为何还要带我出来,皇上不知道‘士可杀不可辱’吗?皇上就这样欺骗我,羞辱我的吗?”
多学着点
向梅语百般委屈道:“皇上既然是这样打算的,为何还要带我出来,皇上不知道‘士可杀不可辱’吗?皇上就这样欺骗我,羞辱我的吗?”
她一个姑娘家,顶着多少闲言碎语陪在他的身边,又是需要多少勇气,多少气度的,她可以容忍胤泽的心里把江山看得比她重,她也可以为了他的千秋大业,背着骂名陪他逢场作戏,却绝不能够容忍胤泽对她没有真心。
胤泽听向梅语竟说出这样的话来,当下就急了,扬着声音就来了句:“语儿,你要相信朕,朕便是与她同床共枕,朕也从来都没有碰过她!”
最后一句话,声音不大不小,却足够让身后的人都听了个清清楚楚。可把明锐给高兴坏了。
冰清对着尚未散尽的众人投向自己的异样目光,尴尬地笑了一笑,默默然低下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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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大亮的时候,明轩就下令开拔。
有了明锐跟馨羽的加入,一路上更加热闹了。
但看馨羽不肯坐马车,缠着胤祺非要他带着她骑马,人一大早就先自上了胤祺的马,坐在他马上等着他。
胤祺一见就不乐意了,说什么也不肯跟她同乘一骑。听冰清替馨羽说情之后,胤祺才有了些动摇,勉强答应冰清替她好好照顾馨羽。
胤祺等人都走光了才不甘不愿地上了马,还不忘警告馨羽道:“你若是不安分,就别怪我丢你下去。”
馨羽连连点头:“我保证乖乖的哈!”
待胤祺策马追上凌风等人时,只见车队之外,五人三马并排而行。
明锐一个人骑在马上,对着凌风眼红得紧,不时就来两句:“国舅你累不累,要不本王替你带皇后骑马可好?”
每听得明锐说这样的话时,冰清都会很郁闷地看他一眼;凌风则收紧手臂,将冰清拥得更紧些,闷闷道:“谢明王美意,凌风不累。”
每每被谢绝一次,明锐都一副很挫败的样子,骇得胤祺本想同他说两句,可一见他那副打了败仗的沮丧模样,话到了嘴边就咽回去了。
馨羽忽然回头,可把胤祺给吓了一跳,人赶紧往后仰去,稍稍退开她一些些距离,凉凉问道:“你干什么?”
馨羽指指明锐那一侧的冰清道:“我们去大哥那里吧。还可以陪阿姐说说话。”
“多事!”胤祺虽这么说着,却当真依言御马而去,走到凌风边上,四个人聊得不亦乐乎,把个明锐晾在一边,好生郁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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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翠菁葱,流泉不断。苑台池塘,青柳成行。
到得东城围场所驻地时,已经时近寅时。
由于时间过于紧迫,行宫来不及修建,东城的地方官员只能依皇上的密旨划出围场后,搭建好若干帐篷。
爱瞎逞能
由于时间过于仓促,行宫来不及修建,东城的地方官员只能依皇上的密旨划出围场后,搭建好若干帐篷。
挖空心思构建的蜿蜒十几里的长亭,两头连在一处,将中间围出一大片的空地,围里号为“上亭”,围外称其“外亭”,围里围外帐篷大小不一,等级不一;主帅大帐建在围里,边上有其他诸将镇护,围外则依长亭形制往外圈圈扩展,自成阵型。
上亭之内,胤泽特意将向梅语安排在自己大帐之旁,便整日整日呆在向梅语帐内,主帅大帐则形同虚设一般。
渐渐的,谁都知道了皇后是不受宠的,皇上真正喜欢的人当是向梅语。
可向梅语毕竟是待字闺中,云英未嫁的,等到夜深之时,胤泽还是会回到自己的大帐之中,每每挑灯夜读,觉着疲累了,就窝在鎏金屏风前的宽倚里闭目养神。
冰清则尽量与胤泽错开,白日呆在大帐内,夜里就带着莫愁、紫晴和馨羽跟着太傅一起守在篝火旁,很晚才回帐安歇。
牧庸也是在这几日渐渐察觉冰清异常的怕冷,东城尚处于初秋,夜里气候凉爽得很,却一点儿也不冷的,便是烤着火也难免烘出一身汗来,偏她坐在篝火旁,享受得很,懒懒的不愿意动弹。
馨羽每每“阿姐”长“阿姐”短地叫着冰清,听得莫愁忍不住发话道:“这里是天衢,别再‘阿姐’,‘阿姐’地叫了!”
馨羽吐了吐舌头,很是俏皮的模样。
冰清握了握她的手,笑着同牧庸道别就回帐歇息去了。
馨羽看冰清走了,就又往凌风那边去,也不顾明轩、明锐和无相父子这些外人在,一手搭凌风的肩膀,一手搁在胤祺肩上,笑得随意:“大哥,胤祺哥哥!”
凌风看她一眼,似是习惯她这般的随性;胤祺则把肩一偏,嫌弃道:“没见你一个姑娘家天天往大男人身上贴的,跟你皇后姐姐多学着点。”说着就起身回自己的大帐里去了。
馨羽也不生气,只撇撇嘴道:“还是男人呢,有没有这么小气的!?”
跟凌风招呼一声,就懒懒地回到原处去了,但见原地只一个莫愁抱着剑,乜斜着眼看她道:“原来你来这里,就是为了他啊!”难怪她白日里非要赖着让胤祺带她骑马呢。
馨羽脸儿一红:“哪有啊,我才没有呢!”
莫愁也不与之争辩,兀自摇摇头走开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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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尚未大亮的时候,胤泽在宽倚中醒来,案上的红烛已然燃尽,自己身上也莫名地多出了一件鹅黄的羽缎,上面隐约透着馨香的气味,胤泽自是知道是谁给自己盖的,淡淡将其丢在宽倚里,揉了揉酸疼的脖颈儿,就往帐外而去。
出了大帐,只见一队队巡逻的卫兵,来来回回地走着。
醉翁之意不在酒
出了大帐,只见了一队队巡逻的卫兵,来来回回地走着。
木架支起的火盆里,尚未散尽的青烟,袅袅升起。
东方的天际,一抹鱼肚白渐渐淡开,一掠晨风吹来,叫他心神舒畅,转眼就见了几步开外的营帐里走出气定神闲的太傅来。
胤泽唇角挂着笑意,大步上前同太傅一起散了会儿步。
顷刻之间,天光大亮了,渐渐地,人变得越来越多,也越来越热闹了。
图阑围场里,向梅语陪着胤泽坐在点将台上,问着低下的馨羽道:“皇后的妹妹,你都会些什么?”
馨羽兴致勃勃地拱手:“皇上姐夫,我会打架,会打猎。”
向梅语一听那句“皇上姐夫”叫得又亲热又适然,顿觉着心里不痛快。
但听馨羽续道:“我最擅长的就是骑射。”
胤泽来了兴趣:“好,那你且射几箭来给朕看看,朕若满意自当依言留你下来。”
“馨羽遵命。”
说着骑上无色牵来的大马,在马上就开始左右弯弓,小小的姑娘弯着那样一把硕大的弓箭,仿若貂蝉舞关刀一般,滑稽得很,引得明锐等人不由好笑。
馨羽见人笑她也不怯场,试过手之后,抓紧缰绳,双腿一夹马肚,就在台前策马驰骋起来。
特意选了个向阳的方位,在一边御马的过程中,一边弯弓搭箭,只听嗖的一声响,一只羽箭就当空而去,引得众人目光一转,却皆因受不住强烈的日光而纷纷避开眼睛,缓得一缓之后才又举目望去,只见了高高的立杆顶端,赫然插着一只羽箭。
这样敢目视日光而百发百中,于一个小小女流而言,实属难得,无相不由连声叫好。
馨羽一高兴,回头向胤泽道:“皇上姐夫,待我去将箭给你取回来。”
话落,自奔驰的马上纵身而起,双腿一提,平着身子踏着立杆飞速上移。
众人正看得瞠目结舌,却见她到了后来速度愈发的慢了下来,奈何立杆实在太高,馨羽离箭尚有一段距离之时,身子一轻,人便往下掉去。
立在台上的冰清蓦地踏出一步,急急唤了一声:“馨羽!”
凌风和胤祺不约而同,飞身上去接人,一左一右架着人,稳稳落在地上。
馨羽也不知害怕,反倒开心得不得了,一时左,一时右地叫着:“大哥,胤祺哥哥。”
凌风、胤祺各看她一眼,谁也不睬她,放开人就退到一边去了。
馨羽还莫名了一下:“哎”
但听点将台上,胤泽凝眉道:“皇后的妹妹,朕看你箭法不错,马也骑得好,只不过”
馨羽忙问:“只不过什么?”
胤泽一叹:“只不过就爱瞎逞能了些。”
馨羽脸儿一红:“我,我,我只是一时失手,哪里瞎逞能了。”
秀色可餐
馨羽脸儿一红:“我,我,我只是一时失手,哪里瞎逞能了?!”
看胤泽不说话,馨羽又道:“皇上姐夫,你就留我下来吧,我保证再不逞能了,行吗?”
胤泽作势忖了一忖:“朕今日打猎,看你表现吧。”
馨羽一喜,忙一揖道:“是,皇上姐夫,我一定会留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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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落熊升树,林空鹿饮溪。
待到有人马闯进密林之时,原本静谧美好的图画很快就被一一打破了。
胤泽打猎不按常理,只看无相和明轩规规矩矩,自己则带着刻意换了女装的向梅语在左右,一面射猎,一面停下来,手把手地教她弯弓搭箭。
馨羽跟在凌风和胤祺身边,看着胤泽和向梅语那般亲密的样子,愁眉道:“皇上原来不喜欢皇后姐姐啊,就为了这个女人吗?可我没觉得她有皇后姐姐好呢。”
凌风缄默不语。
胤祺只喝道:“多打猎,少说话!”
胤泽知道自己连日来的所做所为都叫低下的人很不满意,却也不以为意,想自己已然做得这样大张旗鼓了,低下人便是不怨声载道,消息也该传到杨宽耳中了吧,可那家伙怎么就还沉得住气,不为所动呢?还是说,自己已被对方识破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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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时分,云峥,驸马府。
杨宽年近弱冠,眉目如画,体格魁伟,是云峥标准的美男子之一。
此刻正端坐在灯火通明的大厅里,听着下属汇报着从东城打探到的消息。
忽而,一双俊眸熠熠生辉,往自己膝上大力一拍:“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抬眼吩咐道:“来人啊,去把耶贺台将军请来共商大计。”又对地下跪着的人交代道:“笑笑苏,你去‘天波洞府’走一趟,把我舅舅‘神刀天王’请来。”
“是,爷。”
杨宽正盘算着该怎样大干一笔,同时得到消息的谋士陈谖,便在这个时候前来求见。
这陈谖年近而立,才干过人,亦是严肃过人,杨宽虽为其主却也忌他几分。
乍听陈谖来了,赶紧整好衣冠待他进来,心里就在盘算着他来的目的了。
果然,陈谖开门见山就说了东城狩猎之事,向杨宽道:“驸马爷,臣看这枺实鄞朔镝鞫ㄓ诙牵质亲砦讨獠辉诰疲腈饴砟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