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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着,抬起眼却见郦天霄冷冷地看着自己,忽然说道:“你之前已经见过黄昏了吧?”
凌书南的心咯噔一跳,下意识地就要否认,郦天霄死死地盯着她的脸,一字一句道:“你身上的黑鸩毒是他替你解的吧?孙聚堂他们费尽心思想要凑齐龙珠为一位神医治病,那个神医想必就是黄昏,是不是?我就好奇,究竟什么人能够有这份能耐,连孙聚堂那个老狐狸都惦记着他的恩德,现在,倒是一点不奇怪了。”
凌书南说不出话来,郦天霄不是傻瓜,他既知晓黄昏中毒已深,多多少少也会猜到这上边来。此时她再想要否认,只怕他也不会相信了。
郦天霄的脸色出奇的差,“我就好奇你干什么巴不得我快些把龙珠交给姓唐的那小子,也不懂你怎么突然间就这么积极地帮我去找龙珠了。原来是为了黄昏啊!怎么,就这么想为他集齐龙珠,救他性命?”
第三十七章 联手商大计(3)
凌书南被郦天霄说中心思,脸一阵红一阵白,可还是嘴硬道:“不是的,我积极找龙珠,当然是为了我自己!我还没有傻到不顾自己的性命。”
郦天霄审度着凌书南那一对精亮的眸子,冷笑道:“没有最好。否则,黄昏还没毒发,你先死了,可就不好玩了。”
凌书南挤出一丝笑,连忙应下。
…
黄昏在松风阁摆了棋盘,郦天霄近前一看,只觉得白子黑子并不像一场棋局。黄昏指着右边星子上的一片白子道:“这里是扬州。”郦天霄再看棋局,恍然道:“白子是我曾国的势力,而黑子则是旧吴各部。”
黄昏微笑道:“非也。白子是曾国皇帝的势力范围,是殿下的敌人;黑子是曾国皇帝的眼中钉,是殿下敌人的敌人。”
郦天霄落了座,指着棋盘左下角的星点道:“这枚白子是潘大康的征西军,在它周围的黑子则是虎视眈眈的小吴国孙耀和施南国。”他又指着上星位道:“这里是把守扬州门户的王挽,与其不远隔河相望的黑子则是楚军。王挽之下的白子,就是曾都扬州。依先生之意,是要以黑子牵制白子,而我则直捣扬州。”
“擒贼先擒王。更何况,我相信殿下也想速战速决。曾国内耗,绝非殿下所愿。”
郦天霄道:“我自然是不愿。可扬州城禁军全部为皇叔的嫡系,我就算杀了皇叔,禁军也必将哗变,我必须抢占先机,先调兵入京,方能取胜。可是皇叔耳目众多,想要在他眼皮底下将数万大军调入京城,岂非痴人说梦?”
“倘若楚国出兵南下,仅凭王挽大军只怕是不够的吧?曾国皇帝必定会派人驰援相救。”黄昏将中元附近的一颗白子挪向右边,“论彪悍、论快捷,狍家军都将是上上选,如此,不就正如殿下所愿了。”
郦天霄颇为讶异地瞧了黄昏一眼,这人莫非有颗七窍玲珑心,竟然能猜出沈鹿是他的人?他定了定心神,认真道:“楚皇上官凛近日正忙着一个月后的封后大典,无暇他顾。既然他一门心思都在皇后身上,说不定这皇后倒是个突破口。许之以利,兴许能与他结盟,合演一出戏。可是,潘大康兵力强劲,施南国兵力太弱,国主年幼,小吴国也是内讧的厉害,只怕他们轻易皆不肯出兵,如此又怎么能牵制潘大康?”
“未必,一旦他们认为自身难保,唯有一战,必定会出兵反曾。”黄昏颇有深意道,“依我看,武昌城中所发生的事,已经令孙耀自危,担心殿下随时会取了他的项上脑袋。殿下只要再火上浇一把油,孙耀必反!他心知仅凭自己一人之力,根本不足以抗衡,势必会拉上施南国与他一起兴兵。”
郦天霄眉毛一挑,“先生的意思,是要我继续唱黑脸,孙耀以为我心狠手辣,会对孙家人斩尽杀绝,所以不得不出兵而自救。”
黄昏道:“不过,如此一来,对殿下的名声只怕不利。”
郦天霄毫不在意道:“从来是胜者为王败者寇,是流芳百世还是遗臭万年,皆取决于谁是胜利者。本王从来不曾将一时的名利放在心上。”这么多年来,他忍辱负重,太子的名声早就臭了。
“更何况,真正要龙珠的不是我,而是皇叔,我顶多算个帮凶罢了。”他想了想,心中已有妙计,“明日我就遣人大张旗鼓地把白龙珠献上去,我名声臭了,怎么着也得让他也沾点腥。我倒要看看,他又如何向臣民交代!”
第三十七章 联手商大计(4)
“那白龙珠就这样献出去?”一旁的凌书南顿时有些眼急了,这可是她辛辛苦苦从孙淼那儿弄来的,哪里就这样被他败家的送给郦圭了。那黄昏怎么办?
郦天霄心里微微有些不爽,但脸上却只是笑道:“有皇叔帮我收藏,到时候一并拿回不是更好?”他与黄昏只草草商议,就已是胸中万壑,他不禁满足地笑道:“幸亏先生已是我的军师,否则,若是被其他人网罗去,必将是小王最大的敌人。”
西山黄昏,从前只是无意于逐鹿天下,并非没有这个能力。他淡淡一笑,直言道:“在下才疏学浅,实在不够格做殿下的军师。只是希望能早日结束这一切。但愿我能瞧见天下大定的那一天。”
凌书南听得他这样说,只觉得心头一刺痛,不由抢着道:“你当然能!”
郦天霄也道:“先生且宽心,先生的病,小王定会倾尽全力。”
黄昏莞尔一笑,转向郦天霄道,“殿下真性情,黄昏冒昧,待天下大定之时,想向殿下讨一样东西,不知殿下肯不肯。”
郦天霄道:“先生有何所求,只要小王做得到,自然是绝不推搪。”
凌书南一听,眼睛顿时瞪得大大的。黄昏也摇头道:“殿下答应得未免太爽利了。”
郦天霄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倘若是龙珠,也肯?”凌书南唯恐她听错了或是郦天霄反悔,忙不迭地探问道。
郦天霄冷笑一声,道:“自然!其实就算先生不说,小王也打算在集齐九枚龙珠之后,为先生治病。虽说龙珠能使人起死回生的传闻不知真假,可为了先生,但试一下又有何妨?”
凌书南简直怀疑自己在听天书,“太子爷,那可是龙珠,不是别的?!”这家伙为了龙珠,乔装布局,可谓煞费苦心,要不是龙珠,他也不至于对自己如此恼恨,非逼自己吃下大喜大悲丸。如今会这样轻易地就拱手送人,“太子爷该不会言而无信吧?”
“荒谬!我堂堂曾国太子,岂能信口开河?我心里一直敬重黄昏先生,更等着先生做我大曾的国师,倘若这传世的九枚龙珠能医好先生,我求之不得,恨不能告知天下。”郦天霄一副慷慨激昂的样子,说完还鄙夷地瞧了凌书南一眼,怒其不争道,“好歹黄昏先生几次救你性命,你就不懂知恩图报,为先生好好打探龙珠下落?”
“”凌书南愕然地立在那里,闹了半天,怎么倒成了她不知“知恩图报”了?
“生死有命,原不该强求。”黄昏放下棋子,笑道,“或许我所求的,并不是这个。”他忽然抬起头,眼波在面前的凌书南身上深深停留。
郦天霄的心浅浅抽了一下,忽然就有种紧迫感,黄昏这是什么意思?不要龙珠而要难道他真的对凌书南起了别的心思?!想到黄昏在讲经台说的话,郦天霄没来由地心底焦躁,他还没来得及在黄昏的脸上探索更多的意思,黄昏已起身前往涵息泉。
这一次,凌书南没有跟过去,而是仍旧停留在郦天霄的身旁,不确定地又问了一遍,“太子爷真的打算把龙珠给黄昏?”
“你是耳朵聋了,还是脑子钝了?要本王说几遍你才能听懂?”郦天霄本就不爽,听得凌书南再三询问,更加来气。
但毕竟身处松风阁,需得维持该有的气度以及对黄昏的敬仰,他于是敛了脾气,淡淡道,“本王要的是天下归心,集齐龙珠之后,该做何用,天下人才管不着。”
他这一说,凌书南茅塞顿开。只要天下人皆知最后掌管九枚龙珠的是他这个真命天子,他的天子之威便已立下,再没人会质疑他的帝位。到那个时候,龙珠的使命也已完成。该怎样处置龙珠,就是后话了。用一个退居二线的龙珠来换取国师的性命,他不但没损失,搞不好还会令人称颂。以郦天霄那狐狸心肠,只怕到时候要大做文章的。
凌书南道:“原来你一早就已打算把龙珠给黄昏了?刚才还在那儿诓我。”
郦天霄见她眉飞色舞,脸色越发阴沉,略一沉吟,忽然一挑眉道:
“不过,既然龙珠到最后都是要送给黄昏的,那你现在就算不得在为本王卖命。你知道的,本王一向不做折本的买卖,那大喜大悲丸可比黄金要贵,搁在你身上,总得让本王捞回点本来才行。凌护卫,你说是也不是?”
凌书南脸一拉,还没听说过这种趁火打劫的无耻行为,但鉴于郦天霄打算为黄昏找齐龙珠,那也算是半个合伙人,总得给他几分薄面,她于是笑道:“太子爷说的是,不知道还要书南做些什么?书南一定尽力而为。”
想到方才黄昏说的,待天下大定后要向自己讨一样东西的话,只觉得心一紧。可一见她又对自己露出了狗腿子般的笑容,他的面色便回复了好些,难道他还制不住这怕死的女人 ?
他于是把白子一粒一粒夹入棋盒中,漫不经心道:“本王此行出来匆忙,并没有一个姬妾随行。”
凌书南一怔,等着郦天霄的下文,郦天霄只好停下来旁敲侧击道:“本王是个男人,而且是个精力旺盛的男人。”见凌书南还没有领悟过来,他不禁有些怒了,一甩手把所有的黑白子都往棋盒里一扫,“本王有好一阵子没行房了!”非得让他说得这么直白。
凌书南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是这个!书南真是糊涂。”她咧口一笑,连忙应道:“太子爷放心,这个包在我身上!”
第三十八章 山下有惊喜(⒈)
郦天霄等了一整晚,都没见凌书南来敲门,他忍着怒意出门去寻,这才发现凌书南房门紧闭,人压根就没在房里。他正要唤君由绛,却发现他也不见了踪影。
直到天空鱼肚放白,郦天霄才瞧见君由绛满面春风的回来。
“昨晚上哪几去了?”他一向不大理会属下的私事,可今日瞧见他那副容光焕发的模样,他没办法不问。
君由绛道:“凌姑娘说要给殿下淮备一个惊喜,所以昨天非拉着我下山去,还不让卑职告诉殿下。卑职被她缠得没办法,只好跟她去了。”
郦天霄的右眼皮猛地一跳,“你昨天跟她在一起?看起来,倒没觉得你心里有多不乐意啊。”
“卑职一开始是挺不情愿的,不过,当见识到凌姑娘出神入化的技巧之后,卑职也不得不叹服,而且卑职昨天夜里,也的的确确沾了她的光。”君由绛回忆起昨夜,脸上已不知不觉地流露出意犹未尽的神态来。
他完全没注意到郦天霄的脸色突然间风云巨变,他冷冷地问道:“她人呢?”
“凌姑娘在山下,特意让卑职来请殿下去。”君由绛话还没有说完,只听旁边“噼里啪啦”直响,桌子上的茶壶茶碗被郦天霄洒了一地,他素来爱净,可这次茶水溅了他一身,他却一点反应也没有,“让那女人去死好了!”
君由绛觉得这差当得越发困难了,完全摸不着郦天霄的喜怒哀乐,明明凌书南是要给他惊喜,怎么讨好不成,反倒越发激怒他了。他正要开口解释,话才刚刚到唇边就瞧见郦天霄猩红着双目手指自己额头,“你闭嘴,你再敢说一句话,本王先把你杀了!”
“本王还不至于落魄到与本王的护卫共享一个贱妇!”
君由绛只觉得一股杀气迎面扑来,脸“刷”地一下从白里透红变成纯白,他呆若木鸡的站在这里,不明白自己到底说错哪句话了,他屏住呼吸,十分委屈地看着郦天霄,愣是连呼吸声都没敢放出来,因为他真怕待会儿他就该是白里透血了。
不对啊!当他反应过来郦天霄方才那句话时,忙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也顾不得地上那些碎瓷片了,“殿下明鉴!就是给卑职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对殿下的女人有任何非分之想啊。卑职昨天夜里找得是百花楼的咏春姑娘!根本就不是花魁娘子!殿下!”
“百花楼?”郦天霄正气得吞筋,猛地峰会路转,倒是让他刚刚淤积于胸口那口恶气无处发泄了。但他一时间还微微有些没反应过来,“那你刚才说你见识了什么出神入化的技巧?”
君由绛听郦天霄声音中的戾气少了许多,庆幸自己又捡回来一条命,小心翼翼答道:“卑职是亲眼瞧见凌姑娘用面粉包了铁块,制成一个个金元宝,只觉得那些元宝完全是以假乱真,连百花楼的鸨儿瞧见,都愣是没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