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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常从来没有丢过,心里从来没有为此担心过,现在突然脖子上没有那玉蝉了,她心里咚的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掉到了地上,砸碎了一样!
天啦,那可不是普通的玉蝉儿啊,那是她的宝贝儿啊!那里面有她谋生的全部家什不说,还有没有雕完的砚台,石材,更重要的是,那里面还有当朝皇帝给她题写的铺子名啊!
皇上的东西丢了,那可是杀头的罪啊!
再者,就是皇帝开恩,不杀她,但是没有了神奇的空间,她陈洛儿靠什么在这世界上行走,靠什么挣钱,靠什么让自己每每化险为夷呢?
瞬间,她觉得自己的世界崩塌了一般,天昏地暗起来!
她打开门,焦急地问院子里正在扫地的香草说:
“香草,你看见过我脖子上戴着的玉蝉儿吗?”
第二百二十八章 晕厥
“啊,什么?”香草没有听清楚,停下了手里的活儿,转头看着陈洛儿,反问道。
“香草,我脖子上挂着的玉蝉不见了!”陈洛儿觉得自己都快虚脱了一样,说话的声音里都有些发抖的感觉。
香草见陈洛儿从来没有这般慌乱过,一下子放下了手里的帕子,麻利儿地跑了过来,站到陈洛儿的身边,帮她看了看脖子,说道:
“哦,真的不见了呢。”
香草却不像陈洛儿那般地着急。平常丢个东西啥的挺正常的事情,不就是一块总是戴在脖子上的玉蝉嘛,虽然可能也值些钱,但不至于让陈洛儿慌乱到这个地步吧。
现在她的洛儿姐姐,又不是没有钱的人了,真是丢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况且万一没丢呢?
“洛儿姐,瞧你急的,脸色都变了哈别急,我们找找再说,昨天晚上你没有脱衣裳就睡觉了,会不会是你无意中解了,放在屋子里的哪个地方了呢?别急,香草帮你找找。”
说着,香草便进了房间,桌子上,榻上,被子里,椅子上,妆台上,都一一地看,细细地找,希望能够在哪里找到。
院子里没有来别的人,不会有人偷走了那玩意儿的,她记得清清楚楚,昨天晚上家里只是来了三爷和花子骞,况且俩人都是男子,更不会对一个看起来很普通的玉蝉上了心的。
一定是不小心掉在什么地方了。
陈洛儿也在屋子里找了起来。
她想肯定是昨天晚上不小心掉了,反正,她是没有印象将那玉蝉解了的。她从来不解开那玉蝉,一直让它在脖子上戴着,像真正的宝贝儿一样。所有的人都不知道玉蝉的神奇,独她一个人知道,所以,她一直像爱惜生命一样地爱着它,从不解下来,从不让她离自己的身体半步远。
屋子里到处都找过了。还是没有找到那玉蝉。
“香草,你说说,昨天晚上我是怎么回来的?”陈洛儿累得坐在椅子上,然后气喘吁吁地问香草。
香草想了想,又觉得有些难为情,便简略地将昨天晚上的情形说了说,最后说道:
“后来,你真醉了,香草一个人扶不动,于是。那花公子便。便将你抱进了屋子里来。放到了榻上,然后就走了”
香草说了,脸红得厉害。
陈洛儿听了,只是点了点头。心思却并没有放在花子骞抱她回屋子的事情上,她的心思,全部被不见了的玉蝉儿给勾走了。
“那就奇怪了,我回了屋子,到了榻上躺下,便一直没有再起来过,怎么会榻上找不到,屋子里也找不到呢?”陈洛儿觉得这事太怪异了。按理说,玉蝉儿即便掉了。也是会掉在这屋子里的某个地方的啊,怎么里三层外三层地找遍了都找不到呢?
“洛儿姐,我可没有拿你的玉蝉儿啊,你知道,你是香草的恩人。香草不会干出那样的事情来的!”香草见陈洛儿陷入了沉思,突然想到她也许会怀疑是自己偷偷地解了下来偷走了的,不觉一下子慌了起来。
陈洛儿看了看香草,强笑了一下,轻言安慰道:
“香草,瞧你说什么啊,洛儿姐怎么可能怀疑到你呢?那玉蝉又不是什么特别值钱的东西,不过是母亲给的,一直戴在身上习惯了罢了,你别多想,洛儿姐无论如何不会怀疑到你的头上的,咱处了这么久,这一点还不明白的话,真是白处了这么久了。香草你放心好了”
香草听了这话,心一下子放进了肚子里,不过更觉得要帮助陈洛儿将这东西找到了。
“洛儿姐,昨天晚上你们三人一直在外面喝酒,我想着,会不会是喝酒的途中不小心将玉蝉儿弄掉到了地上呢?要不,我们出去找找也行啊。屋子里我看反正是没有的了。”
说着,睁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陈洛儿,征询着她的意见。
陈洛儿恍然大悟道:
“是啊,昨天晚上在外面喝了那么久的酒,走来走去的,可能真是掉到了外面的某个地方了呢。再者,那玉蝉儿铁丝绳已经挂了很久了,磨损了些,可能一不小心扯掉了,自己却浑然不觉,走吧,我们出去找找!”
陈洛儿站了起来,带了香草跨出门槛,往院子里走去,开始一寸地儿一寸地儿地细致找了起来。
每找一处,陈洛儿的心就往下跌落一点儿。
没有,找一处,没有,再找一处,还是没有。
内院找完了,茶室里也找过了,但还是没有找到。俩人又跑到后院三面的所有房间里去找,还是没有。
陈洛儿的心几乎都沉到了谷底了。她没有吃早饭,加上心急和慌乱,突然有一种要晕厥过去的不好感觉。
昨天是大好的一天,充满希望的一天,没想到,事情转化得如此之快,今天到了,马上变得不一样了,玉蝉如果真的找不到了,她的生活将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会不会惹来杀生之祸还是两个字呢!她怎么能够承受现在这突然的变故?一切的梦想才在开始,怎么可以马上就戛然而止呢?老天爷,你真是太残忍了啊!
怎么办?
陈洛儿颓然地坐到了院子里的椅子上,眼睛看着前方的一株树苗儿,心里却茫然不知所措,看着香草都有些看不过去了,心里疼了起来。她哪里见过陈洛儿如此这般的样子?一个要强的女孩子,一旦松懈下来,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让人看着格外得心疼。
“洛儿姐,你可千万不能这样啊!香草说句洛儿姐可能不爱听的话,如果玉蝉儿真是丢了,又有什么了不得的呢?到底是身体要紧啊。洛儿姐现在的钱虽然不是很多,但是要去再买一个或者订做一个玉蝉儿,岂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何苦为了这样一件项坠儿而将自己弄得神不守舍的。你不知道,香草看到你现在的样子,不知道多伤心呢。”
陈洛儿伸出手来,拉着香草的心,有一种想要倾诉的冲动。但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忍住了。
关于玉蝉儿的秘密,关于它的神奇与自己的不可思议,她不可能与任何人说的。说出来了人家不会相信,被别有用心的人知道了,也是会坏事的。
大多数的人,会认为她是一个疯子,说些疯话罢了。
而一个疯子,会没有未来的,会不被人理解的。
她想了想,啊后将所有的话又全部咽了下去,只是问香草道:
“香草妹妹,昨天晚上你说我还到外面的院子里去过了吗?”
陈洛儿现在像是一个濒死的人,从香草的叙述里抓住一句两句话儿,将它们当做救命的稻草一样,抓住死死不放。
老天爷不会这要绝情的。看到自己刚要过上真正的属于自己的好生活,就又要将全部收了回去,不带这么开玩笑的!
所有的钱,所有值钱的东西,全部都在空间里,没有了玉蝉儿,她便又一下子回到了一穷二白的状态了。
陈洛儿觉得气都快吊不上来了。
香草说:
“洛儿姐,是啊,昨天晚上酒宴结束的时候,你非得送三爷和花公子出去的。他们不让,你不干,于是,你们就在外院门口拉扯了几下。最终,你还是没有出去送三爷,花子骞少爷和我一起直接将你给扶回来了。”
香草仔细地回想着昨天晚上的情形,争取不要说错话,不要漏掉什么情节了。
“哦,我们在外面拉扯了几下?”
“是啊,子骞公子不希望你出去抛头露面的,说是女孩子晚上出去被别人看见了不好的。”
“哦,走吧,我们到外面去找找,兴许是掉在外面的哪个犄角旮旯了!”陈洛儿迅速站了起来,往外面走去。她差不多绝望的心里,又燃起了一团火焰来。
俩人风风火火地跑到了外面,正巧碰到宝儿在院子里。
“你们干什么去?”宝儿随口问道。
陈洛儿没有心情回复,几步走到那院门口,弯腰低头在那里仔细地找了起来。
宝儿觉得好奇,也跟着过来,往地上看去,边找边问香草:
“香草姐姐,你们找什么啊?”
香草悄悄对他说道:
“洛儿姐脖子上戴着的玉蝉儿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我们正在找呢,宝儿,你没事的话也帮着找一找吧,你的眼睛好,看得清爽。”
“哎,好的,宝儿也帮着找!”
说着,陈宝儿也低了头满院子地找了起来。
一会儿,马四叔也看见了,听香草说正在找丢失的玉蝉儿,也赶紧帮忙找了起来。他说他一大早上就起来了,还出去过,也没有发现这地上有丢失的玉蝉儿呢。这宝砚斋里的老老少少,都多多少少地知道陈洛儿的脖子上有一块玉蝉儿,像宝贝一样。
但是他们将整个外院的每一寸地方都找遍了,还是没有找到陈洛儿心爱的玉蝉儿。
陈洛儿直起了腰来,突然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然后,转身跑回了后院里去,趴在桌子上抽泣了起来,身子一动一动的,看得人心里发酸。
陈洛儿觉得心里有一团火在燃烧,要将她烧化一样。
怎么办?难道事情至此为止了,命运之神又要将自己送回去?让自己突然醒来,吓坏周围那些人?
又急又气又绝望,陈洛儿终于是晕厥了过去。
第二百二十九章 心结难解
“洛儿姐,洛儿姐,你醒醒啊——”香草一下子扑到她身上,大喊起来。
陈宝儿也吓坏了,赶紧跑到前面叫来了郑鹏程,说他的姐姐突然晕了过去!
郑鹏程心里怦的一声,忙放下手里的活儿,跟着陈宝儿几步就跑到了后院里,当她看到了躺在椅子上,瘫软成一团的陈洛儿时,马上焦急地问香草:
“怎么回事?姑娘一早不是好好的吗?怎么现在突然晕了过去?是不是昨晚的酒喝得太多了的缘故?”他看到陈洛儿眼睛紧闭,面色苍白,泪珠儿挂在眼角处,面上毫无生命的迹象一样,吓得手儿都抖了起来。
香草带着哭腔说:
“洛儿姐今天早上一直好好的,还比香草起来的早呢。只是发现自己脖子上惯常戴着的那枚玉蝉儿不见了之后,便成这样了!郑先生,快救救洛儿姐啊!”
香草哭着,抬着看着郑鹏程,一种绝望的感觉。要是她的洛儿姐今天走了,她还怎么生活在这世界上?是陈洛儿给了她完全不同的生活,像亲姐姐一样地爱着她,疼着她的!
她的现在的未来的生活里,完全不能没有她的洛儿姐啊!
郑鹏程毕竟年龄长些,懂点急救的知识,赶紧让香草进屋去舀些凉水来,他自己则将手指掐在陈洛儿的仁中上,使劲地掐,等到香草将那凉水舀来后,用手浇了洒了些在陈洛儿苍白的脸上,双管齐下,终于过了一会儿,陈洛儿啊了一声,醒了过来!
“洛儿姐,你可不能离开香草和宝儿啊!”香草哭得样子让人伤心,宝儿也哭了起来。
在他小小的年纪里,姐姐从来都是坚强和勇敢的,现在怎么突然成了这样了呢?他手足无措。
“好了,别哭了。洛儿姑娘已经醒过来了,你们再这么哭下去,她会难受的。”郑鹏程看着心疼,但是忍住了,忙着劝慰香草和陈宝儿。
听了郑先生的劝慰,香草和陈宝儿都尽力止住了哭声,然后泪光盈盈地看着陈洛儿,拉着她的有些发凉的手儿,可怜兮兮的样子。
陈洛儿醒了过来,长出了一口气。抽泣了几声。忽然觉得现在是连哭泣的力气都没有了。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她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这样的现实。她的一切美好的梦想,都是建立在她那宝贵无比的玉蝉儿上的,没有了它,她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至少现在。一种空虚绝望的情绪罩住了她的全身,她连话都不想说一句了,只是闭了眼,轻轻地喘着气。
解铃还须系铃人。
郑鹏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