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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也是吗?怎么啦?”孙氏的心里抖了一下。
“哦。大约是酒喝得有些多吧,竟有些兴奋,一直睡不大踏实。好了,时间不早了,快睡吧,不然明天精神不好的。”
姜元锦说完,侧身过去睡了。
孙氏没有吱声,心里却是不安起来。哪里不安又说不出来。这时候,窗外落下了春雨的声音,嘀嘀嗒嗒的。敲在她的心上,让她的心越来越沉重。
百转千回之下,一个主意渐渐升起来。
第二天一早,心事重重的孙氏就早早地打起精神起了床,然后叫来了贴身丫鬟小荷,让她马上准备一下。要她陪着她去趟市场上,然后买些衣服料子首饰啥的。
“夫人,你可是很少到市场上去的,再说,买料子做什么?你不一直说自己家里的衣裳够多的了吗?怎么今天有心思出去?”
“死丫头,问什么?啥事我都要向你说清楚吗?”
孙氏心里有些发急,一急之下,说的话就不大好听了,吓得小荷缩了一下脖子,感觉到夫人有些不同寻常。悄悄观察了一下,又见夫人果然脸上的颜色不大好,眼窝子是青的,眼睛无神,脸色有些发黄。一看就是昨天晚上没有睡好的样子。
“夫人,发生什么事情了?跟老爷吵架了吗?”小荷看着孙氏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问道。她一直跟着孙夫人,精心地侍候着夫人的饮食起居,对夫人很是贴心,见夫人这样,心里不免担心起来。夫人要是有哪一点不好,她心里比当事人还要着急呢。
“没什么,老爷昨晚回来得晚了,我也一直等他,哪知道过了那个点的话,便再睡不踏实了。”
孙氏也觉得自己刚才是有些失态了,便敛了色,解释了一下。夫妻间不是发生的所有的事情都是要说给下人听的。她们解决不了,自己还得承担。
“哦,是这样啊,老爷可不常这样。知道夫人每天都要等着他一起睡下的,所以倒很少晚归,昨儿到陈公子家里去了,可能耽误下了。毕竟,陈公子是咱姜府的恩人,老爷就是去耽误一下,也是可以理解的,夫人不必过虑了,保重自己身体要紧呢。”
“好了,不说了,你与我梳洗吧,今天脸色不好,要好好抹抹,不然,出不得门的。”孙氏虽然心思平静,但是平常还是挺讲究的,只要出门,必得精心妆扮。姜元锦是那样一个有风度的人,她一直觉得不能拖了他的后腿,让人看了笑话。
小荷见夫人没有心思多说话,识趣地住了声,拿出脂粉梳子之类的,让夫人坐到镜前,自己站在身后仔细梳头发,再在面上化些适宜的妆。
孙氏面无表情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让小荷梳了高髻,满头插了小梳,再插了一些小的团花,显得郑重而华贵。妆罢着衣,长裙上襦,襟边都绣有花纹,宽袍大袖。
“夫人,不过买几样东西,竟将自己打扮得这么漂亮。”小荷不由惊叹道。
孙氏看着镜子里自己眼角的皱纹和嘴旁的法令纹,伤感地说:
“再早个十年二十年,还可以这说话的,现在来说,当不得真啦!老喽,真是老喽,年龄不饶人,再怎么保养收拾,都敌不过岁月的流失啊。”
小荷觉得今天早上夫人有些奇怪,竟说一些丧气话,而且情绪幽怨,全然不像平常的样子,不禁奇怪。心里想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情,又不好问,只得一个劲地夸奖夫人,好让她心里好受一点:
“夫人,我看啊,你是一点儿也不显老,你不知道,你今天穿这一身衣衫再看脸上头上的装扮,不知道有多贵气呢!”
孙氏摇摇:“脂粉抹得越多,便越是说明衰老来了,而且,穿得愈华丽,便越是心虚。你几时见过那十六七岁的姑娘拼命地往脸上抹脂粉的?瞧你,啥都不用抹,脸蛋儿也是红润无比的,不像我,还要费力地涂抹上胭脂呢。”
小荷一听,不知道怎么说了。今天早上,根本不对头,她无论说什么,夫人都没有高兴起来,反而说得越多她便越是伤感。罢了,不说了,啥都不说了,安静陪着便是了。
小荷尴尬地笑了笑,然后不再说话,只按夫人吩咐办事。
梳洗收拾好,孙氏将柯儿托付给奶娘和另外的丫头,让她们精心看着孩子,然后自己带着小荷和另外一个赶车的把式上了自家马车。
“要不要跟老爷说一下?”小荷有些担心。
孙氏挤出一丝笑容,勉强说:“不用了,老爷昨夜回来的晚,一直没有睡好,今早好不容易睡熟了,不要吵醒他,让他好生睡吧。”
“嗯。”小荷点了点头。
出门前,外面还下着小雨,空气中有些清冷的味道,孙氏不禁打了一个寒战,小荷看在眼里,忙跑回去拿了一件厚实的锦袍出来,让夫人披上,说今天外面冷,千万不能受了凉。
“小荷,还是你心疼我啊。俗话说,春捂秋冻,这春天里,真是不能穿得太薄了呢,不然的话,减衣服太快,稍不注意就得了风寒。”孙氏看着外面的细雨喃喃,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小荷不作声。
北方的早春,其实是没有什么景致的。那些落叶的树枝上,不注意看不出有什么变化。天空中没有太阳,小雨让空气显得寒凉,路上湿滑,一路无声,小荷觉得很是压抑。这样的情形,在她的记忆里还不怎么有过呢。
唯一有一次,夫人似乎是和老爷吵了几句,夫人伤了心,也是这样的天气出了门,不过不出两天,人家两口便又好了,而且比以前还要好些呢。
但愿这次和上次一样吧。过不了明天,夫人和老爷便又可以和好如初了。
当丫鬟的,没什么指望,只求自己服侍的主子能够天天开心,他们开心了,自己也便少受些罪,少提些人,再不好,还能多得几个赏钱啥的。
夫人是小荷的一切,是她的靠山,小荷一点儿也不希望夫人和老爷闹矛盾。
马蹄嗒嗒,仿佛走了许久,才走到了市场里。径直到了最好的“三凤”绸缎庄,小荷扶夫人下来,俩人走进店内,选了一些锦缎,更挑了暗红牡丹花纱和轻庸纱等常用于夏季的精美纱罗。
“夫人,你买这些,竟要送于谁去?要知道,你可是很昂贵的啊。”这些东西要送给谁呢?她小荷竟一点儿也不知道,夫人如果做傻事的话,她作为贴身的丫头,是有义务提醒和阻止的。
“早跟你说了,不要问这问那,我买东西,自然会有我的道理的。”
孙氏脸上没有表情。
花了百十两银子,将买好的纱锦缎包好,店家殷勤地帮着送到了马车上,然后目前孙氏她们主仆二人上了车,这才回到了铺子里。
从绸缎庄出来,又坐车到了一家首饰铺子,买了一些常用的首饰,这才又出来赶路。
路上,小荷知道自己真的不能再问什么了,一直沉默着,直到马车走到了属于老爷家的宅子面前,下了马车,抬眼看去,只见那上面早挂了一个匾额,上书“宝砚斋”三个大字。
第一百二十六章 相见
哦,原来是到恩公家里来了。那几个字小荷见老爷写过。这里是陈公子租房做生意的地方。
但是,夫人买那些女人用的东西做什么?那陈公子分明是一个男的啊,难不成陈公子到了京城不几天,就找到了一个可意的姑娘?夫人,这是要来给陈公子的对象送礼?即便要送礼,也不是这个时候啊?这个时候,陈公子的对象怎么可能在他这里呢?没有成家之前,俩人怎么可以这样公开的见面,还闹得外人都知道了?
陈公子,你也太不那啥了吧。
夫人,你也太急了吧。
小荷在心里说道。
下了马车,她扶夫人下来,然后扶着夫人到了正中开着的铺子里,一见,一个男人正在店子里招呼客人,而那男人,明显不是陈公子呢。
店子里摆着那些砚台,里面人来人往,煞是热闹,那掌柜一一应付,热情又得体。
“麻烦问一下陈公子在哪里?”
孙氏给小荷使了个眼色,小荷便上前,欠了身,礼貌地问掌柜道。
这掌柜正是郑鹏程。昨儿他回去睡后,也是很久都没有睡着,不过他后来还是很好地调整了自己的心态,说服自己,不管那是陈公子还是陈姑娘,自己现在都是人家请的掌柜,得好好干活才行,其他的,不是他该考虑的问题。
昨天晚上,人家陈姑娘都当众说了要给他再另发奖金的,这让他感觉到生活充满了希望,同时受到了人家的尊重。一个人活着。这些便是最好的安慰和鼓励了。他现在对生活的要求很低很低,现在,他很满意目前的生活。
所以,干起活来卖力得很。
现在一位夫人带着丫头来找陈公子。一看面善,自己正忙着,便让宝儿带他们进后院去找。说她在里面。
孙氏忙招招手,让那赶车的把式帮着将买的布料和首饰全部搬了进来,放到前院里一个临时会客厅里,等着宝儿进去通报。
这房子虽说是她自己家的。但是现在租房的人是陈公子,哦,不,是陈姑娘。
孙氏有些紧张,没来由的。她既想马上见到恩人陈洛儿,又有些害怕见到她。当她知道了陈公子其实是陈姑娘的时候,心里一直没有平静过。
虽然现在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但女人的直觉让她总觉得会发生什么事情。
话说陈洛儿昨天晚上后半夜才觉得累了,睡了觉,今天早上起来。先到前店去跟郑鹏程说了,她白天就不到前边来了,一切都让郑掌柜把握,遇上真有人再来问那石砚的话,就跟人家说现在没有货,半月后再来吧。
销路好当然高兴。但是这东西不是批量生产,每雕一样,都是要倾注心血的,要慢工才能出细活儿,最关键是,眼下,就只有陈洛儿一个人有这手艺,长远这事,急不得。
郑鹏程笑说道:“陈姑娘,只怕。越是说没有,越是说以再来看,那惦记的人就更多吧。人都是这脾性的。越是不好得的东西便越是牵肠挂肚呢。”
“郑先生见识广,自然知道这人性,不过我倒没有想这些。只是目前真是没有现货,不欺骗顾客的。”
俩人交流几句,陈洛儿便回了后院,将自己关在屋子里,让香草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来打扰。她要抓紧时间拾掇那砚台呢。
香草对这这几天发生的一切感觉疑惑,也觉得不可思议,但是问了第一次后,陈洛儿只是笑笑,让她不要多问,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
于是,她也就再多问什么了。只是欢喜地做着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将这院子收拾得窗明几净,花儿侍弄得像模像样。多问了,管宽了,陈洛儿会不高兴的,她不希望陈洛儿不高兴。
香草心思简单,只觉得陈洛儿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再生父母般,所做一切都是为了陈洛儿高兴。她也隐隐觉得,只要陈洛儿顺利了,她自己自然也就会顺利的。
总有一天,该有的,都会有的。她有这个自信。
话说陈洛儿正在空间里的工作室里雕得入神,突然门外传来敲门声,香草的声音也随之传来:
“洛儿姐,那姜夫人来了!带着丫头小荷,正在门外候着呢。”
陈洛儿在空间里听见了,心里一跳,然后马上停下手上的活儿,迅速出了空间,然后对还在门外站着的香草大声吩咐道:
“香草,赶紧的,开始烧水备茶!将夫人迎进茶室,然后先接待着,我马上换好衣裳就出来!”
“嗯,好的!”香草说完,匆匆而去,忙乎去了。
姜夫人孙氏来了,这可是房主,而且与自己也算是有恩的人的,自租了这房子后,她还是第一次来呢,怎么着都要认真接待,好好对待才行。
陈洛儿对那孙氏的印象还是比较好。挺安静和气的一个人,身上没有更年期妇人身上的狂躁和不安,更没有刻薄和小气。哎,夫妻感情好,女人的状态都不一样的啊!
陈洛儿出了空间,又觉得自己刚才才从那工作室里出来,脸上还有灰尘,手上也不干净,便又重新回到了空间里,到泉水处几下洗净了手脸,然后再出空间,换上了女儿装。脸上还是素面朝天,觉得应该化一点儿淡妆,但是现在根本没有时间,也没有东西让她化妆,只得素面了。
头发来不及好好梳流行的样子,便只是用梳子梳整齐了,用一根木簪将少许头发在脑后别住,免得掉到了前面来,显得披头散发不够庄重。
姜夫人孙氏不是外人,不用特别拘礼,不然,反而显得外道了。
之所以还是穿上了女装出来见客,是因为陈洛儿想着那姜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