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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东野鸿坐在战车上,在东野军的后方遥望着前方。北陵军队的反应比他想象的还要快一些,居然在半个时辰里就从被动挨打而转成摆开自己的阵形,和东野军对峙。那个一直没有被他找到的女人,以及北陵军背后的元帅,会不会在这一战中露脸?
猛地,他在敌方的阵营中看到一匹与众不同的黑马。
黑马上端坐着一身银甲将领,头上戴着盔帽,手中挥舞着银色长枪,虽然身材不高,但是在万军之中异常勇猛。
用剑一指,他问身边的东野鹰,“那是北陵的将军吗?”
东野鹰蹙眉道:“看不大出来。他头上的盔帽没有翎子。”按照各国的惯例,如果是将士以上的军衔,必然会在盔帽或钟甲上做以区别。
东野鸿勾起嘴角,不禁赞道:“很能打嘛。这个人是那片北陵军的核心首领,如果能生擒他,便能迫使部份的北陵军缴械投降。”
“那微臣这就派人……”
“不,朕要亲自拿下他!”东野鸿不待东野鹰表达意见,清啸一声,抖动手中的缰绳,两匹骏马立刻扬起八蹄,冲进乱军之中。
萧遥正带着赤多军在东野密不透风的阵式中寻找突破点,忽然一辆战车迎面朝她的方向飞驰而来。
只见战车上是一个年轻的将领,黑甲黑袍,如旋风般顷刻间已来到她面前。
战车并没有停下的意图,在擦过她的马身同时,对方高举起宝剑重重地朝她劈下,她用银枪一挡,手臂却被震得发麻。
此人是劲敌,而且是冲着她而来,出手狠辣,不易对付。萧遥立刻拉马头,转到旁边更为狭窄的侧路上,希望避开这难缠的对手。
没想到那辆战车也调转车头,再度冲向她。
看来是避不开了,萧遥干脆诱敌进入小道,将彼此拉出主要战场。
战车上的东野鸿看出来银甲小将故意引诱他去偏僻的地方,这让他反而对活捉对方有了更浓厚的兴趣……
身为一国之君,他身边总是围绕着大批的护卫保护他的安全,这让他觉得很无趣。终于有这样一个机会,他可以在战场上大显身手,岂能错过?
当他的战车紧紧跟着前面的那匹马绕进山谷中较为狭窄的一段路时,东野鸿警觉地抬头看向四周。如果在这里埋下一支军队,断了他的后路的话……
回头看,他的人马正要跟来,却被北陵的军队阻隔住。他不由得迟疑,此时却又见银甲小将远远的对着他招手,颇有示威挑衅的意思。
他哼一声,没有策马上前,而是猛地一挥手,瞬间狂风呼啸,将侧面峭壁上的几块巨石吹落,挡住了那人的去路。
萧遥先是一愣,拉住马头,猛回身,盔帽下的眼睛灼灼逼人地盯着他。
微微一笑,他再抬手,梅花镖打了出去——目标不是打向马上的人,而是打向马腿。
镖中马腿,马儿陡然跪倒下去,萧遥应变极快,从马背上一跃而起,飞身平安落地。就在她刚刚站稳,东野鸿的剑已经逼到眼前。
“投降吗?”他笑咪咪地问:“你的功夫不错,应变也快,但显然你低估了你的敌人。”
听到他说话,萧遥沉默,盔帽下,依稀可见她的唇形向上挑起。然后毫无预兆地,她竟然从背后抽出一根柔软如丝带的软剑刺向他。
“好难缠的人。”东野鸿笑着侧身避开,接着与她缠斗。
这时,从他的身后急速地掠过一道黑色人影,如鬼魅般悄然欺近他,然后一剑疾刺——
东野鸿感觉到风声,要避开为时已晚,即使他全力后撒,肩膀依然中了一剑,同时听到一个女声喊道——
“赤多妖,住手!”
这熟悉的声音和提及到的名字,让他抬起眼,一时间竟然忘记了疼痛。
“是你!”他已经认出了她。
萧遥则盯着用剑抵着他背心的赤多妖,“退下!没有我的命令,你怎么可以出以刘手伤人?”
“可是主人,”赤多妖努力咽下差点叫出口的“陛下”二字。“这个人太危险了,他就是那天潜入军营的东野密探。”
“我知道,我已经认出来了,而且……”萧遥盯着东野鸿那张因为失血而略显苍白的俊容,“他绝对不是东野密探那么简单。能用风刮下巨石挡住我去路的人,四海之内,只有一人。你是东野皇帝,东野鸿!”
被说破真实身份的东野鸿,只是淡淡笑道:“你识破了朕的身份,可朕还不知道你是谁。身在北陵大营之中,如将领一般冲杀在战场上的诡异女人,肯定不是北陵大将的家眷吧?”
“你慢慢猜吧。”萧遥故意逗弄他。
赤多妖听到他的真实身份反而被吓到,下意识谏言,“主人,既然他是东野皇帝,就更要杀了他!”
“赤多妖,你不听我的话了吗!”萧遥的口气立刻变得严峻,“我们今天如果杀了他,明天东野的大军就会倾巢而出,与北陵展开血战。北陵需要的是和平,而不是战争!”就在此时,外面忽然响起清越的笛声。
萧遥不禁愣住。“是谁吹响了南黎之笛?”赤多妖摇头,表示不知。
“去看看。”她下令。
他不放心地看着东野鸿。
“他已经被你伤了,没有再伤我的力气,快去!”萧遥急促地再次下令。
东野鸿嘿嘿地笑了起来。“看来你们北陵军内部果然错综复杂,并不如表面和谐。”
“但绝对没有你们东野人狡猾。”萧遥一边说,一边打量着他。
她本以为好战的东野人必定多是武夫的样子,没想到东野鸿竟然长着一张俊逸如少年般的脸庞。他多大了?二十二?二十三?可他应该已经登基六、七年了吧?
若非是在战场上,若非他穿着骇人的东野战甲,他看上去该像是一个吟诗作赋的青年才俊。
多可怕!他居然是统领全东野的东野鸿。
无视她在一旁,他撕开自己的镜甲,笨拙地为自己包扎伤口。萧遥本能地走过去,代替他的手,帮他完成了接下去的动作。东野鸿愣住。他没想到这个和自己誓不两立的敌人,竟然会主动帮助他包扎伤口——这个情景,让他回忆起两人初见时,自己曾动手为她包扎……
她这么做是在还他人情吗?看到那双原本握着剑的纤细小手,在他的肩头忙碌着,东野鸿的心头忽然涌起一股难以言明的情绪。
在她的双手撒离他肩头的那一刻,他竟然下意识用另一只手摘落她的头盔——
让他再度失望了,因为头盔下的她,竟然还戴着一张小巧的面具!他不禁又好气又好笑地脱口问:“你的脸怎么这么难见到?”
剎那间萧遥震惊他快如闪电的动作,但随即退开到安全地方,才笑道:“有人说,这世上最玄妙的事,莫过于想见的东西总是如镜中月、水中花,看得见,摸不着。但其实想看看不见、想摸摸不着,才是最让人心痒难熬的。陛下,您在意的无非是这个『得不到』。”
“你很会讲道理,而且每次似乎都要把人辩到哑口无言的地步才肯罢休。”东野鸿回头看了一眼,“不过,目前似乎不是你我斗嘴的时候,你不觉得战场上的情势起了变化吗?”萧遥转头去看,本以为他虚张声势,目的在引开她的注意力,可在看到战场上的情势之后,她脸色微变。原本和东野军陷入胶着状态的北陵军,忽然一面倒地向后撒退。这并不是她最初的战略部署。赤多妖离去未回,让她不能立刻得到准确的军情。
一打定主意,她去拉马的缰绳,却被东野鸿一下子抓住了手腕。
“你要和我在这里决斗吗?”萧遥取笑他在受伤之际居然还要逞强。
东野鸿的脸上已没有了最初的戏谵轻松,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从未有过的严峻。
“问题不在东野军,而是出在北陵军内部。我建议你最好先不要过去。”
“笑话!正因我北陵军有事,我更要回去看,怎可能听你这个外人说的话!”
用力甩脱他的手,她翻身上了马,扬鞭前行。
当萧遥的马赶回去的时候,北陵军队正如潮水般向后撒。
她不禁怒喝,“谁让你们撒退的?”
有士兵回答,“是萧将军!”
萧将军?萧丛飞?她大为震怒,立刻追问:“萧丛飞呢?”
“萧将军大概在那边。”小兵用手一指,远远的,隐约可以看见萧丛飞在马背编上的身影。饮因为距离太远,战场上的喊杀声、战鼓声震天,萧遥的声音根本传不过去,她只能在乱军之中冲出一条路来……
就在她重新拿起银枪的时候,突然一支飞箭迎面射来,正中她前胸!
虽然有镜甲护身,但是箭尖依然刺穿了镜甲,钻入她胸前。
骤然袭来的痛和撞击力,让她在一瞬间怔愣住,身子一软,人从马背上跌落了下来——
忽然身后有辆黑色战车如风而至,在她跌落的同时,战车上的人长臂一伸,将她一把揽住,拖到战车上。
“看看到底是谁错了。”那声音不再是轻蔑的调笑,反而带着几分的焦躁和愤怒,让她胸口的痛楚骤然又加增了几分。
他在担心她的生死吗?这个人,这个原本该和她誓不两立的人,为什么要关心她呀?她一直以为,即使她身处高位,依然是孤独的、没有人会关注的一株小草而已……
他的下一个动作,惊吓到她。“你——干什么?”她惊问,隐约猜出了他的企图。
“带你去治伤。”东野鸿将双指并拢,在唇边一吹,一个哨声响起,东野军队立刻让出一条路,他驾驶着战车顺着那条路驰骋而去——
乱军之中,北陵某位副将看到这情形,大惊之下对萧丛飞报告,“将军,东野人把陛下掳走了!”
“闭嘴!”萧丛飞脸一沉,“我什么也没看到。”
“可是将军,那明明是——”副将的话没说完,就感到他的一双寒眸如刀子般盯着自己,后半截的话硬生生被截断。
“呜金撒军!”面对众士兵,萧丛飞大声下令。
就见战场上的北陵军队如潮水一般向后撒退。
很快的,战场被黑色的东野军占领,黑色的军旗遮天蔽日,淹没了天道崖这片山谷。
“陛下,她胸口中箭,幸好有镜甲护身,应该是没有大碍,只不过要拔箭会难一点。”萧遥迷迷糊糊听到军医在对东野鸿叙述自己的病情。
“朕不管你怎么拔箭,只要你保住她的性命!”东野鸿的声音很低沉。
“那,请让小臣先处理一下陛下您的肩伤——”
“朕的伤口已经包扎过,她伤得比朕还严重,若是你延误了治疗,小心你的脑袋!”
萧遥只觉得身上的镜甲被一件件脱下,愤怒和羞辱感让她拚命地想睁开眼,用尽力气喊道:“放开我!我要回北陵!”
声音却没有她所想的那么响亮,反倒轻柔得宛如耳边呢喃,但东野鸿还是听到了。
他的脸在她眼前压了下来,嘴角挂着一丝可恶的微笑。
“送你回北陵之前,朕也要先救了你,这算是朕还你一个人情。”
人情?关于她没有让赤多妖在伤了他时动手杀他那件事吗?她苦笑一下。“我们彼此什么都不欠,若说欠,你欠的是整个北陵。”
“哼!到底是北陵欠东野,还是东野欠北陵,朕比你明白,你少说废话了。”
东野鸿一手按住她的肩膀,回头问军医,“给她拔箭要怎么做?”
“动作要快,拔出后,立刻将止血药敷在伤口上。”
听了一遍之后,他点点头,吩咐道:“你们都出去。”
“啊?”军医一愣,“陛下……”
“朕亲自为她拔箭。”东野鸿伏下身在她的耳边轻声说:“看到你身体的人越少,就不会感到难堪了吧?”
萧遥瞪着他。“只被你看到,我也会难堪到恨不得死去。”
“别逞强,这么做是为了给你保命。你该想的是,刚才那一箭是从你的前方射来的,而你面对的到底是哪边的人马?”
趁她怔愣的片刻,东野鸿以极快的手法迅速将她身前被血浸透的最后一层亵衣用剪刀剪开,然后按照军医所教的手法,将箭猛地从她胸口上快速拔出。
萧遥疼得差点晕过去。但她强咬住嘴,不让呼痛的声音成为东野鸿嘲笑她的把柄。当齿间品尝到一丝血腥味时,胸前清凉的药粉效用让她全身打了一个激灵。
“你是我见过最勇敢的女人!”东野鸿帮她包扎好伤口,再度俯身望着她,右手拇指轻抚过她的唇瓣。“嘴唇都咬破了,何必逞强?男人都喜欢温柔的女人——能依偎在男人怀里撒娇,把男人视作天一样的女人。”
“我不是那种女人!”她甚至不敢喘息,因为每一次喘气,就会牵引胸前的伤口,令人疼痛。
倏地,他抽开手指,却用他的唇取而代之,温存又火热地吻上了她的檀口,阻止她的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