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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年后文化人士冯荣来到了福建的一个小县,这里闹了水灾,最近正在闹瘟疫。
冯荣虽然不是状元,却是二甲头名,这种科举精英都是直接做庶吉士,抄两年书,去六部攒点资历,然后入阁。
一辈子就算是泡在帝都了。
可冯荣比较特别,由于小时候用土豆行贿被老爹打过,尊尊教导牢记在心,
他不送礼,不巴结,连中了进士也不去主考官那里拜码头。
这下算是把人得罪了。
主考官方琼很不高兴,于是就在进士放榜的第二天,便大脚一踹让他去福建吃吃苦。
冯荣来到了福建,面对着满目疮痍的土地,痛苦挣扎的百姓,和横行肆虐的洪水,暗暗发誓,要全力挽救这一切!
于是,温文尔雅的冯县令露出了他雷厉风行的一面。
他亲自带头去知府衙门借兵,知府闭门不出,他就喊人吧着了火的木箭射进去。
接着他又写信给帝都请医生,帝都不给回音,他就把知府吊起来,说拿到回信了才放他下地。
浙闽总督都出了面,给写信催,才把事情了结
他还把自己的县衙让出来,将灾民接进去,时时探望安慰。
就在灾情有所控制的时候,他突然倒在了正在退水的河岸边。
恍惚中他感觉到一大群人奔过来,将他七手八脚地抬起,送进了沉重地黑夜。
当他再次醒来的时候,眼前是一个奇特的人。
他穿着白衣服,用手帕蒙着脸,只露出一双桃花眼,手里是一根银针。
“你是?”他开口问道。
却发现就算是说话也没有太大的力气。
那人把银针放下,伸出左手,又用右手在手腕上按着。
“你是郎中?”
那人点头。
冯荣发现那块手帕上绣了一只猪鼻子。
“你不会说话?”
那人摇了摇头。
“你不能说话?”
那人点了点头,指了指自己的喉咙,又摆了摆手。
“你嗓子不好?”
猪鼻子点头。
很多年后,冯荣还时不时回想起这个情形。
他记得醒过来的第一个反应就是——白衣天使啊!
后来他从别人口中得知,猪鼻子叫冼清,是帝都派来的太医,他之所以用手帕蒙面,是因为 在帝都吃了次火锅,口舌生疮,嘴角和人中也发了不少,极其有爱观瞻,为了出来不吓人,自觉蒙脸。
而那次的火锅,把他的嗓子也吃哑了。
冯荣突然发现,冼清是个看起来很寂寞又恨温暖的人。
他经常一个人痛苦而沉默地吃一大盘的百合或者苦瓜,不看病人的时候就一个人翻书,偶尔还在院子里挖野菜。
他也经常穿梭于病人之中,一大早就起来熬药,还常常跟着他去更远的一些山村,查看是否有疫情的发生。
有时候,冯荣也会觉得累,在偶尔没雨的日子里,一个人坐在青石板上看天空,喘不了气,不知道这一切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每日不停地奔波,朝里的欺上瞒下坐视不管,流民数量的增长,让他日渐疲惫。
冼清端着一盘苦瓜路过他,又停下脚步,蹲下来和他对视。
突然,他给了他一个大大拥抱。
很久很久才放开手。
冯荣突然很好奇,在猪鼻子手帕下的那张脸,到底是什么样的呢?
可知道冼清离开,他都没有摘下脸上的帕子。但他塞给了冯荣一张纸条。
——到帝都找我,看病不要钱!
他,真的是个很善良的人。
第二年,冯荣凭借政绩重回帝都,第一时间赶往太医院。
太医院的院子里,四个人正摆了张桌子在打雀牌。
正巧有个人把牌一摊,道:“胡了!给钱给钱给钱!”
就在另外三人数银子的时候,他把腿往桌上一翘,从手边的小茶几上拿了只桃子往嘴里一塞。
一转头就瞅见了冯荣。
只听见“啪——”的一声,他连着藤椅一道滚到了地上,又慌慌忙忙地站起来,拿下嘴里的桃子,问:“我这形象还好吧?”
三个人发着愣僵硬地点头。
冼清立刻迎上冯荣道:“毛茸茸!你来啦!”
冯荣看着冼清嘴角的桃子碎块,思考了一下这个称谓,点点头。
冼清立刻一把拉住他往前拽:“来来来,见见我朋友,这是小白,已经输了一上午了,这是薛薛,他今天手气不错,这是八八,他从来想赢就赢想输就输。”
他又对着三个朋友道:“这是毛茸茸,他手气”
“呃”冼清看着他问:“要不要来一圈?”
冯荣摇头——
“我不会。”
“太好了!”冼清拉开椅子做了个请的动作:“我教你我教你,包你打遍天下无敌手!”
“来来来!——新手来了,大家谦让点,有钱出钱又牌给牌啊!”
于是在太医冼清的指导下,新一代的牌王诞生,而作为牌王的引导者,冼老师的技术却始终 如一,半天都赢不了一盘。
冯牌王很疑惑:“我还以为你很会打牌。”
冼老师一边拿扇子扇风一边道:“我只会打牌,不会赢。”
冼老师继续补充:“老是赢太伤和气,大家都是朋友,偶尔也要让别人发发财嘛”
冯牌王有所领悟:“那往后我也不赢牌了。”
冼老师扇风的手立刻停了:“千万别!——你赢了钱都会请我吃烧鹅,你不赢我就只能喝大风啦!”
“那我不赢钱也请你吃。”
冼老师依旧摇头:“你赢钱他们就会哭丧着脸,我就爱看他们哭丧着脸。”
冯荣突然觉得,说他善良真是抬举他了。
冼老师在太医院工作,正宗事业单位,吃的是皇家开的食堂,住的是宽敞明亮的职工公寓,走出去底气都比人家足!
他在这里,一改在福建时兢兢业业的样子,跷二郎腿,喝黄山毛峰,睡朝天大觉。
不过他最大的爱好也不是宅在太医院做大梦,而是到处乱跑充当小道社的外景记者。
某天午后,冼老师吃饱喝足之余又开始发布最新消息——
“知道么,今天早朝工部尚书放了个屁,哈哈哈哈熏得后头的方琼哟——”
冯牌王:“”
“户部的清吏司主事前些天纳妾,结果姑娘家嫌聘礼不够,人没来,直接往花轿里放了只鸡,哈哈哈哈”
冯牌王:“”
就这时,冼老师突然一脸严肃,小声道:“把耳朵送过来,我有个大消息告诉你。”
冯牌王乖乖将耳朵送上。
“顺天府那柳闻烨,就小白特讨厌的那个你见过没?”
“是不是经常被首辅揍到大街上的那个?”
“对!就他!”冼老师轻声道:“他是个断袖。”
冯牌王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冼老师见他不信,开始摆事实讲道理:“你说一个大男人,做什么不好,爱替人背黑锅、挑鱼刺、端菜送饭嘘寒问暖,肯定不对头!”
“我前些天故意灌他,他一醉就什么都问出来了。”
“你猜猜他喜欢谁?”
“你问这些干什么?”冯牌王道:“他是不是断袖,也没什么吧?”
冼老师突然笑了几声道:“柳大叶这个人,有时聪明有时极蠢,他不懂官场的规矩,也不懂那人的心思。这种闷罐子,最好下手了!”
“你想干什么?”冯牌王突然觉得事情有些不对。
冼老师拍拍他道:“现在太子地位不稳,皇上已经不喜欢他了,我听说四殿下那里已经有所行动要整垮我们。”
“被别人打一记闷棍还不如先下手为强,他要整我们,我就整柳闻烨!”
冯牌王有些惊讶:“你和柳闻烨不是朋友么?”
冼老师叹了口气道:“太子还是我恩人呢!毛茸茸,你要明白,要是四殿下要整我们,估计他也不会站出来说话,各为其主嘛”
冼老师郑重地拍了拍冯牌王的肩膀,抬起十指竖在嘴唇上:“这是太子党的秘密,嘘——”
第四十章 月黑风高走后门
第四十六章月黑风高走后门
面圣当晚,我怀揣着一颗忧惧的心,偷偷摸进了家门。
结果被一不长眼的家丁看见,朝里头一声大吼——
“老爷!——大公子回来了!——”
于是,我立马听到里头王淑仪拦着我爹让他不要砍我,而我爹一个劲儿叫骂的声音。
结果大厅里直接飞出一本书打在我脑袋上!——
我快晕过去的时候还瞅了瞅书名,是《资治通鉴》。
司马大人的书真是厚啊!
我在我娘凄厉的喊声中醒来,然后她伸出一只手摊开,在我眼前晃了晃,问:“这是什么?”
我想了想说:“是手。”
她立马嚎啕大哭:“哎哟我的儿子哎!——连五都不认得了!——”
我:“”
我说:“娘,我没傻!——你给我做点梅菜饼吧!”
“饿了?” 我娘道:“晚饭炖了老鸭汤,剩了不少,你要不要喝点?”
我说好,但是还是要梅菜饼,我有用。
“有用?”我娘问:“什么用?”
我说:“我丢官儿了,去贿赂贿赂允琦,说不定就原地待命、戴罪立功了呢?。”
我娘欣慰地笑了,大手在我背上狠狠一拍!
“嘿!知道走后门儿!——看来没傻!”
其实我也不嫌弃做个从九品的官儿,反正家里也不靠我养,再说了,七品就是个芝麻官,从七从九也就是芝麻跟小米的差别。
可好死不死把我调到工部,在张简眼皮底下干活,那不是摆明了不让我舒坦么?
老司正说的对,张简绝对会在我还没摸到工部门板的时候就大脚一踹,把我送宫外头的白水河里去!
所以我觉得,与其让他踢走被人家当笑话,还不如先下手为强,自我解脱。
我不还有个靠山么?
虽然这个靠山经常靠不住。
大半夜的,我提着个竹篮子,拎上蝈蝈一起进了宫。
新竹恰巧端着小盅从长清殿里头走出来,“柳公子怎么来了?”
我说:“我娘做了梅菜饼,说皇上喜欢让我带些来。”
新竹心知肚明地让开道儿,也不朝里头通报,直接让我进去。
我把蝈蝈往前一推,道:“这小子前些天说了不少屁话,今儿硬是要跟来道歉。”
蝈蝈立刻凑上去,声音里满是讨饶:“新竹——”
新竹瞧都没瞧他,只是对我淡淡一笑,便走了。
蝈蝈傻愣愣地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
我急了,连忙往他脑袋上使了个暴栗——
“还不快追!你要不能让他顺了气,往后公子我还怎么在宫里头混呀?”
蝈蝈原本还犹豫,结果一听我要把他送回老家,咬咬牙跺跺脚一溜烟地跑了。
允琦还没睡,他正坐在地上看地图。
我走过去的时候,故意把声音弄得很大,可他还是没抬头。
我重重地清了清嗓子,道:“允琦,我娘做了些梅菜饼让我带来”
他还是没理我。
我想了想,把篮子放地上,道:“东西我搁地上,你也早些休息,我先走了。”
我回头看了看,他还是没抬头,自觉没趣,只能向门口走去。
“还疼么?”
“嗯?”我回过头看他,我摸了摸自己的脸,知道他心疼我,一下子窜到他身边,道:“疼——”
他继续盯着地上的图,“活该!”
我知道,只要他说话,事情就有转机,立刻连连点头:“我活该我活该我活该。”
“可允琦呀,我是真没嫖,是三儿说要去让我陪陪他的。”
允琦道:“可他说,是你想去,拉了他作陪。”
啊?这个文明芝!
酒肉朋友真是靠不得啊!
我连忙说:“允琦你可千万不要相信他!——他说这话是为了给他爹听的,他打小都爱把事情推给我!——”
我说:“他被抓的时候可是浑身上下光溜溜的,都察院的人再晚一会儿,他可就儿子都让人怀上了!”
允琦终于抬起头看我,“你被抓的时候就不光溜溜了?”
“那是!”我说:“我穿得可比粽子都紧实!”
允琦道:“是紧实。不过再紧实也抵不过三个女人的纤纤小手。”
我觉得我脑门上的汗都出来了,我道:“是吕林说的是不?那是他嫉妒了,你怎么能信他?他可比冼清都不靠谱!”
“你说,我有三个女人围着,又是有心去嫖,怎么能抓到的时候还裹得那么紧实呢?”我说:“允琦,你是了解我的,我我又不爱女人”
“那你爱谁?”
我瞥了他一眼,发现他正盯着我看,我摸摸耳朵又摸摸头,慢吞吞地挤出话来——
“我就爱那个得了空就折腾我的小心眼。”
我刚说完就觉得脸上发烫,捂着脸恨不得找个缝儿钻下去。
却觉得腰间一紧,允琦的人已经贴了上来,“你是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