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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云芝看了她一眼:“开始我也奇怪,不知道二哥怎么想的,前些日子二哥忽然来了,和少轼该这件事,少轼开始不服气,和二哥吵了一架。后来,二哥把我叫进去,国内国际的局势分析了一大通,最后我算是听明白了,二哥的意思竟是想在南方全面禁止鸦片买卖,不仅我们自己,连租界都要禁,说这种东西生生让人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骆羽杉点头:“全面禁止毒品,的确是好事,不过少轼的收入可能会受到大的影响了吧?”
谭少轼的黑白收入应该是军政府重要的财政收入之一,谭少轩在这样的时候要谭少轼全面停止鸦片买卖是不是有更深层的考虑?
邵云芝一笑:“嗯,本来我们也觉得如此,但是二哥给了政府新的财路”说着,附在骆羽杉耳边低低说了几句。
骆羽杉闻言既惊且喜,真的?谭少轩竟然有心拿这么多年以来的不平等条约开刀?目前这种状况下,会不会面临特别的压力?
见她有些担忧地蹙眉,邵云芝笑道:“二嫂,我们不必担心,我倒觉得二哥选得这个时机不错,这不是正反对‘二十一条’吗,巴黎和会在即,若是会谈结果不理想,国内的对外情绪必然高涨,顺应民心利用这个潮流,就扣了它又怎么样?二哥的这种处事手段、方法,我喜欢!痛快!”
骆羽杉赞赏地看邵云芝一眼,怪不得谭老二对这个四弟妹都刮目相看,邵云芝的眼光、决断都不下于男子,的确是名不虚传。
笑笑点了点头:“云芝说的有道理,人家都欺负到我们家里来了,就算再退让,强盗也不会因为怜惜而少欺份一点,还不如奋起。不过,少轩他们可要计划周密。”想到什么忽然一笑,谭老二霸道和强取豪夺的名声在外,那些人知道了也没什么好计较的吧。
邵云芝兴味地看了骆羽杉一眼,这个二嫂自己接触的不多,不过看来,也是正气、大方一派,看她对这件事的态度便知一二。不由又想到了余浅予,余家大小姐自己颇熟,虽说人长得也好,但性格过于张扬、骄横,明显的,老二这个媳妇,不仅人才出色,性格更为沉静,余浅予和她比起来,还是少了一点大家气象。
这半年来,余浅予来的逐渐少了,听说她的日子过得也还算不错,唯有走得近的闺蜜说,她每每看到报纸上登出老二夫妻恩爱之事,还是会心里不是味道,所以跟他父亲说要去国外读书。
余敬豪却不同意:“你也算是有学问的名媛,这样的年纪不快些捡个金龟婿嫁了,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而且当时欧洲刚好瘟疫横行,余浅予也只能作罢。
谭老二主理第二集团军后,并没有难为余敬豪,经过一番小心钻研之后,余敬豪还在参谋部谋了个司长的位子,水涨船高,本来就艳名远播的余浅予更是顾身繁华场,引得想做乘龙的男子蜂蝶般沾上来不知凡几。
其中最有希望佳婿乘龙的要数两个人,一个是凌州副市长季椿淮的大公子季至青,一个是刚从巴黎回国述职的南方军政府驻法国公使馆武官柴俊卿,两人都是青年俊才,绿鬓来颜,风度翩翩。相貌都很出色,工架都很纯正,口齿都很甜蜜,手头都很来的,所以一时害得余大小姐竟无从评判优劣。
自从这两个人结识余浅予之后,其余少年自惭形移,纷纷知难而退,不敢再做癞蛤蟆之想,柴、季二人心知肚明,彼此竟争,明白其中关系的人谓之“双青(卿)赛事”,听说至今还没有分出胜负,余家大小姐也不吭声,两个人均不分厚此薄彼,正观望之中。现在也不知究竟怎么样了。
正想着,骆羽杉笑着告辞:“云芝,多谢款待,你先照方用药,过几天我再来,有什么事就打电话给我。”
邵云芝笑着答应,送了骆羽杉上车自去休息。
出了谭少轼府上,骆羽杉回大帅府略作休息,看看时间差不多,便取了讲义,嘱咐邢秘书去城外。邢秘书微微一怔,看了看那几个特别侍卫,点头答应。
赵其玉所说的乡村卫生人员培训设在凌州郊外的汤山,所以骆羽杉主动代赵其玉上的课也要出城才可以。骆羽杉的这一安排,让邢秘书很是不安,可是她又不能守着骆羽杉直说想去给谭少轩打电话请示。
直到骆羽杉去上课,邢秘书派人暗地保护,才匆匆在卫生所找到电话打回去。谭少轩闻听大为生气,命令他们立即带少夫人回凌州,并派出了附近的部队加强警戒。
邢秘书左右为难,无奈只好和骆羽杉求情,骆羽杉听了谭少轩的要求,觉得他真是小题大做,自己来汤山上个课,也非要弄得鸡犬不宁,于是拔了谭少轩的电话,正言告诉他自己有正事。而且有邢秘书他们陪着请他放心,自己上完课就会立即赶回去等等。
不等谭少轩说话,骆羽杉就挂了电话,心里实在有些憋闷,难道自己嫁给谭少轩,顶着个大帅府二少夫人的名头,就连人身自由也没有?出出入入不仅要前呼后拥,正常的生活工作也要这样夸张?
不再理会谭少轩气急败坏的电话,骆羽杉认认真真上完课,才起身回城。邢秘书有些担心地看着她,心里直敲鼓:夏副官来电话催了好几次,少夫人现在才回去,二少会不会气得头顶冒烟?惹火了他,可是没有什么好果子吃啊。
邢秘书担心不已,偏偏骆羽杉还不直接回大帅府,反而要车子去了骆府。
原来骆羽杉从邵云芝想到岳清的身孕,过了这些天,自己也该去看看了。
回到骆府,却见门前停着两台车,一问,才知道原来是柴姑太太和俊宇表哥来了,骆羽杉走进去,和大家打了招呼,柴姑太太笑道:“今天真是来巧了,想不到四小姐回来呢,从大婚以后,姑太太还是第一次见四小姐,出落地越发标致了。”
“姑太太今天怎么有空来?身体可好?”骆羽杉微笑着问道。
“俊卿从巴黎回来了,一直说想来拜访,想见见四妹,今天本来约了一起过来的,谁知道他不知为什么直到现在也没见影子。”柴俊宇笑了笑说道。
“哦,俊卿是俊宇的堂弟,是外交部派驻法国公使馆的武官。”岳清在一旁轻声解释道。
骆羽杉点头,自己和俊宇的堂弟不熟,见与不见都没什么关系,所以也没有在意,只是陪着俊宇母子说了会儿话,又过了半晌,才见有小丫头进来报说:“柴家少爷来了。”
骆羽杉抬头,便见一个一身戎装的青年高视阔步地走了进来,看着有些眼熟,再一想,竟然是那天自己和谭少轶夫妻去天星码头的青鸟咖啡馆见史剑良时,看到和余大美人在一起,站在阳台栏杆边上的那位相貌魁伟的年轻男子。
毕业于美国陆军学校的留学生,驻外使馆的武官,相貌英伟,也算是配得上那位余家小姐吧,骆羽杉微笑点头,和柴俊卿打了招呼。
既然追求余浅予,柴俊卿对她的过往就不可能不清楚,当然也知道这位骆家四小姐就是夺了余浅予少帅夫人之位的那个传奇人物,态度里恭谨中不由多了一份好奇。
不过,他很快便看出来,这位骆四小姐和余浅予明显性格不同。
从巴黎回来后,柴俊卿通过同事介绍,认识了余大小姐,一见便为之倾倒,出身名门世家的小姐,交际场上风头最劲的名媛,尊贵、高雅,皓齿明眸,十分漂亮,五官有着一种莫名的西洋风情,举首投足惹人注目。每次和余浅予一起出去,她曼妙的舞姿,高雅的谈吐,都令柴俊卿这个经历过欧风美雨的驻外武官为之沉醉,所以下定决心卖力追求。
可是余浅予却一直不做明确表示。季至青邀请去跳舞,高兴时余浅予会去,柴俊卿请她到平安看电影,余浅予也不推辞,偶尔地搂搂抱抱她也不怎么生气,但就是不说那句话,倒让柴俊卿有些不知所措起来,因为他的述职时间是很有限的,巴黎和会召开在即,公使令他尽快回去。柴俊卿不由有些着急,所以今天一早特地到余家去找余浅予。
想不到余浅予并不在。
余家特别是余夫人对这个驻外武官倒还是颇为满意,一来家世不错,柴家好歹也算是世家,二来柴俊卿人才学历等也令人满意,所以很客气地把柴俊卿请进了余浅予居住洋楼的小客厅内。
等了两个多小时,方才看到余浅予笑着走了进来。
柴俊卿起身走上前,伸手挽住余浅予的左手笑嘻嘻道:“密斯余,让我好等。”
余浅予一边换鞋子一边笑道:“来也不提前打个电话?等了很久吗?”
“嗯,快三个小时了。”柴俊卿有些幽怨地看着她。
余浅予低笑:“瞎扯,我出去也不过两个小时,你倒来了三个小时,哄谁?”
柴俊卿轻轻在她左手手背印下一吻,冷笑道:“大小姐不是和季少出去了吗?哪里还记得时间?”
余浅予脸上一红,娇笑道:“做什么这样酸溜溜的?我和季至青已经两天没有见过面了,胡编乱造信口编排,小心我要你赔偿名誊损失费。”
柴俊卿双手摇到口袋,往沙发上坐了,鼻子里哼一声道:“我素来不会信口胡编,倒是怕大小姐在信口开河,我亲眼看到你们进了平安,又潇潇洒洒坐进了汽车,难不成是我看错了?后来的这两个多小时,你们还做了什么,我就不知道了。是不是这里有什么赔偿名誊损失的可能?”
说实话,余浅予在交际场孤身半载,实在觉得没有什么人可以与谭少轩相比,每每看到一个追求自己的青年,就不由自主地去作对比,比来比去,越想心里越不是味道,谭少轩的霸道强势、风流潇洒,也越看越可爱,这让余浅予烦恼不已。
从报纸上看到的消息,骆家小四和谭老二之间似乎日渐恩爱,自己就算心有不服,也无济于事,余浅予看的明白,所以便也同意了父亲的话,尽快捡个金龟婿把自己嫁出去。
挑来选去,看中了季至青和柴俊卿。
按照季至青的话说:“在大小姐心中,必须是怎样的一个人才能够做你的终身伴侣?鄙人不敢妄自菲薄,年龄与大小姐相当,面貌虽不说十分英俊也算及格,体格也很健壮,至于性情,细腻温柔,是大小姐亲自考察过的,在大小姐面前绝不敢有丈夫气,只敢说我是你的,不敢说你是我的;说到家世,也算门当户对,财产也足以供养你,大小姐以为如何?”
一个副市长家的公子,的确也还算过得去,余浅予唯觉得,可惜有些纨绔习气,学问上面太差了一点,国内大学勉强毕业,不用说外国名校。好歹,谭少轩还是燕京毕业,说什么也不能比他差了不是?
所以心里还是犹豫不决。而柴俊卿,家世似乎比季至青稍微差了那么一点,但是却是现任官员,带着留学生的帽子回来的,特别是那一身戎装,似乎让她找到了一点谭少轩的感觉。
偏偏柴俊卿又连续不断差人给她送糖果、鲜花,有时自己一天内数次登门。请她喝咖啡、看电影,散步,各种邀请接二连三。当余浅予坐在挂了外交部特别标志的汽车里在马路上兜风,坐在租界只有外交官才能享用的特别包厢欣赏音乐时,余浅予也感到了自豪和荣光。
出身世家,余浅予不能免俗,她慕荣华也羡权贵。没有嫁成谭少轩,不能嫁进大帅府,但是她也绝对不能输给骆家那个四小姐。
柴俊卿又适时地向她描述英国的白金汉宫、法国的爱丽舍宫和美国白宫进行的各种外事活动的隆重和典雅,当然更不忘炫耀外交官夫人们的风光:“到那些地方进行国事活动,外交官的妻子是和丈夫一起受到邀请的。”
“可是你尚未娶妻呢。”余浅予巧笑嫣然,她当然明白柴俊卿说这些话的意思。
“是啊,所以我需要一位妻子。”柴俊卿适时在美人手背留下一吻:“密斯余,请你考虑嫁给我,好不好?”
余浅予有些动心,但是觉得毕竟两人相处时日短,而且,季至青有季至青的好处,迟迟难以下定决心。倒是嫂子孙梅灵态度鲜明地支持她嫁给柴俊卿:“去了巴黎,便可以打入欧洲上流社会,出人头地,二妹为什么不去?你不是说也要去弄个外国文凭回来吗?这好,顺便的事儿。”
余夫人和儿媳是一样的态度:“听说柴家和骆家有些亲戚关系,让柴俊卿走走路子,在外交部弄个大些的官做,一来可光耀门楣,二来柴俊卿属相是猪,浅予属虎,命造相合,定可白头偕老。”
这下余浅予更加摇摆不定了,不过对于柴俊卿的亲热却不象以前那样声严色厉地拒绝,柴俊卿也是十分有眼色的人物,自然明白打蛇随棍上的道理,于是二人偶尔有了亲吻等的亲昵。关系似乎又向前进了一步。
今天柴俊卿的态度有些冲,余浅予反而从他身上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