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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官眨眨眼睛,把信双手递过来,静了个军礼,又说道:“请四小姐看信!”
骆羽杉看了他一眼,自己收下的确是没想看,这副官怎么知道,竟然要自己当面看信?
“我待会儿会看的,谢谢你。”骆羽杉淡淡的说。
“请四小姐当面拆信,这是我的任务!”副官很认真的回答。
骆羽杉只觉头痛,这谭二流氓也太过分了吧?信写不写是你的事,看不看是我的自由,为什么非得看?
瞥了副官一眼,骆羽杉淡淡问道:“那如果我不看呢?是不是你又要自行了断?”副官一怔,回头看了看身后六个站得笔直的士兵,举手敬礼:“如果四小姐执意不看,只好请四小姐去见司令!”
看这阵势,竟是真的。骆羽杉只觉怒火向上涌,欺人太甚,居然在骆家胁迫自己!去见谭少轩,一定没有什么好事,这封信究竟写了些什么?一定要自己当面拆看?又生气又好奇,想了想,一把撕开了信封。
只有一张纸,几行字,一眼看去便已了然。
“谭少轩,你个浑蛋!”骆羽杉看完,不知道是生气,还是羞恼,脸上泛起晕红,低低咬牙怒骂,三把两把将信撕了个粉碎。
副官不动声色,指挥士兵把碎屑捡起来,举手敬礼:“司令说要把四小姐撕碎的信带回去以作凭证,多谢四小姐。”说完带着兵士转身离去。
那个流氓居然,居然连这也猜得到?!骆羽杉看着副官和士兵的背影,在花架下坐下来,平复了下呼吸和情绪,看到亚玉担心的看着自己,勉强露出一丝笑容,站起身道:“走吧。”
听到门口轻轻的脚步声,二夫人和四夫人抬起头,都好奇的想看看是一个怎么的女子,让自幼风流沉稳的谭家二少挨打下跪在所不惜,铁了心要娶为妻。
骆羽杉穿了一身从大不列颠带回来的洋裙,极淡极淡的水红色,布料薄而飘水般柔滑,衬托出修长有致的身材,头发简单挽起,显得清爽妩媚,却另有一种大家小姐少有的书卷气,大方端庄的走了进来。
老二果然不做亏本的买卖,有眼光!二人在大帅府多年,阅人无数,自是一眼便能掂出份量。
客气的打过招呼落坐,四夫人开门见山的笑着问道:“四小姐,你可是收下了老二的婚戒?和老二私下有了婚约?”
骆羽杉的脸蓦然绯红,张了张口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骆老夫人和岳清见状大吃一惊,不由面面相觑,小四是怎么了?!
[第一卷 九夜销魂:第七章 一定是这家伙搞鬼]
骆羽杉心里正在天人交战。
那些斩钉截铁的话就在嘴边,真的很想三下五除二说个明白讲个痛快,戳穿谭二流氓的胡说八道、强取豪夺,但那封信,那张薄薄的纸,短短几行字,却也历历在目。
谭老二的手段她已经见过,知道是狠辣不留余地的土匪般行径,如果自己说了,他肯定说到做到,到时骆羽杉心底一颤。
看着她的默然,二夫人和四夫人脸上浮现出明了暧昧的笑容,端端看了骆老夫人一眼。
骆老夫人眉头轻锁,岳清无法理解又很是担心的看着骆羽杉,四妹的脾气她明白,不是一会儿风一会雨,变来变去的性子,刚才回来时还恨得咬牙,这会儿竟然什么也不说的,默认?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小四,有什么话对着两位夫人说清楚才好。”骆老夫人轻轻的说了一句。
骆羽杉抬头看了奶奶一眼,眼角的余光看到二夫人和四夫人脸上的笑容,不由心中火气上升。凭什么?作恶的又不是自己,还不能说,这是什么逻辑?难不成要谭家人以为自己矫情,明明想嫁却故作姿态欲拒还迎?!
不行!我就不信这个邪,你谭老二真能把我怎么样!于是微舒了口气,认真的看着二夫人和四夫人道:“既然二位夫人专程来问,羽杉便也把话说清楚。我学业未完,实在是没有考虑过嫁娶之事。二少看得起,羽杉万分感激,实在是没有可能。”
看了看四夫人微微蹙起的柳眉,骆羽杉舒了口气,接着说:“至于那些报道之类,羽杉只能说纯属误会,绝无此事。那些照片是因为一个朋友请羽杉去帮忙做考察团的翻译拍的,并没有特殊的意思。很抱歉给二少造成一些困扰,不过骆家为此也付出了代价,请二位夫人劝劝二少,高抬贵手放过羽杉,放过骆家。”
下午的阳光从花窗照进来,地上有一些斑驳的花纹,骆老夫人看着那些熟悉的纹路没有抬头,岳清也偷偷松了口气。
二夫人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意,半晌问道:“四小姐的意思可是说,和老二之间并没有什么婚约?”
骆羽杉点点头:“羽杉还在读书,请二夫人体谅。”
“四小姐还没回答刚才的疑问,你有没有收下老二的婚戒?”四夫人含笑问道。
骆羽杉欲语还休,一时绯红了脸,半晌方说道:“是,但却不是羽杉自愿收下的”
四夫人眨眨眼,故意看了惊讶的骆老夫人一眼,笑着追问:“哦,竟是被逼收下?老二怎么能这样?那他又是怎么逼四小姐的呢?毕竟逼人家收礼”
四夫人话没说完,但其意自明,人家逼你你就收?那他怎么逼你的?骆羽杉的脸更红了,心里暗骂,可恶的谭老二!居然让自己有口难辩!被他强吻逼着拿了戒指,这,这自己怎么说的出口?!
“四小姐,这事儿,你还真得好好和老二谈谈,统一下口径才好。一个说一见钟情,两心相悦,非卿不娶;另一个说,一面之缘,并无情意,戒指是被逼收的。让我们这些做长辈的,想帮忙也不知怎么帮,老夫人,等晚辈回去好好和老二谈谈,再来打扰您。”二夫人貌似帮忙解围,看着骆老夫人笑着温婉说道。
骆老夫人只好淡笑点头,吩咐岳清送客,二人告辞。
上了车,四夫人“扑哧”一笑:“我说这老二真是狠,竟把人家小姐的反应猜了一个准!我看一定是这家伙在搞鬼,骆家应该是没有这个心思。”
“唉造孽,怎么和他老子一个德性?看中的就非得抓到手,这个四小姐是读洋书的,哪里有那么容易低头,我看啊,这事儿还有的磨呢。”二夫人淡淡说道。
本来对老二请她和四夫人来骆家拜访,二夫人就不大起劲,老练如她从老二的动作,早就猜出这事是剃头挑子一头热,骆家小姐肯定是不愿意的,如果两情相悦,还搞那么多针对骆家的小动作干什么?
尽管过去多年了,当年自己嫁入谭府,不也是被逼到无路可退才不得不答应?这种为虎作伥的事心里不是不反感的。
无奈老二再三恳求,四夫人又激将怂恿,说好歹也看看让老二铁了心要娶的是什么样的妙人。一见之下,果然惊艳,那柔中带刚的性子,老二想娶看来也不容易;就算娶进家门,以后的日子怎样也难说。
这些年已经习惯了轻易不开口,所以二夫人心里的想法也只是自己明白就罢了,并没有再多说。
四夫人也笑了笑没再说话。大帅府四个儿子,只有老二从军,是老头子选中的接班人,这骆家小四再怎么出色,嫁给少帅难道还委屈她吗?闹一闹高高身价也就是了。
二人心思各异,正想着,车一转弯,便到了大帅府门口。两边的卫兵整齐划一的“啪”一声立正敬礼,车子径直开了进去。
谭少轩正站在一棵法国梧桐树下,副官递上来一只纸袋,谭少轩看了看里面撕碎的纸片,唇角轻扬,杉儿,你还真是没有令我失望,这脾性配得上本二少!但愿接下来你也不要让我失望才好。
正想着,便看到一台车绕过小白楼直进了内院,停下,谭少轩笑着走过去,难得的亲自拉开了车门,说道:“二姨娘、四姨娘,辛苦了。”
“二少,四姨娘可是上了你的当了,人家四小姐说的和你说的可截然不同呢。”四夫人笑着睨了谭少轩一眼。
“那四姨娘有没有问婚戒的事?”谭少轩唇角扬起问道。
[第一卷 九夜销魂:第八章 你肯定想法能实现?]
二夫人和四夫人来访后的次日,《凌州日报》登出照片,文字解释说“大帅府内当家拜访骆府,四小姐亲自送客,实为好事将近云云”。
骆羽杉又为之气结,看来最好永远不要和大帅府有任何联系,要不吃哑巴亏的总是自己。二夫人、四夫人来访,肯定也是谭老二安排的桥段!
再一想,那封信还没有发作,不由地有些提心吊胆,谭老二给她留下的土匪印象实在太过深刻,说不担心是假的。
但此后的几日却一直平静,没有任何异常,谭老二也没有出现,骆羽杉暗暗松了口气。
大不列颠公使馆是不敢去了,无奈只好打电话。这日电话转了无数个圈子终于接通,公使馆的秘书芭芭拉也很热心的联系到了大不列颠外交部,不想威廉姆跟随部长去法兰西进行国事访问去了,预计要一周左右才能回来。
骆羽杉谢了芭芭拉,坐在客厅有些发愁。
谭老二就象一块牛皮糖,粘住了便不放手。自己真的很想扭头就走,可是如果自己走了,骆家该怎么办?这些日子以来,父亲和叔叔他们尽管没有再说什么,但紧皱的眉头让她清楚的知道,谭老二继续在作恶。
左思右想越想越闷,正看着手里的茶杯发呆,门轻响,堂兄骆家明走了进来。
骆家明是老三骆世琰的长子,任职中实银行副总经理。
最近谭老二的故意刁难让中实银行非常被动,兼之法兰西人的万国储蓄会为吸引储蓄,扩大业务举办了“有奖储蓄”活动,储户贪利心切,纷纷将存款转到万国储蓄会,致使中实银行的业务大受影响。
中实对这种吸存也有兴趣,但是,这种涉及面较广的金融活动却要向财政部申请,而谭老二的刁难让财政部的官员不敢核准中实的请求。
中实银行的董事无奈,只好想出拉美国人入股、让中实银行也有外国背景这一办法,逃避财政部的管辖。
骆家明便是为了晚上和美国人的会谈以及宴会,特地来请骆羽杉。
“小四,你在大不列颠待的时间长,了解外国人的习俗,这件事关系到中实的生存发展,你还是来帮堂哥吧。”骆家明接过亚玉递来的茶杯,英俊的脸上挂着笑意对骆羽杉道。
“堂哥,你们银行有翻译,为什么非得我去?我学的是西医,又不是金融,哪里会帮得到你们?”骆羽杉真的很不想去,自己现在的麻烦都是帮忙帮出来的,还没帮够?
“小四,你就帮堂哥一把吧,再说,我听大嫂说,你那麻烦想请英吉利人帮忙?这几个美国人也有些来头,其中一个听说还是你三姐牛津的同学。不妨见见,说不定可以找到另外的出路。”骆羽杉被谭老二盯上的事,骆家人自是个个知道,骆家明看看骆羽杉,诱惑的笑着说。
闻言骆羽杉的确有些心动。威廉姆要一周左右才回伦敦,自己却是度日如年,一天也不想再呆下去。如果能借美国人的力量脱身,也是好事,再说,中实走到今天的困境,自己也有无法推脱的责任。
想到此,便点点头:“好吧,我去。不过最好能隐秘些,我不想又惹麻烦。”
骆家明满意的点头,满口答应:“好好,晚上七点,在国民饭店,到时我派人来接你。”
傍晚,骆羽杉换了一身中式修身旗袍,并略略画了淡妆。时间到,中实的车等在门外,骆羽杉走出去,守卫的大兵除去敬礼倒是什么也不说的放行。骆家明笑眯眯的打开车门请她上了车。
到了国民饭店的西餐贵宾包厢,只见中实银行的总经理柴于诸和三个美国人已经在座,大家介绍下来,原来其中的一个年轻人詹森还真是骆羽桐在牛津的同学。家族是大商,对中实银行也很感兴趣,但明眼人都看得到,詹森最感兴趣的却是这个端丽明艳的东方女子。
倩然的微笑,高雅的举止,地道的英语,聪慧的反应,瞬间一颗爱慕东方的心便已沉沦。
看着她正和汤姆逊、柴于诸等人谈论万国储蓄会“有奖储蓄”的有点和缺点,詹森端着啤酒,兴味十足认真听着。
“万国储蓄会的活动的确创意很新,但期限太长,开奖机会太少,时间一久,储户便会失去兴趣,如果想胜出,羽杉想可不可以稍加变通?”骆羽杉觉得既然应了家明的邀请来,便不得不做些功课,有的放矢,所以昨晚便把万国储蓄会的有奖储蓄计划研究了半夜,自然说出来的东西便有了深度。
柴于诸有些惊异的看着骆羽杉,眼前的年轻女子的确聪慧过人,这些东西最近中实的上层一直在研究,有的居然还没有她说的透彻,天生的经商奇才,学医倒是有些浪费了。
旁边包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