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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后她神色凝重、黛眉紧蹙地来找自己,原来报上登载了一此连她这个医生都非常震惊和恐慌的消息。
据《美国时报》的消息说欧战德军的失败其中一个原因,是一种恐怖的流感从法军、美军流行后传染到了德军军营。殖民地面积小人。相比于英法美处于绝对劣势的德国,面对突然而至的瘟疫,相对劣势进一步凸显,因流感造成的非战斗减员占到了整个战斗部队的三成以上,士兵也为逃逍瘟疫而开小差。德国在战争和流感的双重压力下不得不弃战求和。
而《英国泰唔士报》说,当欧战还在进行战壕里的战士中就已经有一种疾病在悄悄地蔓延开束人们抱怨嗓子酸疼、头痛、没胃口。由于战壕中人员密集这种疾病得以迅速传拣
突然出现的流感在约六个月内已经夺去至少二千五百万到四千万条生命,比持续了五十二个月的欧战死亡人数还多。这次流感也是大战提早结束的原因之一,因为各国都已经没有额外的兵力作战。
法国的《绿报》说的更是详细,据统计,因为流感已经死亡的人数,美国是五十万,仅十一月的一天,费城就有七百五十九人死于流感;
西班牙八百万人患病,包括国王阿方索三世在内,马德里三分之一市民受感染,一此政府部门被迫关门,电车停运;
英国乔治五世国王也未能聿免英格兰和威尔士死亡人数达二十万,皇家舰队三周无法入海,影响作战;
印度孟买死亡七百万人;
一些因纽特人的村庄遭受灭顶之灾,八十个人的村子死于流感的就有七十三人;
百分之二十的西萨摩亚人因为流感死去,许多国家尸体堆如山;
加拿大渥太华的有轨电车上已经没有一个乘客;
南非一个小镇由于缺乏棺木,便用毯子裹了尸体草草下葬,白天满街出殡,夜晚救护车穿棱。
根掘报上的推测这场流感已经开始波及中国,瘟疫可能行进的路程是由广州北上至东北,由东南沿海向西部内陆蔓延。因为通讯的不够发达,目前大多数地方的疫情还不够明确。
骆羽杉肃穆地看着谭少轩,轻声说道“这次流感因为战争而波及全竦,从目前的资料看所造成的灾难,可能是流感流行史上最严重的一次,也是死亡人数最多的一次。而且这次流感呈现出一个非常奇怪的特征。以往的流感多是夺走抵抗力较弱的老人和孩子们的生命这次的死亡曲线却呈现出一种,W,型
二十到四十岁的青壮年人也是死神追逐的对象。
看着谭少轩的眉头紧紧皱起来,骆羽杉叹了口气接着说道“而且,国内政府还没有设立综合性的防疫机构,也没有完善的卫生法现可以为瘟疫控制提供法律依据和实际指导防疫事业没有制度化,受国内战乱频仍和社会控制能力的限制民众与政府之间缺乏良性互动防疫要取得绩枚不容易。
谭少轩认真地看着妻子从骆羽杉严肃的态度、紧皱的眉头,他明白,事情非同小可。
“我国传统的中医,在应对瘟疫方面明显有些落后。西方医学治疗鼠疫等疾病是应用防疫措施应急预防接神。而这些疫苗,我们还没有生产。说到这里,骆羽杉忽然心里很是难过和着急,甚至恨了自己,自己是个医生,明明知道这些新医学新技术已经出现,为什么偏偏要到现在才说出来、想起来?
她握了拳头,很是懊悔、恼恨地敲着自己的额头,自己一直想什么啊,这么重要的事竟然从来没有放到心上。
看着她的举动,谭少轩心里一痛,其实他的心里和骆羽杉是一样的感觉,觉得自己平日以为想的够全面,雅心勃勃,原来在想不到的地方,命运会猛然挥出残忍的斧钺。
看了看房门,谭少轩起身走过去,握住了骆羽杉的手,叹了口气把她揽进怀里:“杉儿,不要这样。你的心情我明白,但愿还不算晚等会儿处理下前线的事,我们马上回去
说完,紧紧楼住怀里温热的身子,轻轻吻上了骆羽杉的额。骆羽杉无力地闭上眼睛,乖顺地伏到他怀中。
紧紧的拥抱,轻柔的吻缓和了骆羽杉心里的懊恼,恐慌的心情因为了有人同在,好过了一此J谆少轩感觉到了她今日的不同,心里一叹。手和唇舌没有停下,迷离交织中,欲说还休,似于是无声的安慰,又似是隐晦地解脱,让人在逐渐安稳中筋骨酥软,在解脱中想要爆发,一时间将骆羽杉的一颗心揉槎地起起伏伏,百感交集。
谭老二还是那样的霸道,但此时的霸道却让她觉出了毫无保留、毅然决然地被疼惜、被关切,在这样多灾多难的路上,有人同行或许真的是一件幸运的事,
心里明白南北军政府的工作重点都不是民政而是军事,所以谭少轩更为瘟疫的来临而担心和忧虑,多亏前段时间整军的大部分工作已经布置下去,所以他很快手地处理了眼下的军务和骆羽杉回了凌州。
城里一切如旧,因为只有很少数的报纸如《新周报》和一此英文外报训载了各国瘟疫横行的情况,很多百姓根本没有注意到灾难已经离自己这么近,深夜的十里洋场灯依日红,酒依旧香,舞厅的音乐依然飘到大街上,靡靡入耳。
夜色深沉中,车子驶进了大帅府。
因为没有预先知会,所以连谭嗣庆听说老二突然从前线回来,也不由微皱了浓眉。这个小子,怎么做事越来越没谱?说都不说一声就突然杀回来,想干啥?
没等他起身穿好衣服,丫头已经在外面禀告“大帅,二夫人,二少和二少夫人来了。
二姨娘闻言有些犹疑不解地看了看谭嗣庆,这么晚了,两人回来就回来了,怎么还不去休息,反而一起来了上房?难道是老二怕突然回来老爷子生气,拉了羽杉来做挡箭牌?
想着,一边赶紧起身帮谭嗣庆着衣,一边轻声说道“老二媳妇也在,你千万不要过于生气,
谭胡庆看了她一眼,皱起浓眉,没有说话。
二姨娘收拾好,侧了杯水递到谭嗣庆手里,谭嗣庆喝了两。慢慢走出去,二姨娘忙跟在身后。
谭少轩和骆羽杉刚下车衣服也没有换,看上去有些疲倦有些微的狼狈。看的谭嗣庆不由又皱了皱眉头。老二这小子嘴上没毛办事不牢也就算了,可是这个儿媳素来是沉静稳重的,怎么这次也跟着胡闹?不仅不说一声突然回来,回来就回来吧,还三更半夜跑来找自己,不会是老二闯了什么祸吧”
二姨娘看到两人也有些惊讶和不解。这小两。怎么了?神情凝重愁眉不展的,不是有什么大事吧”
谭少轩和骆羽杉见谭洞庆、二坎娘出来,忙行了礼喊了父亲“和”姨娘,谭嗣庆皱着眉点了点头,也没招呼两人坐下,慢慢把翡翠烟嘴点着,过了一会才问道:怎么突然就回来了?是不是有什么事?“你小子是不是又闯什么祸了,嗯。
谭少轩看着父亲摇了摇头,示意骆羽杉把手里的报纸递过去。谭嗣庆看了看报纸,又看了看他们俩,死小子,明知道你老子是土匪没文化,拿这些曲里拐弯的东西给我看啥?骆羽杉退回到谭少轩身边,轻轻抬眉看了他一眼,谭少轩不意她不要着急,叹了口气说道:父亲,这些英文报纸我们州看到。不知道有没有人和父亲提起过欧战结束后,现在世界各地流行的瘟疫?
瘟疫?老二这话什么意思?谭嗣庆思量地看了看他,点点头嗯,前段时间内政部卫生司司长薛可胜曾经提起过,怎么了?”
“父亲对这次瘟疫怎么看?谭少轩很认真地盯着父亲。
谭嗣庆看着小夫妻的神情,半是不解半是感慨地说道“这些年打仗,兵荒马乱、民不聊生死人的事常见。而且对于传染病医生大夫们也想尽了办法,但哪里有药可治,这是为天灾,连老人们都说这种大灾面前‘应逃则逃,不逃则守。,有什么办法””
谭少轩看了看妻子,骆羽杉轻轻点了点头,谭嗣庆说的的确是历代以来中国人对瘟疫这种天灾的无奈。书上记载明清两代以后,中医医生们曾为防治鼠疫想尽办法,但疗效始终不令人满意。而且大夫们因为不知道预防被感染的例子不胜枚举。每每在疫情传播后,无可奈何的中医大夫大多都拒不出诊,甚至逃离他乡。
想了想,骆羽杉轻轻喊了声“父亲把报纸上的内容大概讲述了一遍,接着说道:这次的瘟疫波及范围很广,而且死亡率极高,趁目前还有点时间,请父亲和政府把这项工作提高到可以亡国灭种的高度去看待。医学现在已经有了一此进步,西医在这方面可以利用,这种病目前几乎无治,但可以预防。
谭嗣庆看着颇是疲惫的骆羽杉,沉思着点了点头,那天薛可胜在会议上提起来,但是说的没有这么详细,骆羽杉所说的各国的情形,让谭嗣庆也意识到了事情的紧急和重要。
他想了想问道:你们就是为这事赶回来的?见谭少轩点头,接着说道“嗯,这样吧,你们先下去休息,明天召集有关人员开会弄明白具体情况,并下令各地上报有没有疫情发生,然后再安排预防和处理的办法。
二姨娘在一旁早已听得目瞪。呆,又要来大灾?她心里连声念着菩萨,听谭嗣庆安排两人去休息,忙站起身道:是啊都半夜多了,你们先去歇着,羽杉,可要小心身体,老二媳妇聪慧明敏,是有才有用的人而且嫁进来这么久也该给老二开技散叶了,可千万不能有什么闪失。骆羽杉答应着,小声谢了二姨娘,和谭少轩告退回到楼上。
匆匆忙忙洗去一路风尘,谭少轩走出盥洗室看到骆羽杉正坐在灯下奋笔疾书着什么,于是走过去从后面抱了佳人在怀俯身吻着她还有点湿意的长发,低声问道“杉儿,这么晚了,你还不休息?累坏了喇写什么呢?,
屋子里只亮着床头灯和桌子上的台灯有些暗,透过淡红色的灯罩,整个屋子笼罩在带了一点梦幻的暖色光晕中斑驳纠缠,浮浮浅浅,原本淡雅的卧室,凭添了几许妩媚的温暖。
谭少轩把脸埋进骆羽杉的脖颈间,贪婪地呼吸着那淡雅的芬芳。两人用的是同一种香皂,但是在杉儿身上就散发的更加细腻清香。真想就这样抱着,抱着,直到地老天荒,暖暖的温香让谭少轩心里一荡,俯身便深深地,深深地对着雪白柔美的顼吻下去。
楼得很紧的怀抱,男子突然的亲昵,让骆羽杉手里的笔颤了一下一滴墨落在纸上。尚没来得及抗议,具体的的寸寸肌肤已经沦陷到身后那个温暖的怀抱中。耳边的低语帝着热气的喘息沐浴后有着清香的身体,霎时间令骆羽杉身体发烫,心跳加述,手里的笔差点掉在桌子上。
这么晚了,潭老二还想,?骆羽杉当然明白谭少轩的椅旎心思不觉脸上着火般热起来,想挣扎却被椅子围住施展不开,于是既着急又无奈,一时间红晕染得俏脸云蒸霞蔚,灯影中更衬得肌肤白王般晶莹剔透。
“别,我要写”转身都不能的小白兔只好软语求恳,用一只手压下那一双作怪的大手。指掌下的触威温润细腻,大灰狼怎么舍得放弃,这样的深夜,这样的气氛,人自半醉,红袖添香。写什么?我也想写
大灰狼低声闷笑,听得出杉儿的语音略带了疲惫,而这样的疲惫不正是大灰狼可以随心所欲、为所欲为的时刮?腹黑的谭老二看准了这个难得的时别,放过你可是本二少吃万呢。
趁怀中的美人未及防备,谭少轩微微侧身,看准了樱唇将大嘴附了上去。带着迫切的舌长长驱直入,纠纠缠缠沾了蜜香,藏了春色,霸道中有着温柔,温柔里含着霸道,令骆羽杉瞬间战栗得无法习毗。
半晌回神,喘息着陛急地低低说道:你,先让我写完明天要用
“想我放过你,也行。”大灰狼轻笑着挖坑“说,喜欢我。说着谭少轩楼得更紧。
“你”骆羽杉自觉脸上发烫,这人半夜三更发的什么疯?这一辈子还从来没有对谁说过这样露骨肉麻的话,骆羽杉有些惊慌失措,喜欢?自己什么时候喜欢了?
“说啊,说了喜欢我,我就放过你,让你写。谭少轩看了看纸上,杉儿竟是在写瘟疫预防方案,心里一热,更加紧逼,手上的力气又加了几分。骆羽杉温热的身子软了下来,知道躲是躲不过去:要么不写,要么就要回答。谭老二这个流氓真真疯了。
“我我”我了半天,那句话怎样也说不出口,骆羽杉只觉得自己一颗心在风中凌乱地不成样子。谭少轩黑眸烁烁看着她一动也不动。慢慢停止了挣扎,骆羽杉也大眼睛亮晶晶看着谭少轩。
看着看着,大灰狼不由心荡神驰起来。
指掌似有若无地在纤细柔腻的腰际游移,骆羽杉觉得身体慢慢热起来,这样的冬夜,不知道是某人掌心的温度温暖了她,还是她的心温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