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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两可爱滴小正太便很听话地从某个有幸未被华丽雨神波及的低矮屋顶上闪出,咧着大嘴手拉着手有爱地一同朝这蹦跶而来,还一人一大鸡腿搁嘴边啃着,十分的欠扁,十分的不低调。
“你们简直”程苒儿抚额十秒后很理智地决定放弃与满脑子只有鸡腿的小p孩子们沟通。
对嘛,这种时候,只要二话不说地拉起手行动就是了嘛。
于是乎,n秒之后,依着来着南宫辰托东西小儿捎来的隐讳指令,程苒儿三下五除二地避开冷宫门外所有的守卫视线,成功来到皇宫大门前。
“咦?鸡腿哥哥耶!”
“哦耶!对啊对啊,东儿还想啃鸡腿!”
在及时封住这俩脑残兄弟滴嘴之前,程苒儿下意识地朝话题方向瞄了一眼,然后一切定格。
谢谢,如果仅十步之遥外的那个人不是复姓慕容名子然的话,她程苒儿发誓,绝对二话不说直接把自己脑袋砍了,无偿贡献出来供身旁那俩傻兄弟胡闹。
有时候,这世界就是那么的狗血。
174 再见子然
“鸡腿哥哥!”未等全然石化的程苒儿反应过来,身后俩“有奶就是娘”小p孩已经拽着哈喇子一左一右,相当狗腿子地先后欢呼着猛扑了上去。
啧啧,那速度,那两眼闪着红心的金光,那叫一个雷人!
只见慕容子然反应很是敏捷地微微后退一步,稳稳将俩迎面飞来的人肉小炸弹接住固定在胸前,接着轻挥手挡掉身后数个蓄势待发着眼见就要围过来的大内侍卫,然后低头淡笑:“呵,又是你们这两个小鬼头!”
剑眉弯弯碧眸潺潺,一如既往的温和优雅,英气逼人。却诡异的,一抹似有若无的寒意游离两片性感的唇瓣,令人颤栗着明显感到一股子笑意未达却阴冷有余的戾气。
“嘻嘻鸡腿哥哥,你也还在呢!”
“哈哈,你和我们俩兄弟这么有缘,干脆再请我们吃一顿烤鸡全席可好?”
“呵呵,俩谗鬼说吧,怎么都天黑了还没出去?也不怕被哪个公公捞了去?”修长的指尖毫不矫作地在俩小孩儿的鼻头一捏一点,慕容子然看似宽容而有爱地埋头光顾应付唧唧喳喳闹个不停的东西兄弟了,似乎尚未发觉不远处程苒儿的存在。
这下程苒儿反倒有些不知如何是好了,距离不远不近的经举妄动害怕打草惊蛇,躲也不是不躲也不是,左右为难间就索性继续僵那装死好了。反正天注定在那个人面前,她永远别想淡定。
也不知是不是无奈的怨念过于强大,那边的慕容子然与俩兄弟又不知所谓地低语嬉笑了一阵之后,突然抬起头将目光逼来。吓得程苒儿小心肝儿猛地一提,差点就成了软脚虾。
哇呀呀!想定力再好,被深爱的人这么红果果地视jian换谁久了都会受不了的!
就在程苒儿快被盯疯,正满脑子浆糊白目滴犹豫着要不要夺路而逃之际,慕容子然突然搂着东儿西儿缓缓地移步朝她走来,面带微笑器宇轩昂,然后站定,点头,彬彬有礼:“你就是这俩兄弟口中声声找寻的丑儿姐姐?”
“”程苒儿下意识地摸上了脸上犹被晚风轻轻撕扯的面纱,却破天荒的找不到一丝的安全感。
她害怕他的眼睛,在那双晶亮锐利的碧水深眸之中,她程苒儿整个人都是赤lwo的,一切伪装都为空。
她不知道最后见面的那晚慕容子然具体醉了多少,又记得多少,抑或是根本只将她短暂又朦胧的出现当做一场梦境从无当真。但可以确定的是,那晚,即使是蒙着面纱的她从黑夜中走出,他一样一眼便认了出来。
所以这次,她软弱地担心着,在劫难逃。
“看姑娘这身打扮,应是宫中之人?”彼此相顾无言了许久,慕容子然终于再次开口了,却陌生得平静。
“”程苒儿瞪大了双眼,隐隐约约感觉到的一丝异样令她有些茫然而不知所措地仰头呆望那天神一般降临在她面前的男人,继续沉默着。
“你们的阿丑姐姐是哑巴?”慕容子然似问非问地低头看了眼正一同睁着水灵灵的大眼睛好奇地瞪着程苒儿直瞧的两兄弟,噗嗤轻笑。
“耶?平时不这样的啊?”东儿挠挠头,疑惑地转头看向西儿。
西儿搔搔脑,嘟着小嘴儿直接将头甩回程苒儿那去:“阿丑姐姐你怎么了?鸡腿哥哥问你话呢,干嘛不理人?”
“傻了?”
“我看是花痴了吧?”
“屁!师傅那么帅的个人都从来没见她花痴过!”
“王八看绿豆了呗!”
于是乎,兄弟俩诸如此类的你一言我一语地blabla开鸟
“喂!你们给我适可而止!”程苒儿忍无可忍,直接火大地伸手将俩小鬼拎了过来。
正要继续破口大骂,突然感到对面慕容子然温和柔美笑意盎然的渗人视线,猛然两手一打颤,也不顾俩摔地上鬼哭狼嚎的小鬼头,直接隔着面纱捂上了自己的嘴,目露惊恐而惶惶然地,忐忑着等待慕容子然的风云变色。
不想慕容子然非但没有任何异样的反应,几乎还面不改色地继续风轻云淡地笑吟吟着,朝莫名其妙老对自己目光躲躲闪闪遮遮掩掩的程苒儿温声说道:“没关系,你这俩弟弟很讨人喜欢,甚是天真烂漫,你做姐姐的也别管得太严了,抹杀他们可爱的天性。”
“”程苒儿咬唇在衣袖内暗暗绞着手指,一晌无语。
兴许是见程苒儿老不说话,慕容子然便自行上前将地上正津津有味地欣赏着程苒儿反常演出的俩兄弟扶了起来,然后转身对若有所思地处于发呆状态的程苒儿提醒道:“对了,若要出宫的话还是趁现在罢,再晚宫门就要闭上了。”
“哈?”程苒儿茫然。
“不是卧病在床的母亲太想你了,所以才冒着生命危险进宫来找你回去见上一面吗?”说着慕容子然还朝东儿西儿方向努了努嘴,以示消息来源。
这俩单细胞动物居然会撒谎?!程苒儿抽搐着,额前立即压下n道黑线
“快些去罢,趁着现在还能帮你们给侍卫说情放行,我也还有要事在身不能久留不过你若是宫婢,记着明早一定准时回宫,嗯?”说完也不等程苒儿有所反应,慕容子然便兀自转身朝宫门守卫那步去,耳语了几句后回头向程苒儿和两兄弟礼节性地颔了颔腰,便领着一干子人等往另一个方向的深宫里去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程苒儿皱着眉,愣愣望着已然远去的那一熟悉而陌生的背影,脑中久久盘旋着他说过的一字一句,以及适才那碧眸一闪而过的不曾属于他的阴鸷邪魅。那种骨子中透射出来的阴寒冷意,似乎与生俱来便萦绕于他身侧,无从散去。
是他么?这真的是他么?
忍不住的颤栗与莫名的淡淡畏惧,心情复杂得难以形容。
不是因为他认不出自己,不是因为他的温柔笑意,也不是因为他时过境迁的风轻云淡
就总有着很不祥的第六感,堵在心口,说不出的难受与哽噎。
这个世界,到底是什么变了?谁变了?再也认不得了。
175 战前准备
“阿丑姐姐!阿丑姐姐!”
“喂!”
“疼疼疼疼不疼啊?”
“啊!”程苒儿如梦方醒地一个本能将手中滚烫的热源丢出,然后愣愣地,眼神犹仍有些呆滞地下低头望了望桌上泛滥成灾的试味药水,惶惶然。
“阿丑姐姐你今天怎么回事啊?”一直坐在旁边打下手的东儿眨巴眨巴大眼睛,看看狼籍一片的大圆石桌,又回头看看失魂落魄的程苒儿,面色不满滴嘟起他了肥嫩嫩滴小红唇:“老失神失神的,叫也听不见黎明前要试完一百种药的呢,怎么可能”
“就是呢就是呢,比西儿东儿都笨呢,以前还老嘲笑我们的说!”西儿兴许有些幸灾乐祸的小孩子心性,嬉皮笑脸地朝程苒儿扯了扯鬼脸后,转头就奶声奶气地朝屋外正于树下静坐看书的南宫辰那儿呼哧哧开了:“师傅师傅,你也这么认为吧,阿丑姐姐今天真的好奇怪吼?”
告状精!
程苒儿无奈又哀怨滴瞪了西儿一眼,也不敢看南宫辰那的反应,就又乖乖地和东儿一起处理桌上那一滩虽然被热水稀释过了却依然还是粉恐怖的华丽丽百毒混合剂。
而那边的南宫辰也只是淡淡地将视线从书本上方朝屋内游离而过一眼后,便又很淡定地面无表情着,继续低头看书,未发一语。
西儿顿觉无趣,耸耸肩也只好百无聊赖地加入了清理的行列。
当所有的试剂都搞定彻底清理干净过后,程苒儿大松口气,赶紧分别塞了颗糖哄东儿西儿闪人,然后兀自仰天八叉地瘫椅子上开始大肆发呆。
“我看不到你的决心。”不知何时,南宫辰似乎鬼魅般地由外瞬间移动,出现在了两眼半眯昏昏欲睡的程苒儿面前,差点没把她吓得给趴地上去。
“kao!你鬼啊,走额,来来去去没一点动静的。”程苒儿慌忙弹起了身,有些心虚,视线不敢直面南宫辰。
南宫辰眼神甚是冷漠地瞟了程苒儿一眼,又转动轮椅绕石桌一遭,最后停在一排排列整齐的空药瓶子面前,抬头盯向眼神正尴尬地上下漂移的程苒儿,一边抬手伸向那一大堆瓶瓶罐罐,缓缓,却有力道地一个个抚去:“这里一共记住了多少?”
“”程苒儿咬咬唇,抑制不住地有股强烈想冒冷汗的冲动。
终于理解上课不好好学习,结果被老师逮个正着,于是严厉逼问的口怜小学生人群都素啥子个心理鸟囧。
“我只为你争取到一个晚上的机会从昨夜亥时起到寅时结束,一共是四个时辰,用你自己习惯的记数方式是八个小时。现在是卯时差一刻,一刻钟过过后宫门大开,宫人晨起,而你必须在此之前安然无恙地出现在冷宫里,从此再也不能出来。因为从这夜起,所有负责监视你的忍士密探都因超乎常人的第六感而下意识地提高警觉,任何性质的mi药将对她们不再有效,而你,必须日夜提防任何一个可能观察并探晓出你真实身份的死士乃至随意一个普通的宫人,以及随时可能因行迹败露而消无声息进行的暗杀,抑或是隐藏在你周边任何一个角落里的,西宫太后惯以用于操控人的驭蛊,或是不耐烦陪你斗时直接施以的任何可能的致命暗毒还有,”南宫辰低着长长的迷人眼睫,越发口气平淡地说着,指尖看似漫不经心地自瓶口扫过,轻轻地,所过之处皆成粉末:“倘若有一天她突发奇想决意摘下你的面纱,看清她你那张明显是人为损毁的容貌并且起疑一旦她查清残留你体内的毒素是什么时,你可知道下场?”
“我”程苒儿心凉嗖嗖的,不觉脚下一个踉跄。
“你根本就不明白凭着一股蛮劲与冲动,随随便便地就对一个毒术足以横步天下并且不可一世又心狠手辣的女人公开叫板,与之为敌,究竟意味着什么”猛地一个挥袖收手,南宫辰抬眼,目光凌厉而严寒:“想要避开这些烦扰麻烦其实不难,潜伏在暗处冷静观察伺机而动就可以了退一步,就算不小心与萧太后起了正面冲突,只要在她眼中你只是一个身份简单而且身心柔弱的女子,她也不至于卯足了劲去注意你对付你即使是在当下,她也仅仅是采取最普通的手段在处置一个大逆不道的蛮妃而已,只要小心又看似无意地躲开她的控制欲就可以了而想躲开那些寻常的蛊毒暗算其实也不难,掌握所有与蛊有关的配药气味就够了一句话,你想找死,没人救得了你
“对,对不起,对不起”从来不曾见过南宫辰一夕之间说那么多的话,程苒儿捂嘴瞪圆了水雾迷茫的眼,哽咽着除了道歉,苍白的大脑里再也找不到一点其他的语言。
心情很复杂,她不知道怎么说。很乱
她也知道自己最近真是糟糕透了,所有的计划被都在自己的冲动之前全盘打乱不说,就连南宫辰这样为自己争取挽救的机会,自己居然还在关键时刻不争气地乱走神,不上进
真是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可是再对不起也没有办法控制自己在那一刻就已经乱成糊了的心。
她一直在很努力很努力地忘掉那个人了,也以为已然放开,却没曾只消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