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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善良,可以宽容,可以咳咳咳
气息夹带着血水串串喷涌,程苒儿剧烈地咳着几乎也说不下去,滚烫的泪水混合着斑斑血影沿脸颊怆然而下,再顺着她的手打湿他金线镶边的纯黑衣摆。
而慕容子然,也的确是由最初的不耐到渐渐止住了步伐
“求求你了,子然回来好不好?你没那么坏打死我也不相信你有那么坏你回来,求求你,求求你,只要你愿意回来,叫我做什么都愿意啊,子然”
高大的阴影压下,程苒儿似有感应地猛抬起头,满眶朦胧晶莹的热泪中,闪着寸寸期望。
慕容子然蹲下身,也定定地望着她,一直以来都冷冽刻薄的深眸中,似有几缕不确定的迷茫在浅浅挣扎。
“子然”程苒儿越渐觉得有希望,忙挣扎了使足力气倾身,慌乱而迫切地抓住他的手,颤声道:“子然?子然?你记起来了吗?懒儿,你记起来了吗?我们不要再惦记着什么复仇报国了,啊,我,我帮你找懒儿,好不好?子然,子然你说过的,你愿意为她付出一切放弃一切,你愿意为她倾尽天下,啊子然,子然”
“砰”
不轻不重的一声响,暗室密门开启,司楚南走了进来,一切呼唤瞬间打断。
慕容子然眼中好不容易聚集起来的懵懂也随之散开,清冷与阴鸷,重新回归,所有的努力,宣告失败。
程苒儿怎能不清楚这一点,她绝望地看着尚沉默不已却显然阴寒复现的慕容子然,紧握他的双手也慢慢无力地滑下
果然,只再一秒的停顿,慕容子然便站起了身,不屑而居高临下地最后瞥了程苒儿一眼:“女人,今晚便是本王给皇兄的最后期限,是死是活,你自己祈祷吧,哈哈哈”
语毕,他回身朝刚进来的司楚南微微点了点头,便大步流星地离开了暗室。
而程苒儿,无言地望着他冷冰冰的背影,终于精疲力竭,两眼一闭昏厥了过去。
再醒来时,已不知何时。程苒儿麻木地扫了周围一眼,然后习惯性地甩甩僵得不像是自己的了的四肢,赤铁链子立即配合地奏起了冰冷的哀乐。
“你醒了。”
“”程苒儿没有抬头,犹豫了一下,还是出于对方时有小小照顾的感激,喉头沙哑地出了声:“处男姐姐,你这几天这么一趟趟的来与我独处,就不怕子然知道了起疑么?”
“别自欺欺人了,现在的他根本就不可能在乎这些。”司楚南手执伤药来到程苒儿面前与她对面坐下,一面看似温柔地为她撒药防止伤口感染,一面却很不留情面地一针见血。
“”程苒儿翻了翻白眼,无力与他多做争执。
草草地收拾了下看得见的新伤旧伤,司楚南随手将剩下的药塞入程苒儿手心里,然后正色道:“还是不愿走吗?”
“”程苒儿苦笑,默默地闭上眼,却很坚定地轻摇了头。
“相信我,你改变不了他什么。”司楚南再次很耐心地将残酷的现实摆了出来:“至少就目前而言,你根本不可能做到什么,留在这里不过是做无谓的牺牲。你刚才也听到了,过了今晚,慕容子浩再拿不出兵符圣杯和使者令,你必死无疑不要妄想侥幸,如今的慕容子然,就算亲手掐死你都不会眨一下眼睛。”
“是吗?”程苒儿睁开眼看向司楚南,莞尔:“如果我再坚持,你又会搬出诸如‘就算慕容子浩真的屈服交易了,慕容子然依然不会放过我,此类云云的言论,对吧?”
“”司楚南嘴角一抽,没好气道:“你知道就好。”
于是程苒儿笑了,欢乐又讽刺:“可是我亲爱的处男姐姐啊,您就这么私自放我走真的没问题吗?你不是暗恋我多年,所以甘愿为我牺牲吧?好,感,动,哟,
“”司楚南小小地恶寒了一下,伸手敲了程苒儿一脑崩子:“想什么呢,就你现在这残样?”
程苒儿瞬间收了笑。
好吧。司楚南自觉说错话刺到人软肋了,也有些尴尬了一下下,然后收敛了所有的不正经,严肃道:“说实话,凭然现在的实力,也并非一定要利用你才拿得到那三件东西,不过是秉着好玩和看热闹的心里,将你作为报复慕容子浩的一点点筹码罢了。就算清楚是我做的,他也绝不可能就为这点小事与我翻脸况且,我也不是没有自己的手段,若非绝对的把握也不会冒然救你出去”
“听说你和子然是至交,比亲兄弟还亲呢。”程苒儿突然似问似喃地轻轻说道。
“嗯?”司楚南有些没反应过来,便停下话语看她。
程苒儿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又兀自低下头,有意无意地玩着手指,似漫不经心道:“既然这样,你又为何一定要救我?尽一切力量使一切手段辅助子然复国不才是你最应该用心的么?为何为了我,乱你们的计划。不要跟我说因为我这个角色在你们的计划中不重要,若非有一定利用价值,你们何必大费周章地抓我又留我至今,第一夜就直接毙了我岂不一了百了?”
司楚南静静听着,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终在轻叹中定格:“你真想知道?”
“我真想。”
“唉,就像你说过的,我怕有一天然会后悔。”
“什么?!”程苒儿闻言一僵,抬头瞪向司楚南。
“对。”司楚南点点头,不无惆怅道:“然如今是入了魔,心性全无,可谁都没法保证将来有一天他或许可能恢复记忆,甚至可能变回从前,一如当初若今天他亲手杀了你,我不能想象真有那样一天,我是否能够阻止他随你而去。”
“”程苒儿低了眸,沉默着,沉默着,许久许久。
“你为什么,就不能完完整整地告诉我子然成魔的真相呢?很难吗?还是你们为了光复血狼王朝,不惜眼睁睁见子然遁入魔道,渐渐丧失人性直至嗜血成狂再难为人?!”程苒儿怒极,激动地拽上了司楚南的衣襟:“你们不能这样!不能这么自私!就算子然身体里流着的真是血狼族的血脉,你们也没有权力这般折磨他,利用他!你们凭什么啊?!”
“你冷静点!”司楚南狠一使劲制住了失控的程苒儿,扼住她的下颚强迫她将注意力集中到自己身上:“你看着我,听我说!”
“”程苒儿痛哭失声。
“你听我说”司楚南呢喃着,同样目露哀伤:“没有人会希望然变成今天这个样子,他入魔,我,嬷嬷,莲漪山庄,乃至整个血狼遗族,全都措手不及我们从没想过要以这样的方式强迫然强大,强迫他觉醒我和嬷嬷都是他至亲至爱的人,我们谁不想他好,如果可以,谁不希望他活得轻松快乐?可事实上,在我们有所抉择以前,他就已经这样了,别忘了,当初最先放弃他的那个人,是你!听好,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他命中注定有这一劫,命中注定要成为复兴血狼的砥柱之力,命中注定是紫焰斩的主人,上古咒语的启封者,你我谁都改变不了!我们能做的,就只是,面对现实,如此而已!你知道了他确切的成魔始末又能怎样?你以为你拯救得他吗?治得了病治不得命,该是他的使命如何逃都逃不掉!你也一样!与其不顾一切地追究过往到最后神伤自己的无能为力,倒不如顾好你自己勇敢地活下去,活下去才有希望!”
“呜呜”程苒儿泣不成声,只觉得浑身都通,身痛,心更痛。
“好了,最后发泄一下就适可而止吧。”司楚南轻轻抱过程苒儿,像哄小孩一般温柔地拍着她的后背,语气也尽量放缓,温和道:“出去以后,多想想以后吧,想想倘若日后我们当真沙场敌对,你该有什么样的立场,你该如何面对赤果果的兵刃相见,那时,一定会比现在更残酷坚强点,傻丫头”
“呜呜呜”程苒儿什么也顾不上了,就只扒着眼前这难得的片刻温暖使劲儿哭,像是要一口气将一辈子的眼泪通通流干似的。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我知道我错了,子然,我对不起你
今天,就让我最后一次痛痛快快酣畅淋漓地哭一次,等明天对,明天,就又是新的一天了。
明天开始,我要振作,我要坚强。
我是日曦王朝圣女族的长圣女,我要保护自己的子民,我要救自己的国家。
然后,我是一个女人,一个正常的女人,我要救自己的男人,一生唯一心爱,至死不渝的男人。
一定。
197 伊人未亡
事实证明,司楚南作为慕容子然复朝的得力心腹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是夜,程苒儿可谓是一路顺风,丝毫不费吹灰之力的,便安然无恙地回到了皇宫。从她答应走人到离开王府,前后一共不到三炷香的功夫,其间,司楚南还很是从容地运功助她自疗了七成伤势。
程苒儿当然不会天真地去鄙视玥王府的保全与警惕,但具体究竟是司楚南谋划周密精炼,还是慕容子然对他的太过信任,抑或是其他的些什么原因,她已不愿再多费气力去想。总之,已经逃出来了就是了,该喜极而泣吗?
不,这不是好的结局,程苒儿自己心里清楚,经过了这次以后,她注定是放不下慕容子然了。
有些事,果然是不知道要比知道好些,但既然已然知晓,那便再无法说服自己逃避。所以
慕容子然,你等我,一定要等我。
等我做完一切我必须做完的事,我便会回来,回到你的身边,还我欠你的债。到时无论你是人是魔,只要能够救你,我愿不择手段。
还有,慕容子浩,桃太郎,很抱歉我大概是要言而无信了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唉”
心情格外复杂地站在御花园的最高之所在,龙亭里,程苒儿凝视着前方不远处的磐龙大殿,久久长叹。
决定是下了,可眼下该怎么办,该先从哪一个问题入手,该怎么解决,还是有点茫然啊。
思索片刻,程苒儿原本是想先回宝福宫一趟,看能不能与巫桑取得联系,商量一番再做下一步的打算,不想却在这当口,余光无意中注意到一个着素色宫服的嬷嬷打前一个路口匆匆而过,直朝磐龙殿方向疾驰。
宫里规矩森严,若非重大急报,向来忌讳行色匆忙鲁莽,程苒儿心下生疑,便抬起头往那嬷嬷方向多瞟了几眼,立即认出她正是前不久才调往萱慈宫的掌事嬷嬷。
难道是老太后出了什么事?
程苒儿越发心绪不宁起来,有种不太好的预感自心底起腾腾升涌。又联想到此番出宫前老太后的似有保留,于是程苒儿想来想去,终决定率先往萱慈宫跑一趟,确定老太后无恙了,再说其他。
果然,程苒儿刚踏入萱慈宫寝室,便见老太后在两名明显吓坏了的宫女的颤抖搀扶下,正歪床沿边气喘吁吁地大吐黑血呢,场面别提有多骇人。
“老祖宗!”程苒儿大吃一惊,慌忙冲上前扶过老太后,为其输气把脉
“咳咳呵呵丫头,你可算来了”老太后像是稍稍缓过点气来,整个人毫无生气地瘫程苒儿怀中,然后头向上一边吃力地撑眼望她,一边扯唇淡笑,露出两排血淋淋的牙齿:“唉咳咳哀家前一刻还担心呢,丫头你要是再玩几步,哀家恐怕真等不了你咯,咳咳咳”
“老祖宗!”程苒儿慌忙伸手为老太后顺气,却因其脉搏越发的残损,而终究哽咽道:“老祖宗,您快别多想了,歇歇,啊,歇口气,别那么辛苦着急说话,等咱病养好了,您想说多少都没关系,啊!”
“咳呵呵到今时今刻,你还想着逗哀家开心呢身体是哀家自己的,哀家自己清楚地很呐”老太后一边喘多气多地说着,一边微微摇了摇头,然后骤然苦笑着,一把抓住程苒儿的手,斩钉截铁道:“快!拿银针往哀家脑袋瓜子上狠狠来一下,快!”
“老祖宗!”程苒儿闻言惊恐地瞪大双眼,狠命摇头:“不!不可以!不可以啊”
“咳咳咳你,你别多废话,将死之人没什么不可以的!”老太后固执地撑起身子,甩手示意一名宫女将银针拿来,然后又转头对程苒儿劝道:“来!咳咳咳丫头,别犹豫咳咳咳,死,咳咳,哀家不怕哀家,哀家就只求一炷香的续命时间,让哀家把该说的话说完唉,这样以后,哀家才能死的甘心啊!”
“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