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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不过是多等几天而已,不算什么的,所以程苒儿笑笑而过,继续守着梨妞听消息。
却没想到,这次等来的消息是如此的揪人心窝。是的,血狼残部扫干净了,八皇子也顺利班师了。可谁能想到,一场莫名其妙的天花疫情竟将他们困于橘州口。然后从此,一连十天的音讯全无。
对于这场天花,程苒儿和梨妞皆百思不得其解。要说地理嘛,前大山后草原的很是荒芜。而要说人流嘛,也确是稀少得可怜。想想那橘州口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只有零散村民分布山间,实不太像天花高发地段。而且正是这种远离大城市的地段才正叫程苒儿焦心,没有医馆远离可求救的人群,那样一只女眷稀少药储有限的队伍要怎么熬下去。
或许仅是一支小小的精英兵马而已,对朝廷来说不算什么,真不算什么,全军覆没可能都没人会叹息一句。可是主帅是谁啊,是小木头!是她程苒儿心心念念的小木头,那样一个威风凛凛的将军,那样一位玉树临风的挺拔皇子,那样一个英俊潇洒又多情的绝世好男人,要是没了真不敢想象
“好啦好啦,乃冷静点听我说好不好?”梨妞被摇得个七荤八素,只得使用暴力往程苒儿非要害部位轻踹了一脚,然后强制拉下她过激的双手一字一句镇定而清晰地说道:“乃听我说,乃家相公没事!慕容子然还活得好好的,很健康,懂否?”
“真的么?”程苒儿长舒口气,握了握拳这才发现自己的双手已然冰凉。
“嗯啊,没事的,乃放心!”梨妞拉过一旁的笨笨,小小声地陈诉着:“这场天花属人为逆天,我已按火爷爷的吩咐配好了疫苗,现在想借乃家笨笨一用,行不?”
“好!好!好!当然可以!”程苒儿想也不用想地就脱口而出,有什么不可以的,一切能救小木头的,她通通可以。
梨妞点点头,揪了揪笨笨的小鼻子:“唉,阿笨啊,这次乃可是任务重大,三千人连同乃家姐夫的性命可就都交托乃手上咯,乃一定要争气吖!”
“诶对了,什么叫人为逆天?这场天花难道是”程苒儿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刷的难看起来。
“呃,我也不知道呢,火爷爷说是天机不可以告诉我的。”梨妞耸耸肩,却在察觉程苒儿神色异常后,像是顿悟到什么似的急忙安慰道:“不不会的,乃不要胡思乱想啦!怎么可能会为了乃做伤天害理的事,乃想太多太自摸了啦!”
“哦。”程苒儿淡淡地点了点头没再争论什么,只是脑袋无意识地撇向了桌上的鸡汤后,似乎有所觉察地将它整个推到梨妞面前,很是认真地问道:“那个,我刚刚喝了口鸡汤觉得味道很怪,你常年搞配料试验的,能帮我闻闻看有没有什么异常么?”
“啊?哦”梨妞看了看桌上颜色无异的鸡汤低头闻了闻立即蹙起了眉头,眼色怪异地抬头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程苒儿后,复又低头仔细闻了起来,甚至还蘸了置于指腹拿至舌尖品尝。
没有急于等结果,程苒儿拉过安安静静坐在一旁的笨笨看着它歪头想了一会儿,然后倏地解下脖子上那枚龙凤玉朝它深深一笑。笨笨不明所以地回望着程苒儿,小眼珠子清亮清亮的。
没再看谁,程苒儿兀自低头两手不知怎样扭了几扭,由一龙一凤交缠于一起而成的龙凤和鸣玉清脆地“啪”的一声便神奇地分成了两半,一半盘龙一半飞凤。这是有一次在怪老头无意中的暗示下发现的,没想到今天真能用得着。程苒儿暖暖地勾了勾唇角,将凤玉挂回脖子上后,拿起龙玉藏于手心合十握于心口前。
“天哪!乃现在不能使用咒语!”梨妞无意的一个转头看见程苒儿这副架势后大吃一惊,连声阻止。
可程苒儿却固执地避开了,闭上眼甜甜地喃着:“嗯,我知道,可只是小咒语而已,既伤不了我也没法完全保护得了他,心意罢了。”
“可”梨妞看着闭眼念念有词地在龙玉上下“护心咒”的程苒儿,动了动唇却一瞬无言。
或许,这个时候再阻止她,就太不仁道了吼?
“怎么样,闻出来了么?”将埋好咒的龙玉吻了吻挂到笨笨胸前后,程苒儿扭头看向捧着汤一脸严肃的梨妞味道。
“那个这个汤的确有问题,具体的我闻不出来,不过”梨妞顿了顿,似有些踟蹰地抬头瞥了一眼神情勉强算得上安之若素的程苒儿,犹犹豫豫地开了口:“别的成分很复杂我闻所未闻,但其中一味药是藏,红,花。”
藏红花,多么俗艳又恶毒的花啊,宫里明令禁止的堕胎圣药。
淅沥沥湿了整整2天的苍穹终于哗的一下雨过天晴,叫人措手不及的明媚。
静默了许久,程苒儿抬头望向窗外彩虹高挂的晴空万里,淡淡地说了一句让梨妞心里忍不住想泛酸的话来:“在笨笨出发前让它带你去趟禁宫吧,我以后恐怕很难有机会再偷溜出去看看她唤醒她的心智了。”
雨后的夜晚,星月灿烂,寂静的房间在午夜来临时被惯性地轻轻推开,熟悉的高大身影悄然而入,小心而温柔的谨慎。
然后
在叔子浩关门后转身的刹那,一烛台倏地亮起,自下而上地照出一张雪白的鬼脸来。如此恐怖的场景,即使是个血气方刚的英勇俊杰在如此冷不防的情况下也难免抽气连连吧。
“哈哈哈!笑死我了,大叔你吃惊想叫又死憋着不叫的样子好搞笑哦!”放下烛台点亮油灯,一室的明亮映照出弓着背哈哈哈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程苒儿。
叔子浩抽了抽嘴角,满脸黑线地拿过程苒儿手中抖得相当危险的的烛火,蓝眸无奈地闪烁:“怎么还没睡?”
“在等你吖。”程苒儿双手背后歪着头灿笑着站在叔子浩面前,大大方方地承认了。
“等我?”叔子浩扬眉,含着淡淡宠溺的笑容略有放大的趋向。
“对吖,大叔,你今天来得比较早哦。”无视叔子浩忽然有所僵硬的唇角,程苒儿笑嘻嘻地眨着眼风轻云淡地扔出一记响雷:“诶,你不会是担心我今晚有什么状况要出吧?”
还未荡开就迅速收敛的笑一览无遗地收入程苒儿的眼底,叔子浩脸色狠狠地沉了下来,薄唇紧抿一股冷戾之气骤现。
“呵呵,人家开开玩笑,你干嘛突然变得这么严肃啊?”谄媚的笑颜很好地掩饰住了来不及抑制的一个哆嗦,程苒儿弯着唇畔开心的弧度大大咧咧地上前一把挽起叔子浩僵硬的胳膊便抬步往外走:“来来来,我已经好久没得好好欣赏下星空了,难得今天雨过天晴你又有空来找我玩,就陪我赏赏星来赏赏月哈!”
“你还是”面部线条有所柔和的叔子浩本想制止,但低头对上程苒儿因兴奋而发亮的水眸时,便欲言又止了。算,反正自己就陪在身边,不怕药效发作时措手不及。
于是在这寂寞却也浪漫的夜里,在鸭梨梨轩平滑干净的屋顶上,一白一蓝两个身影相依而坐,细数繁星。
“呐,大叔,我们很久没这样坐在一起看星星了哦。”兴许是累了,程苒儿软软地靠在叔子浩的胳臂弯里,懒懒地越过叔子浩干净而俊朗的侧颜望向群星璀璨的夜空,也不在乎他的沉默,便有一句没一句地回忆了起来。
“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么?那时你伤得好重哦,冒冒失失从树上掉下来的我还很白痴地以为是自己太重把你给压坏了,好搞笑,嘿嘿!”
“嗯。”是有够白痴的,但也很可爱。淡淡地回应了一句,叔子浩侧了侧身不着痕迹地帮怀中的人儿挡住北面袭来的凉凉夜风。
“诶,让我看看你的伤疤好不?”似是心血来潮,程苒儿嚯地做起,无视叔子浩抽着太阳穴一脸的无语,不由分说地转身扒开叔子浩胸前的衣襟,几近左心口处一个呈三角的淡淡印迹赫然入目。
叔子浩也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前那道几乎淡到看不清痕迹的的伤疤,想起那夜程苒儿为自己疗伤时如沐晨光的美好,不禁心头一软,握住程苒儿仍得瑟不已地抓着自己衣襟的冰凉小手,将她的头轻轻摁进了自己火热的胸膛里。
无言,却很温暖。
而程苒儿也是出奇的安静与顺从,她默默地依偎在叔子浩的身上,任由那炽热的暖流穿过他的身体袭遍自己的全身,一双不为头顶锐利蓝眸所见的大眼珠子里啜满了与之前完全不符的忧伤。
看见疤痕了,那是不是说就没有退路了?
努力没有让软弱的眼泪夺眶,程苒儿抬手整好叔子浩的衣襟,然后继续乖乖地被他搂在怀中,闷声闷气地天马行空了起来。
她说起了和叔子浩在皇宫里的初遇,说起了他对她一点一滴的照顾,也说起了她因觉得矫情而从来都绝口不提的感谢。很多很多,很美好的回忆。而叔子浩大多时候都是静静地听着,偶尔附和几句或捉弄似的轻轻玩笑,那个画面真的是相当的和谐。
呐,程苒儿虽然不是个善良到完美无缺的人,但起码的感恩之心她也是有的。很多时候,她不说,并不表示不明白不领情。叔子浩对她的好她通通都知道,她也可以很有责任的说,若非一开始最先遇见的人是慕容子然,她是有可能会爱上他的。
她也有想过如果叔子浩愿意带她走她便放下过去与他浪迹天涯,她是有想过屈服命运的安排给肚子里的孩子一个完整的家,她也曾想过或许时间久了感情淡了她是可以做到移情别恋来完完全全地回馈叔子浩的爱的。
自问算不上是一个朝三暮四的女人,可爱了就在一起,不爱了就散,爱不起就闪,否则只能算是偏执。这世间人流济济来来往往,没有谁就真的离不了谁。只要放下了,一切都可以重新开始。只是这种重新开始,是不能建立在与前一次失败相同原因的基础之上的。
总之,你若是叔子浩,我愿意试着重来,但你若不是,或确切的说,叔子浩只是一层薄薄的伪装,那么抱歉了,请让我看清真相以后再来要答案。
时间一点一点慢慢地过去了,白驹过隙,就连叔子浩也沉浸在程苒儿柔柔懒懒不知所云的低语中而未觉东方的晓亮。
突觉光感的程苒儿撩起眼皮有意无意地瞄了眼天边泛白的鱼肚皮,已经絮絮叨叨地念了将近一晚与大脑思绪完全不同的东西,于是深感口干舌燥地舔了舔干裂的唇,稍稍推开叔子浩一点抬眼诡秘地一笑:“大叔,你从来没有寸步不离地和我呆在一起超过四个时辰以上哦,今天破记录啦!”
叔子浩闻言突然脸色一变,深蓝幽沉的眸中迅速狂潮汹涌起来。他危险地半眯起程苒儿死瞪着她看似天真无暇毫无心机的笑颜,却始终紧抿着唇一言不发。
似乎一切蓄势待发即将风起云涌,却在此时,程苒儿突然表情痛苦地捂着肚子扭身尖叫了起来:“啊!大叔,痛好痛”
叔子浩闻言似有疑问闪过脸际,但还是很快地张臂让她滚入自己的怀中,然后将她紧紧抱起不让一丝风渗入,接着足尖一点飞身入屋。
“啊!好痛啊!”程苒儿来脸色刷白泪流满面,在床上不停地打着滚儿,右腕心通红的一片娇艳欲滴。
叔子浩在旁观察了许久突觉异样,猛地拉起程苒儿的手腕细听,倏地勃然大怒:“中午以后你吃了什么?!”
震耳欲聋的熟悉又陌生的声线还是让冷汗淋淋痛苦不堪的程苒儿凄凄然扯开了唇角,咬牙抬头对上叔子浩震怒的嗜血眼神,笑道:“我啊!我今天中午以后,什么啊,什么也没吃呵呵没有喝鸡汤啊!也,也没有吃晚饭,嘻嘻嘻”
胎任何时候都可以打,但红花蛊少一次解药,尤其是对孕妇而言,伤害恐怕连折寿都不止。
这种危机关头,叔子浩已经没心情去责备也无暇去思考程苒儿那诡秘的笑是什么意思了,更加没有觉察自己已然变调的嗓音,急急地从腰间掏出一个瓷瓶到处药丸便要往程苒儿的嘴里送。
“好像每次毒发,你都是拿这瓶药救我吼?”在药丸即将入嘴的刹那程苒儿突然出手制止了叔子浩,然后起身端坐以一种毫无痛苦毫无异样的眼神似笑非笑地看向错愕中的叔子浩:“我是没有和鸡汤,但我有吃晚饭,亲爱的太子殿下。”
“嘶”愣神之际,脸上的人皮面具被一只纤细的柔荑猝不及防地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