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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啰哩啰唆,快点上来”
然后皱着眉头一动也不勤,一听到一弥冲上楼梯的脚步声,维多利加总算松了口气,开始摇晃身体。偶尔还越过扶手看看楼下——怎么还没到、怎么还没到。焦急地伸长脖子等待朋友登场。
喀、喀、喀、喀
一弥规矩的脚步声响彻田书馆塔。
可是迷宫楼梯很长,一弥还没有爬到。
还没、还没、还没到
十分钟之后。
“维多利加!呜哇!你到底在干什么啊!?”
因为维多利加命令他立刻上来,所以一弥用比平常更快的速度冲上迷宫楼梯。一脚踏入楼梯平台时,只见到一个白晃晃松松软软的圆形物体以惊人的气势滚来,一弥慌了手脚,差点滚落迷宫楼梯。
缩成一团在地上滚的维多利加,以不悦的表情突然起身。斜眼瞪了一弥,以老太婆的沙哑声音吐出一句:
“慢吞吞。”
“对、对不起。我已经尽快了。但人总是有极限的。可以的话真想搭电梯”
“哼、不过是久城而已,也想搭电梯?”
这样过分的话,惹得好脾气的一弥也生气了,紧绷着脸坐在旁边,沉默了好一会儿。
“不过是久城而已这样说话太没礼貌了。是啊,我要好好教你尊敬别人才行。你懂什么是尊敬吗,维多利加?”
“久城,你是价值观的奴隶。”
卯起劲来想要继续说下去的一弥,一开口就碰了钉子,只能默默不语。
“是吗?”
“嗯,没错。”
一弥一睑不满,继续沉默。维多利加抬头看到一弥紧蹦的脸,诧异地说:
“哟,你有什么不满吗?”
“当然有很多不满。从遇到开始就有。一直,一直都有很多不满。”
维多利加似乎毫不在意,假装没听到。
一弥叹口气。
(要和维多利加争辩绝对赢不过她,聪明才智也比不上。可是我既然是个男子汉,总有一天要把她驳倒,让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唉)
再一次深深叹口气。
(只要让我知道维多利加的弱点)
瞄了维多利加一眼,她正在以小巧的双手努力拨开MACARON的包装纸。心想她一定会一口塞进嘴里,没想到维多利加没有将拿出来的MACARON塞进嘴里。反而只是翻来翻去,不断舔着。
(维多利加,到底在做什么啊?)
在诧异盯着她的一弥面前,维多利加不停玩弄MACARON,好像在思考什么。甚至完全忘记要吃掉最喜爱的MACARON,停下手上的动作,心不在焉不知道在犹豫什么。
看样子维多利加是被什么东西给困住了。一弥轻轻伸出手,在心不在焉的维多利加鼓鼓的蔷蔽色睑颊上轻轻一捏。
维多利加突然回神,斜眼蹬视一弥:
“不准随便摸我。”
“啊、对、对不起”
“怎么了?”
“对了,有案件发生。下面发生怪异的命案。似乎是和你昨天提到的那个炼金街师有关的案件。我想你一定会有兴趣,而且布洛瓦警官一定会来,所以我就先来了。有兴趣吗?”
维多利加的肩膀抖了一下。
丢下舔过的MACARON,伸出一只手的食指在一弥的脸颊上用力戳刺。
“说吧。”
“嗯”
一弥在有人戳着脸颊的状态下开始叙述:
“这个嘛,要从昨天看的那部恐怖电影说起。噗!那部电影的舞台就是时钟塔,而学园里也有一座一摸一样的建筑物,那里曾被那位辣金术师当成工作室,噗!电影据说是以炼金术师的传说为基础所拍摄。昨天离开电影院的时候,我看到两个外地男子——一个是白人,另一个是东方人。其中那个东方人,今天早上在时钟塔里发现他的尸体。食指上留有怪异的紫色瘀伤。不知道为何喃喃说了“炼金卫师!”“利椎坦”之俊断气!噗!我说维多利加,你一直压我的脸颊,这样我很难说话。维多利加你怎么啦?”
维多利加一脸严肃,把手指从一弥的脸颊移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她盯着落在脚边昨天仔细阅读的金色书本,好一会儿沉默不语。
“这么说来警官还真慢啊。”
一弥突然想到,喃喃说道:
“之前要是发生案件,都是在现场大放厥辞,然后立刻冲到这个图书馆来找你帮忙。今天还真怪,竟然没有来找你维多利加?”
维多利加突然站起来,小小的身体跨开脚步挺立,感到奇怪的一弥不禁问道:
“噗!你究竟是怎么了?”
“愚蠢的男人。”
“愚蠢,你是说布洛瓦警官吗?”
维多利加摇头。
“不是.”
“那是在说我?”
维多利加再度摇头,一弥面带不解地说:
“那我就想不出有谁了”
“我说的是利维坦。”
“咦?利维坦?”
一弥惊讶站起.
“你的意思是说,今天早上的命案是那个炼金术师干的,可是我听说他在二十年前就被皇家骑士团杀了啊?还是说维多利加,你要去哪里?”
“下面。”
维多利加摇晃洋装裙摆,开始往前走。发现她往电梯方向走去的一弥大吃一惊:
“下面,难不成你 打算离开图书馆?到下面去办事?”
“没错。”
维多利加以老太婆的沙哑声音回答,碎步往前走。一弥忍不住张口结舌:
“咦 ,你要去下面 ?”
一弥愣愣回问。
然后想起至今和维多利加相处的状况,以及一起体验的冒险
过去有过两次,一弥和维多利加一起离开学围,到外面的世界旅行。可是除此之外的时间和维多利加见面都是在图书馆最上方的不可思议植物园里,或是在迷宫花坛最深处的小小特别宿舍。
一弥想像维多利加在学图里,例如教室、或庭园小径出现的样子。维多利加穿着制服上课、在餐厅和大家一起吃午饭的模样
实在无法想像,一弥带着怀疑询问宣布要到下面的维多利加:
“可是,究竟为了什么?”
维多利加回头了。
淡翡翠绿的眼眸里浮现某种表情。倒吸口气的一弥凝视她的眼睛——那种表情似乎是愤怒、又像是绝望、又带着喜悦一弥无法分辨。
一弥突然发现自己对于这个不可思议、怪异的娇小朋友,仍旧是一无所知,不禁感到寂寥与焦急。
“少管我。”
“难不成你生气了?”
维多利加没有回答。风从天窗吹入,拂动洋装的裙摆,棕搁叶摇晃发出沙沙声响。
“维多利加?”
“久城,我接受那家伙的挑战。”
“那家伙?”
“就是在你的脚边,那本炼金街师的回忆录。我会解开利维坦之谜,阻止他继续杀人,这个谜或许难解,可是我有‘智慧之泉’。我会将他散落在学图各处的混沌碎片收集起来,在光天化日之下揭穿那家伙的可怜模样!”
“就是破案的意思吗?”
维多利加骄傲地点点头:
“没错。我曾经说过,炼金术师的历史,就是‘那种家伙’的历史。揭穿那个神秘男子的秘密,将闪耀光辉的传说,化为灰暗无趣历史的一幕。”
一弥从脚边拾起金色的书。虽然搞不懂是怎么回事,不过应该是这本书和写这本书的人惹恼了维多利加。
一弥追着缓缓走进电梯铁栏杆的维多利加。
“喂、我可以看这本回忆录吗?”
“看吧。只不过,久城”
就在一弥终于追上,眼前电梯的铁栏杆却发出“喀哒喀哒”的巨大声响关上。维多利加不耐烦地指着迷宫楼梯:
“只不过,久城你走楼梯下去。”
“维多利加偶尔要一起下楼的时候,让我搭一下电梯有什么关系?”
“有关系。”
“为、为什么!?”
维多利加仰视一弥,以悲哀、带着忧郁的绿色眼眸说道:
“要主为什么——我最喜欢看到久城为了我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所,两条脚变得沉重不堪 ,费劲吃奶的力气爬上迷宫楼梯的模样了!”
“可,可是我一点也不喜欢!维多利加是大笨蛋!”
“多说无益,好奸配合我。我先走一步,勤勉的朋友。下面见了。”
喀哒、喀哒——
载着维多利加一个人的电梯,发出刺耳的声音从一弥的眼前住大厅降下。
一弥虽然满肚子不甘心、愤怒和寂寞,还是开始迅速步下楼梯。
(真是的,维多利加为什么这么坏心呢?真是孩子气,又反覆无常 )
下楼梯的时候,一弥因为好奇将夹在腋下的金色书本——炼金街师的回忆绿翻开来看看。
——碰!
“呜啊!?”
巨大的发条和钟摆、戴着面具身穿长袍的男子,以及倒卧在地上的少年冷不防地跳了出来。吓了一跳的一弥差点滚下楼梯。
是会跳出来的立体绘本啊——不对。
“这是会跳出来的立体回忆录?真是怪异!”
一弥不由得口中念念有词。然后仔细看着那个页面。
一瞬间——
绘本里面的迷你世界好像真的动了起来。发条发出叽叽叽叽叽的低沉声音,倒在地上的少年放声尖叫,而戴面具的长袍男子——利维坦哈哈大笑,发出低极的笑声,嘲笑某人
注意到视线而抬头望向窥探迷你世界,看起来是个好好先生的东方少年巨大的漆黑眼眸,脸上浮现微笑
然段指着地面,命令他看那边
一弥突然回神,感觉到绘本里的人物指着地面目光扫过书写文宇的部分。
然后注意到上面写着《汝是否认输?》、《汝是否很不甘心?》等等挑拨话语,忍不住
“唉呀!”一弥皱起眉头。
“不妙。看到这种口气,怪不得那个维多利加饶不了他。对了,维多利加昨天就是因为看了这个,所以才会大吵大闹,维多利加也真是的,虽然脑筋好得令人惊讶,有些地方却像不服输的小孩。可是,这个炼金术师也原来是这样”
一边走下迷宫楼梯,一边叹气。
“这个人也有孩子气的地方。还真的没看过这种会跳出来的回忆录。维多利加竞然会中了他的挑拨,简直就是小孩子吵架。真是的,事情的演变越来越奇怪了”
一弥认真的脸上浮现些微的困惑,然后叹了口气往下翻页。
“鸣啊!”
又蹦出来了。没办法,毕竟这是一本内容会跳山来的立体回忆录。
在这一页里,舞台变成看似王宫的豪华大厅。递出蓝蔷薇的面具男子,与喜悦地双手合握在胸前的美丽贵妇。贵妇有着婀娜多姿的美貌,头上戴着闪亮王冠。
看来似乎是当时的苏瓦尔王妃,陶醉地闭上眼睛。
一弥的目光移往文字。
出现这檬的文章——
《一八九九年的冬天.
在科学发展与魔法退化的点缀之下,遭到诅咒的十九世纪即将结束,迎向世纪末最后一年的冬天。
我、利维坦写下!》
利维坦 ——LEVIATHAN1——
一八九九年的冬天。
在科学发展与魔法退化的点缀之下,遭到诅咒的十九世纪即将结束,迎向世纪末最后一年的冬天。
我、利维坦写下——
汝,有心的话就打开心中之销,倾听我的声音。我是本世纪最后、最强的魔法师。可以无中生有、令人敬畏的炼金术师。
就让我写下
我,利维坦在过去是个没有名字的旅人。旅行过汝无法想像的蕃漫长时间、巡回欧洲各地,甚至将脚步延伸到印度、摩洛哥,以及黑暗大陆。悠久的时间夺走我的精神力量。我只是四处彷徨。
在旅行的最初,我得到一颗“石头”。我遇到一个自称是练金术师的老人,从他那里抢来。那是一颗有如少女鲜血的鲜艳石头,老人称之“贤者之石”。太过年轻的我想要得到它,于是动手除掉老人,然后获得在悠久的时空里飘泊的生命。
言归正传,这个回忆绿并非要纪录那段漫长时光。我要写下距今两年前——一八九七年冬天发生的事。
那个冬天,我因为一时兴起,舍弃旅人的生活,造访位于苏瓦尔王国郊外的圣玛格丽特学园,受雇成为学园时钟塔的守塔人。那是为了让长久流浪而疲惫不堪的身体获得休息,并且建立工作室,好好研究到手的“贤者之石”。
我日夜待在阴暗的塔里,擦拭巨大的发条与钟摆。我还把发条室当作工作室,开始解读过去与石头一起从老人那里得到的古文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