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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图时,突然想到了董祀,好久了,董祀的形像在脑中渐渐的变得淡漠了一些,虽有时会想起他,却大多数时候,想的是此时的他还好吗?接到蔡堂兄回去的转述之后,他会伤心吗?
轻轻摇摇头,专心绘图,心里虽有些怅然若失,但也暗暗地松了一口气,若是此时公公让她弄那些器械,她才麻烦了,她不愿与董祀的生意有任何的冲突,此时做这些董祀不会涉及的奢侈品也算是互不干扰吧!
“其实你不用太担心,这些纹饰你不用画得太细,我会让工匠们自己做,他们那儿都有现成的纹饰模子,敲上去就好了,你画个大概的就成了。”仲道看她皱眉摇头,以为她是为了设计纹饰而担心,于是忙出声安慰。
“敲上去?”蔡琰愣了一下,她没见过这些工坊里的作业过程,没想到纹理是敲上去的。想想脑子里有些模糊有想法,但不太确定。
“嗯,一个个的刻上去那要做到什么时候,于是把常用的一些花纹反刻在铁上,当模子,用时一个个的敲上去好了。”仲道是见过的,于是细细的解释。
蔡琰想想,“那能不能,咱们就做压模,盘子、碗、碟各式大小的,而且也省人力物力。”
她画了一个盘子的模具,她记得在书里有看过,商周的大鼎都用浇铸而成的,所以浇铸工艺此时应该还有,改青铜为铁水,有来浇成的模具应该不难的,铜银铁的硬度都小于铁,所以压模应该不难。
仲道是懂行的,一看就明白,有些兴奋起来,但马上摇头,“这倒是省时省力了,但纹饰太过单一,谁会愿意同别人一样?再就是,现在碗碟的制式是有定的,不可以乱用。”
“你看,就是因为碗碟的制式有定,所以可是规定纹理的尺寸,每种都做几样纹理出来,相互搭配,纹饰一层一层的,这样就有变化了。”蔡琰倒不怕这个,忙说道,真的跟上辈子似的,圆的方的还有扁的,她也就不出这个主意了。
仲道明白了,高兴起来,使劲的在她脸上亲了一下,“琰儿,你真聪明,这都想得到。”
“这不算什么,麻烦的是怎么压模,最好是把这模子固定起来,下面放盘子的地方也是固定的,这样才不会压坏。但这个东西用什么做,一个人用不用得来,若是太麻烦了,只怕也得不偿失。”
压模机她是见过的,以前在工厂参观时,她细看过,大致的样子她记得,可是那是钢铸的器械,用的电力、油压,现在可能吗?木头能承重吗?况且如何制造压力来让花纹成形?
“你想太多了,你只管做好尺寸和样子,其它的事我来做。”仲道轻轻的拍拍她的小脸,“你就是什么事都操心,现在呢,好好的当你的少夫人,万事有我。”
蔡琰怔了一怔,从来没人跟她说,‘万事有我’,让她安心的过日子,蔡老爹没说过,蔡夫人也没说过,董祀就更没说过了,她习惯了凡事想万全一些,生怕有错漏的地方,让他们跟自己遭殃,现在竟然有人跟自己说,‘别担心,万事有他’!
看着仲道英俊的脸宠,眼睛里满是温和的笑意,这笑容让她突然真的安心起来,这就是丈夫吗?上辈子王家老妈常说,‘嫁汉嫁汉,穿衣吃饭!’后来网上说,女人一生有三次改变命运的机会,一是生得好,就是有个好爸爸,二是嫁得好,有个好老公,三才是靠自己。
不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蔡琰生得都不错,两任老爸都挺好,也没让她真的吃过苦,受过罪。当然上辈子更好点。王老爹性子大包大揽,把家中大小事情,都安排得妥妥当当的。于是蔡琰前世日子,习惯了凡事由别人操心,她只管好自己就可以了,于是日子过得太舒服后,再不愿意去费心为别人操心了。说白了就是太自私,只愿意别人为她而付出,而不愿意为别人牺牲什么了。不然也不会一到了阴间,就被陆判骂。
而到了这一世,蔡邕虽然也是好老爹,但说实话,能力上比起王老爹来说,差的不是一丝半点。于是为了自己的幸福,她不得不站在前面。现在想想,只怕陆判是故意的,就是为了让她来为上辈子还债,前辈子只知道索取,而这辈子只能为人付出,体会一下人世间的七情六欲吧?
本来蔡琰已经习惯了,没想到竟然还有一个人像王老爹那样告诉她,‘不用担心,万事有他在’。那是不是说,这辈子,她也许没父母的福气,却有老公的福气?
“不相信?”仲道看蔡琰那娟秀的容颜露出的若有所思的神态,不禁有些气馁起来,他所希望的就是蔡琰能离开书房,离开这书桌,真正的放下心来,坦然的过日子。可惜的是,此时蔡琰并没有露出相应的感动。
“不,是从没有人这么跟我说过。”蔡琰轻轻的叹息了一声。
仲道心疼起来,以前只是觉得蔡琰孤独,现在却觉得她可怜起来,从来被家人所依靠着,于是习惯了这种人生,当真的有人告诉她可以依靠时,她反而适应不了了。
“从今天起,安心的过日子,万事有我。”仲道拉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慢慢的保证着。
蔡琰被一个温暖的怀抱所拥住,她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她带着前世的记忆,于是在这一世里,就好像身在异乡为异客的感觉,于是很多时候是没有归属感的,对蔡邕夫妇,她知道是父母,可是感觉上她还是对前世的王家两老更加亲近,就好像蔡邕夫妇只是养父母一般。而前世的蔡琰是没有丈夫的,她有恋爱,可是不敢结婚,不敢真的把自己这一生就交待给一个男人。
而这世的婚姻成了万般奈之下的产物,虽然觉得结果不错,现在她也觉得整个人都安定下来,比在娘爱时有了更多的安全感,但在仲道没说‘万事有我’之前,她心里总会有一小块地方悬在那儿,为什么,她也不清楚,也许是因为公婆,也许是所谓的家族,都让她不敢放下心胸,但此时,她突然觉得累极了,原来,她也有累的时候,原来她是可以停在一个温暖的怀抱中休息的。
第22章 喜事
素儿在门外看到小姐和姑爷在相拥在一起,只好背过身去轻咳了一声。她可是有事的,不然她怎么敢打扰他们的好事。
说实话,来了卫家之后,素儿的心情是空前的快乐的。小姐没有以前那么冷漠,虽然还是很少说话,但神态上不再拒人与千里之外了。有时偷偷的在外面看到姑爷和小姐亲亲热热的说话,小姐脸上那淡淡的笑容,都是以前在蔡家所看不到的。即使以前董少爷和小姐在一起时,小姐虽然也笑,但感觉上是玩笑,而不是这种温暖的,发自内心的笑意。她真的觉得小姐在卫家有人味多了。
屋里的两人忙分开了,蔡琰的脸蹭的一下红了,淡漠惯的人,被人看到大白天跟丈夫拥抱在一块,即使是贴身的丫环她不可以,况且传出去也不好听不是。
仲道倒一点也不介意,嘻嘻而笑,坐来,清清嗓子。素儿才在外整整衣裳,当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静静的进来,行了一礼,说道:“才将外院的刘妈妈送进来了大小姐那的一封家书。”
说完奉上了书信,仲道只是瞟了一眼信封上的红色封泥还是完整的,便顺手给了蔡琰,他更关注的是素儿没自称奴婢,也没跪下递信,本想说两句,但想想,这是蔡琰贴身丫头,还是私下跟蔡琰说为好,便挥手让素儿下去了。
蔡琰默默的看完信,轻轻的苦笑了一声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信写得很长,就跟平日的蔡圭一样,罗里巴嗦的,其实中心思想就只有一句话,她怀孕了!
蔡琰真是无语了,这两人真是急性子,才成亲多久,竟然就有了孩子,算算日子,加上信在路上走的时间,也就是说,在自己成亲时,蔡圭肚子里就已经有孩子了,只是那时还不知道罢了,他们还真是一点时间都没浪费啊!
“怎么啦,有不好的消息?”仲道忙说道,知道蔡琰就这么个姐姐,两姐妹的关系一直不错,所以生怕出什么事,破坏此时她的心情。(文*冇*人-冇…书-屋-W-R-S-H-U)
“喜事!”蔡琰恹恹的把信递给了仲道,并且仔细注意着仲道的神态变化。
开始接信时的将信将疑,到看了一半那止不住的笑意,到最后长长的叹息,和自己不同的是,那是羡慕有叹息,似乎在说,人家都有孩子了。
“很羡慕?”蔡琰逗着他,她真不是在试探,此时她心情真的不错,而且这么长时间以来,仲道对她如何她看得很清楚,仲道不会逼她做她不愿意做的事,所以她倒是不担心别的,只是现在蔡圭怀孕,自己自然要送礼回去,这么一来,公婆必然会和此时的仲道一样充满羡慕,而那种羡慕很快就会转化成对自己的期待,这不是她所乐见的。现在仲道即然说了,万事有他了,正好问问,他会怎么着。
“哪有,蔡圭和我一样大,正好大你两岁,她现在生正好。”仲道马上正色的答到,连嗑巴都没打一个,好一个正气凛然。
蔡琰卟的一声笑出声来,拧拧他的耳朵,眼光如媚,“可是公婆会羡慕!”
“那我去工坊住几天?这样他们只会骂我不努力,不会怪你了。”仲道想想说道。
“那婆婆会着急,然后会抓我去问话,是不是吵架了,然后,会问一声,要不要加个通房,好拢住丈夫的心?”蔡琰说得慢条斯理。
可在仲道的眼里,蔡琰此时活脱脱的就像个小狐狸,而且还是只挺漂亮的小狐狸。
“那说我逼你喝辟子汤?”仲道眼里闪着不安分的小光华。
“那是不是要先抓几幅,顺便让我喝喝看,省得婆婆查?”蔡琰还是要紧不慢,但语气有些阴森森的,让仲道打了个寒战。
他当然有这个心思,若是蔡琰肯吃辟子汤,他也就不用怕什么了,一切多么顺理成章啊!可看蔡琰这样,就知道她不肯了。以他平日的性子,早就跳起说当然不是了,可是此时此刻他又有点舍不得,天天一张床上睡着,他又不是柳下惠,就算是柳下惠,人家坐怀不乱才一夜,自己可是坚持了一个多月了,想想都觉得自己很悲壮了。
“不能喝吗?”
“只要说我在吃辟子汤,婆婆就能马上把我赶出家门,罪名很简单!不贤,不肯为夫君开枝散叶,有什么资格在婆家?”蔡琰白了仲道一眼,“其二,辟子汤乃虎狼之药,多少人吃到后来真的就没得生了,夫君若想纳妾直接言明即可,不用这般谋害贱妾吧!”
最后一句说得拿腔拿调,把仲道吓了个半死。这已经上升到‘谋害’的高度了,他还能说什么,“真是那么严重?”
“当然,不然你去问问哪些人在吃这个?”蔡琰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在现代长期服用避孕药都能导致不孕,更何况古代以特种产业为主要受众的不合格产品了,她可不敢拿自己的身体开这玩笑,她将来还想多生几个孩子,若干年后摆婆婆谱呢!
“那算了,爹娘说什么你就听着好了,这一两年应该不会说什么,再说,现在我在家里是因为新婚,过些日子天暖和了,我和爹就要出门行商,一去就是大半年,你怀不上很正常。”仲道安慰着她。
蔡琰这才知道,过些日子仲道要跟着商队出发,吓了一跳,生不生孩子是小事,可是仲道才成亲就出远门,公公也真是下得去手。
“去哪?还去大半年?”蔡琰就差没拍案而起了,以前她怎么没把‘商人重利轻别离’,这点风险意识投入其中呢?
“家族为了公平起见,去波斯的商队每家轮留。今年轮到咱家了,本来去年就说好了,由爹和大哥去,我就在家管管铺子,帮着叔伯们管理家族事务。只是大哥现在不在,小三还小,自然由我跟随前往。”
“你不是说这两年你跟公公去过吗?”蔡琰的脑子可好,大家轮留去,那天大宴上,家中的叔伯可是一大堆,两年就轮到了他们了?骗谁啊!
“是啊,前年本该是四叔家去,那看正巧四婶重病,四叔不肯轻离左右,四叔家也没有成年的长男,于是族里就决定由爹替四叔跑一趟,那年的收益四叔得分给爹一半。”
蔡琰还是不懂,想了想,“什么收益分一半,不都是家族的吗?难不成还有私产?”
“家族也不是那么不近情理,不然,就不用各家轮留去了,去的那家,可以允许带一车私货,私货的当然也是放在家族的铺子里售卖,所得利益也全归私人所有。爹替四叔去了,一半收益给了四叔,另一半他给我了,要不我哪来钱给你买琴买书?”
现在蔡琰明白了,明白之后就后悔了,早知道有这规矩,打死她也不会赶走卫老大了,跟着去无非是能多分点钱,可是她又不在乎钱,也不在乎管家的位置,好好的跟老大说说,让出位置不是安稳了。可是现在后悔有个屁用?家族都开完会了,一切都成定局。
“让小三去不成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