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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伺候小姐本就是素儿的责任吧!少单于这不是在打素儿的脸吗?说起来倒是素儿该谢少单于,救了我们家小姐不说,还这么费心费力。”素儿终于清醒过来,马上正色的说道,说到后来,还跪下了,认真的磕了一个头。
刘豹心里那个郁闷哦!半天说不出话来。
素儿看不得刘豹那磨叽样,这是自己家的事儿,小姐被救了,原本该是自己谢他们,怎么搞得像是他来求自己,真是怪人。
刘豹此时的心境,真是无法用语言表述。刚刚听素儿说完了,就恨不得煽自己两耳光,脑子咋就碰上蔡琰的事时就不够用了呢?还没个丫头转得快。还这么低声下气的求她,心里别提多憋气了,丢人啊!
阿蒙本来没觉得少主做错了什么,阏氏有病,请素儿回来帮几天忙,这不是挺正常的。可是被素儿一说,又觉得素儿说得有理,琰夫人还不是阏氏,自然跟素儿这前主仆的关系更近,由素儿来伺候也是正当名分的事。
刘豹拿起杯子再喝一大口茶,他不渴,就是难受。可是转念一想,名义上,里面那位还是自己的老婆,她要人照顾,自然得自己来求,难不成不管不顾?虽然这么想了,但还是别扭。
阿蒙看着刘豹直抽抽的脸,知道他觉得不自在,唉!事情怎么就到这一步了?他也想不明白,不过他的好处是想不明白的事,他不想想,咳嗽了一声,把两个心里都别扭的人解救出来。给刘豹使了个眼色,他很了解素儿,若是刘豹现在不把话说清楚,将来会很麻烦。
刘豹看了阿蒙一眼,想想也是,素儿知道自己要在这儿一辈子的,这一路上,她可是一直在学匈奴话,虽然日子浅,保不齐能听得懂,再大惊小怪了,只怕也是个事儿,想想清清嗓子。
“那个,素儿,这儿就咱们仨了,跟你说实话,现在问题有点麻烦。”刘豹心里叹了一口气,回了冒顿,不代表就没事了。地方的势力,部落的人员,自己两眼一抹黑。真的还在后院失把火,就真的一败图地。由素儿盯紧后院,也许会是好办法。
“现在里面的不但是你们家的小姐,也是我的阏氏。你别急,不是我的诡计,我们谁也不会做这种趁人之危的事,所以我也没法跟你解释什么,现在不能让小姐知道;而也不能让外面的人知道她是汉人。平日里阿蒙会留意那几个匈奴女奴,过些日子我们回部落,再挑几个熟家的丫头回来。所以你只负责看护小姐,让她安心养病,有空也教她几句匈奴话,至于说如果谁在小姐面前透了点什么,你要圆回来,别让她生气最重要。”刘豹组织了一下语言,尽量简单的说道。他没注意到自己强调的还是以不让蔡琰生气为第一要务。
“您能不能再说一次?”素儿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错。
“这不怪少主,真的,我们都不知道,大单于以为琰夫人是少主的妻子,又以为琰夫人不行了,于是赶忙给了琰夫人一个正经的封号,省得办丧事时不好看,结果琰夫人又缓过来了。大单于的旨意也下来了,封号也来了,让少主怎么办?说不是,夫人的名节也损了,只能默认。放心我们没用夫人的名字,我们用了‘呼延氏’,所以就算传回中原,也没人知道,那是夫人。”阿蒙急急的给素儿解释着。
“所以得两头瞒着?”
“对,不能让外头的人知道夫人是汉人,也不能夫人知道她成了阏氏。”阿蒙重重的点着头。
现在素儿算是彻底明白为什么非自己不可了,她的作用就是过滤一切信息,让蔡琰能安心的养病就成了。她深深的看了刘豹一眼,他一直强调着让小姐安心养病,他不让她知道,应该只是怕她生气吧。
“小姐病好了呢?”素儿可不再是当年的傻丫头,这几年蔡琰可是特意训练过她,如何做一个称职的当家主母,经的事多了,脑子自然也不慢,少单于虽说是阿蒙的主子,可目前还不是自己的主子,她得为小姐的将来想想。
第5章 伤
“等好了,当然以她的意愿为先,想走我让阿蒙偷偷的送她回泰山,绝不为难于她。”刘豹马上义正言辞的说道,怎么说自己也是草原英雄,才不干那强人所难的事呢。再说,能好吗?
素儿点点头,算是答应了。默默的进去陪着蔡琰了。刘豹和阿蒙才松了一口气,真麻烦啊!
默默的坐在榻边,看着沉睡着的小姐,心里一阵翻滚。她们从小一起长大,可是小姐却不受人亲近,若不是这几年出嫁、守寡,自己一直在她的身边,只怕她们也亲近不起来。
小姐给了她自由,为她找了好人家,她那时才开始慢慢的体会蔡琰,人人都说她清冷,可是谁又站在过她的立场想过?
她被买进蔡家时,管家跟她一再的嘱咐,蔡家不是一般的人家,小姐们都是千金大小姐。是知书达理的,有规矩的,让自己仔细,不能乱来,给小姐带野了,夫人能打死自己。
那时她真怕啊!可是看到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小姐,拿着毛笔乖乖的坐在那里写字,从不会主动叫自己,那时她想,这样的小姐能带得坏吗?
在吴地时,小姐好像都没出过街。大小姐那会还没事跟着羊姑爷出去转转,买些桂花糖来给她。她也不吃,全给了自己。那时她也小,边吃糖边问她,为什么不喜欢上街。问完了,她就后悔了,小姐的话不是随便问的。可是那天小姐抬头想了好一会儿,才说没时间。
没时间还是没人陪?她想再问一句,可是最后还是没敢,想想董少爷那时太小,自己上街还得人牵着,生怕会跑丢了。老爷和夫人就更不可能了。
后来到了河东,姑爷陪着,小姐才开始上街,牵着姑爷的手,那时小姐笑得那么甜,眼睛里都是笑
想到这儿,素儿轻轻拭去了沁出的泪花。现在小姐这样,军医跟她说过,得慢慢养,少则一年,多则两、三年。这几天她本还在着急,不能这么拖累小单于,还想着等自己嫁到阿蒙家,再把小姐接回去,虽然也知道做不了小单于这样,可是小姐跟他非亲非故的,会让人说闲话的。
现在看来,小单于倒是真心的对小姐好,看看房里的布置,还有平日用的药、参汤,若这不是小单于府,只怕想保住命也难,再养个一两年,这人情就真的欠大了,真的能扭头就走?
就算小单于真的让她走了,可小姐在这单于府上一住上几年,什么名节也就都没了。回了中原,怎么跟人解释?谁信啊?可是小姐的脾气她也很清楚,若是真的好了,她也一定不会主动跟刘豹说她要留下来。
蔡琰是傍晚时醒的,素儿趴在边上打盹,外间还有几个匈奴丫头正探头探脑的看着。见她醒了,进来一个向她行了一礼,叽哩瓜拉的说了一通,可能声音太大,素儿醒了。
默默的听了一会,笑了笑,轻轻的挥挥手,女奴看看蔡琰,有些不情愿的退了下去。
“少单于来看过小姐,看小姐睡着就没敢惊动。晚饭小单于外头有客,就不进来陪小姐了。”素儿勉强听明白了女奴的话,小声译给蔡琰听。
“什么时候他这么讲礼了?”蔡琰笑笑,自己也是客,用得着进来陪自己晚饭吗?还特意经过丫头?不过看看素儿,倒越来越有当家主母的气度。
素儿笑了笑,自是不能解释,少单于当然得和嫡阏氏一起用晚饭,不然传出去不好听。
拍拍手,让女奴进来,由强壮的女奴托起蔡琰,而自己在蔡琰的背后放上大大的靠垫,让她能舒服的坐好。才亲自用温水给蔡琰擦了脸和手。
其它人看素儿虽然话不多,但架式摆在那儿,也不敢造次,默默的抬着一张餐桌进来,放在榻边。素儿坐在床边挑那蔡琰能吃的喂起来。
蔡琰别过头去,自己真的残废了不成?只是没有力气,还不至于让人喂饭。
素儿跟了蔡琰这么些年,根本就不用解释,就知道蔡琰要什么。但她先瞟了边上的女奴一眼。女奴忙出去了,素儿听到关门的声音才转头对蔡琰陪笑道。
“您不是没力气吗?让我喂吧!”
“不用,总也没力气。”蔡琰笑笑,慢慢的抬起手,试着想抓住筷子,但筷子是银制的,她拿不住。喘了一口气,颤抖着拿起了银匙,虽然拿住了,但手却无力的垂了到了被子上。
歇了一会,慢慢的再抬起,舀了半匙粥,小心翼翼的伸头,颤抖着把汤匙放到嘴里。完成这一系列动作后,她已经满头大汗,手又重重的掉在了被子上。
“何苦呢?”刘豹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她靠着背,抬眼看到他就在门口,看来有人通知他了。这家看来也没什么规矩,想想算了,这不是自己的家,教训下人也轮不上自己。
“帮我做个小桌子吧!可以放到床上,这样我就能自己吃了。”她歇了一会,找回了力气,微笑着。
素儿本要给蔡琰擦汗,但蔡琰却自己接过毛巾,哆嗦的举起,按按额头,素儿别过头去,不忍再看。
“过些日子再自己吃,现在力气还没恢复呢。”刘豹这才进来,似无意的摆了摆手。
前面正陪着老管事吃酒,女奴却慌张的来说,阏氏不肯吃饭。笑着跟老管事说了一声,才进来,他知道蔡琰不会不吃饭,她不是那种爱耍脾气的大小姐。
轻轻的推门进来,却看到她辛苦的想自己吃饭,刘豹不禁心酸起来,蔡琰一向刚强,从醒了到现在,她没掉过一滴泪,就是这样淡淡的笑着,努力的活着。
素儿默默让出了床边的位置,目光扫向刚刚出去的那个女奴,敢不经允许出去乱传话。那女奴看到素儿的目光,吓得再次逃出房间,蔡琰回头看看素儿,想提醒她这里不是蔡家,可是最终没开口。
刘豹才不管她们的事,坐了下来,看看桌上的菜,倒是按他的吩咐,都是些中原的菜色,看上去倒还不错,“你伙食不错,素儿让他们添付餐具。”
“不是有客吗?”蔡琰终于说话不带喘音了。
“不算什么客,原先伺候过我父亲的,知道咱们回来了,过来请个安。又提醒咱们过几日是赛马大会,让咱们别忘记回去主持,也让部落的人见见我们。”
第6章 后果
好多年没回来了,部落里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刘豹心里其实也是七上八下,没注意到他顺口一直在说,‘咱们、我们’。
其实以蔡琰的细致应该会注意到的,只是刚刚看到自己直哆嗦的手,一向冷静的她,心就乱了起来,只是现在刘豹进来,着意的忍着罢了,不想在这时也搅乱刘豹的心情。
“在中原时,常常想回来,想吃烤全羊,想吃手抓的羊肉,想喝马奶酒,结果这才回来几天,竟然又想吃米饭了。”刘豹扒了一大口米饭,看上去真像是饿了一般。
蔡家是陈留人(今天河南开封的所在),是爱吃面食的,怎么蔡琰却惯吃稻米。那次蔡琰在陈留,他的小宅借住过一段日子,厨子竟然也学了她的口味,于是这几年,他也没改,这次回来,连厨子一起带回了。没想到错有错着,蔡琰倒不用担心口味问题了。
刚刚蔡琰那句‘不是有客’竟然感觉真的在和妻子说话,本来有客,丈夫却回转来了,她关切的问一声。让他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滋味,坐在她的身边吃饭,就像是老夫老妻,自己跟她抱怨,而她安静的聆听。于是什么‘咱们,我们’,他说得也就更加顺口了。
蔡琰哪会想那么多,这会她没力气回刘豹的话。但也知道刘豹在中原十多年,好容易习惯了那边的生活,却又回来了,现在又得重新适应。
更何况他是男人,还是王族的男人,身上背负的又岂是小小的习惯困扰得了的。他不过是在用最小的那个问题,来掩饰其它的繁复。于是看他这样,也就更不想用自己的小事来烦他了。
素儿小心的观察着两人,少单于没怎么看小姐,好像真的只是来吃饭的。而小姐看上去有些心神不定。可还是静静的聆听着,表情很专注。看蔡琰这样,忙趁着机会,轻轻的把汤匙喂到她的嘴边,蔡琰也没法,看看边上吃饭的刘豹,只好张嘴了。
“想去吗?”刘豹终于吃完了,放下碗,这才回头看着她。
“我?”蔡琰愣了一下,才想起,他在问赛马会的事。惯性的想拿帕子擦嘴,可抬起手,那微微的颤抖,让她快速的放下。
她当然想去看看,即便是一向不好动的她,也知道这种活动是非常精彩绝伦的,只是现在她连给自己擦个嘴都做不到,让她去那做什么?还得连累别人来照顾自己,轻轻摇头。
“部落离这儿不远,趁这机会,阿蒙和素儿正好回部落把亲事办了。咱们草原上娶媳妇还是得在帐篷里办。你不去,素儿怎么去。”刘豹想想认真的说道。
每年六月中的赛马会是他们的大节日,刚老管事来,说的主要就是这个,况且他有了嫡阏氏的事儿早就传过来,自然也想让他带上,算是认亲也好,什么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