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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里都打扮好了,全是素儿这些日子带人赶制的新衣。
素儿果然不是一般人,自从知道了嫡阏氏的事后,把本给蔡琰做的衣裳全小心的改成了匈奴贵妇的样子。好在汉服一般都是宽袍大袖,改小非常容易。再加上,这次送来的绸缎全是宫里的贵人们送的,全是华丽无比,色彩浓烈的匈奴花样,即使改的略有汉服的影子,却反而显得‘呼延氏’汉地的背景。
大红暗花的宫缎包着内衬白狐狸皮的斗篷,内着匈奴传统的收紧袖口的绣金红袍。虽然全是大红,可外面的暗花,中有雪白的狐狸皮缓冲,隐隐的透出里面金光灿烂的光华。
蔡琰看着铜镜中的自己,有些觉得太过于华丽。她不太喜欢华丽的东西,即使是当初成亲时,卫家给做的大袍她也只在进门时穿过那么一次,还是为了给卫家面子而已。
但素儿却说得振振有辞,她实在找不到朴素一点的料子,要知道这些可都是大单于宫里那些贵人们送的。再说了,怎么说也是参加自己的婚礼,代表着自己娘家的人,自然越华丽越好,只当是给她争个面子。
蔡琰想想也对,也就算了。其实她还想问,为什么全是匈奴式样,但考虑到问也白问,过会素儿一定会说,帮忙的全是匈奴女奴,他们只会做这样的,自己不是也没法子不是。匈奴样式就匈奴样式吧!
不过刘豹倒是喜欢,早上去接她时,真的眼前一亮,他还没见蔡琰穿得这么亮丽过,颇有些惊艳的感觉。素儿看到刘豹的眼神,也暗暗为自己而得意。
也许是衣裳红通通的,也就显得她的脸色更加苍白,刚刚在车里素儿特意给她抹上点胭脂,她似乎一定要让所有人都看到嫡阏氏是最美的。
刘豹有跟她提过,得应酬一下部落的长老们。她以为刘豹是让她为素儿将来打好关系,也就没往心里去,更何况她都打定主意要家人来接了,自然也就不会为这点小事而驳了刘豹的面子。
长老们看蔡琰一直被抱在刘豹的怀中,神色便有些变幻莫测了。管事那天回来说过,新任的嫡阏氏是位受汉家教育长大的娇小姐,来了草原连饭都不肯吃,还要少单于亲自进去陪伴才肯进食。
现在看看,嫡阏氏倒真不乏贵气,但太娇嫩,而且更麻烦的是她还有病。这么热的天,她的手还包在皮斗篷里,浅浅的胭脂遮不住她原来的惨白,双腿无力的垂在刘豹的臂弯下,只怕连站都站不起来吧?这样的女子如何生养英雄的后代?
刘豹自然知道长老们如何想法,可他却无法阻止,只能强笑着抱着蔡琰与大家一一打着招呼,蔡琰只用含笑点头即可,反正她也听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
终于走到了赛场的上方,这里已经搭起了看台,放上了铺着毛皮的大椅。那是他们的位置,可是坐上去之前,他们得一起站在台上,让大家都看到他们。
“过会你就靠着我,就站一会,等我说完话,你对大家笑笑就成了。”刘豹最后还是咬了咬牙,轻轻的把蔡琰放在台上。
蔡琰点点头,感觉就像是现代去舞会,他没有伴,即使自己跳不了舞,至少能给他争点面子。不过这傻子应该在部落里找个健康漂亮的女子一起站在这儿,自己风吹都能倒的,站在这儿,真给草原儿女丢脸。
举目一望,倒有些恍如隔世的感觉,为什么这些人穿的跟蒙古袍差不多,还有那些毛毡房,不就是蒙古包吗?匈奴人是蒙古人的前身?她实在不记得了。
刘豹感激的一笑,扶她站好,一手揽着她,让她能有支撑的地方,一手接过代表吉祥的马奶酒,天,他忘记还要点酒了。
长老们冷冷的看着他们,这是刘豹第一代以单于的身份回来参加大会,他们心里都在暗暗的考量着,这个在汉家地方长大的儿郎,能不能担起部落的重任。
正在为难时,蔡琰轻轻的伸出了手,在酒碗里沾了沾,向天、向地、向人弹了三弹,蒙古的礼仪。袍子既然能相隔两千年都没多大的变化,那礼仪应该也不会差很多吧!
刘豹这次给她的是喜悦的微笑,她才放下心来,看来,游牧民族还真是大同小异。刘豹喝了一半,另一半洒在草地上,草原上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欢呼声,刘豹宣布大会开始。
刘豹真的是高兴,他没想到蔡琰能知道这些礼仪,素儿不可能教她,而自己都差不多忘记了,想到她病成这样,却为自己撑着站在这儿,还能想到学习礼仪,看来带她来真是来对了。
部落的长老们默默的看着这一切,他们看到了蔡琰伸出鸡爪一样的指尖,颤抖的伸向酒碗。那三弹,似乎已经耗进了她全身的力气一般。而那两条脚,看似放在地上,可实际上是刘豹一直托着她的腰,而她的背一直紧紧的靠着刘豹。
看来她真的病得很重,这样也拼了命的来了,算是给足了他们面子,算是态度缓和了一些。心里也都打起了算盘,嫡阏氏这样,估计也活不了几天了,若是此时让单于纳侧阏氏,倒是好主意。
第8章 网
刘豹不敢马上送蔡琰回了王帐,人家眼睛都盯着呢!搂着她坐在大椅上,让她靠着自己静静的看着马术表演。
蔡琰倒是有兴趣看,只是坐不住,女子坐在胡椅上,只能坐前三分之一,双腿朝一边交叉侧放。这是前世老王家的规矩,王老爹认为女子靠坐张开大腿是失礼的行为,所以在家常说的话,‘就是坐要有坐像,站要有站像’。有些东西当形成一种习惯之后,就很难改变,即使是刘豹一手搂着她,借出自己的肩膀来给她当靠背,却依然让她倍加辛苦。
可看长老们不时的回头看自己,她又不能说走,只能咬牙坚持着。一直到中午时分,比赛暂停,刘豹才迫不及待的送她回了王帐。
素儿一切都打点好了,蔡琰终于躺下,军医送上药汤。
“不是还没到时间吗?”蔡琰歇了好一会儿,才算是缓过来,看看外面的沙漏,似乎离吃药的时间还早。
“您今天累了,还是快点把药喝了吧!”军医笑了笑,他换了个方子,其实他的把握并不大,谁知道会成什么样,也许能好,也许更糟。
“换方子了?”蔡琰喝了一口,皱了皱眉,刘豹并没有出去,也就坐下了。
“换什么方子?你有把握吗?”刘豹现在对军医是十分的不信任。已经派人去请真正的名医了,等人家来了,看他怎么收拾他。刘豹愤愤的想到。
“没有,所以份量都下得很轻,看看夫人的效果再说。”军医瞟了正在喂药素儿一眼,“都是强健体质的,虽然夫人经脉受损,但若是能增强其它的机能,身子方面会舒服一些。”
“身子?”刘豹怔了一下,想想,点点头,“也是,现在快七月了,草原九月就下雪,明年二月才能转暖,是太难熬了。想想能不能用食补,你看看,能吃什么,过些日子正好就可以上山打猎了。”
军医瘪着嘴,唉,大夫难当啊!
外头人催了,刘豹对蔡琰笑了笑,只能出去。军医也不想在帐篷里呆,也就跟着出去了。
“你那天跟大夫说什么了?”蔡琰不问不代表不知道,素儿那天追出去,好一会儿才回来,眼睛还是红的,今天就换了药,想是逼迫人家了。
“这种人不逼不行。”素儿笑笑,看药喝完了,忙拿了一只果脯放在了她的嘴里。
“若是能治,他自然会治,逼有何用,弄不好弄巧成拙。都快做人家媳妇了,别再冲动了。”蔡琰擦擦嘴,躺好。
素儿看边上也没外人想劝蔡琰改了回家的主意。可是最终还是没说出来,也许应该去和少单于谈谈。让大姑爷来接,这一路上,谁知道会出什么事,就算没事,大小姐已经嫁了,羊家还有老老小小,谁能真的像少单于这么伺候小姐?
老夫人手上虽有几个钱,可是哪经得起小姐这身子的折腾?小姐心里只怕也清楚得很,只是不愿麻烦外人罢了。可是现在小姐不是阏氏了吗?由刘豹养着也是应该的不是吗?
当然,若是刘豹听到这话,估计会郁闷吧,即使他也是这么想的。
晚上的篝火晚会,顺便让阿蒙成亲,蔡琰还是靠坐在刘豹的怀里,坐在帐篷的外的长几前。这比早上舒服,因为不算正式,大家都跪坐在厚毛毡上,不用太顾忌礼仪。
当然,在晚会开场之前,刘豹和蔡琰还是有自己的表演赛:拜月仪式。这次蔡琰就有经验了,不用猜,下午刘豹就告诉她了礼仪和服饰的要求,她规矩的跟着做即可。当然也不是她在做,跪拜是两个粗壮的女奴扶着她,等礼成了,刘豹自然过来抱她回坐位坐好,接受各人的敬酒。
早上拜过日祭过草原上的鬼神,现在拜完了月,接受了众人的朝贺,刘豹轻轻松了一口气,瞥了蔡琰一眼。她应该不知道,当长老举杯过来,她象征性的从自己碗中抿一口马奶酒时,就表示,她已经得到了长老们的认可,而她也接受了他们的效忠,正式成为冒顿部落的嫡阏氏了。
而蔡琰却还是以为她是在参加素儿的婚礼,她代表着娘家,所以才会接受长老们的礼敬。而为了刘豹和素儿的面子,她再辛苦也得撑着,不能让分坐两边长老们觉得自己不知礼。
刘豹默默的看了一眼长老们,他发现有趣的是,每位长老边上除了各自的夫人之外,竟然都不约而同的带上一位少女。他笑着与每一人举杯,但左手一直把蔡琰揽在怀中。
蔡琰却懒得注意这些,她专心的看着青年男女载歌载舞,眼中竟然有了些羡慕的意味。
“想跳舞?”刘豹看到了,轻轻的问道。
“不是,有点后悔了,身体好时我太懒,什么也不想干,现在动不了,才知道原来自己错过了。”蔡琰笑笑,有点遗憾。
“过些日子就好了,我派人去中原请名医了,咱们不让那半瓢水治了,越治越差。”刘豹搂紧她,努力的笑着。他们这样低头窃窃私语,让长老他们看来,倒真是恩爱得紧。
“那还不如送我回姐夫那儿,一来一回的,浪费时间。”蔡琰有点不自然了,现在她和刘豹似乎太亲近了,刚刚靠着他是没法子,素儿和阿蒙要来行礼,她只着靠着刘豹来支撑自己。而现在是整个的被包在他的怀中。
刘豹并没发觉什么,只听到她说她要回羊家。心里猛的一跳,马上定了定神,是啊,这才是蔡琰,什么时候都对自己的处境有清晰的判断,然后做出她认为正确的决定。
“路上多不安全,再说,这样送你回去,你姐姐、姐夫怎么想?董祀还不得带人过来杀了我?”刘豹也知道自己并没有立场反对,只能柔声劝着。
蔡琰倒是听进去了,路上这么不安全,难道让刘豹派兵护送?不是给刘豹更大的麻烦?再想想董祀,是啊,董祀,若是他知道自己失踪,只怕真的会疯掉。
“我好不了,这么不死不活的拖时间罢了。再说也是我自己的问题,谁让自己没事自杀玩。你救了我,却不能让你背上沉重的负担不是?那以后谁还敢做好人?”蔡琰好一会儿才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似乎左右都不行,一时间竟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刘豹没做声,他明白了蔡琰的意思,在她看来,她宁可回去拖累母亲、姐姐、甚至于董祀,也不愿在这里拖累自己。
“让董祀问曹操借兵来接你?然后把你带回他为你盖的山庄之中,反正他喜欢你,你这样正好,就再也逃不掉了,永远在他的怀抱之中。”这么说时,刘豹颇有些怒气了。
蔡琰想了想,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没反驳刘豹。她知道,刘豹和自己一样了解董祀,也许这样也不错。若是自己永远这样了,善良的董祀一定马上放下妒嫉,一心一意的照顾自己。也许还会因此而更加宠爱自己,因为自己真的逃不掉了,只能全心全意的依赖于他。
刘豹看她的样子更怒了,心里却也明白,在蔡琰心里董祀本就比自己亲近,他们青梅竹马,而和自己不过是萍水相逢罢了。现在能跟自己说这些,已经算是当他是朋友了。
“喜欢草原吗?”刘豹调整了一下蔡琰的身体姿势,让她靠得更舒服一些,挑了个安全的话题来说,其实他并不是为了问这个,只是这个姿势让长老们看来就更暧昧了。
她没注意长老们错鄂的表情,还有夫人们那些许僵硬的脸。舒服的靠着,还能轻松的跟他说话,倒也不错。
“喜欢,好像第一次是地方让我觉得安心。”蔡琰淡淡的笑着,和中原的群雄争霸比起来,草原就显得和平、安宁多了。
刘豹没想到蔡琰会说喜欢,他以为,蔡琰也许会因为给自己面子而说不错,自己好趁机拉着她聊聊草原、聊风俗、聊打猎然后以她不懂草原为由,拼命挽留她在这里住下,改变看法
他这么想其实也没错,很少会有中原的女子会喜欢草原的,素儿是因为喜欢阿蒙,才会有这样的选择,而且她也从没有说过喜欢。蔡琰是自己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