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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说的狠,心姐正要开口,安姐已道:“你会号脉吗?”
静姐一怔。
“会用药吗?”
静姐眨了下眼:“什么意思?”
“你什么都不会,进去有什么用?还是你觉得自己比孙妈妈有经验?比夏荷姐姐会照顾人?你进去,除了添乱什么用都没有!如果夫人是醒着的话还要想死的心,如果昏迷了,你这样更不利于她恢复。别说什么你是她的女儿,她现在需要你之类的,真是那样的话孙妈子自然会出来叫你。可现在没有,这就证明不需要你。而你现在的举动不过是添乱,让大家不能更好的照顾夫人,就像刚才你拦着关郎中,你知道是不是耽误了他拿药,是不是耽误了他思考夫人的病情?”
一番话说的静姐哑口无言,心姐道:“三妹,安姐说的对,你看郑妈妈就守在轩哥的房里,这么大的动静,他一定也醒了,可他为什么没出来?难道他不担心母亲吗?一定是郑妈妈不让他出来。”
郑妈妈在正院的地位特殊,虽然她不像孙妈子那样平时就帮张氏处理家务,但只要遇到大事张氏是一定会向她请教的,而碰上什么难以处理的事也会交给她。所以就算是静姐也知道郑妈妈的决定就代表着张氏的意思,代表着正确。
静姐想了想道:“那也不能什么都不做啊,难道连去看看娘都不行吗?”
“我们可以先等。”安姐道,“等下去我们自然知道该怎么做了。”
静姐撇了下嘴,心姐道:“我觉得安姐说的对,三妹,我们现在要耐住性子,不能给母亲添乱。”
此时,说服自己耐着性子的还有吴氏,她很想知道张氏是怎么回事,她有些不太相信张氏会病的这么重,毕竟白天张氏还能坐在那里同她说话,虽然最后咳嗽了,但也就是咳嗽两声,舒姐一年要咳嗽个二百天呢!她也不太相信关郎中,她都能收买柴郎中,何况张氏了。但静姐的反应又让她不得不信,那么失态那么紧张是真的害怕担心,那么,张氏就是真的有事了?
吴氏有些茫然,她觉得胜利来的有些太容易了,又觉得这胜利好像不是她想要的。不过很快她就尝到了胜利的甜美——府里人看她的目光都不一样了,谄媚讨好之外还有惧怕,吴氏恍惚了之后才明白这惧怕的来源:管家!
现在府里人都知道管家权虽在高老夫人那里,她却是那个真正当家的。只是过去她这个家当的不稳当,随时有可能被剥夺,可现在张氏病了,她这个家竟像是要当一大段时间的——无论是张氏的病,还是高老爷另娶,都不是一天两天的事。
一天、两天、三天,一开始吴氏还有些犹疑,但慢慢的她就放心了。张氏的病好好坏坏,有时候能坐起来说话,有时候又要一躺一整天,竟是真的要缠绵病榻了。
张家那边也派来了人,同张氏要好的几个姐妹也过来探望了,吴氏的心也慢慢的放下了。同时她的胆子也大了起来,此时临近年关,府里各处有钱要收上来,各处有钱也要用下去,白花花的银两从手里过,她再也忍不住了,特别是张家送来的,那真是拿银子都买不到的好东西,那么大的东珠,晃的吴氏心都要醉了。
但张家的东西,她到底忌惮,看了又看最后还是收到了库房。除了这些,还有一种东西令她着迷,那就是外面的帖子。过去高家的帖子大多是给张氏的,现在张氏病了,她那些手帕交自然不会再来送帖子,可高老爷那边的应酬还少不了,有一些是能让管家送礼就回过去的,还有一些则最好是人到,吴氏很想去露露脸。
这些年她在高家风光,到外面却只能站在张氏下面,现在终于该她出头了!从她内心来讲那些帖子她想一个不拉的都去一次,但她知道这不可能,高老爷也不会愿意,所以她耐心的等待,终于被她等到了一张:“礼部司郎中多了个庶子!”
这司郎中是五品,从等级上比高老爷高了一级,但礼部是清水衙门,自然无法同户部相比,而且高老爷现在也是代郎中,真说起来隐形地位还是要比司郎中好一些的。而这庶子那就是妾生的,她作为一个妾在主母有病的情况下上门祝贺也说的过去。高老爷本不太愿意,他觉得他们家这个情况就是只派管家送礼别人也不会说什么,不过耐不住吴氏缠磨,吴氏不说自己想去,只说是为了舒姐:“她虽只喜欢书本,可也不能在家憋的太狠了,现在还不显,待大了没几个手帕交那城什么样子?让人见了也不好。”
高老爷想想也是如此,女孩子的手帕交不只是让自己多个朋友,有的时候更多的是渠道。一般姑娘家的手帕交大多是表姐妹、堂姐妹或者是族中亲戚,但高家目前就他一个当官的,吴氏又是丫头出身,这手帕交还真要闺女出去才能交到了:“既如此你就把心姐、安姐、静姐也带去。”
吴氏没想到还要带这么多累赘,顿时就不愿意了:“我带出去这妥吗?”
“有什么不妥?心姐是嫡出长女,有她在也压得住场面,你不用担心静姐,我会交代她的。”
他都这么说了,吴氏只有咬牙应了,心中只希望静姐自己闹起来,但也不知高老爷同她说了什么,她竟一点意见都没有,乖乖的就同意了,那一天高家的四个琪就凑在了一起。
☆、第二十七章
第二十七章
阳光明媚,天虽然是越发冷了,可这一天碧空万里,实在是一个好天气。吴氏带着舒姐坐了一辆车,安姐再次同心姐、静姐坐了另外一辆车。虽然在出门的时候没什么风波,但一坐上车静姐就开始不满了:“我真不知道父亲是怎么想的,竟然让她带着咱们出门,一个妾在没有主母的带领下去别人家,高家的脸真真要被她丢光了!”
“所以父亲才让我们来啊。”虽然高老爷中了迷魂阵,毕竟不是真的迷糊了。让一个妾独自出门,他出去都要被人笑死了。他让叫上心姐等人不光是想着其他女儿也需要外出,更主要的是心姐的身份。有心姐在,那就不是一个妾上门了,虽然吴氏还是去了,但不过是照顾人员,类似于妈子、丫头。
他也是这么同静姐说的,否则以静姐的脾气怎么也要闹一场的,就是这样她还有意见:“就算非去不可,也该有杨姨娘带我们,她算什么东西啊!喂,我说的你听到没有啊!”
这话是对安姐说的,安姐有些无奈的摊摊手:“你知道我姨娘的脾气的,她向来不喜欢这种事。”
“杨姨娘真是太好欺负了!”静姐恨铁不成钢,“你现在也不像过去那样敢作敢当了!”
饶是安姐现在心境沉稳,听到这一句还是忍不住哂笑。不过她也知道静姐这话是没有恶意的,事实上自从张氏昏迷那天后,静姐对她们母女的态度就有所改变,想是因为那天杨氏替她出头了吧。
说话间就到了司郎中的府上,礼部是一个清水衙门,司郎中也不像高老爷那么生财有道,所以虽然四十多了,全家人还挤在一个二进的小院里,安姐等人一过去,就被带到了后院的女眷处,那里已经有五六个妇人带着七八个女孩子在那里坐着了。
“这不是高家的心姐吗?听说你娘病了,现下可好?”心姐是经常跟着张氏出来的,看到她立刻就有一个妇人站了起来,“静丫头也来了啊,几日不见,我看你是又高了些”
“原来是赵家婶婶,我娘好了些,只是还不能出来。”心姐行了个礼开口。
那位赵夫人的目光转向吴氏,今天吴氏既然是出来露脸的,那真是好生打扮了一番。只见她穿了件橘黄色的菊纹上裳,下面是一条月白色百褶如意罗裙,戴着全副的头面,簪子和耳坠上都是明晃晃的东珠,这副装扮实在是太华丽了,赵夫人一时也弄不清她的身份,就犹疑道:“这个是”
心姐一怔,吴氏已上前行了礼:“赵家夫人好,我们家夫人身体有恙,几个姑娘年龄又小,我们家老爷就让我来带带她们,我娘家姓吴。”
她这话一出,赵夫人还没反应过来,旁边已有人嗤的一声笑了起来:“原来是个妾!真是好没道理,现在做妾的也能这么出来了吗?”
吴氏脸一红,她是想过自己的身份会有些不妥,也想过到了地方可能会受到冷遇,她以前也同张氏出来过两次,每次都被打发到其他妾氏那里,这次她也做好了这个准备,但她没想到有人竟会当着她的面活生生的打脸。要放在过去,她也就忍了,但这段时间她大权在握,好不风光,如何忍得下去,她向那边看去,就见刚才说话的是个年轻的妇人,看起来还不到二十,穿了件青色的棉褙子,虽是绸缎的,却不怎么光鲜,头上只有一个金簪,耳上也只挂了两个小小的珍珠耳环,顿时心下就有些看不起:“这位夫人贵姓?”
“我姓什么又同你有什么关系?”
吴氏强忍着气:“夫人这么说,置我高家与何地?难道夫人觉得不告诉我姓名,我就不知道夫人是谁了吗?”
“真是笑话,你是谁?不过一个小小的妾,也能代表高家?高夫人我是见过的,真正的世家风范,我一向仰慕,你?”说着冷笑了一声,充满了鄙夷,吴氏再也忍不住了,“我虽然只是个妾,但现在出来也知道自己代表着高家的脸面,而夫人也许是正头娘子,可却不知道夫家的脸呢。”
那人面色一整:“你说什么?”
吴氏笑颜如花:“我说什么夫人听不明白吗?我还以为夫人学问多么高深呢,原来还不如我这么一个妾啊。”
说着捂着嘴笑了起来,那人盯着她不出声,旁边的司夫人终于找到了插话的机会:“妾氏另有地方,李妈妈?还不快带这位姨娘下去?”
旁边立刻就来了个妈子,吴氏的脸涨的通红,可她就是一个妾,再不心甘也只有转身跟过去。她一出去,其他人都长出了口气,司夫人连忙活络气氛,又是招呼人上茶,又是与人说话,刚才的那点波折终于算是掩过去了,就是心姐等人呆的有些尴尬,好在那个赵夫人是个厚道的,把心姐等人拉到了她那边:“这是我家的那个,单名一个怡字,早先都是在老家跟着她奶奶,前两个月才过来,今年九岁,大概和你们的年龄都差不多。”
怡姐是个小圆脸,容貌并不怎么出色,但一看就是个活泼外向的小姑娘,很快就与静姐打成了一片,两人在那边嘀嘀咕咕个不停,安姐听了一会儿,见只是些吃食服装,也不是太感兴趣,就把注意力转到了其他人身上,此时屋里又来了三个妇人,其中有一个也认识心姐,把她叫了过去,因为离的远,安姐也听不清她们在说什么,就又向旁边看去,然后就见刚才那个年轻的妇人坐在那里同别人说话,另外两人装扮都比她华丽,年龄也比她要大一些,可面对她的时候却没有丝毫托大,隐隐的,还仿佛带了几分恭维。
“听说卫家的三姑娘入了南安王妃的眼,这段日子都招进府里两次呢。”安姐正四处看着,突然就听到这么一个声音,她立刻回过头,就见不知什么时候,赵夫人身边又坐了一个矮胖的妇人,只见她浓眉大眼,面色红润,就算胖了些,也还是能说的上是个美人的。
“卫三姑娘,我记得单名一个璃字吧。”赵夫人想了想道。
“就是她,不是我说嘴,这姑娘看起来也不怎么出奇,也不知是怎么入了南安王妃的眼的,这下不知道有什么造化呢。”
“还能有什么造化?莫非还能成为世子妃吗?”又一个妇人开口。
“这可难说,再怎么说也是燕王偏支,也不能说完全没有家世的,而且卫老爷现在也官拜四品了吧?再升升,虽然门第还差点,却也不是不能了呢!”
“我看你真是个心宽的,再升升,那就是三品大员了,满京城才有几个?而且那位三姑娘今年已经十一二了吧,就这几年卫老爷还能连跳三级?我看啊,这不见得是什么造化呢!”
这话一出就有些冷场,赵夫人连忙道:“听说今天请的是胡家班,很有几场好看的戏呢。”
于是众人的话题又转到了戏上,安姐也收回了注意力,低头沉思。那卫三姑娘她没见过,对她也不感兴趣,可是,她的事情是不是同她也有关系?她可没忘了郑妈妈之所以对她严加管教,就是因为那天的事。但那南安王妃到底是想干什么呢?如果按照这几个妇人的话来说,是给儿子张罗妾氏,可就是一个妾需要这么大的动静吗?还要从官家小姐里面找?
这段日子,她已经慢慢的从郑妈妈那里打听出来,这里的确是明朝,不过却不是她记忆里的那个明朝。这里有朱重八,有洪武大帝,但是却没有燕王朱棣,或者说是有,但他却不是燕王,也没有靖难。明朝从朱元璋那里有了变化,顺着朱标到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