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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猪瘪三?”薛浅芜讶异道:“你们这儿的人名,怎么一个比一个性感?”
东方碧仁无语,拿过她的手来,一笔一划写下正确的字,双眸带笑斜睨着她。
手心里痒痒的,薛浅芜感觉出了是哪几字。想想自己刚才的误解,差点咯咯笑出声来。
东方碧仁“嘘”了一声,用眼神示意她往那边看。
薛浅芜打眼看去,神情一紧。只见那猪瘪三领着贾氏,到了一块摇摇欲坠的悬石旁边。
那块巨石,高高躺在一处陡峭山体的边缘,又名“风动劫石”,顾名思义,就是‘风吹石欲动,万劫不复然’的意思。体积庞大,看着约有千百斤重,半边嵌在崖上,半边凌空悬着。因为地势的缘故,只要有人,稍微用力一推,便会滚落下来。
据传言讲,一次山洪爆发,风动劫石曾被冲了下来。灾难过后,风动劫石像座大房子一样,横在路的中间,挡了过往行人的道儿。并且还把坚实的路砸出了坑,贾氏夫妇刚才从马背上跌进去的就是。
风动劫石落下,烟岚城的百姓再无宁日,不是遭到蝗灾,就是逢着涝季,年年青黄不接,饿死了很多人。直到一个云游的风水师说,只有风动劫石归位,神灵方可护佑年成,保得黎民衣食丰裕。
可是这么大的石头,怎么弄到半边崖上去呢?
终于想出了办法。他们用了三十六根蟒蛇粗的绳索,从不同的纹路绑住巨石,每条绳上分配三名壮汉。如此一来,一百零八位汉子齐聚山顶,同时用力,才把风动劫石拉了上来。
又费很多周折,才勉强让它稳在了那儿。自此之后,风动劫石的下面,方圆将近半公里地,无人再敢踏入。
贾语博是听闻过这事的,自然不会自寻危险,那会儿只是马背受惊,才被抖落到了坑里。
在薛浅芜的咚咚心跳声中,东方碧仁给她简略述完这些,道了一句:“听说风动劫石内藏机密,除了烟岚城著名的九元老,谁都不知。”
“那九元老是何神圣?猪瘪三怎能请动他们?”薛浅芜诧然道:“猪瘪三把贾语博带到巨石下面,是怎样的一番用意?”
东方碧仁摇了摇头:“往下看吧。”
贾语博站在风动劫石下面,脸色惊疑不定。朱柭散拿出一根绳来,把贾语博的脚捆住,免得他乱走动,逃出了危险区。
做完这些,朱柭散留下贾氏一人,潇洒万状离开了。走到安全地儿,轻轻拍了三下手掌。
吸引众人眼球的是,悬崖顶上,风动劫石的后面,出现了九位须发飘拂的老者。远远望去,他们的表情凝固如铁,僵化的泥人一般。
“他们就是九元老?爬那么高干甚?不怕摔断了老胳膊老腿儿?”薛浅芜皱眉道。
贾语博勉强仰起脸,看到那块雄然庞大的风动劫石,再看一眼侧旁立着的九老汉,眼一黑哆嗦道:“你们想干什么?”
九元老因站得高,声音如从云端传来:“为官之道,贵在责任;社稷之道,贵在利民。如今你要担这烟岚城的府衙,一定要承受得难以承受之重!这关便是‘重若千钧’,我等九位合力把这巨石推下,你若能躲得过,就算闯了一关!”
贾语博听得清晰,吓得裤子都湿了。
苏喜儿的脸煞白,她早暗自向人打探了往年的招数,千估算万预计,却未听过这置人于死地的“重若千钧”!
谁弱就偏向谁,是薛浅芜素来的心肠。
她有些经不住,难以理解地蹙眉道:“他们这九元老,理由倒是说得堂而皇之!暂且不说贾伪娘被捆住了,就算他能撒腿逃跑,这风动石一滚下来,他个斯文文的,还不被砸成了脑浆涂地,碎尸如泥?何况猪瘪三够狠,用绳索捆断了他唯一可能的活路!”
见东方爷不做声,薛浅芜又猜测道:“九元老是被那猪瘪三控制了,还是本就生着一副伪慈面孔毒心肠?或者是说,他们也在赌一场局,赌贾语博能否机敏逃出?”
东方碧仁沉默片刻,回应说道:“这事实在难料。照你的后半句,九元老似乎跟那朱柭散一伙,商定好了某种协议。九元老就算在赌贾语博的镇定机敏,但不致于捆了他啊?绑人这一举动,可能就是朱柭散的私心了!崖顶上的九元老,未必知道此事!”
话刚说完,那九元老拂尘一甩,风动劫石恰如被击中的鱼艇,沉没直坠山下。
看好戏的民众,都没想到会是这么残酷的局面,俱都呆了,满耳朵恍惚尽是轰鸣,眼前一片飞沙走石的坍塌。
苏喜儿凄叫一声“贾哥”,无限绝望的昏厥感袭来,动作却疾速得很,不顾一切往那巨石下的贾语博扑去。
闷闷隆隆,巨石终于落定,世界安静,再也没了声响。薛浅芜想要跳下树去,东方碧仁却拉紧了她不放手。
第三九章花官节涉险,关关夺命(中)
比死还要静的寂静。谁都不敢想象,在花官节戏出一条官命,连朝廷敕封的夫人都殉死了,这实在是闻所未闻的事。
薛浅芜使劲想要挣脱,东方碧仁按她按得牢固。
“都闹出人命了,你还不让去看?”薛浅芜真不知他的淡定,是建立在怎样强大的心理素质上。
“这会去救,也迟了啊,我倒想看看,他们如何处理汇报这事。”东方碧仁低声说着,手臂又挽在了她的腰间。
“出人命了!府衙死了!”惊醒过来的民众,无措叫着,乱成了一团糟。
有人开始惶惶私语:“这贾府衙乃是东方大人指定,如今没有享福的命,还未上任就死去了,对烟岚城来说不是好兆头啊!”
“是啊,他早不死晚不死,偏偏死在了花官节,哪有府衙被戏弄死的道理?”
“前任府衙疯癫暴死,就够蹊跷的了,今天这事怕是天意!”
薛浅芜只觉得悲哀,明明是人为,他们硬要附加一些玄乎的因素,把一场完完全全的人祸归结于天!看来民众愚昧最是无可救药,在九元老的所谓权威面前,不敢质疑,不敢揭露。
东方碧仁的神色却很平静,仿佛人命是个轻若鸿毛的玩意儿。
薛浅芜心里正存着悲哀和疑窦,那九元老沿着一条崎岖迂回的石径,依次走了下来。他们的威慑力量果然很大,喧闹的百姓们立即都止了息。似乎在害怕着,只要一句说错,就会被他们施怪法,碾尸于巨石之下似的。
“看来那九元老,绝非什么善类,平时倚老卖老,作恶多端惯了!”薛浅芜呸了一声道。
东方碧仁叹息:“他们不屑行善,却也未必作恶!其实若把他们拆成单个来说,武力皆是稀疏平常。九元老的奇特,在于他们是个不可分割的整体,九道气息融合一通,互补互渗,无懈可击”
“他们公然害人,还不叫做作恶?贾语博虽然娘们儿吧,当个府衙总不致死!”
东方碧仁笑笑道:“你就是太意气用事了。”
薛浅芜半糊涂着,看到九元老向猪瘪三走去。朱柭散忙迎上来,谄媚笑道:“亏得高人想出这种妙招,这书生真是个吃软蛋的,难以堪此大任!在第一关就毙倒了,风动劫石向来有灵性,实属天数注定,只怨书生短命!”
九元老为首的那位,抚须叹道:“如果老朽这对老眼还未老花,看到施主多做了一件事儿!我只问你,为何要捆了他,不给他逃跑的机会?他若足够镇定,腿不打颤脚不发软,或许能在风动劫石降临之前脱险!”
“这个”朱柭散冒汗道:“他小子不听话,我不把他捆了,他一准会像孙子般跟着我,来到安全区域!我怕甩不掉他,使得几位长老的计划进行不了,只得用绳胡乱缠住了他,其实只打了个活结,他要是沉住气,片刻就能脱掉绳的束缚!不想他很迟钝,只会束手等死!”
为首元老点了点头,微微笑道:“看来你也是番苦心!幸好并没酿成惨剧。”
“什么?”不仅朱柭散懵了,民众们蒙了,连薛浅芜也傻了眼。
九元老随便挑了三五个人,笑着说道:“把风动石掀开,救他们出来吧!”
一句话激起千层浪,人们脸色俱变,当年用了一百多号人才把巨石吊起,今天就凭三五人之力,想把风动劫石掀开?天大的玩笑!
那几个人惑着,对望了几眼,不自信地走到九元老的身旁,一人抓了风动石的一处棱角。顺着九元老拂尘的甩向,几位汉子并不觉得多么吃力,那石头便立了起来。
只看一眼,薛浅芜和东方碧仁的神色骤紧。原来风动石的底部,有一大如箩筐似的出洞,整块巨石的内部,竟是中空无物!
贾语博和苏喜儿,只是被罩在了下面,此时巨石移开,他们仍自完好无缺,一时被吓昏迷晕倒在地罢了!
“这”朱柭散脸青了。
“难道传说中的风动劫石,重逾千斤是假?”薛浅芜奇怪道。
东方碧仁已料出了七八分,轻轻一笑说道:“你就不动脑筋!谜底快解开了。”
九元老静静立着,为首那位悠悠道来:“这就是风动劫石的内幕,今天已经大白天下。关于它的传说,并没有假。只是石头上面有十几句铭文,隐藏了风动劫石的秘密。老朽九位耗费半生,终于破译开来,寻到了它的机关,那就是九道力量并行,一道稳居正中,八道分别攻向正东、正西、正南、正北、东南、东北、西南、西北,各股力量此消彼长,在一个恰切点,就能启动石底的门。打开那扇契合得天衣无缝的石门,才发现石头是空心的,里面装的尽是沙土。为了迎接这花官节,早在前些天的晚上,老朽九位就悄悄做了手脚,把石头肚里的沙土尽数倒出,然后又把石门合上”
说到这里,为首元老指指不远处的沙坑,笑道:“这坑原来只是个坑,何时填满了沙土?你们只顾着看热闹,却不曾想这些沙土从何而来!”
“妙啊妙啊,怎就这样妙呢?如此惊天秘密,就不能让我发现一桩?”薛浅芜的神情振奋,忽然拍着东方爷道:“你早就看出来了,对么?”
东方碧仁瞅她一眼,笑得云淡风清:“你都看不出来,我怎会看出来?”
“过度的自信是自负,过度的自谦是自矜!”薛浅芜掰他一下,佯怒嗔道:“我说呢,你一开始就不震悚!原来只我是个傻不愣登的,被蒙在了葫芦里!”
东方碧仁赶紧释道:“哪是这样?我只忖着必有因由!当九元老掀开空心石的时候,我才猜到了机关所在!”
薛浅芜苦着小脸:“跟你相比,我还是太笨了,我要是那贾伪娘,肯定也吓晕了!”
“怎会让你吓成那样?”东方碧仁笑道:“你要是在风动石下,在石头砸下来前,我一定把你背出来了!”
薛浅芜乐观起来,呵呵赞道:“差点忘了,神仙哥哥可是身怀绝技如同怀孕呢!”
“怎么会跟怀胎扯上边儿?”东方碧仁一头雾水。
“我是思维发散!”薛浅芜得意道:“你没听过,怀才就像怀孕,终有一天会掩饰不住的?你的才学高武艺高,智商高情商高,全身上下都怀着金放着光,所以我想到了怀才如同怀孕的典故!”
东方碧仁本来让她解释一句,她竟牵一发而动全身,扯一藤而瓜乱落,居然蹦溜出了这么多的怪话,还说什么情商智商!
东方碧仁笑看着她,宠溺而无言的样子。
薛浅芜在他的目光注视下,有些羞然起来,随便往人群里一指,没话找话说道:“你看你看,往那边看”
“嗯?又有啥状况了?”东方碧仁抬眼看去,再也收不回神。
薛浅芜纳闷道,我只不过是想转移他的视线,哪是真让他看的?他还走起神了?太听话了,让人心酸得空落落的!
正想摇他一晃,让他把注意力撤回,重新放在自己身上,然而这一看不打紧,她的眼光也收不回了。
原来在他们说话的当儿,九元老发现贾氏夫妇的气息几无,再一摸脉,微弱异常。像是恐惧至深,伤及了胆,若不及时输送真气救治,胆裂命不保矣。
这还不是最主要的,吸引薛浅芜和东方碧仁的是,一袭浓艳妩媚蓝衣,裹着丰满娇躯,极像是梅妍朵的身影,在远处的崖顶站了半刻,如烟般消逝了。
薛浅芜道:“那是你的小姨!好久不见她了,她既然来了,怎么不看看她的儿子?她就不担忧吗?”
“她一直在暗处,用尽心思极力周旋,时刻保护着他的!”东方碧仁猜道。
薛浅芜吁口气道:“太郁闷了,貌似谁都有背景有后台,个个深藏不露!就我是个孤寡身,没人疼没人爱的!”
东方碧仁笑着,安慰她道:“你还有仙寨呢!再说我都被你收了,你要是孤寡身,人家那些孤儿还不闹绝食抗议啊?”
薛浅芜低头想想,觉得他话有些道理。顿了一会儿,复又问道:“这才正式过了一关,半天时间